凌晨三点十七分，南州市应急指挥中心的警报声像被掐住喉咙的野兽，嘶哑地撕裂了值班室的寂静。
李建国猛砸了下对讲机，老旧设备里的电流杂音刺得他耳膜发疼：“重复！
什么叫‘天破了个洞’？”
监控屏幕上，原本该显示城西工业区的画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
钢筋混凝土的厂房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在紫黑色的光晕里拧成麻花，下一秒又突然消失，只留下一片蠕动的暗灰色迷雾。
“老李！
快看东边！”
新来的实习生小张手指颤抖，指向另一块屏幕。
市中心广场那座标志性的玻璃塔，此刻正从顶端开始“融化”。
不是坍塌，而是像冰淇淋遇热般化作粘稠的半透明液体，顺着塔身流淌。
可那些液体落地时却没溅起水花，反而像活物般钻进柏油路面，留下一个个不断收缩的漩涡。
李建国摸出手机想打给上级，屏幕却突然亮起诡异的红光，信号格变成了一串扭曲的符号。
紧接着，整座城市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红绿灯乱成一团，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汽车碰撞声。
“嗡——”沉闷的低鸣从云层深处滚过，不是雷声。
李建国冲到窗边，推开积灰的百叶窗。
夜空被撕开了道口子。
不是比喻，是真真切切的撕裂。
墨蓝色的天幕像块被巨力扯破的帆布，边缘翻卷着，露出后面更深邃、更黑暗的“虚无”。
那道裂口正以缓慢却坚定的速度扩大，边缘流淌着不属于任何己知光谱的色彩，时而像燃烧的汞珠，时而像凝固的闪电。
“那是什么……”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建国没回答。
他看到有东西从裂口里掉出来了。
不是陨石，也不是飞机。
那些东西形状不定，有的像团不断变形的影子，有的拖着几公里长的发光触须，还有的看着像被放大了上万倍的昆虫，甲壳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冷光。
它们悄无声息地坠落，砸在城市各个角落，落地时没引发爆炸，却让接触到的一切都开始“异常”。
有栋居民楼在被触须扫过的瞬间，所有窗户同时涌出白色雾气，紧接着整栋楼就变得透明，能看到里面的人保持着各种姿势凝固在原地，像琥珀里的虫子。
“紧急广播……快启动紧急广播！”
李建国嘶吼着扑向控制台，手指却在碰到按钮时顿住了。
他该说什么？
让市民躲起来？
可那些东西能穿透墙壁。
让大家逃跑？
可整座城市的交通己经瘫痪。
更何况，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是外星人？
是自然灾害？
还是……某种超自然现象？
就在这时，指挥中心的门被撞开。
浑身是血的消防员老王冲进来，头盔歪在一边，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血：“老李！
带……带大家走！
别碰那些雾！
小刘他……他碰了一下，就变成石头了！”
老王指着自己的手臂，那里有块巴掌大的皮肤呈现出青灰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肩膀蔓延。
“石头？”
李建国皱眉。
“不是普通石头！”
老王的声音发颤，“是……是带花纹的，跟博物馆里那些老石碑上的花纹一样！”
话音未落，控制台的屏幕突然全部黑屏，紧接着弹出一行血红色的文字，字体古老而扭曲，却诡异地让人能看懂：神己离去，裂隙开启旧序崩塌，新约将至“神？”
小张瘫坐在地上，“什么神？”
李建国没理会，他的目光被窗外另一幕吸引。
天边那道裂口旁，原本清晰的星辰正在一个个熄灭，像是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有座寺庙的方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却只坚持了三秒钟就归于沉寂，紧接着那片区域也被暗灰色的迷雾吞噬。
他想起上周去寺庙烧香时，老和尚说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话：“香断了，神走了，该轮到人自己扛了。”
当时只当是老人家胡言乱语，现在想来……“轰隆——”剧烈的震动让指挥中心晃了晃，头顶的灯管噼啪作响。
李建国扶住摇晃的桌子，看到裂口里掉下来个庞然大物，正砸在城南的方向。
那里是全市最大的居民区。
没有爆炸，只有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扩散开来。
所过之处，树木停止摇摆，飞鸟僵在半空，连风都像是被冻住了。
“完了……”小张的声音带着绝望。
李建国咬咬牙，抓起桌上的应急灯：“没完！
把能用的通讯设备都带上，跟我去地下掩体！
就算要死，也得搞清楚是怎么死的！”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屏幕上那行字。
窗外，又一颗星星熄灭了。
城市边缘的迷雾正在向中心蔓延，所过之处，一切都在变得“不正常”。
手机在这时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八人聚，凡骨立，守人间。”
李建国皱了皱眉，把手机揣进兜里，提起应急灯率先冲进走廊。
身后，警报声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像是在为这个注定不眠的夜晚奏响哀乐。
他不知道，在这座城市的不同角落，还有七个人也收到了同样的短信。
他们中有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学生，有开了三十年出租车的司机，有蹲在监狱里的死刑犯，还有隐居在山里的老猎人。
此刻的他们，或惊恐，或茫然，或己经拿起武器，准备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颠覆一切的神秘入侵。
夜，还很长。
而属于人类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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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天破了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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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筋混凝土的厂房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在紫黑色的光晕里拧成麻花，下一秒又突然消失，只留下一片蠕动的暗灰色迷雾。
“老李！
快看东边！”
新来的实习生小张手指颤抖，指向另一块屏幕。
市中心广场那座标志性的玻璃塔，此刻正从顶端开始“融化”。
不是坍塌，而是像冰淇淋遇热般化作粘稠的半透明液体，顺着塔身流淌。
可那些液体落地时却没溅起水花，反而像活物般钻进柏油路面，留下一个个不断收缩的漩涡。
李建国摸出手机想打给上级，屏幕却突然亮起诡异的红光，信号格变成了一串扭曲的符号。
紧接着，整座城市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红绿灯乱成一团，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汽车碰撞声。
“嗡——”沉闷的低鸣从云层深处滚过，不是雷声。
李建国冲到窗边，推开积灰的百叶窗。
夜空被撕开了道口子。
不是比喻，是真真切切的撕裂。
墨蓝色的天幕像块被巨力扯破的帆布，边缘翻卷着，露出后面更深邃、更黑暗的“虚无”。
那道裂口正以缓慢却坚定的速度扩大，边缘流淌着不属于任何己知光谱的色彩，时而像燃烧的汞珠，时而像凝固的闪电。
“那是什么……”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建国没回答。
他看到有东西从裂口里掉出来了。
不是陨石，也不是飞机。
那些东西形状不定，有的像团不断变形的影子，有的拖着几公里长的发光触须，还有的看着像被放大了上万倍的昆虫，甲壳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冷光。
它们悄无声息地坠落，砸在城市各个角落，落地时没引发爆炸，却让接触到的一切都开始“异常”。
有栋居民楼在被触须扫过的瞬间，所有窗户同时涌出白色雾气，紧接着整栋楼就变得透明，能看到里面的人保持着各种姿势凝固在原地，像琥珀里的虫子。
“紧急广播……快启动紧急广播！”
李建国嘶吼着扑向控制台，手指却在碰到按钮时顿住了。
他该说什么？
让市民躲起来？
可那些东西能穿透墙壁。
让大家逃跑？
可整座城市的交通己经瘫痪。
更何况，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是外星人？
是自然灾害？
还是……某种超自然现象？
就在这时，指挥中心的门被撞开。
浑身是血的消防员老王冲进来，头盔歪在一边，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血：“老李！
带……带大家走！
别碰那些雾！
小刘他……他碰了一下，就变成石头了！”
老王指着自己的手臂，那里有块巴掌大的皮肤呈现出青灰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肩膀蔓延。
“石头？”
李建国皱眉。
“不是普通石头！”
老王的声音发颤，“是……是带花纹的，跟博物馆里那些老石碑上的花纹一样！”
话音未落，控制台的屏幕突然全部黑屏，紧接着弹出一行血红色的文字，字体古老而扭曲，却诡异地让人能看懂：神己离去，裂隙开启旧序崩塌，新约将至“神？”
小张瘫坐在地上，“什么神？”
李建国没理会，他的目光被窗外另一幕吸引。
天边那道裂口旁，原本清晰的星辰正在一个个熄灭，像是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有座寺庙的方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却只坚持了三秒钟就归于沉寂，紧接着那片区域也被暗灰色的迷雾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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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国扶住摇晃的桌子，看到裂口里掉下来个庞然大物，正砸在城南的方向。
那里是全市最大的居民区。
没有爆炸，只有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扩散开来。
所过之处，树木停止摇摆，飞鸟僵在半空，连风都像是被冻住了。
“完了……”小张的声音带着绝望。
李建国咬咬牙，抓起桌上的应急灯：“没完！
把能用的通讯设备都带上，跟我去地下掩体！
就算要死，也得搞清楚是怎么死的！”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屏幕上那行字。
窗外，又一颗星星熄灭了。
城市边缘的迷雾正在向中心蔓延，所过之处，一切都在变得“不正常”。
手机在这时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八人聚，凡骨立，守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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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在这座城市的不同角落，还有七个人也收到了同样的短信。
他们中有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学生，有开了三十年出租车的司机，有蹲在监狱里的死刑犯，还有隐居在山里的老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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