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礼牢笼我嫁给黄浩权那天，他藏在心尖十年的白月光在台下哭得撕心裂肺。
全场宾客同情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昂贵的定制婚纱上。我的新郎，他全程面无表情，
直到交换戒指，他才用冰凉的唇碰了碰我的额头。像施舍。新婚夜，他径直走进书房，
关门落锁。而我，穿着性感睡衣，在我们铺着大红喜被的婚床上，睁着眼，
独自一人枯坐到天明。原来，他用一场盛大婚礼给我造的牢笼，名字叫“活寡”。
我嫁给黄浩权那天，他白月光在台下哭得撕心裂肺。婚后他从不碰我，每晚睡书房。
直到我在他手机里发现一条语音：“浩权，我癌症晚期，最后心愿是你能抱抱我。
”我默默帮他收拾行李，他却把白月光接进了我们家。她躺在我们婚床上，
虚弱地指着我：“阿姨，能给我倒杯水吗？”我端着水杯的手在抖。
黄浩权突然抢过杯子摔碎，将我抵在墙角：“周雅英，你才是我的妻子，凭什么让？
”他当着她面吻我时，我咬破了他的嘴唇。“黄浩权，我们离婚吧。
”他红着眼笑：“想得美，老子爱了你十年，你以为那是谁的白月光？”---行，黄浩权，
这名字我记了十年，从校服到婚纱，我以为我赢了。结婚那天，场面挺大，
鲜花、掌声、司仪煽情的声音，还有我身上这件价值不菲的婚纱，
都是我一点一点自己挣来的。黄浩权站在我对面，西装革履，帅得跟画出来的一样，
可他那双眼睛，像两口深井，我看不到底。台下角落，他的那位，叫苏晴是吧，
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肩膀一耸一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在婚礼上放哀乐呢。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黄浩权牵着我的手，紧得发疼，估计全是因为台下那位。司仪说“新郎，
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他凑过来，嘴唇是凉的，碰了一下就离开，像完成任务。
婚后的日子，啧，怎么说呢，比我妈炖了仨小时的老鸭汤还寡淡。三百多平的大平层，
就我们两个人，安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他睡书房，我睡主卧，井水不犯河水。
客厅沙发上，他看他的财经杂志，我刷我的狗血短剧，
空气里只有他翻页的沙沙声和我手机里偶尔漏出来的背景音乐。有时候半夜我渴了，
出来倒水，经过书房，门缝底下还透着光。2 活寡之痛我心里憋着一股气，周雅英，
你拼死拼活，就为了守这活寡？我也不是没试过。他生日那天，我亲自下厨，
做了一桌子他以前随口提过爱吃的菜，还开了瓶挺贵的红酒。暖黄的灯光，精致的餐具，
我甚至换了条有点性感的裙子。他回来了，看到这一切，愣了一下，
然后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今天什么日子？”他一边松领带一边问，
声音里带着应酬后的疲惫。“你生日。”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他坐下，拿起筷子，
每样菜都尝了一口，点点头：“味道不错。”然后就没了下文。那顿饭，吃得我喉咙发紧，
满桌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却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快吃完的时候，他放下筷子，
看着我，语气公式化得像在谈合同：“雅英，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给我点时间。
”我低头，看着高脚杯里晃动的红色液体，扯了扯嘴角：“没事。
”心里有个声音在冷笑：时间？我都给了你十年了，黄浩权。3 真相撕裂真正让我心死的，
是那个周末下午。他去公司了，说有个急件要处理。他手机忘在了客厅茶几上，
平时他从不离身的。屏幕亮起，是一条微信语音消息，来自苏晴。鬼使神差地，
我拿起了他的手机。密码我没试，我知道他所有电子设备的密码都是苏晴的生日，
我一直知道，只是懒得去戳破。我用苏晴的生日解了锁，点开了那条语音。苏晴那带着哭腔，
柔弱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立刻在空荡的客厅里响起：“浩权……医生说我癌症晚期，
没多少时间了……我最后的心愿，就是你能好好抱抱我，
像以前一样……”手机从我手里滑落，砸在地毯上，闷响一声。癌症晚期。最后心愿。
抱抱她。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心里，然后寒意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我站在原地，
动弹不得，客厅的冷气开得太足，我觉得自己快要冻僵了。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弯腰捡起手机，放回原处。然后我走进卧室，打开他的衣柜，开始给他收拾行李。
手指拂过他的衬衫、西装、领带，每一件都带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冽的气息。
我的动作很慢，也很稳，心里那片冰凉的海域，奇异地平静了下来。晚上他回来，
看到放在玄关的行李箱，脸色变了一下。“什么意思？”他问，声音有点沉。我没看他，
继续低头换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苏晴的事，我知道了。你去陪她吧，
最后这段时间。”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然后他说：“她在这边没什么亲人，治疗也不方便，我打算接她过来住一段时间。
”我心里咯噔一下，接过来？住哪里？我们这“家”？我抬起头，
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或者为难。没有，他很平静，
甚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随你。”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干巴巴的。第二天，
他就把苏晴接来了。苏晴确实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风一吹就能倒似的，柔弱地倚在黄浩权怀里。看见我，她虚弱地笑了笑，
声音细若游丝：“雅英姐，打扰你了。”我没说话，只是侧身让他们进来。
黄浩权把她安置在了……我们的主卧。对，我和黄浩权的婚床上。我站在卧室门口，
看着苏晴躺在那张铺着大红色床品的床上，那颜色刺得我眼睛生疼。这张床，
黄浩权都没睡过几晚。现在，他的白月光躺在了上面。苏晴微微侧过头，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意味，她抬起没什么血色的手，指了指床头柜：“阿姨，
能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吗？温的就好。”阿……姨？这两个字像两个响亮的耳光，抽在我脸上。
我比她大吗？就算大，也绝没大到能被叫“阿姨”的地步。她是在用这种方式，
宣告我的“年老色衰”，我的“不合时宜”，和她与黄浩权之间的“亲密无间”吗？
我的血液好像瞬间冲到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我看见自己的手，伸向桌上的玻璃水壶，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水倒进杯子里，洒出来不少，在光洁的桌面洇开一小滩水渍。
我端着那杯水，一步步走向床边，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我把水杯递向她。突然，
一只大手横插过来，猛地抢过了我手里的杯子，“啪”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片和温水四溅开来。我还没反应过来，黄浩权已经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几乎是拖拽着把我狠狠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的身体压迫性地贴近，
眼睛里翻滚着我从未见过的黑色风暴，又深又沉，几乎要把我吞噬。“周雅英！
”他连名带姓地吼我，呼吸粗重地喷在我脸上，“你他妈才是我的妻子！领了证，
昭告了天下的！你凭什么让？啊？谁准你让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被他吼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因为愤怒而发红的眼眶。然后，毫无预兆地，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吻住了我的嘴唇。不是婚礼上那个冰冷的触碰，
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狂暴的、惩罚性的力道，撬开我的牙关，纠缠，吮吸，
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意味。他的气息充斥了我的所有感官，那股熟悉的清冽味道，
此刻却像烈火一样灼烫。我僵住了，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一秒，
随即是滔天的屈辱和愤怒。他当着苏晴的面？
当着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甚至不惜接回家来的白月光的面，这样对我？我猛地挣扎起来，
可他把我箍得太紧，墙壁硌得我背脊生疼。情急之下，我发狠地用力一咬！
浓郁的铁锈味瞬间在我们交缠的唇舌间弥漫开来。他吃痛，闷哼一声，终于松开了我，
嘴唇上渗出了鲜红的血珠，眼神震惊又带着某种我看不懂的痛楚望着我。我剧烈地喘息着，
嘴唇上也沾着他的血，腥甜的味道让我一阵反胃。我看着他那副样子，
看着床上同样目瞪口呆、脸色更白的苏晴，这荒唐到极致的一幕，像最后一根稻草，
压垮了我所有的坚持和伪装。心口那片冰凉的海，彻底冻结了。我抬手，用力擦了一下嘴唇，
抹去那抹刺眼的红，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向他：“黄浩权，
我们离婚吧。”空气死寂。黄浩权盯着我，他抬手，用拇指抹了一下自己唇上的伤口，
看着那抹血色，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从喉咙深处溢出，带着一种疯狂又悲凉的味道。
他抬起眼，那双深井一样的眼睛此刻红得吓人，里面翻涌着太多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像钉子一样戳进我的耳膜：“想得美。”“周雅英，你他妈想得美！
”4 年谎言“老子爱了你十年，你以为苏晴是谁的白月光？”“……你的！周雅英，
那是你的！她是我找来气你的！她是我表妹！”………………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卡住了壳。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
还有地上那摊水渍和玻璃碎片反射着的、冰冷的光。他说什么？我的……白月光？
苏晴……是他的表妹？我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的声响和颜色都在瞬间褪去、消失。
耳朵里像是飞进了一万只蜜蜂，嗡嗡作响，盖过了一切。
我只能死死地盯着黄浩权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盯着他还在渗血的嘴唇，
盯着他那双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眼睛。爱了我……十年？苏晴……是我的白月光？
这他妈……是什么天方夜谭？是我气疯了出现的幻听，
还是他在为这荒唐的局面找一个更荒唐的借口？我的大脑像一台过载死机的电脑，屏幕漆黑，
无法处理任何信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撞击着，撞得我肋骨生疼，
几乎要喘不上气。我下意识地，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
视线越过黄浩权的肩膀，投向那张大红色的婚床。苏晴还躺在那里，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几乎透明。她没有看黄浩权，也没有丝毫被揭穿“表妹”身份的惊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原本柔弱无助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歉然，有悲伤，
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鼓励？她轻轻地，对着我点了点头。轰隆——！
像是一道惊雷，不是在我耳边，而是直接在我脑海里炸开了花。炸得我神魂俱碎，
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所以……不是幻听？所以……这十年来，我以为的痴心错付，
我以为的替身剧本，我以为的冰冷婚姻……全都是假的？所有的画面开始在我眼前疯狂倒带，
重组。大学时，那个总是沉默跟在我身后，帮我占座，替我打水，
却从不多说一句话的黄浩权；毕业晚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
抱着室友一遍遍含糊地念着某个名字，我当时离得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