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家人后悔了

重生之后家人后悔了

作者: 霹雳麦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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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霹雳麦冬的《重生之后家人后悔了》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第一章:灶膛边的旧伤与铁锈味灶膛里的火舌正贪婪地舔着黢黑的锅松木在火里“噼啪”作火星子顺着灶门的缝隙窜出在青砖地上烫出一个个浅褐色的小圆我蹲在灶前添后腰那道上周被陈桂香用烧火棍抽出来的旧被烟火一又开始像被蚂蚁啃噬般隐隐作那道伤本该结痂可昨天给猪圈垫稻草我弯腰太刚结的痂裂开个小血珠沁出沾在粗布褂子变成块深褐色的印陈桂香看见只瞥了一眼就骂...

2025-07-24 16:32:11

第一章:灶膛边的旧伤与铁锈味灶膛里的火舌正贪婪地舔着黢黑的锅底,

松木在火里“噼啪”作响,火星子顺着灶门的缝隙窜出来,

在青砖地上烫出一个个浅褐色的小圆点。我蹲在灶前添柴,

后腰那道上周被陈桂香用烧火棍抽出来的旧伤,被烟火一熏,

又开始像被蚂蚁啃噬般隐隐作痛。那道伤本该结痂了。可昨天给猪圈垫稻草时,我弯腰太猛,

刚结的痂裂开个小口,血珠沁出来,沾在粗布褂子上,变成块深褐色的印子。陈桂香看见时,

只瞥了一眼就骂:“活该,干活毛手毛脚,是想偷懒找借口?”她骂“丧门星”的声音,

此刻正随着我手里的木柴撞锅沿的声响在耳边回荡。

其实那天我喂猪根本没慢多少——水生在猪圈边追蝴蝶,把猪食瓢踢翻了,我蹲下去收拾,

才耽误了半分钟。可陈桂香眼里只看见我没站在猪食槽前,

抓起墙角那根带着火星的木棍就朝我背上抽。木棍砸下来时,我听见自己骨头“嗡”的一声。

疼得我差点栽进猪食槽里,可我不敢躲。以前有次被打时我缩了一下,她就更生气了,

说我“还敢躲”,愣是把我胳膊抽得青了半个月。我只能死死攥着猪食瓢,

指甲掐进木头缝里,直到指节发白。白汽裹着米粥的甜香从锅盖缝隙里钻出来,

混着灶膛里松木的烟火气,本该是暖融融的味道。可我鼻尖动了动,

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淡的、铁锈般的腥气。这味道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我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来,手指捏着的柴禾“啪嗒”掉回柴堆里。

这是前世我躺在拖拉机车斗里,肠穿肚烂时闻到的味道——血混着泥土的腥气,

还有陈桂香骂我时喷在我脸上的唾沫味,全都裹在这股铁锈味里。那时候我疼得浑身抽搐,

肠子像被揉成了一团烂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

陈桂香站在车斗边叉着腰骂:“活该!肯定是你偷嘴时碰了啥脏东西,连累全家人跟着晦气!

”她的声音尖利,像刮锅的铁片。我想告诉她不是我,是米缸里的药粉,

可嘴里只能涌出带着血沫的气音。最后我看见她转身去扶水生,那孩子被车斗颠簸得直哭,

她用袖口给水生擦脸的动作,温柔得让我眼睛发酸。原来她也会有不骂人的时候,

只是对象从来不是我。“小鱼,吃饭!”蓝边粗瓷碗被“咚”地砸在我面前的桌角,

碗沿重重磕在我手背上。麻意顺着指尖直窜到胳膊肘,像有根针在骨头缝里钻。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却不敢抬头——陈桂香的眼神正像淬了冰的锥子刮过来。“看什么看?

碗里没长花!”她的声音里裹着不耐烦,筷子在碗沿敲了敲,“赶紧吃,吃完还得去劈柴。

”我盯着碗里稠得能插住筷子的米粥,米粒煮开花的样子,

突然让我想起去年冬天被冻裂的脚后跟。那天我穿着水生穿旧的破布鞋,鞋底子早就磨穿了,

露出的脚趾在没膝的雪地里给猪圈铲粪。冻硬的猪粪粘在铁铲上,我得用石头砸才能弄下来,

溅起的冰碴子全落在脚背上。回来时双脚已经冻得像两块紫黑色的冰坨,

放在热水里泡了半个时辰,才敢把粘在袜子上的皮肉撕下来。血珠滴在盆底,

像一朵朵碎掉的花。可李秀芹只瞥了一眼,

就把家里唯一的暖水袋塞给了裹着棉袄的弟弟:“弟弟是陈家的根苗,冻坏了咋整?

你个丫头片子皮糙肉厚,抗冻!”我悄悄往条凳最边缘挪了挪,后背紧紧贴住冰凉的土墙。

这是我十二年来练出的本能——离他们越远,被打骂的概率就越小。

土墙的砖缝里还嵌着去年的枯草,扎得我后颈有点痒,可我不敢伸手去挠。“奶,我肚子疼。

”我把声音压得像蚊子哼,指甲用力抠进凳角的木刺里。

那里还留着去年陈阿荣用鞋底抽我时,我死死攥住凳角留下的月牙形压痕,

至今摸起来还能感受到木头嵌进肉里的钝痛。那天他赌输了钱,回家看见我在给水生补袜子,

就骂我“败家精”,说我用了太多线。他抓起我的胳膊往墙上撞,我当时攥着这凳角,

指节都白了,才没被撞得更狠。胳膊肘磕在墙角的石头上,青了半个月,碰一下都疼。

“又装死!”陈桂香把自己的碗往桌上一顿,震得桌角的咸菜坛子都在晃。

坛子里的芥菜发出“咕咚”一声,像我此刻的心跳。“昨天让你去地里摘菜,

你磨磨蹭蹭到日头偏西;今早让你烧火,

你差点把灶膛里的火星溅到柴火垛上——现在倒会挑时候装病?我看你就是欠揍!

”她顺手抓起灶边的柴火棍就要朝我打来,木棍上还沾着没烧尽的炭灰,

在晨光里飘着细小的黑点。我下意识地缩起脖子,等着那熟悉的痛感落下来。

却被李秀芹拦了一下:“妈,水生要喝粥呢。”她说话时眼睛都没离开水生的碗,

用勺子把粥搅了搅,吹凉了才递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水生的脸颊,“慢点喝,别烫着。

”李秀芹说着就把红糖罐往水生面前推了推,罐口沾着的糖渣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那罐红糖是过年时二姨送的,用红纸包着,陈桂香宝贝得很,平时都锁在柜子里。

我只在去年发烧到意识模糊时,舔过她不小心洒在桌上的一小粒——甜得让我记到现在。

那甜味像颗小太阳,在喉咙里暖了好几天,连梦里都在咂嘴。陈阿荣正呼噜呼噜地喝着粥,

喉结上下滚动,粥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听见我们说话,

他抬头瞪了我一眼:“吃完把院子里的柴火劈了去,要是敢偷懒,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他嘴角还沾着米粒,那眼神和上次他赌输了钱,抓着我的胳膊往墙上撞时一模一样,

凶狠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我知道他不是真要我劈柴。院里的柴火前天刚劈过,

足够烧三天。他只是想找个由头骂我——在这个家里,我就是他们所有不顺心的出气筒。

爷爷陈老栓坐在上首的位置,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杆是用老竹根做的,被他啃得油光发亮。

他从怀里摸出块用油纸包着的硬糖,剥了纸就塞给水生,眼皮都没往我这边抬一下。

他总说“丫头片子没用”,是“赔钱货”。去年秋收时我在地里割稻子,

累得眼前发黑栽倒在地,稻穗压在我背上,沉得像块石头。

他也只是朝陈阿荣摆了摆手:“把她拖回去,别在这耽误收玉米。”陈阿荣把我拖回家时,

我的胳膊在田埂上蹭出了血,他嫌我“晦气”,连块布条都没给我裹。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酸水直往上涌。我猛地闭上眼,

前世临死前的画面又涌了上来——他们倒在地上抽搐时,脸都紫了,嘴里吐着白沫。

我忍着剧痛挣扎着想爬过去扶李秀芹,却被她一把推开,她尖叫着:“别碰我!

肯定是你这个丧门星带的灾!”那时候我才明白,就算我死了,在他们眼里也还是个祸害。

“呕——”水生突然扔掉勺子,捂着脖子干呕起来,小脸瞬间变得像纸一样白。

粥碗在桌上晃了晃,洒出来的粥溅在他新做的蓝布褂子上,晕开一小片黄渍。我霍地睁开眼,

正好看见李秀芹慌忙扑过去拍他的背,声音里的焦急像水一样漫出来:“水生咋了?

是不是烫着了?”她的手在水生背上轻轻拍着,指腹摩挲着他的衣领,那温柔的样子,

我从来没得到过。上次我被野狗追得摔破膝盖,血顺着裤腿往下淌,

滴在青石板上像朵烂掉的花。她也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谁让你乱跑?

死不了就自己去山上找草药敷。”我后来在山上找了半天,只找到些苦艾,

嚼碎了敷在伤口上,疼得我掉了半夜的眼泪。“哇——”陈阿荣突然俯身,

刚喝下去的粥混着胃液和黄绿色的胆汁“噗”地喷了一地,浓烈的酸腐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抽搐着倒在地上时,胳膊肘撞在桌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突然想起他上次赌输了钱,抓着我的胳膊往墙上撞的力道,还有他骂我“讨债鬼”时,

唾沫星子溅在我脸上的滚烫触感。那时候我总盼着他能像对水生那样,哪怕对我笑一下也好,

可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猪圈里的猪——有用时骂两句,没用时连看都懒得看。

爷爷陈老栓从条凳上滑了下去,旱烟杆掉在地上,烟锅里的火星烫着了他的裤脚,

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嘴角溢出的白沫沾了满下巴的胡子,看着像挂了层霜。

我盯着他蜷缩的背影,想起去年秋收时,我累晕在田里,他就是这么冷漠地站在田埂上,

看着陈阿荣像拖麻袋一样把我拖回家。那时候太阳正毒,晒得我后颈起了一层水泡,

他连句“让她喝点水”都没说。李秀芹扶着桌沿剧烈呕吐起来,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只露出一双死死攥着桌布的手。我却清晰地记得,她拿我攒了半年的鸡蛋换了块花布,

给水生做新衣裳时的样子。那些鸡蛋是我每天天不亮就去鸡窝摸的,藏在床底下的瓦罐里,

本想攒够了换个新本子——我羡慕水生有带拼音的本子,我只能用他写过的旧本子,

在背面练字。当时我蹲在门槛上,小声说“我也想要件新衣裳”,

她立刻转过身拧住我的耳朵:“女孩子穿那么好看干啥?将来还不是要嫁出去的赔钱货!

”耳朵被扯得生疼的感觉,到现在想起来还会条件反射地缩脖子。

陈桂香手里的粥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瓷片溅到我脚边。

有块小瓷片擦着我的脚踝飞过去,在地上划出一道白痕。她踩着碎瓷片转圈时疼得嘶嘶吸气,

那模样突然让我想起她用脚踹我小腿时的场景——我疼得攥紧拳头不敢出声,她却嫌我挡路,

又狠狠踹了一脚,骂我“眼瞎了”。他们在地上抽搐、哀嚎,声音像钝刀子割着空气。

我缩在墙角,后腰的旧伤和手背被碗沿磕到的地方都在隐隐作痛,

这些真实的痛感却让我异常清醒:原来他们疼的时候,也会叫得这么难听。

原来他们也不是铁打的,也会像我被打时那样,蜷起身子发抖。陈阿荣挣扎着朝我伸出手,

手指蜷了蜷,像是想抓住什么。眼神里的绝望像要把人拖进深渊,

和平时那个凶狠的他判若两人。可我看着他这副模样,

心里却毫无波澜——这眼神和他把我推到泥水里,看着我冻得瑟瑟发抖时的眼神,

其实没什么两样,都没把我当个人。李秀芹的尖叫渐渐弱下去时,

我突然想起她上次烧了我用碎布拼的娃娃。那个娃娃是我趁他们睡熟后,

用家里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一点点拼起来的,红布做的裙子,蓝布做的鞋子,

连头发都是用黑线一点点缝上去的。是我十二年来唯一的玩伴,我晚上睡觉都抱着它。

她把娃娃扔进灶膛时,还骂:“女孩子玩这些没出息,有这功夫不如去给水生洗袜子!

”火苗舔舐布娃娃的焦糊味,和此刻弥漫在屋里的酸腐味奇异地重合在一起,

让我胃里又一阵翻腾。爷爷喉咙里的“嗬嗬”声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他的头歪向一边,眼睛还半睁着,像是没看够这个家。水生的小脸白得像张纸,

嘴唇却泛着青紫色,李秀芹抱着他,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肩膀在抖。

后来的事像场混乱的梦。有人跑去叫村医,有人去镇上喊救护车,院子里挤满了人,

脚步声和说话声像潮水一样涌进来。我被挤在墙角,没人注意到我。

直到有人说“快送医院”,我才被陈桂香一把薅起来:“还愣着干啥?

去把水生的小棉袄拿来!”她的指甲掐进我胳膊里,疼得我差点叫出声,

可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我突然觉得有点可笑——现在想起要拿棉袄了,

平时怎么没见她关心过谁冷不冷。第二章:死鸡与算盘爷爷的尸体停在堂屋的门板上,

盖着块洗得发黄的白布。布角有个破洞,是去年李秀芹缝被子时不小心勾破的,一直没补。

陈桂香跪在蒲团上烧纸钱,灰烬飘到她沾着泪痕的脸上,像没擦干净的污垢。

她哭一阵停一阵,嘴里反复念叨:“你说你走得急,

连口新寿衣都没穿上……那缸米明明洗干净了,怎么就……”我蹲在门槛上,

看着院里的蚂蚁搬一只死苍蝇。它们费了半天劲,才把苍蝇拖到洞口。就像我,

费了十二年的劲,也没把自己从这个家里拖出去。傍晚的时候,

我听见后院的鸡叫得格外反常,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一声声透着绝望。

扒着门缝看过去,正见陈桂香把那缸没吃完的米往鸡食盆里倒。米缸见底了,

露出缸底的黑色污垢,她用葫芦瓢舀米时,手还在抖,

却梗着脖子跟自己较劲:“几十斤米呢,扔了是造孽!鸡吃了总没事吧?”我看着她的背影,

突然想起前几天她跟李秀芹说:“这米要是扔了,这个月家里就得喝西北风。

”她不是心疼粮食,她是心疼钱。在她眼里,钱比什么都重要,包括人命。果然第二天一早,

后院就飘起了死鸡的腥臭味。七八只鸡直挺挺地倒在鸡笼里,爪子蜷得像小拳头,

眼睛闭得紧紧的。陈桂香蹲在鸡笼前看了半天,脸色发白,最后竟把死鸡一只只捡出来,

用热水烫了拔毛。鸡毛在盆里浮着,像一朵朵白花花的云,却带着让人作呕的腥气。

她拔毛的动作很生涩,大概平时都是我或者李秀芹干活,她只负责指手画脚。

有只鸡的爪子没完全蜷起来,她用剪刀去剪,没抓稳,剪刀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奶!这鸡不能吃!”我忍不住开口——这是我重生后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声音有点抖,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猛地回头,眼睛红得像兔子,大概是没睡好,眼下有很重的青黑。

手里的拔毛钳“啪”地摔在盆沿上:“你懂个屁!这鸡是撑死的!扔了才可惜!

你爷爷的丧事要办三天,亲戚来吃饭,没荤菜像什么样子?”她把刚拔了毛的死鸡扔进盆里,

溅起的脏水落在我手背上,黏糊糊的。“少管闲事,去把堂屋的桌椅擦干净!

”我看着那盆泛着青紫色的死鸡,没再说话。前世她也是这样,为了省几毛钱的盐,

把发了霉的咸菜洗洗就给我吃,我拉了三天肚子,瘦得脱了形,

她却站在茅房门口骂:“贱骨头,吃点咸菜都能闹肚子!”那时候我就知道,

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她的道理里,从来没有“别人会不会疼”这一条。我去堂屋擦桌子,

桌子上还留着昨天陈阿荣呕吐的痕迹,干了之后变成浅褐色的印子。

我用抹布蘸着热水擦了半天,才擦掉一点。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里面浮动着细小的灰尘。我盯着那些灰尘发呆,

突然听见院里传来说话声——是大伯陈阿贵来了。他嗓门大,说话像打雷,

隔着门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桂香婶,阿荣他们在医院咋样了?

”大伯的声音带着点假惺惺的关切,“昨天去看了趟,医生说还得住些日子?

”我握着抹布的手停在半空,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往门口凑。医院里的情况,

他们从来没跟我说过,每次我问,陈桂香都骂我“瞎操心”。“谁说不是呢。

”陈桂香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算计,“一天光药费就好几块,水生那孩子还得输葡萄糖,

再这么住下去,家里那点积蓄都得掏空。”她顿了顿,大概是往门槛上坐了坐,

板凳腿蹭着地面发出“吱呀”声,“你说这叫什么事,老头子刚走,家里就接二连三出岔子。

”“钱的事确实愁人。”大伯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像怕被谁听见似的,

“不过我倒有个主意——小鱼今年也十二了吧?邻村老王家前两天还托我打听,

说想找个童养媳,给儿子冲冲喜。他家条件还行,说要是成了,能给五十块彩礼。”五十块。

我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在这个年代,五十块能买半头猪,

能给水生买一整年的糖果,也能付清陈阿荣他们在医院的医药费。原来我在他们眼里,

就值半头猪的价钱。我想起去年过年,陈桂香给水生买了顶新棉帽,花了两块钱,

她跟街坊炫耀了好几天。而我头上戴的,是李秀芹用旧毛线拼的,耳朵那里破了个洞,

冷风直往里灌。五十块,够给我买二十顶新棉帽,够让我在冬天不用缩着脖子走路。

“这……”陈桂香犹豫了一下,“老王家那小子不是有羊癫疯吗?听说发病时会打人。

前阵子还把他娘的胳膊打青了,好几天抬不起来。”“那有啥?”大伯不以为然,

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女孩子家嫁过去,好好伺候就是了。再说老王家就这么一个儿子,

将来家产还不都是她的?总比在咱们家吃闲饭强。”他顿了顿,又添了句,

“等阿荣他们出院,就说小鱼自己愿意去的,他们还能不同意?

到时候拿着彩礼把医药费一付,剩下的给水生买点营养品,多好。”我扶着桌子站起来,

腿有点软。原来他们连借口都想好了,连让我“自愿”的戏码都安排上了。

就像去年他们把我攒的鸡蛋拿去换花布,却跟别人说“是小鱼自己要给弟弟做新衣裳”。

那些鸡蛋我攒了三个月,每天天不亮就去鸡窝等着,有次被公鸡啄了手,流了血也没敢吭声。

“奶!我不去!”我猛地推开门冲出去,院子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陈桂香手里的针线掉在地上,线轴滚出去老远。她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又变成了恼怒:“谁让你出来的?偷听大人说话,没规矩的东西!”“我不嫁!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老王家儿子会打人,我不去!

我听说他上次发病,把家里的锅都砸了,还把邻居家的孩子推倒在泥里!

”这些是前几天我去镇上给陈桂香买针线时,听杂货铺的刘婶说的。“你个死丫头片子!

”陈桂香抓起院里的扫帚就要打我,竹扫帚的枝桠在半空划过,带着风声。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却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是大伯拦住了她。大伯假惺惺地笑了笑,

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看着像块皱巴巴的抹布:“小鱼啊,老王家条件真不错,

顿顿有白面馒头吃,还有红糖泡水喝。你去了,就不用再干活了,不用劈柴,不用喂猪,

多好?”“我不稀罕!”我看着他,突然想起去年秋收时,他让我帮他家割稻子,

说割完给我块糖,结果我割了一下午,腰都直不起来,他却把糖给了他孙女。

他孙女比我小一岁,穿着花布裙子,不用干活,还能吃糖。“你们就是想卖了我换钱!

你们跟卖猪一样!”“你胡说八道什么!”陈桂香气得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们是为你好!老王家有房子有地,你去了就是享福!”“为我好就不会把我推进火坑!

”我喊出声,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胸前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你们打我骂我我都忍了,可你们不能把我卖给别人!我也是人!我不是能换钱的东西!

”“反了你了!”陈桂香挣脱大伯,一扫帚打在我背上。扫帚上的竹枝刮得我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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