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地重游的意外十月的风裹着桂花香掠过校门时，我正踩着斑驳的梧桐叶，
跟在阿凯和晓雯身后往明德中学里钻。铁栅栏门没锁，只是虚掩着，
锈迹斑斑的“明德中学”四个字被藤蔓爬了大半，露出的部分还沾着去年秋天的枯叶。
“真没想到还能进来，”阿凯踹了踹脚边的石子，石子滚进草丛里，惊飞了几只蚂蚱，
“我上次来还是三年前，当时这破操场还没这么多草呢。”晓雯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子，
指着我脚上的运动鞋：“你这双鞋在哪买的啊？版型也太好看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同款。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着那双灰白配色的运动鞋，鞋底的纹路还清晰，只是鞋边沾了点泥。
这是我半年前在莆田鞋贩子那买的，当时一口气囤了三双，一双黑的、一双白的，
还有这双灰白的，具体是哪个贩子我早记不清了。“忘了，”我挠了挠头，
“当时随便找了个微商买的，早把人删了。”晓雯撇了撇嘴，没再追问。
我们仨沿着操场边缘往前走，教学楼的窗户玻璃碎了不少，风从破洞里灌进去，
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里面哭。走到教学楼前面的菜地时，
我突然停住了脚步——菜地里种着几畦白菜，绿油油的叶子上沾着露水，
一个穿蓝色校服的小男孩正蹲在菜地旁边，手里拿着根小木棍，不知道在拨弄什么。
“这学校都荒废这么久了，怎么还有小孩在这？”阿凯皱着眉，声音压得很低。我没说话，
心里突然窜起一股莫名的寒意。那小男孩背对着我们，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
又像是在笑。我盯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会突然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的，像敲鼓。
就在我想拉着阿凯和晓雯赶紧走的时候，那小男孩突然倒在了地上，身体抽搐了一下，
然后就不动了。“卧槽！”阿凯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和晓雯也吓得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从教学楼后面跑出来，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着灰。她冲到小男孩身边，一把把他抱起来，
声音嘶哑地喊着：“小宝！小宝！你醒醒！”那女人抱着小男孩，手忙脚乱地拍着他的脸，
可小男孩一点反应都没有。晓雯反应最快，掏出手机就拨了110和120，
声音都在抖：“喂！警察吗？明德中学这里有人晕倒了，好像不行了！还有救护车，快点来！
”女人听到晓雯打电话，突然转过头来，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我们：“我儿子还没死！
他只是睡着了！你们别瞎说！”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指甲刮过黑板，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看着小男孩苍白的脸，嘴唇已经发紫了，心里清楚他可能已经没了。但我没敢说，
只是攥着衣角，等着警察和救护车来。十几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同时传来，
红蓝交替的灯光把菜地照得一片惨白。警察先下了车，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很高，
穿着警服，腰里别着对讲机。他走到女人身边，蹲下来摸了摸小男孩的颈动脉，
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后站起身，对着对讲机说了句什么。救护车的医护人员也跑了过来，
给小男孩做了简单的检查后，摇了摇头，对着警察说：“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应该是突发疾病。”女人听到这话，突然崩溃了，抱着小男孩的尸体嚎啕大哭，
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不可能！我儿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是你们没救好他！是你们！
”警察安抚了女人几句，然后开始在现场勘查。他围着菜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蹲在小男孩倒下的地方看了很久，又扒开旁边的草丛翻了翻。我注意到他的眉头一直皱着，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像自杀，也不像突发疾病，”警察站起身，
对着对讲机说，“现场可能有问题，叫技术队过来，再派几个人过来支援。
”我和阿凯、晓雯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阿凯拉了拉我的胳膊，
小声说：“咱们要不先走吧？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别到时候惹麻烦。”我刚想点头，
就看见警察在菜地旁边的泥土里捡起了一把钥匙，银色的，
上面还挂着一个小小的奥特曼挂件。他拿着钥匙看了看，突然朝着教学楼后面的后厨走去。
“你们几个，”警察突然回头看向我们，“跟我一起去后厨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和阿凯、晓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但还是跟着警察往后厨走。
后厨的门虚掩着，推开门的时候，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堆着很多废弃的厨具，
铁锅、勺子散落在地上，油腻腻的，沾着灰尘。我走在最后面，突然觉得脚底一痛，
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我抬起脚，发现鞋底扎了一颗图钉，尖朝上，
上面还沾着点黑褐色的东西，不知道是泥还是别的。我心里一惊，
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的地面，发现地上还散落着几颗图钉，都藏在灰尘里，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怎么了？”阿凯回头问我。“没事，”我赶紧把图钉拔下来，
偷偷塞进了衣服口袋里，“就是踩了个石子。”警察在厨房里翻了一圈，
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在灶台下面发现了一个破旧的书包，里面空空的，
只有一张皱巴巴的语文试卷，上面写着一个名字——李明宇。“这书包是谁的？
”警察拿着书包问我们。我们三个都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就在这时，
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在里面啊？这里不让进！”我们赶紧走出去，
看见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正朝着我们这边照。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头发有点秃，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我们是警察，
”警察掏出证件晃了晃，“这里发生了一起意外，我们正在调查。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愣了一下，收起了不耐烦的表情，讪讪地说：“我是这附近的居民，
过来找点废铁卖钱。不知道这里发生了意外，要是打扰到你们了，我现在就走。
”警察盯着他看了几秒，没说话。晓雯突然推了推我，小声说：“你去问问他，
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我瞪了晓雯一眼，心里有点慌，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
对着男人说：“大哥，我们……我们想跟你借点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手电筒，这里太黑了。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有，我去拿给你。”他转身走进了旁边的一间小屋子，
那屋子看起来像是以前的传达室，窗户上蒙着厚厚的灰尘。没过多久，
男人拿着一个手电筒走了出来，递给我的时候，
我突然发现他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那是一个人皮面具，白色的，
上面还沾着几滴暗红色的血迹，眼睛和嘴巴的位置挖空了，看起来阴森森的。
“这……这是什么？”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都在抖。男人笑了笑，
把人皮面具塞到我手里：“没什么，就是个玩具，你要是喜欢就拿着。
”我盯着手里的人皮面具，血迹还没干，黏糊糊的，不知道是谁的血。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想把面具扔了，可手却不听使唤，
鬼使神差地把它塞进了口袋里。警察走了过来，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我，
说：“你们几个跟我回警局一趟，协助调查。”我和阿凯、晓雯都点了点头，
跟着警察往警车那边走。路过女人身边的时候，她还在哭，只是声音小了点，
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手电筒，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样。坐在警车上的时候，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图钉和人皮面具，心里乱糟糟的。阿凯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
小声说：“你们觉不觉得这事有点怪？那个小男孩死得太突然了，还有那个男人，
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晓雯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眼神里满是恐惧。我也觉得不对劲，
那个警察说不像自杀，也不像突发疾病，那小男孩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那个钥匙，
为什么警察看到钥匙就去了后厨？后厨里又藏着什么秘密？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
缠在我心里，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有一种预感，这起看似意外的死亡事件，
背后肯定藏着更大的阴谋，而我们三个，已经不小心卷入了这场阴谋里，想逃都逃不掉。
第二章 办公室的求助与餐厅的刀警车停在警局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们三个跟着警察走进警局，坐在询问室里，面前放着一杯热水。警察坐在我们对面，
拿出笔记本，开始询问我们事情的经过。“你们今天为什么会去明德中学？”警察看着我们，
语气很严肃。“我们以前是那所学校的学生，今天没事，就想回去看看，”阿凯先开口，
声音有点紧张，“我们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警察点了点头，又问：“你们到学校的时候，
有没有看到其他人？除了那个女人和小男孩。”我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当时学校里除了我们三个，就只有那个女人和小男孩，还有后来遇到的那个男人。
”警察又问了一些细节，比如我们到达学校的时间、小男孩当时的状态、女人的反应等等。
我们都一一回答了，尽量把我们看到的都告诉了警察。询问结束的时候，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警察把我们送到警局门口，说：“如果你们想起什么其他的线索，
随时给我打电话。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们联系。
”他递给我们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张警官，还有他的电话号码。我们接过名片，
点了点头，然后往家的方向走。路上，
阿凯突然说：“我总觉得那个张警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们，他看我们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我也觉得，”晓雯小声说，“还有那个女人，她好像知道什么，但是没说。”我没说话，
只是摸了摸口袋里的人皮面具，心里越来越慌。那个面具上的血迹到底是谁的？
是那个小男孩的吗？还是其他人的？那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会在明德中学附近？回到家的时候，我把人皮面具和图钉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人皮面具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变成了暗红色，看起来更吓人了。我盯着面具看了很久，
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我猛地回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只有窗户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把窗帘吹得飘了起来。我赶紧把窗户关上，
然后把人皮面具和图钉放进了抽屉里，锁了起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个小男孩的脸、女人的哭声、男人的笑容、张警官的眼神，
一幕幕在我脑海里闪过，让我心惊胆战。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打开门，
发现是阿凯和晓雯，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阿凯坐在沙发上，
喝了一口水，“那个小男孩死得太蹊跷了，我们得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查？
我们又不是警察，”晓雯皱着眉，“而且张警官也说了，让我们不要出门，
有什么情况跟他联系。”“可是我们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阿凯说，
“那个男人手里有人皮面具，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危险。我们得先找到线索，才能保护自己。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明德中学是我家一个亲戚开的，虽然现在荒废了，
但办公室里应该还有人。我们可以去办公室找他们帮忙，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阿凯和晓雯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我们收拾了一下，然后打车往明德中学去。
到达明德中学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办公室在教学楼的一楼，门是开着的，
里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正在看报纸。他是我家的远房亲戚，叫王叔，
以前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学校荒废后，他就留在这里看管。“王叔，”我走进办公室，
喊了一声。王叔抬起头，看到我们，愣了一下：“你们怎么来了？这学校现在没人，
你们来干什么？”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跟王叔说了一遍，
然后说：“我们觉得那个小男孩死得不对劲，想找你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王叔听完，脸色变得很严肃：“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昨天警察已经来过了，
问了我一些情况。那个小男孩叫李明宇，是附近居民家的孩子，他妈妈有点精神问题，
经常带着他来学校里玩。”“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阿凯问。
王叔摇了摇头：“没有，我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很少出去。不过前几天，
我看到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在学校里转悠，不知道在干什么。我问他，他说只是路过，
我也没多想。”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跟我们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王叔，那个男人长什么样？是不是三十多岁，头发有点秃？
”王叔点了点头：“对，就是他。他好像是这附近的居民，经常来学校里捡废铁。
”看来我们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就是王叔说的这个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只是个捡废铁的吗？那他手里的人皮面具又是怎么回事？“王叔，
你知道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地方比较隐蔽，或者有什么秘密吗？”我又问。王叔想了想，
说：“学校里也没什么秘密，就是后厨后面有一个地下室，以前是用来放东西的，
后来学校荒废了，就锁起来了，钥匙好像在张警官手里，
昨天他来的时候问我要过地下室的钥匙。”地下室？张警官为什么要地下室的钥匙？
难道地下室里有什么线索？我心里越来越好奇，也越来越害怕。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穿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刀，
递给我们：“拿着，这是给你们的防身用的。现在情况有点危险，你们要小心点。
”我看着男人手里的刀，刀柄是黑色的，刀刃很锋利，闪着寒光。我愣了一下，
问：“你是谁？为什么要给我们刀？”男人笑了笑，说：“我是协助张警官调查的，
他让我来给你们送刀，让你们注意安全。最近学校里不太安全，可能会有危险。”我接过刀，
心里有点不安。张警官为什么要让我们带刀防身？难道还有人会伤害我们？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然后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刀，朝着我们砍过来：“你们都得死！
”我吓得赶紧躲开，阿凯和晓雯也吓得往后退。
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就是我们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他的眼睛通红，脸上带着疯狂的表情，
手里的刀不停地挥舞着，朝着我们砍过来。“快跑！”我大喊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