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深，你终究还是要离开的，对吗？"她红着眼眶问我，九条狐尾在身后无力地垂着。
我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指尖却穿透了她的身体。"小九，我爱你。"话音刚落，
天雷滚滚而来，将她的身影彻底撕碎。我跪在废墟中嘶吼："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1我叫顾言深，今年二十六岁，是个能看见妖怪的普通人。这听起来很扯淡，
但确实是事实。从小到大，
我眼中的世界比别人多了一层色彩——那些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的妖魅精怪，
对我来说清晰可见。小时候我以为每个人都能看见，直到被送进精神病院三次后，
我才学会闭嘴。今天是个阴雨天，我撑着伞走在回家的路上，
远远就看见我家门口蹲着一个女孩。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及腰，正低头看着什么东西。
雨水打湿了她的发丝，却没有一滴落在她身上。妖怪。我心中警铃大作，
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这年头，能在雨中不被淋湿的，除了妖怪还能是什么？
女孩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缓缓抬起头。那一瞬间，我愣住了。她有着一张绝美的面孔，
肌肤如雪，眼眸如星，嘴唇红润得像樱花花瓣。最要命的是，她的眼睛竟然是琥珀色的，
在雨夜中闪闪发光。"你能看见我？"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我点点头，没有否认。
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再装什么普通人？"真的？"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去，
"可是...你是人类。""你是什么妖？"我直接问道。与妖怪打交道这么多年，
我早就学会了开门见山。她犹豫了一下，身后忽然冒出九条毛茸茸的狐尾。九尾狐！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传说中的大妖怪，修炼千年才能长出九条尾巴的存在。
"我叫苏小九。"她收起尾巴，眼神有些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只是...只是想找个地方避避雨。"我看了看她身上滴水不沾的状态，
又看了看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你需要避雨？"她的脸瞬间红了，
连耳尖都泛起了粉色。"我...我是想说，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推开家门，
头也不回地说："进来吧。"反正我一个人住，多个妖怪室友也无所谓。
何况这只狐狸看起来挺无害的，比我之前遇到的那只喜欢吃人指甲的山魈好多了。
苏小九跟在我身后进了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你真的不怕我？"她坐在沙发上，
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怕什么？"我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她，"你又不会吃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人？"她接过水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因为你的妖气很纯净，
没有杀戮之气。"我在她对面坐下，"而且你的眼神太干净了，不像那些害过人的妖怪。
"苏小九愣住了，手中的水杯险些掉落。"你...你竟然能看出这些？
""混迹妖怪圈这么多年，多少有点经验。"我耸耸肩，"所以，你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
"她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要渡劫了。""渡劫？""再过七天，
就是我的千年劫难。如果成功，我就能化为人形，永远不用担心被发现身份。
如果失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就会魂飞魄散。"我皱起眉头。关于妖怪渡劫的事，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据说每个妖怪修炼到一定程度，都会遇到天劫考验。渡过去就是新生，
渡不过去就是死亡。"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帮不了你什么。""不，
你能帮我。"她忽然抬起头，眼中燃烧着希望的火焰，"传说中，如果有人类真心相爱妖怪，
妖怪渡劫的成功率会大大提升。"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等等，你的意思是...？
""我想请你假装爱我七天。"她的脸红得像苹果，"只要七天就好，等我渡劫成功，
我立刻离开，绝不会缠着你。"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离奇的请求。一只千年狐妖，
跑到我家来请我假装爱她七天，好帮她渡劫。这剧情就算拍成电影都没人信。
"为什么选择我？"我问道。"因为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能看见我，又不怕我的人类。
"她的眼神很认真，"而且你很特别，你身上有种让我感到安心的气息。"我沉默了。
老实说，我对这只狐狸没什么恶感。她看起来单纯可爱，说话也很诚恳。
帮她一把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假装相爱...这种事情总感觉有些别扭。
"如果我答应了，你打算怎么假装？"我试探性地问道。苏小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你愿意帮我？""我只是问问。""其实也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她有些害羞地说道，
"就是...就是偶尔牵牵手，说些甜蜜的话，让我感受到被爱的感觉就行了。
"听起来确实不算过分。而且这只狐狸这么可爱，就算是假装，过程应该也不会太难受。
"好吧。"我点点头，"我答应了。"苏小九瞬间笑得像朵花一样，
九条尾巴都忍不住冒了出来，在她身后摇来摇去。"谢谢你！"她激动地站起身，
"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看着她纯真的笑容，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从未体验过，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悄发芽。我摇摇头，
把这个危险的想法甩出脑海。这只是一场为期七天的交易而已，我可不能当真。
2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香气唤醒。睁开眼睛，就看到苏小九穿着围裙在厨房忙碌。
她的动作很轻盈，像是在跳舞一样。"你醒了？"她回头冲我笑了笑，"我做了早餐，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我起身走过去，只见餐桌上摆着精致的小菜和热腾腾的粥。
闻起来香气扑鼻，看起来也很诱人。"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妖怪的动作本来就很轻啊。"她有些得意地说道，"而且我学会做饭已经很久了，
手艺还不错的。"我尝了一口粥，确实很香甜。"味道很好。"苏小九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然后又有些紧张地问："那个...我们今天要做什么？""做什么？
""就是假装相爱的那种事情啊。"她的脸又红了，"我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我差点被粥给噎到。这只狐狸还真是直白啊。"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想了想，
"要不我们先出去走走，像情侣那样约会？""约会？"她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于是吃完早餐后，我就带着苏小九出门了。走在街上，她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偶尔还会指着某个地方问我那是什么。"那是电影院。""那是咖啡店。
""那是...等等，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苏小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一直在山里修炼，很少下山。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人类的城市。"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对什么都感到新奇。
"那今天就当是给你介绍人类世界吧。"我牵起她的手，"走，我带你去看电影。
"她的手很软，体温比普通人要低一些，但握起来很舒服。苏小九被我牵手的动作惊了一下，
然后乖乖地跟在我身后。电影院里正在放映一部爱情片。我买了两张票，带着她进去。
黑暗中，苏小九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屏幕。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对方？"她小声问道。"因为他们相爱啊。
""那这就是相爱的感觉吗？"她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疑惑。在昏暗的光线中，
她的侧脸显得格外美丽。我忽然有些心跳加速。"是的。"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相爱的人会想要一直看着对方，想要和对方在一起。""原来如此。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忽然说道，"那我现在也想一直看着你。
"我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她这句话说得太认真了，完全不像是在演戏。那种纯真的语气，
让我几乎以为她真的喜欢上了我。"小九...""嘘。"她伸出手指放在我唇边，
"电影还没结束呢。"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完全没有心思看电影。
脑海中全是刚才她说的那句话，还有她手指触碰我嘴唇时的温柔。电影结束后，
我们又去了商场。苏小九对什么都感到新奇，特别是那些闪闪发光的饰品。"好漂亮啊。
"她趴在珠宝店的橱窗前，眼睛里闪着小星星。我看了一眼价格标签，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条项链要十几万，够我一年的工资了。"喜欢吗？"我问道。"喜欢，但是太贵了。
"她摇摇头，"而且我也用不上这些。"看着她失落的表情，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鬼使神差地，我拉着她走进了珠宝店。"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店员热情地迎了上来。"我想看看那条项链。"我指了指橱窗里苏小九刚才看的那条。
"顾言深，你疯了吗？"苏小九拉扯着我的袖子，"那个太贵了！""没关系。
"我对店员说道，"请拿出来让我看看。"店员小心翼翼地取出项链，放在柜台上。
近距离看，这条项链确实很漂亮，银白色的链子上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
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这颗宝石是蓝宝石，净度很高，切工也很完美。"店员介绍道，
"这条项链很适合这位小姐的气质。"我看向苏小九，她的眼中满是渴望，
但也有着明显的拒绝。"包起来吧。"我掏出银行卡。"顾言深！"苏小九急了，
"真的不要买，太贵了！""今天是我们交往的第一天，总得有个纪念品吧。"我笑着说道，
然后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这是给我女朋友的礼物。"她的脸瞬间红得像番茄，
呆呆地站在原地。等我付完钱，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时，她还是一副恍惚的模样。"好看吗？
"我问道。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点点头："很好看。""那就行了。
"走出珠宝店后，苏小九一直很安静，偶尔会摸摸脖子上的项链，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
"你为什么要买这么贵的东西给我？"她忽然问道。"因为你喜欢啊。"我随口回答。
"可是我们只是在假装啊。"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什么假装？""假装相爱啊。
"她的眼中有些困惑，"你不是说要帮我演戏吗？"对啊，我们只是在演戏。
可是为什么我刚才会那么冲动地买下这条项链？为什么看到她开心，我也会感到高兴？
"我..."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苏小九歪着头看着我，眼中的困惑更深了。
"顾言深，你是不是...""没什么。"我打断她的话，"走吧，天快黑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对苏小九的感情，还是假装的吗？3晚上，
苏小九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看电视。她对人类的娱乐活动充满了好奇心，
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我坐在她旁边，表面上在看书，实际上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她看到搞笑的地方会咯咯笑，看到感人的地方会红了眼眶，
看到可怕的地方会下意识地抓住我的胳膊。每一个表情都那么生动真实，
让我忍不住想要一直看下去。"顾言深。"她忽然转过头来。"怎么了？
""谢谢你今天陪我，我很开心。"她的笑容很甜，"还有这条项链，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那个..."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谁？"我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
从小到大，我一直被"能看见妖怪"这件事困扰着，根本没有心思考虑感情问题。
就算偶尔有女孩子对我表示好感，我也会因为担心她发现我的特殊能力而选择逃避。
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没有。"我如实回答。
"那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她追问道。"不知道。"我看着她，"你呢？
你喜欢过谁吗？""我也没有。"她摇摇头，"我一直在修炼，没有接触过其他妖怪，
更别说人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我们两个就这样对视着，
空气中有种微妙的气氛。"那我们都是第一次呢。"她忽然笑了，"第一次假装相爱。
"假装相爱...这四个字像针一样刺进了我的心里。是啊，我们只是在假装。
我为什么要这么当真呢？"顾言深，你今天买项链的时候，我感觉你好像不是在假装。
"她歪着头说道，"你是真的想买给我的，对吗？"我张了张嘴，想要否认，
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是啊，我确实不是在假装。那一刻，我真的想要让她开心，
想要看到她戴上项链后高兴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我诚实地说道，
"可能是因为你太可爱了，让我忍不住想要对你好。"苏小九的脸又红了，
连耳尖都泛起了粉色。"你说我可爱？""很可爱。"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特别是你脸红的时候。"她捂住脸，从指缝间偷偷看着我。"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我会害羞的。""为什么害羞？"我忽然想要逗逗她，"我们不是恋人吗？
恋人之间这样很正常啊。""可是...可是..."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我突然意识到，她虽然是千年狐妖，但在感情方面却像个纯真的少女。
这种反差让我觉得格外有趣。"小九。"我轻声叫她的名字。"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不是在假装，而是真的相爱了，你会怎么样？"她愣住了，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你为什么这么问？""随便问问。
""如果是真的相爱..."她咬着嘴唇想了想，"我想我会很幸福吧。能有人真心爱我，
是我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为什么不敢想象？""因为我是妖怪啊。
"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悲伤，"人类和妖怪是不能在一起的，这是天道规律。就算现在相爱了，
将来也会因为寿命的差距而分离。我不想让喜欢的人承受这种痛苦。
"我的心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她说得对，人类和妖怪确实不能长久地在一起。
妖怪的寿命比人类长得多，就算现在相爱了，几十年后我老死了，她还是那个美丽的模样。
那种痛苦，我想象都觉得残忍。"所以，我们只能假装七天。"她勉强笑了笑，"七天之后，
我会消失在你的生活中，就当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果我不想让你消失呢？
"我脱口而出。苏小九震惊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不想让你消失，该怎么办？"我认真地看着她，"如果我真的爱上了你，
该怎么办？"她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不要说这种话...求你不要说这种话...""为什么不能说？""因为我会当真的！
"她哭着说道，"我会真的以为你爱我，会真的舍不得离开你！"看着她哭泣的样子，
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痛。我伸手为她擦去眼泪，轻声说道："如果你当真了会怎么样？
""我会想要永远陪在你身边。"她哽咽着说道，"我会想要放弃渡劫，
放弃成为人类的机会，只想和你在一起。可是这样的话，我就只能保持现在的模样，
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而且...而且总有一天，天道会发现我们的，
到时候我们都会受到惩罚。"我静静地听着，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原来，
我们之间有这么多无法逾越的障碍。"那如果你渡劫成功了呢？"我问道，
"如果你变成了人类，我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可是渡劫的成功率很低。"她摇摇头，
"而且就算成功了，我也不再是妖怪，会失去很多能力，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那又怎么样？我本来就是普通人。"苏小九愣住了，泪水还挂在脸颊上，
就这样痴痴地看着我。"顾言深...你是认真的吗？"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飘渺。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有希望，有恐惧，有爱意，也有不敢置信。我忽然明白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再是在假装了。也许是她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
也许是她红着脸说想一直看着我的时候，也许是更早的时候。总之，
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只小狐狸。"我是认真的。"我抚摸着她的脸颊，"小九，
我爱你。"4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忽然刮起了狂风。窗帘被吹得猎猎作响，
茶几上的杯子啪啪啪地掉在地上，碎成一片。苏小九脸色大变，九条尾巴瞬间冒了出来，
护在我们面前。"怎么回事？"我大声问道。"是天道！"她紧紧抓住我的手，
"它发现我们了！"房间里的狂风越来越大，甚至出现了闪电。
我能感受到一种强大而威严的力量正在降临。突然，一道雷光劈向苏小九。
我下意识地扑过去，想要保护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不要碰我！"她大声喊道，
"在天劫面前，你碰我会死的！"雷光击中了她的肩膀，她闷哼一声，嘴角流出血丝。
"小九！"我想要冲过去，却被她的尾巴拦住。"不要过来！"她强忍着痛苦，
"这是对我的警告，如果你再靠近，下一道雷就会劈死你！"话音刚落，
房间里的狂风忽然停止了。天道的威压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苏小九无力地跪在地上，肩膀上有一道焦黑的伤痕，还在冒着青烟。"小九！
"我终于能够靠近她了，连忙跑过去扶住她。"我没事。"她勉强笑了笑，"只是一点小伤。
""什么小伤！你都流血了！"我心疼得要命，"我送你去医院。""医院治不了妖怪的伤。
"她摇摇头，"而且这种伤很快就会好的。"果然，我看着她肩膀上的伤口，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天道不允许人类和妖怪相爱。"她的眼中满是悲伤，"如果被发现了，就会降下惩罚。
刚才那道雷是警告，如果我们还不收手，下次就是真正的天劫了。"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不能。"她坚决地摇头，"顾言深，
我们必须停止这种感情。""我不接受！"我紧紧抱住她，"凭什么天道要决定我们的命运？
凭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因为这是规则。"她在我怀中轻声说道，
"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规则。""那就打破这个规则！"我几乎是在吼了，
"我不管什么天道不天道的，我只知道我爱你，你也爱我！"苏小九推开我，眼中含着泪水。
"可是我不想害死你。""我不怕死。""我怕！"她哭着说道，
"我怕看到你因为我而死去！顾言深，求你不要再这样了，我们只剩下六天，
就让这六天平平安安地过去吧。"我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如刀割。但我也知道，她说得对。
如果继续下去，天道真的会降下惩罚，到时候我们两个都会死。"好。"我闭上眼睛，
"我答应你。"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很小心地保持着距离。不再牵手，不再拥抱，
甚至很少直视对方的眼睛。但是这种刻意的疏远，比之前的亲密更加痛苦。
我能感受到她眼中的爱意，也知道她能看到我眼中的不舍。我们明明相爱，却要假装陌生。
这种折磨，简直比任何酷刑都要残忍。第五天的时候，苏小九开始出现异常。
她的身体时而凝实，时而透明，九条尾巴也变得忽隐忽现。"你怎么了？"我担心地问道。
"渡劫的时间快到了。"她虚弱地说道，"我的妖力正在流失，身体也变得不稳定。
""那怎么办？""没关系的，这是正常现象。"她勉强笑了笑，"到了渡劫那天，
我会恢复正常的。"但我能看出来，她的状态很不好。脸色苍白，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
那天晚上，她蜷缩在沙发上，身体不停地颤抖。"冷吗？"我问道。她点点头，
但当我想要拿毯子给她盖上时，她却摇头拒绝了。"不要对我太好。"她小声说道，
"这样我会更舍不得离开。"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第六天，苏小九的状态更加糟糕了。
她几乎整天都在睡觉，偶尔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的。"小九，你还好吗？"我轻声问道。
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舍。"顾言深，如果我渡劫失败了，你会记得我吗？
""不要说这种话。"我紧握着双拳，"你一定会成功的。""万一呢？"她固执地问道，
"万一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会。"我的声音哽咽了，"我会永远记得你。"她笑了，
那个笑容美得让人心碎。"那就够了。"第七天到了。这是苏小九渡劫的日子，
也是我们约定分别的日子。清晨，她从沙发上醒来，身体比昨天凝实了许多。"时间到了。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该走了。""在哪里渡劫？"我问道。"郊外的山上。
"她回答，"渡劫需要在空旷的地方，不能伤及无辜。""我送你去。""不用了。
"她摇摇头，"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就好。""什么消息？""如果我成功了，
明天我会回来找你。如果失败了..."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就当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小九！"我叫住她。她回过头，眼中含着泪水。"我爱你。
"我想要告诉她这句话，不管天道怎么想，不管会面临什么惩罚。
但她抢在我开口之前说道："不要说出来。""为什么？""因为我怕我会舍不得离开。
"她哭着说道，"顾言深，忘了我吧。找一个普通的女孩，好好生活。"说完，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站在窗前，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心如死灰。5整整一天，
我都坐在家里等待。等待苏小九的消息，等待她平安归来，或者等待永远的离别。
时间过得特别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煎熬。晚上十点，天空忽然开始闪雷。我知道，
苏小九的渡劫开始了。我冲出家门，朝着郊外的方向跑去。不管她之前怎么说，
我都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种危险。郊外的山上，雷光闪烁，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我顺着雷声的方向找去，终于在一个山谷里看到了苏小九。她站在山谷中央，
九条尾巴在身后飞舞，正在抵挡从天而降的雷电。每一道雷电都威力巨大，劈在她身上时，
她的身体都会剧烈颤抖。但她咬着牙坚持着，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小九！
"我想要冲下去帮她，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拦住。这是渡劫的结界，外人无法进入。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承受着天雷的轰击，心如刀割。第九道雷终于劈下，这是最后一道，
也是威力最大的一道。苏小九已经筋疲力尽，九条尾巴都黯淡无光。面对这最后一击，
她几乎没有抵抗的力量了。就在雷电即将击中她的时候，我听到她喊了一声："顾言深，
我爱你！""小九！"我撕心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雷光吞没了她的身影。等光芒散去，
山谷里只剩下一个深深的坑洞，苏小九不见了。"不...不..."我跪在地上，
拼命地挖着土，想要找到她的踪迹。但什么都没有，她就这样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在山谷里哭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家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