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凄惨哭声

我的女儿凄惨哭声

作者: 醉倚河桥xy

奇幻玄幻连载

金牌作家“醉倚河桥xy”的奇幻玄《我的女儿凄惨哭声》作品已完主人公:苏哲安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第一章:禁止哭泣的女孩苏哲最后一次见到妻子许是在产房那扇冰冷的门护士抱出一个皱巴巴的婴轻声说:“恭是个女但是大人……我们尽力”世界在那一刻被抽成了真他接过孩那小小的、温暖的身是他与许清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连他看着她安静的睡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痛得无法呼他他要把对许清所有的都加倍地倾注在这个孩子身他给她取名安苏安安...

2025-07-24 10:10:04

第一章:禁止哭泣的女孩苏哲最后一次见到妻子许清,是在产房那扇冰冷的门后。

护士抱出一个皱巴巴的婴孩,轻声说:“恭喜,是个女孩。但是大人……我们尽力了。

”世界在那一刻被抽成了真空。他接过孩子,那小小的、温暖的身体,

是他与许清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连接。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他想,他要把对许清所有的爱,

都加倍地倾注在这个孩子身上。他给她取名安安,苏安安。愿她一生平安,喜乐无忧。

安安很乖,乖得不像一个婴儿。她从不哭闹,饿了渴了,只会轻轻地哼唧两声,

像一只离不开妈妈的猫崽。邻居们都羡慕苏哲,说他养了个天使宝宝,一点不费心。

苏哲也曾为此感到庆幸,他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若是遇上个爱哭闹的孩子,

恐怕早就崩溃了。他以为这份异乎寻常的“乖巧”,是许清在天之灵的保佑。

直到安安一岁生日那天,他才第一次窥见了那份“保佑”背后,令人胆寒的真相。那天,

安安刚学会走路,摇摇晃晃地追逐一个滚动的皮球。苏哲跟在后面,手里举着手机,

想记录下这珍贵的瞬间。突然,安安的脚被地毯绊了一下,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向前扑倒。

“哇——!”一声响亮的、充满了委屈的哭声,第一次从安安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那哭声像一把钥匙,捅进了一个苏哲从未接触过的锁孔。瞬间,

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房子里所有的灯泡,在同一刹那,发出了“砰!砰!砰!

”的爆响,然后尽数熄灭。世界陷入一片漆黑。苏哲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下意识地把摔倒的安安抱进怀里,用身体护住她。他以为是电路短路,

可空气中弥漫开来的,并非烧焦的臭味,

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湿冷的、如同地下墓穴般的腥气。“安安不哭,不哭,爸爸在。

”他轻声安抚着,但怀里的哭声依旧没有停止。也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窗外。

那是一幅他永生难忘的画面。小区的路灯还亮着,但他们家这栋楼的窗户,每一扇,

都漆黑一片。而在那一片片黑暗的玻璃上,一双双、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眼睛,

正死死地盯着他所在的位置。那些眼睛没有瞳孔,只有纯粹的、散发着恶意的猩红。

它们不眨,不动,就像烙印在黑暗画布上的血色印记。它们的大小、形状各不相同,

有的巨大如车灯,有的细小如针孔,但无一例外,都透着一股对生者的、极致的贪婪与憎恨。

苏哲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他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他能感觉到那些目光穿透了墙壁,

凝聚在他和安安身上,冰冷、粘稠,带着审视的意味。他怀里的安安还在大哭,

仿佛要把积攒了一年的泪水,在这一刻全部倾泻出来。苏哲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最原始的父性本能。他笨拙地摇晃着安安,

用他唯一会的、许清生前最爱哼的那首摇篮曲,走了调地轻声唱着:“睡吧,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奇迹发生了。随着他的歌声,安安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抽泣,

最后化为轻微的哽咽。而窗外,就在安安哭声停止的那一刻,所有的血色眼睛,

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瞬间消失了。黑暗的窗户又恢复了原样,

能隐约反射出对面楼栋的灯光。空气中那股湿冷的腥气,也如潮水般退去。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苏哲因为丧妻之痛和育儿压力而产生的幻觉。

但是,满地破碎的灯泡玻璃,和心脏依旧狂跳不止的苏哲,都在提醒他——那不是幻觉。

他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安安,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他伸出手,

用指尖轻轻地、万分恐惧地,将那滴泪珠抹去。他隐约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女儿,苏安安,

是特别的。而她的眼泪,似乎会唤醒一些……他本不该知道的“东西”。从那天起,

苏哲的人生,被钉上了一根名为“恐惧”的楔子。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记录。

他把家里所有带棱角的家具都包上了厚厚的软垫,

把所有可能让安安磕碰到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他像一个排雷工兵,

谨慎地清除着生活中所有可能引爆“哭声”这颗炸弹的引信。他的人生,只剩下了一个目标。

一个绝对不能失败的目标。那就是——不能让安安哭。第二章:红眼睛的摇篮曲在那之后,

苏哲辞去了需要经常出差的销售工作,换了一份可以在家办公的文案策划。他的生活半径,

急剧缩小到以安安为圆心,不超过五百米的范围。他成了一个全职奶爸,

一个神经质的守护者。他研究了上百本育儿书籍,不是为了让安安更聪明,

而是为了精准预判她所有可能产生负面情绪的节点。

饿了、困了、尿了、无聊了……他总能在安安皱起眉头的前一秒,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

迅速做出反应。冲奶粉的时间精确到秒,换尿布的手法娴熟得如同外科医生。

他学会了模仿十几种动物的叫声,能用积木搭出旋转木马,

可以用一个手偶表演一整出舞台剧。他的世界里,不再有报表和客户,

只有奶瓶的刻度、玩具的颜色和女儿的笑脸。他像一个滑稽的小丑,用尽浑身解数,

只为博她一笑。安安两岁了,依旧那么乖巧,甚至比以前更爱笑。她清脆的笑声,

是苏哲在这个灰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源。他几乎要说服自己,一岁生日那晚的恐怖景象,

或许真的只是一场噩梦。直到安安三岁,进入了市里最好的那家私立幼儿园。

苏哲起初是抗拒的。他想把安安永远地圈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隔绝一切外界的伤害。

但他又清楚,他不能剥夺女儿交朋友、学习知识的权利。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恐惧,

就让她成为一个与社会脱节的孤僻者。他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对那家幼儿园进行了三百六十度的考察。从老师的资历,到食堂的菜单,

甚至精确计算了从家门口到幼儿园门口,需要经过几个红绿灯。

他确认这里足够安全、足够友好,才颤颤巍巍地,把安安的小手,交到了老师的手中。

最初的几个星期,一切安好。安安很喜欢幼儿园的生活,她交到了新朋友,学会了唱歌跳舞。

每天苏哲去接她,她都会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扑进他的怀里,叽叽喳喳地分享着一天的趣事。

苏哲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有了一丝松懈。然而,灾难总是在人最放松的时候,悄然而至。

那天,苏哲去接安安放学,却发现她情绪异常低落。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跑过来,而是低着头,

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滑梯上。苏哲走过去,蹲下身,才发现她崭新的公主裙上,

被人用彩笔画得乱七八糟。“安安,怎么了?”苏哲的心猛地一沉。安安抬起头,

眼圈红红的,嘴巴委屈地瘪着,但她强忍着,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已经有了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哭,是不好的事情。“是……是小宝,他抢我的画,

还……还弄脏了我的裙子。”她小声说。苏哲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立刻找到了老师。

老师了解情况后,把那个叫小宝的男孩和他家长叫了过来。那是一个典型的被宠坏的熊孩子,

和他那位同样蛮横的母亲。面对苏哲的质问,那位母亲非但没有道歉,

反而理直气壮地说:“小孩子家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吗?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题大做干什么?

不就是一条破裙子吗?我们赔你就是了!”苏哲的拳头瞬间攥紧了。他看到的不是一条裙子,

而是女儿被欺负后那双通红的、强忍着泪水的眼睛。但他不能发作。他不能在这里和人争吵,

他怕吓到安安,他更怕……安安会因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而哭出来。他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怒火,对那个女人说:“我不要你赔钱,我只要你的孩子,跟我的女儿,

说一句对不起。”“凭什么?我家小宝没错!”女人尖叫道。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安安,

终于忍不住了。她看着那个推搡自己爸爸的女人,看着那个在旁边做鬼脸的男孩,

委屈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化作一声压抑不住的抽泣。“呜……”声音很小,但对苏哲来说,

却如同一声惊雷。他顾不上再理论,一把抱起安安,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幼儿园,冲回家里。

他紧紧地关上门,把安安放在沙发上,用尽了一切办法去哄她。“安安不哭,

爸爸给你买新的公主裙,比这个漂亮一百倍!” “爸爸给你变魔术好不好?看,

硬币不见了!” “我们看动画片,看你最喜欢的《魔法小马》!”这一次,

安āning花了比以往长得多的时间才停止哭泣。当她终于在苏哲怀里睡着时,

苏哲已经浑身被冷汗浸透。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窗外夜色已深,城市依旧灯火通明,

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他安慰自己,也许……也许哭声太小,也许在户外,

“信标”的效果减弱了。第二天,一个电话,将他的侥幸心理,彻底击碎。

是幼儿园的园长打来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恐。她说,那个叫小宝的孩子,

昨晚在家中出事了。据小宝的父母说,昨晚他们一家人正在看电视,

电视屏幕突然变成了雪花点。然后,一个没有脸的、浑身湿漉漉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从电视机里,慢慢地,一寸一寸地……爬了出来。小宝当场吓得大小便失禁,

尖叫着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后,就变得痴痴傻傻,

会重复一句话:“别找我……别找我……电视里……”医生诊断为急性精神刺激导致的失常。

苏哲握着电话,手脚冰凉。他想起了安安的哭声。 他想起了那个男孩弄脏的,

正是一条公主裙。 他想起了那个爬出来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无面女人。这一次,

不再是模糊的警告。 这是一次精准的、定向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报复。

苏哲终于彻底明白了。他女儿的哭声,像一个“信标”,

能打破现实与某个未知恐怖维度的壁垒,召唤出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而那些“东西”,

会攻击让安安哭泣的源头。他的人生,从这一刻起,才真正意义上,

只剩下了一个目标——不能让安安哭。 不惜任何代价。

第三章:电视里的无面人小宝一家的遭遇,像一块沉重的墓碑,压在了苏哲的心上。

他给安安办理了退园手续,理由是孩子身体不好,需要在家静养。园长没有多问,

只是用一种混合着同情与恐惧的眼神看着他,飞快地办完了所有手续。苏哲知道,

在那些老师和家长的眼里,自己和安安恐怕也成了“不祥”的代名词。他不在乎。

别人的看法,与安安的安全,以及这个世界的安危相比,轻如鸿毛。他卖掉了市区的房子,

带着安安搬到了郊区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里。这里远离人群,清净,也更“安全”。

他花光了大部分积蓄,把这里打造成了一个真正的童话城堡。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每一个角落,

墙壁被刷成了温暖的米黄色,画上了安安最喜欢的卡通形象。他买了一整面墙的乐高,

一个几乎可以住进去的娃娃屋,还有一个小小的室内旋转木马。他把后院改造成了游乐场,

有秋千、滑梯和柔软的沙坑。他试图用物理上的隔绝,

来斩断一切可能让安安产生悲伤的根源。从此,苏哲的世界里,只有两件事:白天,

让安安快乐;夜晚,在恐惧中煎熬。他戒掉了手机,戒掉了网络,戒掉了所有与外界的连接。

新闻、时事、社会热点……那些东西只会带来焦虑和负面情绪,而这些,

是这个“童话屋”里绝对的禁忌品。他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守护着一尊不能流泪的神。

安安一天天长大,从三岁到六岁,她再也没有哭过。她拥有一个看似完美无缺的童年。

她想要的玩具,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床头;她想吃的零食,爸爸跑遍全城也会买回来。

她的世界里没有“不行”,没有“不可以”,只有爸爸无条件的满足和永不枯竭的笑话。

苏哲的演技日益精湛。他可以上一秒还在为账单上的赤字而心惊肉跳,

下一秒就能戴上红鼻子,扭着滑稽的舞步,逗得安安咯咯直笑。

他像一个戴着快乐面具的小丑,面具之下,是一张被恐惧和压力扭曲的脸。

他的精神被一根弦紧紧地绷着,时刻处于断裂的边缘。夜深人静,安安睡着后,

才是他真正的噩梦时间。他会一遍又一遍地检查门窗是否锁好,

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监控画面里没有任何异常。他不敢深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都能让他惊坐而起,冲到安安的房间,确认她是否在安睡。他会坐在安安的床边,借着月光,

贪婪地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这张脸,一半是天使,一半是恶魔;一半是他的救赎,

一半是他的诅咒。他最害怕的,是电视。自从小宝出事后,他家里的电视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那块黑色的屏幕,像一扇通往地狱的门,让他不寒而栗。可安安喜欢看动画片,

他不能剥夺她这份快乐。于是他买了一台投影仪,所有的动画片都从网上下载好,

用U盘播放。即便如此,每一次播放,他都会守在旁边,手心全是冷汗。有一次,

安安在看一部关于小美人鱼的动画。当看到小美人鱼为了王子,用声音换取双腿,

走在陆地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时,安安的眼圈红了。“爸爸,

她好可怜……”安安的嘴唇开始颤抖。苏哲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了投影。“安安,我们不看这个了!这个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一把将安安抱起来,“爸爸给你讲个开心的故事!从前有个公主,

她每天都哈哈哈……”他用一个夸张的、毫无逻辑的笑话,强行扭转了安安的情绪。

当安安终于被他逗笑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他看了一眼那面空白的投影墙,

感觉墙壁后面,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因为错失了一场盛宴,而流露出失望的叹息。他知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可以为安安建造一个无菌的城堡,但她不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里面。

她会长大,会有自己的思想,会遇到更多让她开心,也必然会让她伤心的人和事。

他害怕她长大。他害怕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某一天会因为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而蓄满泪水。

她上小学的日子,终究还是来了。那张来自附近小学的录取通知书,在苏哲看来,

不啻于一封来自地狱的判决书。他别无选择。他可以教她识字,教她算术,

但他教不了她如何与人相处。他必须把她交出去,

交给那个充满了未知与风险的、真实的世界。开学那天,苏哲比安安还要紧张。

他反反复复地叮嘱她:“安安,在学校里,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有任何不高兴的事情,

都第一时间告诉爸爸,爸爸帮你解决。记住,千万……千万不要哭,好吗?

”安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已经习惯了爸爸的这句话。在她小小的世界里,

“哭”似乎是一件比打针、吃药还要可怕一万倍的事情。然而,

苏哲倾尽全力构筑了六年的堤坝,终究还是在“现实”这场无法阻挡的洪水面前,

出现了第一道裂痕。第四章:爸爸是你的小丑安安上学后的日子,

成了苏哲人生中最严峻的考验。他不再是一个全天候的守护者,而是一个焦虑的等待者。

每天,从安安背着书包走出家门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悬在半空中,

直到晚上安安全须全尾地回来,才能稍稍落地。他放弃了在家办公,

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小小的铺面,开了一家玩具店。这既是为了维持生计,

更是为了能第一时间对任何突发状况做出反应。店铺的玻璃门正对着学校大门,

他可以像一个哨兵,监视着每一个进出学校的人。他的生活,变成了一场荒诞的舞台剧。

每天早上,他会起得比鸡还早,为安安准备最可爱的卡通便当。饭团是熊猫的形状,

香肠被切成小章鱼,胡萝卜雕刻成小星星。他相信,一份充满爱的便当,

能为女儿在学校的一天,注入积极的能量。送安安到校门口,他会弯下腰,

用最灿烂的笑容对她说:“去吧,我的小公主,在你的王国里尽情玩耍吧!放学后,

爸爸国王会在这里等你凯旋。”然后,他走进那间小小的玩具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de的是深深的忧虑。他会泡一杯浓茶,坐在窗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学校的大门,

像一座望眼欲穿的石像。下午放学,是他的“小丑时间”。他会在安安走出校门的前十分钟,

换上准备好的、五颜六色的服装。有时是印着巨大笑脸的T恤,有时是带着螺旋桨的帽子。

他会像一个专业的魔术师,从口袋里变出糖果、小玩具,或者一个新编的冷笑话。“嘿!

安安!看我发现了什么?”他会夸张地大喊,吸引女儿的注意。孩子们都喜欢他。每天放学,

校门口都会围着一群孩子,期待着“安安爸爸”又有什么新花样。

他们羡慕安安有这样一个有趣的父亲。只有安安自己,偶尔会流露出不解。

她会小声问:“爸爸,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苏哲的心会猛地一揪,

然后用更大的笑声掩盖过去:“因为爸爸是你的专属小丑呀!我的任务,

就是让我的小公主永远开心!”安安便会似懂非懂地笑起来。没有人知道,

苏哲的每一个笑容,背后都藏着滴血的恐惧。他的每一个笑话,

都是献给那未知的、潜伏在阴影中的“聆听者”的祭品。他害怕。他害怕安安告诉他,

今天在学校和谁闹了别扭。 他害怕安安告诉他,今天的午饭不合胃口。

他害怕安安告诉他,老师讲的课她没有听懂。任何一件在普通家庭里微不足道的小事,

对他来说,都是一次可能导致世界毁灭的红色警报。为了将这些风险降到最低,

他开始用一种近乎贿赂的方式,来“管理”安安的校园环境。

他会“不经意”地送给安安的班主任一些昂贵的护肤品,微笑着说:“王老师,您辛苦了,

安安这孩子比较内向,多亏您照顾。”他会记住班里每一个同学的名字和喜好。

今天给这个孩子送一个最新款的奥特曼,明天给那个女孩送一套漂亮的芭比娃娃。

他让安安成为班级里最受欢迎的人,不是因为她的性格,

而是因为她有一个“玩具店老板”爸爸。他用金钱和物质,为安安编织了一张虚假的安全网。

这张网,让他疲惫不堪,也让他债台高筑。玩具店的微薄收入,

根本无法支撑他如此巨大的开销。他开始透支信用卡,开始向朋友借钱,编造各种理由。

朋友劝他:“老苏,你这样不行啊,你把孩子都快宠坏了。”苏哲只能苦笑。宠坏?

如果只是宠坏,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他现在做的,不是在“宠”她,而是在“求”她。

求求你,我的女儿,我的神。 求求你,今天,也请务必要开心啊。夜晚,当安安睡去,

苏哲会回到他那间小小的玩具店。他不开灯,只是坐在黑暗中,

被那些塑料的、没有生命的笑脸所包围。这些笑脸,和他在白天戴上的面具,何其相似。

他会打开账本,看着上面一个个赤红的数字,感到一阵阵窒息。但他更害怕的,

是那些他无法用金钱解决的问题。安安的成绩。安安已经上二年级了。

她的心智似乎比同龄人要单纯一些,对那些需要逻辑和记忆的学科,显得有些吃力。

她的数学成绩,一直在及格线边缘徘徊。苏哲不在乎分数。他只在乎分数背后,

老师可能的批评,和同学可能的嘲笑。他开始亲自给安安辅导功课。但他很快发现,

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当他一遍又一遍讲解,

而安安依旧用那双无辜又迷茫的大眼睛看着他时,他会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烦躁。

他必须立刻掐灭这股烦躁的火苗。因为他知道,他的负面情绪,会传染给安安。于是,

他只能用更夸张、更游戏化的方式,把枯燥的数学题,变成一个个愚蠢的故事。“你看,

安安,这里有3个苹果,被小偷偷走了2个,小偷是不是很笨?他为什么不都偷走呢?

哈哈哈……”他像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一边心急如焚,一边强颜欢笑。

他活在一个巨大的悖论里。他用尽全力,去维护一个“正常”的假象。 但他的所作所G为,

早已让他自己,成了一个最不正常的人。他不知道这根紧绷的弦,还能撑多久。 他只知道,

在弦断掉之前,他必须继续扮演好那个永不悲伤、永不疲倦的小丑。

第五章:完美世界的代价苏哲构筑的完美世界,像一个用沙子堆砌的城堡,外表华丽,

内里却经不起任何风浪。而维持这座城堡的代价,正在被悄悄地、一笔一笔地记录在案。

第一笔代价,是他的健康。长期的精神高压和睡眠不足,让苏哲的身体迅速垮掉。

他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脸色苍白。有时在镜子里看到自己,

他都会被那张憔悴的、仿佛老了十岁的脸吓一跳。他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

记忆力也急剧衰退。有好几次,他和安安说着话,会突然忘记自己想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每当这时,他都会用一个夸张的鬼脸糊弄过去,但内心的恐慌,却又加深了一层。他病了,

但他不敢去医院。他怕检查出什么问题,他怕自己会倒下。如果他倒下了,谁来守护安安?

谁来扮演那个逗她笑的小丑?于是,他开始依赖咖啡和浓茶来提神,

依赖安眠药来换取几个小时短暂而不安的睡眠。他的床头柜上,瓶瓶罐罐摆了一排,

像个药罐子。第二笔代价,是他的灵魂。为了维持那个虚假的安全网,

苏哲正在变成他自己曾经最鄙夷的那种人。他学会了谄媚,学会了撒谎,

学会了用物质去衡量和收买一切。他对着安安的老师,说着言不由衷的奉承话,

心里却在评估着对方今天背的包值多少钱,下一次该送什么价位的礼物。

他对着那些围在玩具店门口的孩子,派发着免费的玩具,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心里却在计算着哪一个孩子在班里最有影响力,哪一个可能会对安安构成“威胁”。

他甚至开始监视安安。他在安安的书包里,放了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每天安安睡着后,

他会戴上耳机,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里面录下的、一整天的声音。

教室里的讲课声、同学间的嬉闹声、操场上的风声……他像一个最变态的偷窥狂,

试图从这些杂乱无章的声音里,分析出安安今天的情绪曲线。当他听到安安清脆的笑声时,

他会如释重负。 当他听到有同学大声对安安说话时,他的心会立刻揪紧,

反复倒回去听上十几遍,确认那语气里没有恶意。有一次,他从录音里听到,

安安因为回答不出问题,被数学老师点名站了起来。那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对苏哲来说,

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他能想象到安安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窘迫模样。那天晚上,

他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梦里,安安就站在教室里,流着泪,而窗外,血红色的眼睛,

挤满了整个天空。第二天,他就以“感谢老师辛勤教导”的名义,

给那位数学老师送去了一张价值不菲的购物卡。他用这种可耻的方式,

为女儿买来了“豁免权”。他的灵魂,正在被这种持续的自我厌恶感,一点点地腐蚀。

他觉得自己肮脏、卑劣,像一只生活在阴沟里的老鼠。而最沉重的代价,是安安自己。

苏哲以为自己给了安安一个完美的童年,但实际上,

他剥夺了她成长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体验完整情感的权利。安安的世界里,

只有“开心”这一个选项。她不知道什么是悲伤,什么是愤怒,什么是委屈。

当这些情绪的种子试图在她心里萌芽时,就会被苏哲用更猛烈的“快乐”强行覆盖。

她变得有些……不正常。她无法理解故事里为什么会有坏人,

无法理解动画片里为什么会有生离死别。在她的认知里,世界就应该是彩色的,

所有人都应该永远微笑。她对别人的负面情绪,表现出一种近乎冷漠的隔阂。有一次,

邻居家的小狗死了,小主人哭得撕心裂肺。安安看到了,只是歪着头,

好奇地问苏哲:“爸爸,他为什么不像电视里那样笑呢?他生病了吗?”苏哲的心,

像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他亲手将女儿,养成了一个情感上的残疾。

他构筑的“完美世界”,不是一个摇篮,而是一个精致的、密不透风的玻璃罩。

安安生活在里面,安全,却也窒息。他知道,玻璃罩上已经布满了裂痕。而他,

已经没有力气去修补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等待着那声清脆的、宿命般的碎裂声。

第六章:窗边的呼吸声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哲的恐惧,开始具象化。

它不再仅仅是内心的一种情绪,而是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渗透到现实世界中来。

一切是从窗户开始的。他们住的别墅,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正对着后院的游乐场。白天,

阳光洒进来,温暖而明亮。但到了晚上,那扇巨大的窗户,

就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冷的墓碑。苏哲开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每当他深夜在客厅里辗转反侧时,总会感觉那扇窗外,有“东西”在。起初,

只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他会下意识地望向窗外,

但那里只有被月光映照出的、随风摇曳的树影。他安慰自己,是精神太紧张导致的错觉。

但很快,他发现了更具体的证据。每天早上,他都会发现落地窗的玻璃上,

会多出一些……手印。那些手印很奇怪,不是人类的掌纹。它们的形状更细长,指节也更多,

像是某种节肢动物的肢体,又像是枯瘦的人手。而且,

这些手印似乎是从玻璃的“外面”印上去的。他住在二楼。

他开始用酒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玻璃,但在第二天早上,那些诡异的手印,

总会准时地再次出现,有时多,有时少,仿佛“它们”每晚都会来,趴在窗户上,

朝里面张望。再后来,他开始听到声音。

那是一种极轻微的、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水传来的呼吸声。

“嘶……呼……嘶……呼……”声音就贴着窗户。当他屏住呼吸,就能清晰地感觉到,

那呼吸声背后,是一种极致的、充满耐心的、饥饿的等待。它们在等。在等安安的哭声。

在等那场注定要降临的饕餮盛宴。苏哲的精神防线,在这些无声的侵蚀下,几近崩溃。

他买来了最厚的窗帘,把那扇落地窗遮得严严实实。他不敢再去看,不敢再去听。但他知道,

它们就在那里。就在窗帘的另一边,与他,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这种无形的压力,

也开始影响到安安。尽管苏哲极力掩饰,但孩子天生的敏感,还是让她察觉到了父亲的不安。

有一次,安安半夜醒来,看到苏哲正站在她的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窗户。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像一个沉默的、悲伤的幽灵。“爸爸?”安安小声地叫他。

苏哲像被惊醒的野兽,猛地一颤,回头看到安安睁着眼睛,他立刻堆起笑脸:“哎呀,

我的小公主醒啦?爸爸是在帮你赶走床底下的怪兽呢!”安安没有笑。她坐起来,

指了指窗户,说:“爸爸,外面……有人在看我。”苏哲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没……没有啊,安安看错了,外面只有月亮婆婆。”“不是的,”安安固执地摇头,

“我睡着的时候,能感觉到。他们……他们一直在外面,他们想进来。

”苏哲再也说不出话来。原来,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安安,

这个被他保护在玻璃罩里的女孩,其实一直都知道。她知道那扇窗外,潜伏着怎样的恐怖。

她之所以不哭,不仅仅是因为爸爸的要求。更是因为,她自己也害怕。

害怕那些“想进来”的东西。苏哲走过去,紧紧地抱住女儿。他第一次,

感觉到了父女之间真正的、相依为命的连接。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战友。“安安别怕,”他用颤抖的声音说,“有爸爸在,

他们永远也进不来。”他说的是谎话。他知道,那扇门,迟早会被打开。而钥匙,

就握在安安的手里。第七章:她必须要上学了安安上三年级了。苏哲的世界,

也随之崩塌得更快。学业的压力,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开始向这个九岁的女孩倾轧而来。

数学应用题、语文的阅读理解、英语的时态……这些在成年人看来理所当然的知识,

对心智单纯的安安来说,却如同天书。苏哲的“游戏化”教学法,渐渐失效了。

他可以把“1+1”编成两个小人拉手的故事,却无法把复杂的乘法应用题,

也变成一个有趣的童话。安安的成绩,在班级里,成了稳固的最后一名。起初,

老师们看在苏哲“会做人”的份上,对安安还算宽容。但随着考试次数的增多,那种宽容,

渐渐变成了不耐烦。苏哲从录音笔里,听到的不再是温和的鼓励,而是严厉的训斥。

“苏安安,这么简单的题你都不会?上课又走神了是不是?” “你看看人家XXX,

次次考第一,你呢?拖了班级多少后腿?” “明天叫你爸爸来一趟学校!

”每一次听到这些话,苏哲的心都像被刀割一样。他能想象到安安一个人站在讲台前,

被全班同学盯着,那种无助和羞愧。他开始频繁地被请到学校。

他卑微地、近乎乞求地对老师说:“王老师,安安她……她就是脑子转得慢一点,

她很努力了,请您……请您多担待。”老师只是冷淡地推了推眼镜:“苏先生,

我理解你作为单亲父亲不容易。但是,这里是学校,我们有升学压力,有考核指标。

我不能因为你一个孩子,就影响整个班的平均分。你如果觉得学校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可以考虑给她转学,或者……去特殊教育学校看看。”“特殊教育学校”这几个字,

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进了苏哲的心脏。他知道,安安不是智力有问题。

她只是……太纯粹了,纯粹到与这个功利、复杂的世界格格不入。他回到家,

看到安安正坐在书桌前,对着一道数学题发呆。她的小眉头紧紧地锁着,嘴巴抿成一条线。

那副模样,像极了她妈妈许清思考问题时的样子。苏哲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安安,

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我们不做了。”安安摇摇头,用一种近乎固执的语气说:“不,爸爸,

我一定要把它做出来。王老师说,我再考不及格,就是……就是个笨蛋。”“笨蛋”这个词,

从女儿口中说出,让苏哲感到一阵锥心的痛。他亲手打造的、隔绝一切负面词汇的童话屋,

终究是被外面世界的污水,渗透了进来。他夺过安安的作业本,

用一种自己都未曾有过的严厉口气说:“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不是笨蛋!是他们错了!

是这些破题目错了!”安安被他吓到了,愣愣地看着他。苏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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