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节俭成性，擅长没苦硬吃。家里有纸她不用，非去公共厕所捡别人用过的手纸。
没两天就下体瘙痒，进趟医院花了2000。家里有油她不倒，
非要刮出油烟机槽子里黑的发亮的陈年老垢做菜。我察觉不对，偏她还嘴硬。
“这是精炼的黑菜籽油，吃了对人好。”一家人上吐下泻，发肠炎住进医院，花费5000。
我忍不住埋怨她几句，“妈，咱们现在日子好了，也不用节俭成这样吧？
”没想到老公马上急眼。“我踏马这个亲儿子还在呢？轮的到你来多嘴？”“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外人，也配在这里狗叫？”好好好，我不叫了。我听话闭嘴，任婆婆自由发挥。
直到她从外面捡回一袋已经泡烂的木耳，说要给老公做菜……1婆婆节俭成性，
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早上起来上厕所，还没等我坐下，就瞥见一旁的厕纸盒凌乱不已。
里面倒是塞得鼓鼓囊囊，揪出来一看，全是半截子纸。有些上面还带着青黄色的斑点。
一股恶臭散发出来，熏得我几乎要呕出来。我知道，这多半又是婆婆的杰作。“妈，这啥呀？
”我找到正准备出门领鸡蛋的她。“我上周不刚买了两提纸吗？怎么不用啊。
这盒子里又塞的是什么？”婆婆一把将我手中的厕纸盒夺了过去，翻了个大白眼。
“你屁股是金子做的啊？就非得用那一次性的纸？这样搞咱们家迟早被你败光！
”我就纳闷了。上厕所不用一次性的纸，还能用什么？重复利用？
不会吧……一个恶心的想法在我脑海里蹦出。我面露痛苦之色。婆婆看了我的样子，
洋洋得意。“这都是我大晚上专门去公厕垃圾桶捡的，那时打扫的人下班了，可得把握机会。
”“不然到了第二天啊，一准没了。”“你就不能多学学我的节俭？谁不是从苦日子过来的，
就你金贵了啊？”我再也忍不住，冲进厕所，趴在马桶上干呕。婆婆跟了过来，
不断在背后絮絮叨叨。“哎，我可费了好大功夫，精挑细选的这些，你以为很容易的啊？
”我用肥皂洗了三遍手，又漱了两次口，才勉强压下心口那阵恶心。“妈，
咱家现在也不至于困难到那种程度，你这又是何必呢？”婆婆一脸不屑，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仇敌。“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不用我用，别耽误我出去抢鸡蛋！
”说完，婆婆把塞着公厕纸的纸巾盒抱在怀里，宝贝似的收进了房间。
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还把门摔得震天响。独留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2没过一个星期，
这晚我加班到八点，刚处理完工作，电话就被老公打爆。“李云云你耳朵聋了？
电话打过来听不见？”我一看手机，12个未接来电。“我在工作，手机静音了。
”老公还在那边咆哮，“有个工作了不起了？你的本职身份是我家媳妇，知不知道轻重缓急？
”无语，着急打电话过来，又半天说不到正事上。我有些不耐烦，“啥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打半天电话也不说正事。”老公这才稍稍消停。“你快放下工作回来吧，咱妈出事了。
”我一听就知道是婆婆那边又出了幺蛾子。因为老公只有在叫她妈时才说“咱妈”。
在叫我妈时都称“你妈”。呵。反正工作也做完了，我拎起包包，骑上小电驴回家。
我刚到家，就看婆婆躺在沙发上，不住地哀嚎。老公急得手足无措，像热锅上的蚂蚁。
看到我回来，他的情绪仿佛有了发泄口。“怎么这么慢啊？你爬过来的？
就不能对咱妈上点心，她这样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是这么伺候婆婆的？”我气极反笑，
把包包扔到一边。“怎么？你妈都难受成这样了？你这个大孝子不赶紧把她送医院，
倒是有时间在这数落我？”“还是说这个家没我转不了了？这么大个人了没一点主意。
”老公被我奚落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婆婆不停地抓挠着下体，呲牙咧嘴，躺着都不能安生。
“云云啊，快帮我老婆子打个救护车电话吧，我玩不好手机，不会拨号啊。
”我心中冷笑一声。还装呢。平时没少看她刷短剧看直播，
对着屏幕上的大帅叔笑得嘴都合不拢。这会跟我说不会拨号来了？再说了，
她的好大儿就站在旁边，她不常说儿子最孝顺了吗？怎么这会儿不让儿子帮忙了？
老公背过身挪开视线，跟个木桩子一样站在一边。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我掏出手机，
拨打了120。这俩母子如此做派，估计是以为谁打电话就要谁付钱吧？省钱省到这份上，
也是没谁了。而且他们不仅坏，还蠢。电话是我打的又怎样？费用还不是由患者承担。
果不其然，我刚打通120电话，老公就闪到婆婆身边。两人猥猥琐琐，耳语不断。
婆婆语气中满是得意，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我察觉。“儿啊，你看，
我就说让你多等会儿，这不，有人替我们出钱了！”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怕她感染了什么病菌，留在家里传染给别人，我才懒得打这个电话。
3好不容易有车把我们拉到了医院，婆婆的症状好像更严重了，
大庭广众下就开始不停抓挠那里。“哎呦，好痒啊好痒啊，痒死我了呦……”不仅如此，
她的那里还散发出阵阵异味，引得不少路人捂住口鼻，嫌弃地退到一边。
婆婆被引到妇科做检查，不一会儿检查结果就出来。“阿姨，您得的是混合性阴道炎，
而且感染得很严重，同时有几种菌株感染，一般来说不会有这种情况的。”医生话锋一转，
“您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不洁的用品？
”是那些被婆婆“回收”回来的公厕废纸！我立刻想到这件事。婆婆却装傻充愣，支支吾吾，
一如既往地嘴硬。“没接触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肯定是最近回南天太潮了，
给我下面捂痒了。”“医生，你刚给我喷的什么药，我这会感觉好多了。
”“你再给我开点药呗，开便宜点的几块钱就行，我吃个两天就好了。
”我在医生的眼中看到了无奈。“阿姨，您这感染太复杂了，得做病原体培养和药敏试验，
这样才能精准用药。”“一套功夫下来，怎么也得一千多。”“什么！”婆婆猛然站起来，
把医生的桌子拍的震天响。“你抢钱啊，欺负我老婆子没文化是不是？
”“我不做你那什么培养试验的，就把你刚才用的那喷雾给我，我回家自己喷就行了！
”婆婆说完，拉起老公的手就往外走。扔下医生在后面着急忙慌地喊，“哎哎哎，您别走啊，
要是不管会复发更严重的！”婆婆充耳不闻，像头倔强的牛。
临走前还不忘去医院厕所揪了十几米的厕纸装着。恨不得把别人的厕纸盒也一并拿走才好。
4婆婆到家不过两个晚上，病情发作得更凶了。她整夜整夜哀嚎，像厉鬼索命。
“痒死我了……哎呦……不如让我死了算了……”那声音，我蒙着被子都能听见。
还有指甲疯狂抓挠皮肤的“刺啦”声。一声接一声。第三天早上，我推开她的房门。
一股浓重的腥臭扑面而来。她瘫在床上，眼神涣散，脸色灰败。身下的床单沾染着斑斑血迹。
连指甲缝里都塞满了暗红色的血痂。睡裤被她自己撕扯得不成样子，下面惨不忍睹。“妈！
”老公扑过去，声音发颤，“你这……你这怎么搞的啊！”婆婆有气无力地抬眼，看见我，
眼神瞬间变得怨毒。“都怪你……肯定是你……把晦气传给我了……”我站在门口，
冷眼旁观。“妈，上次医生是不是说过，不管会更严重？”她猛地激动起来。“放屁！
那个庸医！她就是想骗钱！”可到了晚上，她连哀嚎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老公彻底慌了神，这次倒没再等我，自己哆哆嗦嗦叫了车。再次踏进医院大门。
挂的还是上次那个女医生的号。诊室门一开，医生抬头看见是我们，明显愣了一下。随即，
她眉头深深皱起，落到婆婆身上。“是您啊。”医生语气平淡，
却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她弯腰检查婆婆的伤势，动作依旧专业。“阿姨，
您这……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婆婆疼得浑身哆嗦，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哪还有上次的嚣张。“医生，救救我……太痒了，太疼了……求求你，给我用好药，
用什么药都行……”她死死抓着医生的白大褂袖子，像抓着救命稻草。医生叹了口气。
“上次就告诉您，不彻底治疗，感染会加重。现在不止是混合感染，
抓破的地方已经并发严重皮炎，局部甚至有溃疡面形成。”她直起身，开了单子。
“必须马上用抗生素和外用收敛药控制急性症状。这一套下来，加上后续治疗，
大概需要2000。”婆婆听到这个数字，身体剧烈一颤。可下身一阵剧烈的刺痒袭来，
她“嗷”一嗓子，所有硬气瞬间瓦解。“治！治！医生，快给我用药！多少钱都治！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瘫在检查床上。
“我受不了了……快痒死了……救命啊……”缴费时，老公看着手机支付界面，
脸黑得像口锅底。他手指悬在屏幕上，半天按不下去。我站在旁边，轻声开口。“两千块，
够咱家买几年的纸了吧？”老公猛地扭头瞪我，眼神凶狠。“你亲妈还在里面等着救命呢，
你这个大孝子，该不会舍不得这点小钱吧？”他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咬着牙，
狠狠按下了支付密码。治疗过程漫长而折磨。婆婆在处置室里鬼哭狼嚎，直到被搀扶出来，
还两腿打颤，面如白纸。但那股要命的刺痒总算压了下去。医生又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开了口服和外用药。婆婆唯唯诺诺地听着，再不敢有半句顶撞。临走前，经过医院大门。
门口放着一个伞架，里面插着几把应急用的廉价雨伞。婆婆脚步一顿，浑浊的眼睛亮了亮。
她左右看看，趁导诊台护士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地抽走了两三把。
麻利地塞进自己随身带来的那个硕大的布口袋里。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老手。
做完这一切，她长舒一口，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得意的神采。“云云啊，看到没？
”“过日子就得脑子活络点。”“这不，又省下买伞的钱了。
”我看着她那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再看看老公一脸“我妈真聪明”的与有荣焉。突然就笑了。
省吧。尽情地省吧。5消停了没几天。婆婆又活过来了。
仿佛之前医院里那个哭爹喊娘的人不是她。这天晚上下班，我和老公前后脚进门。
一股奇怪的焦糊味混着菜香飘来。桌上摆着三菜一汤。清炒白菜，黑黢黢的。红烧茄子，
黑黢黢的。连本该金黄的炒鸡蛋，也裹着一层诡异的暗色。只有那盆紫菜蛋花汤，
勉强看得出本色。“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婆婆系着围裙，从厨房端出一碗米饭，
脸上堆着笑，尤其对着她好大儿。我盯着那盘颜色最深的白菜，皱起眉头。
盘子里的油焦黑焦黑的，让人看了恶心。“妈，这白菜……颜色不对啊。我上周才买的新油，
不是这个色儿。”婆婆脸上的笑瞬间垮掉，把饭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吃就完了！话那么多！
挑三拣四，穷讲究！”她拿起筷子，作势要敲我的头，被我灵敏地侧身躲开。
“这可是精炼的黑菜籽油！营养好着呢！你们年轻人懂个屁！”她嗓门拔高，
带着惯有的蛮横，“专门给我儿子补身体的！你不吃拉倒！”老公显然饿坏了，没多想，
一屁股坐下，端起碗就扒拉。“妈辛苦做的，别叨叨了，吃饭。
”他夹起一大筷黑乎乎的白菜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动作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但还是咽了下去。婆婆紧张地看着他，“儿啊，味道咋样？”老公挤出一个笑，
“还……还行，妈做的都好。”婆婆立刻眉开眼笑，得意地瞥我一眼，
不停往她儿子碗里夹菜，“多吃点！多吃点！这都是好东西！
”那盘“精炼黑菜籽油”炒的白菜，大半进了老公的肚子。另外两个黑乎乎的菜，
也被母子俩一扫而光。我没一点兴致，不吃菜，只吃了半碗米饭，总觉得堵得慌。
婆婆看我放下碗，更是高兴，把我没动过的菜全都拨拉到老公碗里。“不吃拉倒，
还是我儿子知道好歹！”“儿啊，刚好你多吃点，给她吃了也白吃。”6夜深人静。
我睡得正沉，被一阵急促的呻吟和慌乱的脚步声惊醒。客厅地板上，老公蜷缩成一团，
脸色煞白，满头冷汗，捂着肚子痛苦翻滚。“疼……疼死我了……”与此同时，
卫生间的门“砰”地被撞开，婆婆连滚带爬地冲出来，没跑几步，就“哇”地一声，
吐了一地秽物。酸臭气瞬间弥漫开来。她也软倒在地，捂着腹部，
哀嚎不止：“哎呦……我的肚子……肠子要断了……”场面一片狼藉。救护车来得很快。
抬担架的师傅看到我们家的门牌，表情微妙。“又是这家？”医院急诊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