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上谁是老大

＞天庭赐婚圣旨砸中孙悟空时，他正揪着东海龙王的胡子要定海神针。

＞醉醺醺的齐天大圣掀错花轿，醒来发现七个拇指大的小仙女围着他喊夫君。

＞婚后生活鸡飞狗跳：红娃喷火烧了水帘洞，蓝娃隐身偷光蟠桃。＞直到精卫泣血撞向海妖，

七娃突然合体成七彩巨石。＞孙悟空举棒怒吼：“放开那只鸟！孩儿们，

给老子上——”＞巨石轰隆滚过，填平的不止是海，还有石猴心里空荡了千年的洞。

---天宫的金碧辉煌向来入不了孙悟空的眼。此刻，

他脚下踩着东海龙王敖广那价值连城的珊瑚宝座，

一只毛茸茸的手正毫不客气地揪着龙王下巴上几缕保养得宜的龙须，

另一只手则指着龙王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胖脸。“老泥鳅！休要拿那些破铜烂铁糊弄俺老孙！

”孙悟空的声音炸雷般在龙宫大殿里回荡，震得那些镶嵌在廊柱上的夜明珠都嗡嗡作响，

“俺就要那根铁柱子！定海神针！听见没？”他龇着牙，火眼金睛里金光爆射，

把龙王吓得浑身鳞片都倒竖起来。龙王敖广抖得如同秋风里的落叶，嘴里发苦，

勉强挤出声音：“大圣…大圣息怒啊！那定海神针…它、它乃上古神珍，镇着海眼，

实在…实在挪动不得分毫啊！”话音未落，只听“嗤啦”一声轻响，

几根龙须已在孙悟空指间断开。敖广“嗷”一嗓子惨叫，捂住了下巴，

痛得龙泪都快飚出来了。殿内虾兵蟹将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屏住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眼看龙宫就要被猴王掀个底朝天的当口，一道异常刺眼的金光，

毫无征兆地从龙宫穹顶那厚厚的海水屏障之外直贯而入！那金光速度极快，

带着天庭特有的、不容置疑的煌煌威严，“啪”的一声脆响，不偏不倚，

正拍在孙悟空那张怒意勃发的雷公脸上。金光散去，竟是一卷沉甸甸、明晃晃的……圣旨？

“嗯？”孙悟空被打得一愣，揪着龙王胡须的手下意识松开了。他眨巴眨巴眼，

一把将那卷轴从脸上抓下来，触手温润，用的是上好的云锦，

还散发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蟠桃香气。他狐疑地抖开卷轴，

目光在那龙飞凤舞的天庭御笔上扫过，

嘴里还下意识地念出了声：“今查…齐天大圣孙悟空…嗯，是俺…忠勇可嘉？哈！

”他嗤笑一声，接着往下念，声音却一点点变了调，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惊愕，

又从惊愕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暴怒，“…特赐天婚，择吉日良辰，

迎娶…东海龙宫七公主敖…敖什么玩意儿？”他猛地抬头，

火眼金睛死死盯住刚刚松了口气、正偷偷揉着下巴的龙王敖广，“老泥鳅！

你什么时候又生了七个公主出来？还塞给俺老孙？找打不成！”敖广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慌忙摆手：“大圣！冤枉！冤枉啊小龙！小龙膝下…膝下只有三子，

哪…哪来的什么七公主？这…这定是弄错了！弄错了啊！”孙悟空哪管这个，

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玉帝老儿！东海老泥鳅！合伙耍俺老孙？

他一把将圣旨揉成一团金灿灿的废纸，狠狠砸在龙王脸上，

咆哮声几乎要掀翻整个东海龙宫：“放屁！统统放屁！俺老孙堂堂齐天大圣，逍遥自在，

谁要讨什么劳什子老婆！玉帝老儿，定海神针不给，倒给俺塞婆娘？你给俺等着！

”话音未落，他“噌”地一下拔地而起，化作一道狂暴的金光，裹挟着滔天的怒意，

“轰隆”一声撞破龙宫顶部的海水屏障，直冲云霄，目标直指那金光闪闪、道貌岸然的天庭！

金光如离弦之箭，裹挟着孙悟空的冲天怒火，撕裂重重云海，

直扑那瑞气千条、霞光万丈的南天门。然而，就在距离那巍峨天门尚有百里之遥，

一阵浓郁得化不开的酒香，却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兜头罩脸地拦住了他。这香气非同凡响，

带着瑶池琼浆特有的清冽甘醇，又混杂了蟠桃园里熟透仙果的馥郁甜香，丝丝缕缕，

无孔不入。孙悟空抽了抽鼻子，那满腔的杀伐戾气，竟被这霸道酒香硬生生冲散了几分。

“咦？”他身形在空中猛地一顿，火眼金睛循着香气来源扫去。只见下方一片奇异的云海，

并非寻常的洁白绵软，而是蒸腾着粉红色的氤氲雾气，雾气之中，

竟漂浮着无数硕大无朋、晶莹剔透的蟠桃！个个饱满欲滴，粉皮透着诱人的红晕，

散发出的香气正是方才闻到的源头。这景象太过诡异，却也太过诱人。孙悟空咽了口唾沫，

怒火被勾起的酒虫和馋虫暂时压了下去。他挠了挠头，咧嘴一笑：“嘿嘿，

玉帝老儿不给面子，俺老孙自己找乐子！这蟠桃，看着比王母那老虔婆园子里的还大！

管他娘的婚不婚，先吃个痛快再说！”他一个筋斗便扎进了那片粉红桃云之中。

随手抓过一个比他脑袋还大的蟠桃，“咔嚓”就是一口。汁水四溅，

甘甜如蜜的桃肉混合着浓郁醇厚的酒香瞬间在口中炸开。

这蟠桃竟似浸泡在瑶池最烈的玉液琼浆里酿过一般！一口下肚，一股暖流直冲四肢百骸，

说不出的舒坦。孙悟空大乐，索性丢开金箍棒，一手一个蟠桃，左一口右一口，

吃得不亦乐乎。桃肉入腹即化，那霸道的仙酒却后劲绵长，丝丝缕缕地往他脑袋里钻。

“好桃！好酒！”孙悟空吃得满嘴流汁，打着酒嗝，金色的猴毛都染上了桃汁的粉红，

嗝…不给定海神针…嗝…倒…倒备了好吃食…算…算你有点良心…嗝…”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眼前的蟠桃和粉红云雾都开始重影、摇晃。那点残存的、要去天庭讨个说法的念头，

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满脑子的晕乎和饱胀的满足感。不知吃了多少个酒酿蟠桃，

孙悟空只觉得眼皮沉重如铅，浑身软绵绵提不起一丝力气。他晃了晃越来越沉的脑袋，

醉眼朦胧间，瞥见粉红云海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定睛其实已无法聚焦看去，竟是一顶极其华美的大轿子！那轿身不知是何等神木所造，

通体流转着温润的霞光，轿帘用的是织女织就的、缀满星辰的云锦，

四角飞檐上各挂着一串流光溢彩的珍珠，每一颗都有鸽卵大小，

散发着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宝光。轿子由八匹肋生双翼、通体雪白的神骏天马牵引，

正安安静静地停在翻涌的桃云之中，仿佛专程在此等候。孙悟空醉醺醺的脑子哪里还能分辨？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那轿子上硕大的珍珠，嘿嘿傻笑起来：“珍…珍珠？

…定海神针…没给…给…给珍珠轿子…也…也行…”他完全把赐婚圣旨和七公主抛到了脑后，

满心以为这是东海龙王敖广被自己揪了胡子后，吓得屁滚尿流送来的赔罪礼。

“算…算你识相！”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脚步虚浮，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他伸手拍了拍那匹领头的天马，天马打了个响鼻，温顺地没有动弹。孙悟空满意地点头，

一把掀开那缀满星辰的轿帘。一股更加馥郁、清雅如空谷幽兰的馨香扑面而来，

但他此刻满身酒气桃汁，哪里闻得出来？只觉得轿子里面宽敞舒适，

铺着厚厚的、不知名的雪白绒毛毯子，软和得如同云端。

“好…好轿子…比…比俺那水帘洞…石…石头凳子…舒服多了…”孙悟空嘟囔着，

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和醉意，一头就栽进了那软绵绵的绒毛毯子里。

身体陷入极致的柔软，鼻尖萦绕着清雅的幽香，他舒服地哼哼两声，连金箍棒都忘了拿进来，

四肢大张，几乎是瞬间，震天响的呼噜声就从轿子里传了出来，

压过了四周桃云翻涌的细微声响。八匹天马似乎得到了指令，无需催促，齐齐打了个响鼻，

展开雪白的双翼，四蹄踏动虚空，牵引着这顶华美绝伦的珍珠宝轿，

无声无息地滑入粉红色的蟠桃云海深处，朝着与南天门截然相反的方向，悠悠飞去。

霞光流转，珍珠辉映，载着一个醉得不省人事、做错了“轿子”的新郎官，

消失在一片迷离的仙雾之中。……头痛。像是被十万天兵天将的擂鼓在脑袋里敲了一宿，

又像是被太上老君的八卦炉近距离炙烤了七七四十九天。孙悟空呻吟一声，

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眼不是熟悉的、缀满钟乳石的水帘洞穹顶，

也不是天庭那刺眼的金碧辉煌，而是一片柔和朦胧的粉色纱帐顶，

散发着淡淡的、似曾相识的馨香。他猛地坐起身，这一动，脑袋里更是天旋地转，

胃里翻江倒海。他捂着头，龇牙咧嘴地环顾四周。

身下是极其柔软、雪白得不染纤尘的绒毛毯子，触感细腻得不可思议。

四周的“墙壁”是柔韧光滑的材质，镶嵌着细小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明珠，

将不大的空间照得温馨而朦胧。空气中那股清雅的幽兰香气更清晰了，

混合着一丝…花果山雨后泥土的清新？还有一点…奶香味？“这是…哪儿？

”孙悟空甩了甩依旧昏沉的脑袋，记忆像断了线的珠子，

只停留在蟠桃云海里胡吃海塞的画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那身威风凛凛的锁子黄金甲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大红色的、绣着极其繁复龙凤呈祥图案的…锦袍？触感光滑细腻，

绝对是上好的料子，但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像给猢狲套上了唱戏的蟒袍。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比宿醉还要猛烈地攫住了他。就在这时，

一阵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嬉笑声，如同银铃般在他耳边响起。不是从一个方向，

而是从四面八方，窸窸窣窣，仿佛一群顽皮的小虫子在窃窃私语。“嘻嘻…夫君醒了？

”“快看快看！他捂着头呢！是不是很痛呀？”“红姐姐，他穿红衣服真好看！”“橙橙，

你别挤我…”“黄黄，你踩到我裙子啦！”声音清脆稚嫩，

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浓浓的好奇，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瞬间就填满了这个不算大的空间。

孙悟空浑身猴毛“唰”地一下全竖了起来！火眼金睛瞬间爆射出两道实质般的金光，

猛地循声扫去！这一看，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头痛都忘了。就在他躺着的雪白绒毯边缘，

在那柔和明珠的光芒下，整整齐齐地站着……七个“人”？她们太小了！

每一个都只有他的拇指大小！

穿着同样精致喜庆、却颜色各异的小小嫁衣：正红、明橙、鹅黄、翠绿、天青、靛蓝、浅紫。

七个颜色，如同七颗会走路的彩虹糖豆。她们梳着可爱的发髻，小脸粉雕玉琢，

眼睛又大又亮，此刻正齐刷刷地仰着小小的脑袋，

乌溜溜的眼珠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好奇、兴奋，还有一丝丝初见的羞涩，

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这个对于她们而言如同山岳般庞大的“夫君”。“夫…夫君？

”孙悟空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指着那七个袖珍小人儿，

手指都在哆嗦，“你们…你们叫俺老孙…啥？

”穿着正红嫁衣、看起来最活泼大胆的小姑娘往前蹦了一小步，仰着脸，

声音清脆响亮：“夫君呀！你是我们的夫君！圣旨赐婚，八抬大轿把我们接来的！

我们是矮人国的七位小仙女！我叫红儿！”她挺起小小的胸脯，一脸骄傲。“我是橙儿！

”穿明橙嫁衣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补充，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像是随时会掉下金豆子。

“我是黄儿！”鹅黄衣服的小女孩吸了吸鼻子，

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孙悟空刚才躺着压出褶皱的绒毯缝隙里，

似乎掉了一小粒不知名的食物碎屑。紧接着，

翠绿、天青、靛蓝、浅紫……一个个小不点争先恐后地报上名字：绿儿、青儿、蓝儿、紫儿。

七双纯净无邪的大眼睛，七张写满依赖和期待的小脸，齐刷刷地对着孙悟空，

仿佛他是她们小小世界里刚刚升起的最耀眼的太阳。“矮人国？七仙女？圣旨赐婚？

”孙悟空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巴骨直冲天灵盖，比被丢进北海冰窟还要冷！

之前那被揉成一团砸在龙王脸上的圣旨内容，

如同惊雷般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炸响——东海龙宫七公主？不对！圣旨上写的明明是东海龙宫！

可眼前这七个…拇指姑娘？矮人国？“错了！错了！大错特错！”孙悟空猛地跳了起来，

巨大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吹得七个小小的新娘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发出一片惊呼。

他烦躁地抓挠着脑袋上金色的毛发，把那顶滑稽的新郎帽一把扯下扔掉，

在原地暴躁地转着圈，“俺老孙是上了花轿！可那是东海龙王赔俺的珍珠轿子！

不是什么娶亲的花轿！你们…你们定是上错了轿子！

俺老孙也没想娶什么七公主…更没想娶你们七个…小不点儿！”他语无伦次，

只觉得这比大闹天宫还要荒谬绝伦！“可是…”红儿扶起被风吹倒的橙儿，

小脸上满是困惑和一丝受伤，“轿子没错呀！圣旨上说赐婚给齐天大圣孙悟空，

我们矮人国就在东海尽头最深的珊瑚海沟下面，我们也是东海的一部分呀！

龙王爷爷…也算我们的大家长呢！圣旨送到我们那儿了！而且，

是太上老君爷爷亲自送我们上轿的，还给了我们好多宝贝当嫁妆呢！喏！

”她小手一指角落里一个同样迷你、却光华内蕴的紫金葫芦，“老君爷爷说，

那是我们的‘家’！”孙悟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个小小的紫金葫芦散发着熟悉的、属于太上老君那个老倌儿的丹炉气息。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郁气堵在胸口，憋得他差点背过气去。太上老君！

又是这老倌儿搞的鬼！他送错轿子？还是故意坑俺老孙？

“夫君…你别生气嘛…”橙儿带着哭腔，小手绞着衣角，大眼睛里水汽弥漫，

眼看就要掉下泪来，“我们…我们以后会乖的…会好好服侍夫君的…”“对对！

我们会做很多好吃的！”黄儿立刻接口，小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

她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肚子。看着七个小小的、努力想表达善意却又不知所措的新“娘子”，

看着橙儿泫然欲泣的样子，再看看那个老君留下的“家”葫芦，孙悟空满腔的怒火和憋屈，

像是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云朵上，无处着力。他颓然地一屁股坐回那柔软的绒毯上，

震得整个“轿厢”都晃了晃，七个小小的身体也跟着蹦跳了一下。他抱着头，

只觉得宿醉的头痛加上这离谱的现实，简直要把他逼疯。他堂堂齐天大圣，花果山美猴王，

搅得天翻地覆的混世魔王，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娶了七个拇指大的小仙女？

这要是传出去，他孙悟空的赫赫威名，岂不是要变成三界六道最大的笑柄？

“完了…俺老孙的一世英名…全毁了…”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把脸深深埋进了手掌里。

七个小小的新娘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夫君”看起来如此难过。红儿壮着胆子，

小心翼翼地挪到他巨大的手指边，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关节。

“夫君…不怕…”她用稚嫩的声音，努力安慰着这尊陷入巨大苦恼中的“神祇”。

花果山的水帘洞，依旧飞瀑如练，轰鸣震耳。洞内宽敞的穹顶垂下无数钟乳石笋，水汽氤氲，

奇花异草点缀其间，本是一派仙家洞府的景象。然而此刻，这昔日的逍遥福地，

却彻底变了模样。“红儿！你又玩火！”孙悟空炸雷般的咆哮在洞府深处炸响，

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抓狂。只见一道赤红色的、只有手指粗细却异常灼热的小小火苗，

“滋溜”一声，如同灵蛇般从一个巨大的、倒扣着的石钟乳后面窜出，

目标直指洞壁上一幅描绘着猴子猴孙朝拜图景的古老壁画！那壁画不知是何年何月所留，

色彩古朴，早已是花果山猴族心中的圣物。“哎呀！不小心嘛！

”红儿那清脆又带着点小得意和小慌张的声音从钟乳石后传出。她穿着那身正红的小裙子，

像个小火球似的蹦了出来，试图去追那道失控的小火苗。孙悟空的身影快如闪电，

一个筋斗便翻到了壁画前，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形象，鼓起腮帮子，

“噗——”地一口仙气喷出！强劲的气流堪堪在火苗舔舐上壁画的瞬间将其吹偏。“嗤啦！

”火苗擦着壁画边缘掠过，燎在了旁边一丛千年石髓菌上。那珍贵的菌类瞬间焦黑冒烟，

散发出一股糊味。“我的千年石髓！”孙悟空心疼得嘴角直抽抽，再看那壁画，

边缘也被熏黑了一小块。他气得跳脚，指着红儿：“你这丫头！跟你说了多少次！

在洞里不准玩你那小火苗！这壁画！这石髓！都是俺老孙的宝贝！”红儿自知闯祸，

小嘴一扁，大眼睛里迅速蓄满泪水，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只是想帮夫君把昨天掉在石缝里的桃子核烤熟嘛…谁知道它…它自己跑偏了…”“烤桃子核？

！”孙悟空只觉得眼前又是一黑。这边还没消停，

另一边又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啊——！我的桃！我的桃呢？！

”只见黄儿站在一个巨大的、原本堆满了各色鲜美仙桃的玉石果盘边，急得直跺脚。

那果盘里空空如也，连片桃叶都没剩下。黄儿圆嘟嘟的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伤心，

大眼睛里泪花滚滚，看着比孙悟空丢了定海神针还要难过。“谁？谁偷吃了俺的桃？

”孙悟空立刻转移了怒火。这些蟠桃可是他好不容易从蟠桃园里“顺”出来的，

自己都舍不得多吃！“是蓝儿！肯定是蓝儿！”绿儿在一旁的藤蔓秋千上晃荡着，

幸灾乐祸地指着空无一物的空气，“我刚才还看见一个桃子飘起来，然后就不见啦！

”话音刚落，空气中传来“咔嚓咔嚓”的细微咀嚼声，紧接着，一个啃得只剩桃核的桃核，

凭空出现，“啪嗒”一声掉在了黄儿脚边。“蓝儿！你给我出来！”孙悟空额角青筋暴跳。

这蓝儿最是神出鬼没，仗着那身靛蓝小裙子赋予她的隐身天赋，

偷东西、恶作剧简直防不胜防。空气中传来蓝儿得意的、咯咯的笑声，忽左忽右，

就是不见人影。孙悟空火眼金睛金光爆射，仔细搜寻，终于在洞顶一处水滴石穿的凹槽里，

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空间扭曲——蓝儿正缩在那里，抱着一个啃了一半的大桃子，

吃得正欢，小嘴糊满了桃汁。“反了！反了！”孙悟空气得七窍生烟，一个纵身就要扑上去。

“哇——！”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突然在洞府另一角炸响，声音洪亮得盖过了瀑布的轰鸣。

是橙儿！她不知怎么摔了一跤，跌坐在一汪浅浅的灵泉水洼里，崭新的明橙小裙子湿了大半，

沾满了泥点。她也不管疼不疼，就坐在那里，仰着小脸，张大嘴巴，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哭声震得洞顶的碎石簌簌往下掉。“呜哇——！

我的新裙子！呜呜呜…夫君…夫君我的裙子脏了！哇——！”这哭声仿佛有着奇特的魔力，

瞬间盖过了其他所有声响。孙悟空扑向蓝儿的动作硬生生僵在半空，

被那穿透力极强的哭嚎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脑袋一阵阵发晕。他痛苦地捂住耳朵，

看着湿漉漉哭得撕心裂肺的橙儿，再看看角落里还在冒烟的石髓菌和壁画，

中隐约的咀嚼声……一种前所未有的、比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还要深刻的无力感和疲惫感，

瞬间淹没了这位曾经大闹天宫、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别哭了！祖宗们！

俺老孙求求你们了！”他发出一声近乎崩溃的哀嚎，一屁股瘫坐在冰凉的石地上，抱着头，

只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七个小小的、精力旺盛又能力各异的“娘子”，

简直比十万天兵天将加起来还要难缠！这水帘洞，哪里还是什么洞天福地，

分明成了他齐天大圣的炼狱场！洞府深处，那枚小小的紫金葫芦静静立在一块平整的青石上，

葫芦口氤氲着一层薄薄的七彩霞光。孙悟空瘫坐在地，

揉着被橙儿魔音灌脑震得发胀的太阳穴，目光无意间扫过那葫芦，一丝狐疑爬上心头。

太上老君那老倌儿，抠门得紧，一粒九转还魂丹都当宝贝，怎么会如此大方，

把这蕴着七彩霞光的宝贝葫芦当“嫁妆”塞给七个懵懂的小丫头？还说什么“家”？“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孙悟空撇撇嘴，低声嘟囔了一句。

那老倌儿肚子里弯弯绕绕比他的金箍棒还多，定是没安好心！不过眼下，

他实在没精力去深究老君的用意，光是应付这七个能把水帘洞掀翻的小祖宗，

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神通”。日子就在这鸡飞狗跳、啼笑皆非的混乱中一天天滑过。

孙悟空渐渐摸索出一点“门道”。红儿的火气虽爆，

但只要给她找点新奇玩意儿比如一块烧不化的奇特暖玉，就能让她安静好一会儿，

专注地研究“烧烤新工艺”。橙儿的眼泪说来就来，但来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