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上我飘在空中,看见丈夫哭得撕心裂肺。记者镜头前,他承诺终身不娶,
守护我们的商业帝国和女儿沈念安。下一秒,我却听见他安抚私生子:“等过段时间,
爸爸带你们去海边度假。”更痛的是,我看见3年后,他和他带回的情人,
联手将我18岁的念安推下高楼。“碍事的丫头,跟你妈一样碍眼!
”情人的狞笑混着念安的尖叫刺穿我的灵魂。滔天恨意撕裂时空——再睁眼,
我竟在念安15岁身体里苏醒。“妈妈?”女儿惊恐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别怕,
”我抚过镜中她稚嫩脸庞,“这次,妈妈亲自教你怎么撕碎他们。”1葬礼上的风,
像浸透了冰水的刀子,刮过灵堂外肃立的人群。黑色,无穷无尽的黑色,淹没了视野。
我悬浮在半空,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灰烬。沈聿珩站在队伍最前方,他捂着脸,
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指缝里艰难地挤出来,断断续续,
撕扯着每一个在场者的神经。“晚昭…我的晚昭…”他终于放下手,
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眼盈满泪水,绝望地望向镜头,“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
”镁光灯疯狂闪烁,贪婪地捕捉着他脸上每一寸痛不欲生的表演。他微微仰头,
喉结艰难地滚动,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冰冷的镜头和这满世界的黑白,
掷地有声:“我沈聿珩在此立誓,此生,绝不续娶!我会用我的余生,
守护好晚昭和我共同创立的事业,守护好我们的女儿念安!这是我对晚昭最后的承诺!
”誓言在寒风中回荡,引来一片压抑的唏嘘。我15岁的女儿红着眼睛,
静静的看着我的墓碑,一言不发。葬礼结束,一个压得极低、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
清晰地钻入我虚无的耳中:“乖,再忍忍,等过段时间爸爸很快就去瑞士接你们”爸爸?
瑞士?私生子?这几个词像淬毒的冰刀扎入我的心脏,剧痛尚未平息,
眼前的景象骤然撕裂、旋转、下沉!2视野猛地拔高,不再是肃穆的墓地,
而是城市喧嚣的顶楼边缘。脚下是令人晕眩的车水马龙,霓虹灯如同流淌的血管。“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从喉咙深处炸开,带着少女独有的稚嫩和濒死的绝望。是念安!
我的念安!她纤细的身体在粗糙的水泥边缘摇摇欲坠,两只脚完全悬空,
仅靠双手死死抠着冰冷凸起的边沿,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惨白。
狂风撕扯着她的头发和单薄的衣衫。“爸爸!救我!”她徒劳地哭喊,泪水在夜风中飞溅。
几步之外,站着两个人。沈聿珩,我的丈夫。他脸上没有任何惊惶,
只有一片令人心寒的漠然,他冷漠地看着,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而他身边,
依偎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林薇,那个曾在我病榻前假意嘘寒问暖的“生活助理”。
此刻,她脸上再无半分温顺,只有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得意。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
正亲昵地搭在沈聿珩的手臂上。“碍事的丫头,”林薇的声音尖利刺耳,混在猎猎风声中,
像毒蛇吐信,“跟你那个短命的妈一样碍眼!早该下去陪她了!”“念安!坚持住!
”一个身影从楼梯口冲出来,是周姨,我生前最信任的保姆。她满脸惊恐,
不顾一切地扑向边缘。“滚开!老东西!”林薇厉喝一声,猛地抬脚,狠狠踹在周姨的腰侧!
周姨痛呼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就是这刹那的分神!念安抠着边缘的手指,
因为极度的恐惧和脱力,猛地滑脱了一根!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外倾去!“不——!!!
” 我的灵魂发出无声的、撕裂般的尖啸,本能地扑向我的女儿!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念安那张写满惊恐,酷似我年轻时的脸,
在急速下坠中离我越来越远。她最后的眼神,直直地“看”向我灵魂悬浮的方向,
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绝望质问,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之上。轰——!
无法想象的剧痛和滔天的恨意,如同宇宙爆炸的原点,瞬间撕裂了我虚无的存在!
黑暗、冰冷、无休止的下坠感…比死亡本身更令人窒息。3“念安,念安,
你醒醒”感觉到有人在我耳边不停的说话,我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天花板的吸顶灯上。这是…哪里?
片疯狂冲撞:葬礼上虚伪的眼泪、顶楼边缘的寒风、林薇狰狞的脸、念安下坠时绝望的眼神,
还有那撕心裂肺的恨意......“呃…”这声音,不是我的!太过稚嫩,
带着变声期少女特有的沙哑。“念安?念安你醒了?谢天谢地!
” 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带着浓重的哭腔。是周姨!我猛地侧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周姨那张憔悴却写满惊喜和担忧的脸。她眼窝深陷,显然守了很久。紧接着,
她伸过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好像已经退烧了,太好了,念安你急死周姨了,
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死去的夫人交代”我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难道?!
我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触感温热而真实。
指尖划过鼻梁、嘴唇…每一寸轮廓都无比陌生,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镜、镜子” 我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每一个字都牵扯着喉咙的剧痛。周姨愣了一下,
但还是立刻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一面小圆镜,迟疑地递到我面前。冰冷的镜面里,
映出一张苍白而稚嫩的脸。这张脸,是我的女儿,沈念安。镜中那双属于念安的杏眼,
瞳孔深处,映出的是我——秦晚昭。“啊——!” 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并非出自我口,
却在我脑海深处骤然炸响!那声音尖细、脆弱,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混乱。“谁?!
谁在我脑子里?!” 那个声音带着哭腔尖叫,是念安!是念安的意识!
巨大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如同无形的巨浪要将我吞噬。我猛地闭上眼,
镜子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雪白的被单上,发出一声闷响。“念安?念安你怎么了?
别吓周姨啊!” 周姨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抓住我的肩膀摇晃。
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在狭小的颅腔内疯狂冲撞、融合。
属于秦晚昭的38年人生,商海沉浮,恩爱假象,死亡真相;属于沈念安的18年岁月,
父亲的冷漠,父亲情人的欺凌,
被推下顶楼那一刻的冰冷绝望…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刻骨铭心的痛苦记忆交织、撕扯,
几乎要将这具年轻的身体撑爆。“呃…” 我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抱住剧痛欲裂的头,
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妈妈?” 脑海深处,
那个属于念安的、颤抖而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巨大的迷茫和不敢置信的试探,
“是你吗?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所以产生幻觉了?”那声音里的无助和依赖,
像一把钝刀,狠狠剜在我同样破碎的灵魂上。顶楼边缘她下坠时最后的眼神,再次灼痛了我。
恨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熔岩,在识海深处轰然爆发!瞬间压过了所有的混乱和剧痛,
烧灼着每一根神经!“念安,” 我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共振,
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既是对着镜子,更是对着识海深处那个惊恐蜷缩的小小灵魂,“别怕。
”指尖停留在镜中少女的眼角,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这次,
” 镜中的少女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穿透镜面,
也穿透了时空的阻隔,“妈妈亲自教你怎么撕碎他们。”4房门被推开,沈聿珩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林薇。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担忧”,几步跨到床边,
温热的大手覆上“念安”的额头:“宝贝,你吓死爸爸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爸爸!
”那掌心传来的温度,曾是我眷恋的港湾,此刻只激起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操控着念安的身体,在他触碰前极其自然地瑟缩了一下,像受惊的小动物,
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怯生生地看向他,又飞快地瞟了一眼他身后的林薇,带着明显的惧怕,
声音细弱蚊蝇:“爸,爸爸,对不起” 我念安的身体吸了吸鼻子,
努力让声音带上哭腔,“我不该自己跑去阁楼找妈妈的旧相册,我太想妈妈了,
让您和阿姨担心了” 手指在被单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沈聿珩紧绷的肩线几不可察地松了一瞬。很好,还是那个懦弱、依恋他、容易掌控的女儿。
林薇想上前,被他一个眼神制止。“傻孩子,”沈聿珩的声音充满了“心疼”,
顺势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念安”的头,动作是刻意的“慈爱”,“想妈妈跟爸爸说,
爸爸陪你去找。下次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爸爸只有你了。”“嗯” “念安”用力点头,
泪水滚落,带着劫后余生的“委屈”和“后怕”,依赖地将头靠向他的手臂,“爸爸,
我以后会乖,会听话”沈聿珩满意地搂住“女儿”的肩膀,
目光扫过旁边一脸不甘又强行挤出假笑的林薇,带着无声的警告。林薇指尖掐进了掌心。
5识海:念安灵魂剧烈颤抖:*她掐我!妈妈!她刚才偷偷掐我腰!好疼!
*我冰冷如铁:*记住这疼。记住她的脸。现在,对着镜头笑。*现实:镁光灯闪烁。
沈聿珩“深情”地搂着刚刚“病愈”、脸色依旧苍白的“念安”,
出席一个以他名义发起的儿童慈善晚宴。他对着镜头,
声音低沉感性:“晚昭生前最牵挂的就是这些孩子。我会带着对晚昭的爱和承诺,
继续走下去”“念安”依偎在父亲臂弯,抬起小脸,杏眼里噙着泪光,
看向镜头的眼神充满了对“父亲”的孺慕和对“亡母”的深切“思念”,
声音哽咽却清晰:“爸爸,我会像妈妈一样,做个善良的人” 她微微侧头,
更加依恋的靠着沈聿珩。咔嚓!咔嚓!“沈总父女情深!”“小念安真是懂事,
沈夫人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深情丈夫,慈爱父亲!这才是企业家的担当!
”完美的镜头。沈聿珩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享受着这被光环笼罩的时刻。人群外阴影里,
林薇死死盯着“念安”,眼神怨毒得几乎要滴出血来。6明亮的书房。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厚重的红木书桌上。“爸爸,
” “念安”抱着一本厚重的《基础财报分析》,眼神清澈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恳求,
“张伯伯讲的我有些地方不太懂,您能,再教教我吗?我想像妈妈一样,
以后能帮到您…” 她微微咬着下唇,像个害怕被拒绝的孩子。沈聿珩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
审视的目光落在“女儿”脸上。那张脸依旧稚嫩,眼神却异常专注,
里面只有纯粹的仰慕和对学习的渴望。他需要稳住秦晚昭留下的那些顽固旧部,
一个“乖巧”、“上进”、由他亲自“教导”出来的继承人,是最完美的傀儡和挡箭牌。
更何况,一个养在深闺、只懂依赖父亲的女儿,能翻出什么浪?
他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欣慰”的笑容,放下钢笔:“好,我们念安长大了,知道心疼爸爸了。
来,哪里不懂?”他耐心地讲解起来。“念安”听得极其认真,不时点头,
提出一些恰到好处、显得努力思考却又绝不触及核心的问题。
沈聿珩的戒心在“女儿”全然的依赖和“愚钝”中,一点点松懈。7沈聿珩出差,
偌大的别墅餐厅,水晶吊灯光芒冰冷。长长的餐桌上,只有“念安”一人。
林薇慢条斯理地切着五分熟的牛排,血水沁出。她端起红酒抿了一口,
眼神斜睨着坐在长桌另一头、面前只摆着一碗清汤寡水白粥和一碟咸菜的念安。“念安啊,
”林薇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虚伪的关切,“医生说你脾胃弱,病才刚刚好,
大鱼大肉可不好消化。这白粥最养人,阿姨特意让厨房给你熬的,可要都吃完哦。浪费粮食,
你爸爸知道了,可要生气的。”她晃了晃酒杯,鲜红的酒液像血:“对了,
今晚你就在自己房间好好‘静养’,温习你爸爸教的功课。楼下储藏室那边有点乱,
阿姨要整理,门可能会‘不小心’锁上。你没事,就别乱跑,嗯?
”识海:念安恐惧尖叫:妈妈!她又要关我!我怕黑!那储藏室有老鼠!
她给我的粥里肯定又下药了!吃了我就想睡!浑身没力气!我:别怕,念安,有妈妈在,
你放心吃!让她以为药还有效!妈妈会陪着你的!
现实:“念安”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脸色更白。她低着头,
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冰冷恨意,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冰凉稀薄的白粥,送入口中,
机械地咀嚼、吞咽。动作温顺,如同待宰的羔羊。“谢谢,阿姨费心” 声音细弱,
带着“感激”。林薇满意地笑了,像一条盘踞在食物链顶端的毒蛇。夜。
厚重的橡木门被从外面反锁的“咔哒”声格外清晰。储藏室陷入绝对黑暗,
弥漫着灰尘和霉菌的陈旧气味。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角落响起。
“念安”蜷缩在冰冷的旧地毯上,身体因药物作用而酸软无力,
意识却因识海中燃烧的火焰而异常清醒。识海:我:听,左边第三个箱子后面。呼吸声。
一只老鼠。别动。念安灵魂在颤抖:妈妈,我,我不敢…我斩钉截铁:你可以的,
把它想象成林薇!想象成推你下去的那只手!感受它的靠近!记住你此刻的恨!这恨,
是唯一的火把!现实黑暗中,“念安”的身体绷紧如弓。悉索声慢慢靠近,她猛地伸手,
精准无比地按住了那团温热蠕动的活物!冰冷滑腻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啊!
”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极致恐惧和爆发恨意的低吼,被她死死咬在喉咙里。
那活物在掌心疯狂挣扎扭动!她没有松手,死死的掐住老鼠,直到它再也没有动静。
做完这一切,念安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感受到女儿的无助与恐惧,我心痛不已,
但是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不这样做,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
柔弱的念安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在此之前,我只能狠下心,绝不能心软。8十八岁,
生日宴。水晶灯的光流淌在香槟塔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沈聿珩端着酒杯,笑容得体,
接受着大家对“寿星”的恭维。他目光扫过会场中心——他的女儿,沈念安。
十八岁的念安穿着剪裁利落的珍珠白礼服裙,身姿挺拔,像一株初绽的雪兰。她端着果汁杯,
正与几位商界叔伯谈笑,眼神沉静,举止从容,偶尔颔首时露出的浅笑,
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洞察力。这三年,她“乖巧”地跟在他身边学习,
展现出惊人的商业天赋,成功安抚了秦晚昭旧部,甚至帮他解决过两次不大不小的危机。
一个完美的、由他亲手“雕琢”的继承人形象。沈聿珩眼底掠过一丝满意的精光,
又迅速被惯常的温和取代。快了。只要再稳住一段时间,等念安彻底成为他手中听话的棋子,
等瑞士那边的安排万无一失…“念安,来,”他招手,声音慈爱,“和爸爸一起切蛋糕。
”念安闻声转身,脸上瞬间扬起属于十八岁少女的、明媚又略带羞涩的笑容,眼神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