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刚被认回豪门的真千金。假千金楚楚可怜地跪下，爸妈一脸为难：“瑶瑶，
你就当多了一个妹妹。”可我看见她头顶的弹幕，正在疯狂嘲讽我是个从乡下来的草包。
我掏出手机，对准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想看豪门秘辛吗？我现场直播戳穿绿茶伪装。
”1回到这个所谓的家，不过短短一小时。客厅里水晶灯的光，亮得有些刺眼，
照得我那便宜父亲顾明翰的脸色铁青。母亲柳舒云搂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假千金顾依依，
眼眶红红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瑶瑶，依依她……她也是无辜的，
我们养了她十八年，都是一家人。”顾依依从柳舒云怀里抬起头，
那张精致的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姐姐，对不起，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愿意离开，只要爸爸妈妈和哥哥开心就好，
我什么都不要……”她一边说，一边用怯生生的目光瞟向我，那眼神里藏着七分得意，
三分挑衅。而她头顶上，一行金色的弹幕正欢快地滚动着：宿主演技大爆发！继续卖惨，
这对蠢货父母的心马上就要偏到太平洋了！乡巴佬拿什么跟你斗？
我那个名义上的哥哥顾淮，此刻正站在顾依依身边，眉头紧锁地看着我，
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闯入者。“顾瑶，依依是无辜的，你有什么火冲我们来，别为难她。
”哈哈哈！哥哥好感度+10！这草包回来就是个笑话！一家人，其乐融融，
衬得我像个恶毒的外人。我看着眼前这出感人至深的家庭伦理大戏，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掏出手机，动作熟练地打开了直播软件。屏幕对准了顾依依那张挂着泪珠，
却难掩得意的脸。“各位老铁，新来的。想看豪门秘辛吗？想看绿茶伪装被现场戳穿吗？
礼物刷起来，我现场表演手撕白莲花。”直播间标题，
我取得言简意赅——《在线戳穿绿茶妹妹》。客厅里，哭声、劝慰声，戛然而止。
顾依依头顶的弹幕也停了。三个人，四只眼睛，都落在我举着的手机上，表情各异。
2直播间瞬间涌入了上百人，弹幕飞速刷过。前排吃瓜！这是什么新剧本？
主播长得好带感！这脸是素颜吗？绝了！妹妹也好漂亮，哭得人心都碎了，
为什么要说人家是绿茶？顾依依最先反应过来，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她头顶的弹幕也换了新的内容：警告！警告！检测到未知风险！宿主，
快让她关掉直播！“姐姐，你……你在做什么？”顾依依的声音发着颤，
试图来抢我的手机。我轻轻一侧身，避开了她的手。“别急啊，妹妹。”我笑吟吟地看着她，
“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现在，就请你对着镜头，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我将镜头转向我那对便宜父母和好哥哥。“也请你们，把我刚回家时，你们对我说的话，
再跟广大网友们分享一下。让我们评评理，一个被抱错在乡下吃了十八年苦的亲生女儿，
回到家，是不是就活该被当成空气？”顾明翰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他低吼一声：“顾瑶！
把手机放下！胡闹什么！”柳舒云也急了：“瑶瑶，家丑不可外扬，你快关了，
有什么话我们关起门来说。”“关起门来说？”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是关起门来，
让我接受你们心里只有养女，没我这个亲生女儿的事实吗？”我转向镜头，
语气轻松：“家人们，听见没，传统戏码上演了。接下来，他们是不是就要说，养了十八年，
就算养条狗也有感情了？”话音刚落，顾淮冷着脸开口了：“顾瑶，
你一定要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吗？我们养了依依十八年，感情不是假的！”卧槽！神预言！
这家人真的绝了，心疼主播三秒钟。狗血，但爱看！礼物走一波！
一艘小游艇的特效在屏幕上划过。我对着镜头挑了挑眉：“感谢『心疼主播』送的游"艇。
老板大气。”顾依依头顶的弹幕已经变成了疯狂的红色警报：宿主！气运正在流失！
快阻止她！想办法让她身败名裂！她接收到指令，眼泪掉得更凶了，身体一软，
就要往地上倒。“哥哥……我头好晕……”顾淮立刻紧张地扶住她，回头怒视我：“顾瑶！
你非要把依依逼死才甘心吗！”我没理他，反而对着镜头笑得更灿烂了。“家人们，看见没，
经典第二式：柔弱无骨，一碰就倒。大家学着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直播间里笑疯了。学废了学废了，这就去试试。主播是懂直播的，关注了！
哈哈哈哈，杀人诛心啊！妹妹脸都白了！顾依依被顾淮扶着，
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她头顶的字，怨毒得像是要滴出血来：顾瑶！我要你死！系统，
给我兑换，我要让她立刻出丑！3叮！消耗5%气运值，兑换“当众出糗”卡，
已对目标顾瑶使用。金色的弹幕一闪而过。我看着它，嘴角的弧度丝毫未变。下一秒，
客厅的水晶吊灯发出一声刺耳的异响，然后，“啪”的一声，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黑暗。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直播间里也炸了锅。怎么回事？停电了？我去！
这豪门也太拉胯了，还带停电的？主播人呢？主播没事吧？黑暗中，
我能听见柳舒云的惊呼，顾淮安抚顾依依的声音，还有顾明翰气急败坏的怒吼。而我，
只是不慌不忙地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一束光打亮了眼前的小小一方天地。我对着镜头，
语气平静无波：“家人们，别慌，小场面。可能是老天爷也觉得有些人心太黑，看不下去了。
”然后，我将手机的光，缓缓照向客厅中央。光束所及之处，
顾依依正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刚才那一倒，看来是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而我那位好哥哥顾淮，正手忙脚乱地想去扶她，结果因为天黑，一脚踩在了顾依依的裙摆上。
只听“刺啦”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顾依依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直播间的弹幕，在短暂的停顿后，
以一种井喷式的速度爆发了。卧槽！卧槽！卧槽！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内容吗？
妹妹的裙子……裂了？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这是“当众出糗”卡用错人了吧？主播牛逼！这都什么神级预判！这是什么反弹伤害吗？
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反弹伤害”，差点笑出声。这些网友，
可比顾依依的系统会起名字多了。我好心地将灯光往上移了移，只照亮他们兄妹俩的脸，
避开了不宜直播的画面。“哎呀，妹妹，你没事吧？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这黑灯瞎火的，真是太不方便了。”顾淮的脸在手机光下，
一阵红一阵白，手足无措。顾依依趴在地上，羞愤欲绝，连哭都忘了。她头顶的弹幕，
已经从红色警报，
成了一片死寂的灰色：系统故障……系统故障……正在重启……顾明翰终于找到了电闸，
客厅重放光明。他看着眼前的闹剧，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逆女！你给我滚出去！
”4“滚？”我收起手机，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顾先生，你是不是忘了，
这里是我的家。我户口本上的名字，叫顾瑶。”我走到他面前，
目光平视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十八年前，你们的疏忽，让我流落在外，吃了十八年的苦。
现在，我回来了，你第一句话不是关心，不是愧疚，而是让我滚？”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根针，扎破了这虚伪的和平。“就因为我戳穿了你们的宝贝养女的真面目？还是因为，
我打扰了你们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我才是那个多余的人？”顾明翰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柳舒云哭着跑过来，拉住我的手：“瑶瑶，不是的，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爸爸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她想显示亲昵，
可我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冷和疏离。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是不是气话，
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环视了一圈这个富丽堂皇却毫无温度的客厅，
目光最后落在被顾淮扶起来，正拿外套裹着身体，满眼怨毒的顾依依身上。
“既然这里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我转身，
拿起我那个带进来时被佣人嫌弃地放在门边的旧帆布包。“不过，走之前，
有几句话我得说清楚。”我顿住脚步，回头。“第一，我叫顾瑶，是顾家的亲生女儿，
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第二，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拿回来。谁也别想抢。
”“第三……”我看着顾依依，一字一顿地说，“别再我面前演戏，我看着恶心。”说完，
我不再理会他们难看到了极点的脸色，径直走向大门。手刚碰到门把，
身后传来顾淮冰冷的声音。“顾瑶，你现在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回来！”我脚步未停，
拉开门，回头冲他灿烂一笑。“放心，我会回来的。等你们，求我回来的时候。
”门在我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声音。站在顾家别墅门口，
夜晚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凉。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直播后台。短短十几分钟，粉丝数破万，
打赏金额也超过了四位数。私信箱里，更是挤满了各种留言。有安慰我的，有骂顾家人的，
还有各种MCN机构发来的签约邀请。我深吸一口气，嘴角的笑意，再也无法抑制。顾依依，
你的系统能帮你抢气运。而我，能看见你的系统。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5我没走远，
就在顾家别墅区附近找了个五星级酒店住下。用的是直播打赏的钱，花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浴袍，我瘫在柔软的大床上，再次打开了直播后台。
粉丝数已经涨到了五万，而且还在持续不断地增长。那段十几分钟的录播，
被网友们命名为“真千金回归，在线手撕白莲花”，在各大平台疯传。
#豪门真假千金##史上最刚真千金##心疼主播#几个词条悄然爬上了热搜的尾巴。
我点开私信，忽略掉那些签约邀请，目光落在一个特殊的ID上。“京城吃瓜王”。
他的私信很简单：“有后续吗？有料的话，合作一下，价格好说。”这个ID我有点印象，
是微博上一个很有名气的娱乐博主，粉丝千万，以爆料精准狠辣著称，据说背后有资本支持，
从没失过手。我来了兴趣，敲下回复：“怎么合作？
”对方几乎是秒回：“你提供独家视频或者线索，我负责推广和炒热度。收益三七分，
你七我三。”我挑了挑眉。这条件，可以说是相当优厚了。看来，他对顾家的瓜，很感兴趣。
我回复：“可以。但不是现在。等我消息。”关掉手机，我闭上眼睛，
脑海里开始复盘今天发生的一切。顾依依的系统，似乎并不是万能的。它能发布任务，
能监测情绪波动和好感度，甚至能兑换一些类似“倒霉卡”的道具。
但它似乎无法直接对我造成物理伤害，而且在使用道具时，
好像还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bug”。比如那盏突然熄灭的吊灯，和顾依依那一跤。
是巧合，还是……我的“超能力”，不仅仅是能看见弹幕这么简单？我隐隐有种感觉，
我的能力，或许能对她的系统产生某种干扰。这个发现让我精神一振。如果真是这样，
那这场仗，就好打多了。第二天一早，我被一连串的电话铃声吵醒。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对面传来一道急切又带着几分刻意讨好的声音。“是……是瑶瑶小姐吗？
我是家里的管家，先生和太太让你回家。”6我慢悠悠地起床，对着镜子，
看着里面那张还带着几分青涩，却难掩锋芒的脸。这张脸，像柳舒云七分，
却比她多了几分英气和倔强。顾家的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一夜之间，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想也知道，是昨晚的直播起作用了。我故意磨蹭了半个多小时，
才不紧不慢地打车回到顾家别墅。一进门，就看见顾明翰和柳舒云正襟危坐在沙发上，
脸色都不太好看。顾淮站在一旁，面色复杂。唯独不见顾依依。“瑶瑶，你回来了。
”柳舒云挤出一个笑容，站起身想来拉我，“昨晚是爸爸妈妈不对，你别生气了。
”我没让她碰到，径直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姿态闲适地翘起了二郎腿。“有事说事。
我时间宝贵，没空跟你们演母女情深。”顾明翰的脸色沉了下去，但看了看我，
还是忍住了火气。“顾瑶，把网上的视频删了，需要多少钱，你开个价。”他开门见山，
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傲慢。我笑了。“顾先生，你觉得，我缺的是钱吗？”我看着他，
慢悠悠地说道：“我在乡下的时候，养猪，种菜，上山采药，哪样不比看你们的脸色舒坦？
钱，我自己会挣，不需要你们顾家施舍。”“你！”顾明翰气得拍了下桌子。“爸！
”顾淮出声制止了他，然后转向我，眉头紧锁，“顾瑶，你到底想怎么样？
非要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才开心吗？”“脸？”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们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脸面？”“当初把我弄丢，是你们的错。找回来之后，
偏心养女，逼我接受她，是你们的错。现在事情闹大了，想用钱来摆平，又是你们的错。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你们的脸面，是自己丢的，不是我。”“现在，
只有我能帮你们把脸捡回来。所以，别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跟我说话。”我说完，
转身就要上楼。“等等！”柳舒云叫住我，“依依她……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能不能……去看看她？”我回头，正对上她充满希冀的眼神。
在那眼神深处，我看到的是担忧，是对顾依依的担忧。我心里一片冰凉。都到这个时候了，
她心里想的，还是她的宝贝养女。“好啊。”我答应得干脆利落，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我去看看她。顺便，再开个直播。
”7顾依依的房间在二楼最里侧，是整个别墅里采光最好，面积最大的卧室。
我推开门的时候，她正坐在地毯上，背对着门口，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哭得十分伤心。
听见开门声，她猛地回头，看见是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怨恨。而她头顶的弹幕，
则是一行大字：宿主，机会来了！利用苦肉计，让她在镜头前心软，挽回舆论！
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正亮着，直播界面清晰可见。“妹妹，听说你一天没吃饭了，
姐姐特地来看看你。”我的声音通过手机，清晰地传到了直播间的每一个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