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家最没用的上门女婿。妻子江凝是高高在上的女总裁,结婚三年,
她甚至没正眼看过我。直到她的白月光顾昭回国,我才明白,
我不过是一个眉眼有几分像他的劣质替身。他们在我面前出双入对,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江家人骂我是废物,顾昭当众羞辱我,江凝冷眼旁观。我被辞退,被殴打,
最后甚至遭遇了一场惨烈的车祸。所有人都以为我的人生已经跌入谷底,
是个彻头徹尾的输家。他们不知道。每一次我遭受的痛苦,每一次我流下的鲜血,
都不是白费的。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最公平的交换。我愿意用我身上的一切厄运,
去换顾昭的……灰飞烟灭。1门开了。是江凝。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头发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冷漠的眉眼。她身上那股昂贵的香水味,
像冰一样钻进我的鼻子里。“今晚有个饭局,你自己解决晚饭。”她说话的时候,
眼睛看着玄关的镜子,伸手理了理自己没有一丝褶皱的衣领。我正蹲在地上擦地板,
闻言抬起头。“是……很重要的客人吗?”她终于从镜子里瞥了我一眼。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家具。“顾昭回来了。”她说完这四个字,就换上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被关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我维持着蹲着的姿势,很久没有动。顾昭。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扎进我心里最隐秘的角落。他是江凝的大学同学,
是她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也是我这个替身的……正主。我和江凝结婚三年。我是个孤儿,
入赘到江家,在外人眼里,是走了天大的狗运。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三年,
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江家的别墅很大,大到空旷。可这里面,没有一寸地方属于我。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扮演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听话的工具。
一个……长得有几分像顾昭的影子。我站起身,把脏了的抹布扔进水桶里。水面晃动,
倒映出我的脸。这张脸,据说有五分像顾昭。正是这五分相似,才让我有了入赘江家的资格。
我走到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没有放任何佐料,就是一碗白水煮面。
我吃东西一向没什么味道。吃到一半,手机响了。是江凝的妹妹,江莱。电话一接通,
她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陈屿!你赶紧去‘云顶轩’!我姐喝多了!
”我愣了一下。“她不是和顾……”“别废话!顾昭哥有事提前走了!我一个人搞不定!
赶紧过来!”电话被挂断了。我放下筷子,看着碗里剩下的半碗面条。胃里有点不舒服。
我知道,今晚又不会好过。我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打了辆车去“云顶轩”。
那是本市最高档的会所之一。我这种人,平时连走近它的资格都没有。报了江凝的名字,
服务生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我几遍,才带我去了包厢。推开门,
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香水味扑面而来。江凝趴在桌子上,脸颊泛红,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江莱坐在一旁玩手机,看到我,不耐烦地抬了抬眼皮。“你怎么才来?慢死了。”我没说话,
走过去,想把江凝扶起来。我的手刚碰到她的胳膊,她就猛地挥开。“别碰我!
顾昭……顾昭你别走……”她的嘴里,呢喃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
砸在我的心上。江莱在旁边嗤笑一声。“听见没?我姐心里只有顾昭哥。陈屿,
你就算跟我姐结了婚又怎么样?你永远都比不上顾昭哥一根手指头。”我沉默着,再次伸手,
强行把江凝从桌子上架了起来。她的身体很软,也很沉,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那股熟悉的,冰冷的香水味,此刻混合着酒精,让我有些作呕。“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
”我对江莱说。江莱撇撇嘴,不情不愿地上来搭了把手。我们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把江凝弄出包厢,塞进车里。回家的路上,江凝一直不安分。她靠在我身上,
双手胡乱地抓着,嘴里不停地喊着“顾昭”。有一次,她的手抓住了我的脸。
“顾昭……我知道是你……你终于回来了……”她的手指抚过我的眉骨,鼻梁。动作很轻,
很温柔。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这样对我。只是因为,她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我的心,
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冷得刺骨。回到别墅,我把江凝弄到卧室的床上。给她擦了脸,
换了衣服,盖好被子。做完这一切,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客房睡。刚走到门口,
手腕突然被抓住了。我回头。江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看着我。
“顾昭……别走……”我喉咙发干。“我不是。”“你就是!”她用力一拉,
我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在了她身边。她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带着灼热的酒气。
“我知道是你……你的眼睛……你的眉毛……都和他一样……”她凑过来,吻住了我的嘴唇。
那个吻,冰冷,又带着一丝绝望。我的身体僵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在这时,
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新闻推送。顾氏集团旗下子公司项目突发意外,
三名工人受伤,项目已被紧急叫停。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黑暗中,没有人看见。江凝也看不见。她只当我是顾昭。而我,也只是在享受,
这暴风雨来临前,片刻的温存。或者说,享受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好戏,刚刚拉开的序幕。
2第二天早上,江凝醒得很早。宿醉让她头痛欲裂,脸色也有些苍白。她坐在床边,看着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冷漠。“昨天晚上,是你?”我正在给她准备蜂蜜水,
闻言点了点头。“你喝多了。”她接过杯子,却没有喝。“我警告你,陈屿。
不要以为发生了什么,你就可以痴心妄想。”“我和你之间,永远不可能。”我低着头,
没有说话。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昨天晚上那个混乱的吻,在她清醒之后,只剩下了恶心。
“以后离我远点。”她放下杯子,起身走进浴室。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我站在原地,
看着那杯没有动过的蜂蜜水。良久,我端起它,走到窗边,全部倒进了楼下的花盆里。
就像我们这三年的婚姻。我付出的一切,在她眼里,都一文不值。吃早饭的时候,
气氛很压抑。江凝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喝着粥。她的手机响个不停,似乎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我默默地吃着我的那份早餐。今天的面包烤得有点硬,硌得牙疼。
“我今天会搬回顾氏老宅住一段时间。”她突然开口。我拿面包的手顿住了。“为什么?
”“顾昭的公司出了点事,他最近会很忙,住在老宅那边方便一些,两家离得近。
”她解释道,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与我无关的事。我的心沉了下去。
她甚至懒得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她只是想离顾昭更近一些。“我……我知道了。
”我低声说。她抬起眼,看了我一眼。“陈屿,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你是江家的上门女婿,不是我的丈夫。”“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要去想。”说完,
她放下碗筷,起身离开。整个过程,她都没有再看我一眼。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
面前的食物已经冷了。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很暖。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江凝搬走后,
这栋别墅变得更加空旷。我每天除了打扫卫生,就是发呆。像一个被遗弃的幽灵。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江莱的电话。“陈屿,我爸让你今天回老宅吃饭。”我有些意外。
江凝的父亲,江正宏,一向看不起我。这三年来,除了逢年过节,他从不会主动叫我。
“有什么事吗?”我问。“别问那么多,让你来就来!”江莱的语气依旧很冲。我挂了电话,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换好衣服,我去了江家老宅。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坐着的人。
江正宏,江凝的母亲,江莱。还有……顾昭。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坐在沙发上,
正和江正宏谈笑风生。他长得确实很英俊,眉眼温润,气质出众。像一颗会发光的太阳。
而我,就是那道被他投射在地上的,卑微的影子。看到我进来,客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有审视,有轻蔑,有不屑。“小屿来了,快坐。
”江正宏假惺惺地招呼道。我点了点头,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下。顾昭的目光,
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他笑了。“这位就是……陈屿吧?久仰大名。
”他的笑容很温和,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我知道,他是在嘲笑我。
嘲笑我这个,顶着一张和他相似的脸,却活得如此卑微的替代品。“顾昭哥,你别理他。
”江莱凑到顾昭身边,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他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废物。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里。疼痛让我保持着清醒。“莱莱,怎么说话呢。
”江正宏故作威严地呵斥了一句。然后,他转向我,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陈屿啊,
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我抬起头,看着他。“爸,您说。”“是这样的。
”江正宏清了清嗓子。“顾昭的公司最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需要一笔资金周转。
”“我们江家,肯定是会全力支持的。”“只是……公司最近的流动资金也有点紧张。
”我心里“咯噔”一下。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我记得,
你爸妈当年给你留了一套老城区的房子,对吧?”江正宏图穷匕见。“那套房子虽然旧,
但地段不错,也能值个几百万。”“你看,能不能……先把那套房子卖了,
把钱借给顾昭应应急?”我的血,瞬间凉了。那套房子,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根。现在,他们竟然想让我卖掉它,去资助我的“情敌”。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的事情。“爸……”我的声音有些干涩。“那套房子,我不能卖。
”江正宏的脸色沉了下来。“陈屿,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点大局观都没有!”“顾昭是谁?
他是我们江家的贵客!是凝凝最重要的人!”“他的事,就是我们江家的事!
”“你作为江家的一份子,难道不应该出份力吗?”“就是!”江莱在一旁煽风点火。
“陈屿,你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现在让你出点力就不愿意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只觉得一阵反胃。这就是我所谓的“家人”。在他们眼里,
我连一条狗都不如。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那套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最后的遗物。
”“我不会卖。”“谁都别想打它的主意。”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客厅里,
瞬间安静了下来。顾昭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端着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此刻,
他放下茶杯,缓缓开口。“叔叔,阿姨,既然陈屿不愿意,就算了吧。”“区区几百万,
我还不放在眼里。”“只是……”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冰冷的审视。
“陈屿,我听说你现在还在一家小公司当文员?”“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
养活自己都难吧?”“凝凝跟着你,真是委屈她了。”他的话,像一把刀子,
精准地捅进了我最痛的地方。是啊,我没钱,没势。我拿什么和顾昭比?
我连保护自己父母留下来的房子的能力都没有。“顾昭哥说得对!”江莱立刻附和。“陈屿,
你就是个废物!根本配不上我姐!”“你识相点,就赶紧跟我姐离婚,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离婚……这两个字,终于从他们嘴里说了出来。这才是他们今天叫我来的真正目的。
我看着江正宏,看着江凝的母亲,看着江莱。他们的脸上,都写着同样的四个字:理所当然。
我突然很想笑。原来,我在他们眼里,连一个“人”都算不上。
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垃圾。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江凝,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应该已经听到了我们所有的对话。她的目光扫过客厅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不忍,有犹豫,但更多的,是失望。“陈屿,”她开口了,声音很轻。
“我们……谈谈吧。”我知道,审判的时刻,到了。3江凝把我带到了书房。她关上门,
隔绝了客厅里那些令人窒息的目光。书房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他们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率先开口,语气难得地有些柔和。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心里却在冷笑。别放在心上?说得轻巧。那些话,就像一把把刀子,
已经把我凌迟得体无完肤。“房子的事,我会再想办法。”她走到窗边,背对着我。
“你不用卖。”我有些意外。我以为,她也会逼我。“但是,陈屿……”她转过身,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我们之间,可能真的不合适。”来了。该来的,总会来。
“顾昭这次回来,是打算在国内发展的。”她说。“他的公司,对江氏集团很重要。
”“我们两家联姻,是最好的选择。”我明白了。所以,我这个“赘婿”,就必须让位了。
“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江凝的脸上,露出一丝歉疚。“这三年来,
你为这个家也付出了很多。”“离婚后,我会给你一笔补偿。”“五百万,
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五百万。买断我三年的婚姻。买断我所有的尊严。在她眼里,
我的一切,就只值这个价钱。“如果,我不愿意呢?”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江凝愣住了。她可能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拒绝。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眼神里的那丝柔和和歉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不耐和冰冷。
“陈屿,你不要不识抬举。”她说。“你以为你有的选吗?”“你和我离婚,拿走五百万,
是你最好的结局。”“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我看着她,突然笑了。笑得很轻,也很冷。
“江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想离婚呢?”“如果,我想让你继续当我的妻子呢?
”江凝的脸色彻底变了。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疯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鄙夷。“陈屿,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就凭你那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
还是凭你那套破房子?”“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江家给你的!”“我能给你,
也就能收回来!”她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下来。是啊。我一无所有。
我拿什么和她斗?我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沉到无底的深渊。绝望,像潮水一样,
将我淹没。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情绪波动,厄运交换系统已激活。是否选择绑定?我愣住了。
什么东西?幻听吗?请宿主在十秒内做出选择,否则系统将自动解绑。
10……9……8……我的心脏,开始疯狂地跳动。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我知道,
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我选择绑定!”我在心里默念。系统绑定成功。
新手任务发布:承受一次公开的羞辱。任务奖励:让你的敌人损失一笔生意。
我看着眼前面目冰冷的江凝,看着她眼神里的轻蔑。我突然明白了。原来,
老天爷还没有放弃我。它给了我一把,可以掀翻棋盘的刀。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直视着江凝的眼睛。“好。”我说。“我答应你。”江凝显然没跟上我的思路,愣了一下。
“答应我什么?”“离婚。”我平静地说。“但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
”她警惕地看着我。“离婚可以,但不是现在。”我说。“我要你,还有顾昭,
还有江家的所有人,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给我道歉。”“为这三年来,你们对我的羞辱,
对我的轻视,道歉。”江凝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陈屿,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是我唯一的条件。”我看着她,寸步不让。“你们什么时候道歉,
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否则,我就拖着。”“我倒要看看,
你江大总裁和前男友不清不楚的新闻传出去,对江氏集团的股价,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江凝说话。她被我镇住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仿佛,从来不认识我一样。过了很久,
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狠。”她转身,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我知道,
她妥协了。因为,她比我更在乎脸面,更在乎江家的声誉。我一个人站在书房里,
身体因为激动,微微有些发抖。我成功了。我迈出了反击的第一步。公开的羞辱?没关系。
只要能让顾昭付出代价,再多的羞辱,我都能承受。这,只是第一份祭品而已。我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的花园。阳光正好。一场好戏,就要开场了。4江家给我“道歉”的宴会,
定在一个星期后。地点就在江家老宅的别墅里。江正宏把所有能请的亲戚都请来了。
美其名曰,是家庭聚会,顺便澄清一些“误会”。实际上,就是一场针对我的鸿门宴。
他们想用这种方式,逼我主动净身出户。我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我不在乎。我想要的,
只是完成系统的任务。用我的一场羞辱,去换顾昭的一场失败。宴会当天,我穿得很普通。
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一条旧牛仔裤。和周围那些衣着光鲜的宾客,格格不入。我一出现,
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看,那就是江家的那个上门女婿。”“听说没什么本事,就是长得好。
”“长得好像那个顾家的大少爷哦。”“嘘……别乱说,正主今天也来了。”我看到了顾昭。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银灰色西装,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众星捧月。江凝就站在他身边,
穿着同色系的晚礼服,两个人看上去,宛如一对璧人。而我,就像一个闯入童话世界的乞丐,
滑稽又可悲。顾昭也看到了我。他端着酒杯,朝我遥遥一举,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蝼蚁。我没有理会他。我找了个角落,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默默地等着。等着好戏开场。宴会进行到一半,江正宏走到了大厅中央。他拿起话筒,
清了清嗓子。“各位亲朋好友,大家晚上好。”“今天把大家请来,是想借这个机会,
说一件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他。江正宏的目光,转向我。“大家都知道,
三年前,我们江家招了陈屿做上门女婿。”“这三年来,我们江家自问待他不薄。
”“但是……”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陈屿,
他不仅不思进取,在外面惹是生非,还妄图染指公司的财产!”他的话,像一颗炸弹,
在大厅里炸开。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我成了那个忘恩负义,贪得无厌的小人。
“爸,你胡说!”我站了出来,大声反驳。“我什么时候染指公司财产了?”“你还敢狡辩!
”江莱突然冲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上个星期,你是不是找财务预支了三个月工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拿了那笔钱去堵伯了!”我愣住了。我预支工资,
是因为我妈的忌日快到了,我想给她修缮一下坟墓。怎么就成了堵伯?“我没有!
”我辩解道。“你就有!”江莱不依不饶。“你敢不敢把你的手机拿出来,
让我们看看你的消费记录?”我的心,沉了下去。我的钱,确实都花光了。
我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我的清白。这个时候,顾昭缓缓地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陈屿,年轻人走错路,很正常。”“只要肯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样吧,你欠的赌债,我帮你还了。”“你只要跟凝凝道个歉,保证以后不再犯,
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刀。
他这是在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我进行施舍。他想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承认自己是个赌徒,是个废物。想让我,彻底地,身败名裂。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
看着周围人鄙夷的目光,看着江凝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厌恶。我感觉自己的血,
一点点地变冷。这就是他们为我准备的“道歉”。一场精心策划的,公开的处刑。我的胸口,
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羞辱,愤怒,不甘……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
达到了顶点。检测到宿主正在承受强烈的公开羞辱,新手任务完成度100%。
任务奖励正在发放……目标人物“顾昭”正在进行的一笔重要跨国收购案,
因合作方CEO突发丑闻,已宣告失败。预计损失超过九位数。脑海里,
系统的声音冰冷地响起。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再次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我抬起头,
迎上顾昭那伪善的目光。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好啊。”我说。
“我道歉。”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地屈服。我一步一步,
走到江凝面前。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曾经让我沉迷的眼睛。此刻,里面只剩下冰冷的失望。
我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我说。“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爱上你。
我不该对你们这群人,抱有任何幻想。从今天起,我陈屿,和你们江家,恩断义绝。
就在我直起腰的瞬间,顾昭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他皱着眉,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下一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你说的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变得尖锐而扭曲。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江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顾昭,怎么了?
”顾昭挂了电话,失魂落魄地看着她。他的嘴唇在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很久,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完了……”大厅里,一片死寂。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我。我知道,我送给顾昭的第一份大礼,已经送到了。
我看着他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这,只是一个开始。顾昭。江凝。
还有整个江家。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5顾昭的公司出了大事。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圈子。据说是一桩板上钉钉的海外收购案,
临门一脚的时候,合作方的CEO突然被爆出惊天丑闻,不仅合作泡了汤,
顾昭的公司还因为前期投入了巨额资金,导致现金流瞬间断裂,股价一夜之间雪崩。
江家的人,全都乱了套。江正宏急得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天天往顾昭那边跑。
江凝也取消了所有的休假,没日没夜地待在公司,想办法帮顾昭堵上这个窟窿。整个江家,
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没有人再有心思来管我。我这个“赌徒”,这个“废物”,
被他们彻底遗忘在了角落。这正是我想要的。我回到了我父母留下的那套老房子里。
房子不大,但很温馨。这里有我童年所有的记忆。只有待在这里,我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宁。
我开始默默地为我的下一步计划做准备。我知道,顾昭不会就这么轻易倒下。他背后有顾家,
还有江家。区区一次失败,还不足以将他彻底摧毁。我需要一个更大的,更致命的“祭品”。
一个星期后,江凝突然找上了我。她看上去很憔悴,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
曾经一丝不苟的妆容也花了。“陈屿,跟我回去。”她站在我的老房子门口,
用命令的语气说。我没有动。“回去干什么?”“回去继续当你们江家的笑话吗?
”江凝的脸色一白。“不是的。”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顾昭他……他想见你。”我挑了挑眉。“他见我干什么?”“我不知道。”江凝摇了摇头,
眼神有些躲闪。“他只是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陈屿,算我求你,
跟我去见他一面,好吗?”“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了。”我看着她近乎哀求的眼神,
心里觉得可笑。一个星期前,她还高高在上地对我说,我什么都不是。现在,她却来求我,
去见她的白月光。真是讽刺。“我为什么要帮他?”我冷冷地问。“他羞辱我的时候,
你在哪里?”“你爸妈逼我卖房子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江凝,你凭什么觉得,
我会帮你?”江凝的嘴唇,被她咬得发白。她看着我,眼圈慢慢地红了。“陈屿,我知道,
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顾昭他不一样,他不能出事。”“只要你肯帮他度过这次难关,
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没有一丝怜悯。我只觉得恶心。
为了顾昭,她可以放下所有的骄傲和自尊。而在我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但我还是答应了。因为我知道,顾昭找我,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这,可能就是我等待的,
下一个机会。我跟着江凝,去了顾昭的公司。公司里人心惶惶,一片狼藉。
曾经意气风发的顾昭,此刻颓然地坐在总裁办公室里。他的头发乱了,
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
看到我进来,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审视。“你来了。”他的声音,
沙哑得可怕。我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江凝给我们倒了两杯水,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还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是你做的,
对不对?”顾昭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我心里一惊。他发现了?不可能。我的能力,
除了我自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我面上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装了!”顾昭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收购案失败的那天,
正好是江家给你‘道歉’的那天!”“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一定是你!
一定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没有证据。他只是在怀疑,在迁怒。一个走投无路的人,会把所有的不幸,
都归咎于他最看不顺眼的那个人。而我,就是那个人。“顾昭,你是不是疯了?
”我冷笑一声。“我一个一无所有的上门女婿,有什么能力,去影响一桩跨国收购案?
”“你太高看我了,也太看不起你自己了。”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头上。
他愣住了。是啊。这太荒谬了。陈屿,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废物,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他的气焰,瞬间消了下去。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看着他这副样子,知道时机到了。我缓缓地走到他面前,
蹲下身子,平视着他。“顾昭,你想不想……东山再起?”顾昭猛地抬起头,
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你……你有什么办法?”我笑了。笑得很温和,
也很……诡异。“我有一个朋友,在东南亚那边做生意。”我说。“他手上有个项目,
利润很高,但是风险也很大。”“据说,是和当地的一个军阀合作,开采一座新的玉石矿。
”“只要能拿下这个项目,别说你现在这点损失,就是再翻十倍,也能赚回来。
”顾昭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对于一个濒临破产的人来说,这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是……”我话锋一转。
“这个项目,需要一笔很大的启动资金。”“而且,我那个朋友,信不过外人。
”“必须要有我做担保,他才肯跟你合作。”顾昭看着我,眼神变了。
他似乎在重新评估我的价值。“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他警惕地问。“因为,
我不想看到凝凝为你伤心。”我看着他,一脸“真诚”。“也因为,我想向所有人证明,
我陈屿,不是一个废物。”“我要让你顾昭,欠我一个人情。”我的话,说得天衣无缝。
顾昭被我说服了。或者说,是被那座“玉石矿”的巨大诱惑,冲昏了头脑。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