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没长嘴，我长了苏清晏把最后一份签好字的合同放进文件袋时，
指尖蹭到了袋角的烫金logo——“陆氏集团”四个字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像极了它的主人陆明宇此刻的脸色。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只剩一条缝，
漏进来的夕阳把陆明宇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坐在大班椅上，指节泛白地捏着手机，
屏幕停留在微信聊天界面，置顶的备注是“知意”，最新一条消息是两小时前发的：“明宇，
机票我订好了，明天飞巴黎，画展的事不能再拖了。”苏清晏敲门进去时，
正听见陆明宇低着嗓子骂了句“荒唐”，咖啡杯被他推到桌角，褐色的液体晃出杯沿，
滴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晕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陆总，城西地块的合同签好了，
合作方那边确认下周启动项目。”苏清晏把文件袋放在桌角，刻意避开那片咖啡渍，“还有，
您让我查的巴黎美术学院周边公寓，筛选了三个符合要求的，资料在您邮箱里。
”陆明宇没看她，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语气冷得像冰：“查那东西干什么？她爱去哪去哪，
跟我有关系？”苏清晏没接话。她太了解陆明宇了——从大学时一起在图书馆赶报告，
到现在她做他的秘书三年，这人向来是“嘴比心硬”，明明把沈知意放在心尖上，
偏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沈知意是陆明宇的白月光，也是苏清晏藏在心底多年的人。
两人是世交，沈家和陆家都是圈子里的顶尖富豪，沈知意自小就喜欢画画，
画架从客厅摆到卧室，陆明宇总跟在她身后，把她弄脏的画纸收拾好，再递上干净的。
苏清晏是在大学美术社认识她们的，彼时苏清晏刚靠奖学金和兼职攒够学费，
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站在一群穿名牌的学生里格外扎眼，
是沈知意笑着递过来一支画笔：“你也喜欢印象派？我觉得莫奈的《睡莲》特别美。
”那支画笔是苏清晏收到的第一份“不带同情”的善意，也是她心动的开始。
她看着沈知意坐在画架前，阳光落在她柔软的发梢上，陆明宇站在旁边，递水递纸巾，
眼神里的占有欲藏都藏不住。苏清晏把那份喜欢悄悄压在心底，努力学习，毕业后进了陆氏，
成了陆明宇的秘书——她想离沈知意近一点，哪怕只是偶尔能在陆明宇的办公室里，
看到沈知意送的绿植，听到陆明宇提起她的名字。“苏清晏，”陆明宇突然抬头，
打断了她的思绪，“明天她飞巴黎，你去机场，把这个给她。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是一条钻石项链，
吊坠是朵小小的玉兰花——沈知意最喜欢的花。苏清晏的指尖颤了一下，接过盒子时，
触到了陆明宇掌心的温度，烫得她赶紧收回手。“陆总，您为什么不自己去？”“我没空。
”陆明宇别过脸，看向窗外，“公司还有事。”苏清晏没再问。她知道，陆明宇不是没空，
是骄傲作祟，他怕自己去了，会忍不住留她，更怕沈知意拒绝他的挽留。第二天早上，
苏清晏提前半小时到了机场。沈知意拖着一个巨大的画箱，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
看到苏清晏时，眼睛亮了亮：“清晏？你怎么来了？明宇呢？”“陆总让我把这个给您。
”苏清晏递过丝绒盒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他说……祝您在巴黎一切顺利。
”沈知意打开盒子，看到那条玉兰花项链，眼眶瞬间红了。她摩挲着吊坠，
轻声说：“他还是这么别扭，明明舍不得，却连面都不肯见。”苏清晏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想说“陆明宇只是嘴硬”，却又咽了回去——她没资格替陆明宇解释，
更没资格干涉他们的感情。“清晏，”沈知意突然抬头，看着她，“你知道吗？
我不是故意要跟他闹别扭的，我真的想在巴黎办画展，那是我从小的梦想。”“我知道。
”苏清晏点点头，“你的画那么好，一定会成功的。”“谢谢你，清晏。”沈知意笑了笑，
把项链戴在脖子上，“等我在巴黎站稳脚跟，就邀请你来看我的画展。
”广播里响起登机提示，沈知意抱了抱苏清晏：“我走啦，替我跟明宇说，别生气了。
”苏清晏看着沈知意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心里空落落的。她掏出手机，想给陆明宇发消息，
却看到陆明宇发来的微信：“她收了吗？有没有说什么？”苏清晏打字：“收了，
她说祝您一切顺利，还说……希望您别生气。”她没说沈知意红了眼，
也没说沈知意提起了梦想——她怕陆明宇会后悔，更怕自己会忍不住，
把那句“我也喜欢你”说出口。回到公司，苏清晏把机场的情况跟陆明宇汇报了一遍。
陆明宇听完，沉默了很久，突然说：“苏清晏，帮我找个人。”“找什么人？
”“找个跟沈知意有点像的，”陆明宇的声音冷得像冰，“身高差不多，喜欢穿白色裙子，
笑起来有梨涡的。”苏清晏愣住了：“陆总，您这是……”“我要让她知道，没有她，
我一样过得很好。”陆明宇攥紧了拳头，“我要让她后悔。”苏清晏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陆明宇在赌气，可这种用替身来伤害彼此的方式，实在太荒唐。但她是秘书，
只能服从命令，开始帮陆明宇筛选符合条件的人。一周后，
苏清晏把一份简历放在陆明宇面前：“陆总，这位叫温软，是艺术学院的毕业生，
身高168，喜欢穿白裙子，笑起来有梨涡，跟沈小姐有几分像。
”陆明宇扫了眼简历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笑容温柔，确实跟沈知意有一点像。
“让她来见我。”温软来面试的那天，穿了一条白色连衣裙，头发扎成马尾，
跟大学时的沈知意有几分相似。陆明宇没问她专业能力，只说了句“明天来上班，
做我的助理”。温软入职后，陆明宇故意在公司里跟她走得很近，开会时让她坐在身边，
吃饭时让她陪同，甚至在朋友圈发了一张跟温软的合照，配文：“新助理，很合拍。
”苏清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知道陆明宇是在做给沈知意看，可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
只会让所有人都受伤。更让她在意的是，温软对她格外好——记得她的咖啡要无糖冷萃，
记得她不吃香菜，会在她加班时默默递上一份热饭，甚至会在陆明宇对她发脾气时，
悄悄替她解围。有一次，陆明宇因为一个项目失误，把火撒在苏清晏身上，说她办事不力。
温软正好进来送文件，赶紧说：“陆总，这个项目的对接我也参与了，有一部分责任在我，
不能全怪清晏姐。”陆明宇愣了一下，没再说话。苏清晏看着温软，
心里有些疑惑——温软明明是陆明宇的“替身”，为什么会帮她说话？后来，
苏清晏在茶水间遇到温软，忍不住问：“温软，你为什么要帮我？”温软笑了笑，
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清晏姐，我觉得你人很好，不想看你受委屈。
”“可是……”苏清晏还想说什么，温软却转移了话题：“清晏姐，你喜欢喝的无糖冷萃，
我帮你泡好了，快拿去喝吧。”苏清晏接过咖啡，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她总觉得温软接近陆明宇，不仅仅是为了工作，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日子一天天过去，
陆明宇跟温软的“绯闻”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他们快要订婚了。
苏清晏偶尔会在深夜收到沈知意的微信，问她“明宇最近还好吗”，她只能回复“挺好的，
公司一切顺利”，不敢提温软的存在。直到有一天，苏清晏在陆明宇的办公室里，
看到温软正在看她的朋友圈——朋友圈里有一张她大学时跟沈知意的合照，
是她们一起去看画展时拍的。“清晏姐，你跟沈小姐关系很好吗？”温软突然问。
苏清晏的心跳漏了一拍：“嗯，大学同学，关系还不错。”“沈小姐真厉害，
能去巴黎办画展。”温软的语气里带着羡慕，“清晏姐，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沈小姐？
”苏清晏的脸瞬间红了，她没想到温软会这么直接。“我……”“清晏姐，其实我接近陆总，
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地位。”温软突然说，眼神认真，“我是为了你。
”苏清晏愣住了：“为了我？”“对，”温软点点头，“我在艺术学院的时候，就见过你，
你当时来我们学院做讲座，讲怎么平衡工作和兴趣，我觉得你特别厉害，特别喜欢你。
后来我听说你在陆氏做秘书，就想办法接近你，正好陆总在找跟沈小姐像的人，我就来了。
”苏清晏彻底懵了。她从来没想过，温软接近陆明宇，居然是因为自己。
“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我怕你拒绝我，”温软的声音有点低，
“我知道你可能喜欢沈小姐，所以我想先在你身边，慢慢让你注意到我。
”苏清晏的心里乱成一团麻。她喜欢沈知意，可温软的这份喜欢，又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着温软，突然觉得很愧疚：“温软，对不起，我……”“清晏姐，你不用道歉，
”温软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至于你怎么选，我都尊重你。对了，我还知道，
陆总其实还爱着沈小姐，他跟我在一起，只是在赌气。”苏清晏点点头：“我知道，
可他就是嘴硬，不肯承认。”“那你呢，清晏姐？”温软看着她，“你喜欢沈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