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女帝为我一人举办的庆功宴。三日后，我将迎娶帝国至高无上的女帝，成为第一位帝君。
宴会上，我收到一份密报。打开一看，竟是女帝在寝宫与丞相抵死缠绵的留影石。
我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悄然离席。当晚，我率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将留影石的画面用法术投射在皇城上空。
女帝的传音符带着怒火与不解：朕只是在安抚前朝旧臣！你竟敢为了这点小事叛国？
我冷笑一声，对全军下令。众将士听令，清君侧，诛奸臣！
至于女帝……就让她和她的江山，一起为我陪葬。1皇城上空，
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循环往复。我，龙渊，帝国唯一的异姓王，兵马大元帅，
就坐在这龙辇之上。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片由法术构成的天幕。天幕上，我即将迎娶的女人，
帝国至高无上的女帝凤七弦，正与丞相萧承嗣在我的婚床上翻云覆雨。身后，
三十万玄甲军鸦雀无声。金戈之气汇聚成云，直冲云霄，将真正的天色都遮蔽了。皇城内，
百姓哗然，贵族惊恐。这是帝国开国以来，最大的丑闻，最深的耻辱。
一道火红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之上，帝袍猎猎。凤七弦，她还是那么美，美得令人心颤。
可此刻，那张绝美的脸上，布满了羞愤与怒火。她指着我，声音因愤怒而尖锐。龙渊！
你疯了！你想让全天下看朕的笑话吗？我内心一片死寂。笑话？
从我看到那块留影石开始，我自己，就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她的传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这一次，带上了一丝我们曾经独处时的软糯。阿渊，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难道抵不过一个权宜之计？权宜之计？我回想起我们初见时，她拉着我的手，满眼星辰。
她说：“阿渊，我信你，胜过信我自己。”十年沙场，十年征战，我为她打下这万里江山，
为她扫平所有障碍。换来的，就是一句轻飘飘的“权宜之计”。心口一阵绞痛，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拧出血来。我没有再回应她的话。任何言语，
在赤裸裸的背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我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
剑尖直指她身旁的那个男人，萧承嗣。他此刻脸色惨白，却还在强作镇定，对着凤七弦拱火。
陛下，您看！龙渊拥兵自重，图谋不轨之心昭然若揭！我笑了。我的声音，灌注了真气，
传遍了整个战场，传遍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清君侧，诛奸臣！我龙渊，
为国镇守边疆十年，九死一生。换来的，就是我的女人，和别人睡在我的婚床上？
今日，不破此城，我龙渊，誓不为人！我手中长剑，悍然挥下。攻城！万箭齐发，
如蝗虫过境，遮天蔽日。城楼上，凤七弦的尖叫声，被淹没在震天的喊杀声里。昔日的爱人，
兵戎相见。十年的感情，一朝尽丧。我曾想为她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现在，
我只想用最极端的方式报复她。撕碎她高高在上的尊严，让她也尝尝，心如死灰是什么滋味。
2城门不堪一击。我安插在禁卫军中的心腹，早已控制了关键的将领。他们为我打开了宫门，
迎接我的玄甲军入城。我策马直入，身后铁蹄如雷。将士们迅速控制皇城各处要道，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金銮殿前，
萧承嗣集结了最后一批死忠于他的世家子弟，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一人一枪，
立马于千军万马之前。长枪遥指，点名萧承嗣。奸贼，滚出来受死。他色厉内荏，
声音都在发抖。龙渊！你敢杀我？杀了本相，你就是与整个帝国世家为敌！
我发出一声冷笑，笑声里满是鄙夷。我杀的，就是世家。话音未落，我动了。人与枪，
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没有人看清我的动作。只听到一连串血肉被洞穿的声音。
我回到了原地，长枪之上，已经串起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萧承嗣。
他和他身边几个核心党羽，像一串破烂的葫芦，被我的长枪钉在一起。血，
溅满了金銮殿的台阶。凤七弦从殿内奔出，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尖叫出声，
那声音凄厉得不像是从一个女帝口中发出的。她终于褪去了所有的威严与高傲，
像个普通女人一样，冲过来抓住我的铠甲。泪水混合着雨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阿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杀了他，你已经杀了他！别再闹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好不好？我低头，看着她。看着这张我曾爱入骨髓的脸。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我伸手，
一根一根，掰开她紧抓着我铠甲的手指。陛下，现在说这些，晚了。
我当着所有文武百官，所有将士的面，将她亲手赐予我的帅印，
以及那枚象征着无上荣耀的“渊王”金印，重重掷于地上。金印与玉阶碰撞，
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从今日起，我龙渊，不再是你的臣。更不是你的夫。
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进她的心里。她看着我，眼神从哀求，变为震惊，
再到彻底的绝望。她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以为我杀了萧承嗣就会收手。她错了。
我不是来求和的。我是来告别的。告别她，告别这十年愚蠢的爱恋，
告别那个为她而活的龙渊。3我没有杀凤七弦。杀了她，太便宜她了。我要她活着，
活着看她最珍视的一切，如何在我手中化为灰烬。我以“清君侧”之名，
宣布萧承嗣蛊惑君王，其罪当诛，夷其三族。他的党羽，被连根拔起，血洗了半个朝堂。
然后，我拿出早已拟好的一份诏书。那是一份废后诏书。内容很简单，只有八个字。
“女帝失德，不堪为后。”我将诏书和玉玺，一同摆在她的面前。盖印。我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凤七弦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她知道，这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这等于让她亲手向全天下承认，她是一个不贞的女人。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
眼中带着最后一丝祈求。龙渊，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我们之间，
真的没有一丝情分了吗？我看着她，只觉得可笑。情分？
在你和萧承嗣躺在我的婚床上时，就已经没了。我的逼视下，她终于崩溃了。
她颤抖着手，拿起玉玺，重重地盖了下去。那一声闷响，仿佛是我们之间情缘断裂的声音。
我拿过诏书，看了一眼，随手丢给了身边的史官。昭告天下。做完这一切，
我感觉心中那块巨石，终于被搬开了。我对皇位，没有一丝兴趣。
我只是要毁掉她最珍视的名声，和她那自以为是的爱情。我将兵权交还给我最信任的副将，
常山。从今往后，效忠帝国，而非效忠某一个人。常山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元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来。然后，我当着文武百官，当着凤七弦的面，一件，一件，
脱下那身象征着荣耀与权力的元帅铠甲。沉重的铠甲落地，发出哐当的声响。这身铠甲，
是为帝国而穿。如今奸臣已除，我的使命，完成了。凤七弦看着我，眼神从绝望，
变成了彻底的恐惧。她好像终于明白了我要做什么。你要去哪？龙渊，你不要我了吗？
我没有回头。我只留给她一个穿着布衣的，决绝的背影。死过一次的人，该为自己活了。
我一步步走出皇宫，走出皇城。身后，是无数复杂的目光，和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4我没有立刻远走高飞。我回到了我在皇都的封地，渊王府。
这里，还有一些最后的私事需要处理。我以为，我和凤七弦的故事，到此就该画上句号了。
我没想到，她会追来。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午后。凤七弦以女帝之尊，不带任何仪仗，
只身一人，来到了我的王府门前。我的亲兵，忠实地执行了我的命令，将她拦在了门外。
她请求见我。亲兵进去通报后，又出来，带回了我的话。王爷说，他与陛下，君臣缘尽，
情分已绝。她不肯离去。就那么固执地站在王府的大门外。雨越下越大，
很快就将她身上华贵的宫装淋得湿透，狼狈不堪地贴在身上。她开始哭着喊我的名字。
龙渊！我知道错了！你出来见我一面，就一面！求求你了！
我站在王府二楼的窗后，隔着雨帘，静静地看着那个曾经高贵无比的身影。
看着她放下所有的尊严，在我门前苦苦哀求。说实话，那一刻，我的心，
还是闪过了一丝涟漪。毕竟是爱了十年的人。可那丝涟漪，很快就被冰封了。
我想起了留影石里，她和萧承嗣在寝宫里缠绵的画面。想起了她在城楼上，
理直气壮地质问我。那丝刚刚升起的动摇，瞬间烟消云散。她开始细数我们过往的甜蜜。
从第一次见面，到我为她打下的第一场胜仗。从她为我包扎伤口，
到我为她亲手种下满园的凤尾花。她试图用这些回忆，来唤醒我心中残存的爱意。我听着，
只觉得讽刺。我让管家拿了一把伞，和一件干净的披风。送给陛下。告诉她，
龙体要紧，别死在我王府门前，脏了我的地。管家领命而去。
当凤七弦看到那把伞和披风时，整个人如遭重击。她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温柔。
也是最残忍的拒绝。她没有接，只是看着王府的大门，笑得比哭还难看。最终，
她在雨中昏倒了。她的侍卫，才敢从暗处冲出来，将她接回了宫中。我自始至终，没有露面。
从她选择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再也回不去了。5凤七弦求情不成，
凤氏皇族的长辈们坐不住了。几位封地的亲王，还有那位一向眼高于顶的长公主，联袂而来。
他们没有来我的王府，而是直接去了我的军营。大概是觉得，在军营里，
当着我那些部下的面，我总要给他们几分面子。他们错了。在中军大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