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小说是什么?

志怪小说是什么?

作者: 可乐可笑遗憾

其它小说连载

由槐树哑河担任主角的其它小书名:《志怪小说是什么?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第一章:归乡异兆车开进青溪村天刚擦柏油路尽头的水泥路坑坑洼车轮碾过积溅起的泥点打在车窗像谁用手指狠狠按了几个印我盯着窗外掠过的老槐树干歪歪扭扭地伸向天枝桠间挂着的塑料袋被风吹得哗啦像面破旗十年我最后一次见奶也是在这样的傍她站在村口的老槐树蓝布衫的衣角被风掀手里攥着个布塞给我时掌心的老茧硌得我手“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她“奶奶...

2025-07-30 00:50:10

第一章:归乡异兆车开进青溪村时,天刚擦黑。柏油路尽头的水泥路坑坑洼洼,

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的泥点打在车窗上,像谁用手指狠狠按了几个印子。

我盯着窗外掠过的老槐树,树干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枝桠间挂着的塑料袋被风吹得哗啦响,

像面破旗子。十年了。我最后一次见奶奶,也是在这样的傍晚。她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蓝布衫的衣角被风掀起,手里攥着个布包,塞给我时掌心的老茧硌得我手疼。

“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来,”她说,“奶奶的槐树还在。”可现在,槐树还在,她不在了。

堂屋中央搭着灵棚,奶奶的黑白照片嵌在相框里,玻璃上蒙着层薄灰。

她穿着那件我熟悉的蓝布衫,嘴角抿着,眼神里带着点倔强,跟我记忆里最后一面一模一样。

姑姑说,奶奶是三天前清晨被发现的,倒在后院的老槐树下,法医来看过,说是急性心梗,

年纪大了,器官衰竭。“可她前天才跟村头的老李头比过掰手腕,”我蹲在灵棚前,

手指划过相框边缘,“她赢了。”姑姑别过脸抹眼泪:“谁知道呢……老了就是这样,

说走就走。”夜里守灵,我躺在奶奶生前睡的那张竹床上。床板硌得骨头疼,

空气中飘着香烛和旧木头混合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像河底的淤泥被翻了上来。

后半夜,院外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像是有人把一桶水泼在了地上。我坐起来,侧耳听着。

又是一声,这次更清楚,就在院墙外。紧接着是“咕嘟、咕嘟”的响,像水泡在水里炸开,

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我摸出手机打亮手电筒,

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院墙上爬满了湿痕。不是雨水,七月的天旱得地里都裂了缝。

那些湿痕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印,从墙根慢慢往上爬,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蜿蜒着,

像是要顺着窗户缝钻进来。我想起小时候奶奶说过的话:“哑河的水,能顺着墙缝流进屋里。

”“谁在外面?”我朝着院墙喊了一声。响动停了。湿痕却没退,像凝固在墙上的冰。

第二天一早,村支书赵建国来了。他提着袋水果,脸上堆着笑,眼神却总往后院瞟。

“陈默啊,节哀。”他拍着我的肩膀,手劲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你奶奶这是喜丧,

走得安详。”“她倒在槐树下,手里还攥着东西。”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木牌。半块,

黑沉沉的,像是被水泡过很久,边缘有深深的牙印,上面刻着两个字:“镇水”。

赵建国的脸色猛地变了,嘴角的笑僵住,像块晒干的泥巴。“这……这是老物件了,

你奶奶总爱摆弄这些。”他避开我的眼睛,“别多想,农村老人都信这些,镇宅的。

”“她去世前,去过哑河吗?”“哑河?”赵建国的声音突然拔高,又赶紧压低,

“那地方邪性,谁去那儿干啥?你奶奶才不会去。”他说着,匆匆放下水果就走,

走出院门时,我看见他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脚,可地上明明空荡荡的。

我捏着那块木牌,指腹蹭过“镇水”两个字,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

像有条细蛇钻进了骨头缝。奶奶不是信这些的人,她连灶王爷都懒得拜,

怎么会攥着块木牌死在槐树下?守灵的第二夜,我躺在竹床上,睁着眼看房梁。

月光从窗棂钻进来,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影子,像一张网。后半夜,那“咕嘟”声又来了,

这次更近,像是就在屋里。我猛地坐起来,手电筒的光扫过房间——枕头边的毛巾,

不知何时湿透了。水顺着毛巾边缘往下滴,在床单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我捏起毛巾,

一股腥甜的气味钻进鼻子,像河泥混着水草的味道。窗外,那棵老槐树的影子晃了晃,

枝桠扫过玻璃,发出“沙沙”的响,像有人在用指甲刮窗户。我走到窗边,掀开窗帘。

槐树下,站着个影子。看不清脸,只能看出是个佝偻的身形,头发很长,拖在地上,

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它就那么站着,背对着我,一动不动,风一吹,头发飘起来,

露出脖子后面一块青黑色的印记。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电筒的光开始发抖。

那影子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没有脸。本该是脸的地方,只有一片模糊的白,

像被水泡得发涨的肉。它朝着窗户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走向哑河的方向,

脚步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是鞋底在滴水。我僵在原地,

直到那影子消失在黑暗里,才敢大口喘气。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

冰凉刺骨。第二天,我在槐树下发现了几个脚印。很深,像是有人穿着湿鞋踩上去的,

脚尖都朝着哑河的方向。泥土里还混着几根水草,绿油油的,带着河底的淤泥。我蹲下来,

手指插进泥土里,冰凉的湿意裹住指尖。奶奶倒在这里的时候,是不是也看到了那个影子?

她手里的木牌,是不是为了挡住什么?哑河。这个名字像根刺,扎在我脑子里。

我必须去看看。第二章:哑河秘闻哑河在村西头,离老宅有两里地。我沿着田埂走过去,

路边的野草长得齐腰高,叶片上挂着露水,沾在裤腿上,凉丝丝的。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甜腥甜腥的,越靠近哑河,味道越浓。远远地,

我就看见了它。不像河,更像一条溃烂的伤口。水面是青黑色的,泛着一层油亮的膜,

风一吹,膜裂开,露出底下翻滚的浑浊液体。岸边的泥土是深褐色的,踩上去软乎乎的,

像踩在烂肉上,还能听见脚下传来“咯吱”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踩碎了。

河面上飘着些不知名的水草,墨绿色的,缠在一起,像一团团纠结的头发。我沿着河岸走,

眼睛盯着脚下的泥土。王婶说,十年前她丈夫就是在这附近失踪的。“那天他去河边钓鱼,

我在家蒸了馒头等他,等到天黑也没回来。”王婶的声音还在耳边响,“找到他的时候,

人漂在下游的浅滩上,身上干干爽爽的,可那脸色白得哟……就像在冰水里泡了三天三夜。

”我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河里。石头没沉下去。它落在那层油膜上,像被什么东西托着,

晃了晃,然后慢慢陷下去,水面冒出一串细小的气泡,“咕嘟、咕嘟”的,

跟守灵夜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岸边的石头缝里,卡着些零碎的东西。一个生锈的鱼钩,

半截塑料凉鞋,还有一块……木片。我把木片抠出来,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泥。黑沉沉的,

跟奶奶那块木牌的材质一模一样。边缘很整齐,像是被人用刀劈开的,上面刻着一个字,

只露出一半,能看出是个“氵”旁。我掏出奶奶的半块木牌,把两块拼在一起。“河”。

“镇水”,“河”。镇水河?可村里人从来都叫它哑河。我把拼好的木牌揣进兜里,

继续往前走。河湾处有一片浅滩,淤泥里嵌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有人用指甲深深抠进去的,

一道一道,蜿蜒着伸向水里。突然,脚下一滑。我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旁边一棵歪脖子树。

树皮湿漉漉的,沾了我一手黏糊糊的东西,闻起来还是那股腥甜味。我低头看手,

只见掌心沾着几缕黑色的纤维,像极了……头发。树洞里,好像有东西在动。我凑近了些,

借着阳光往里看。树洞很深,黑黢黢的,里面堆着些枯草,

草下面似乎盖着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我伸出手指,刚要碰到那些草——“别碰!

”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看见王婶站在不远处,脸色惨白,

手里的篮子掉在地上,里面的野菜撒了一地。“那树……那树不能碰!”她跑过来,

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你奶奶没跟你说过?这树通着河,碰了要招东西的!

”“里面有什么?”“不知道……”王婶的声音发颤,眼睛盯着树洞,像是里面藏着恶鬼,

“十年前,我家那口子失踪前,就总来这树底下坐着。有一次我看见他从树洞里掏出个东西,

黑糊糊的,我问他是什么,他也不说,就骂我多管闲事。

”她的眼泪突然掉下来:“他走了以后,我来这树下烧过纸,听见树洞里有声音,

像……像有人在哭。”我看着树洞,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可刚才那一瞬间,我明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看”着我,冰凉的,黏腻的,

像蛇的眼睛。“王婶,”我掏出那块拼好的木牌,“你见过这个吗?

”王婶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指着木牌,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这是‘河牌’啊……当年,你奶奶手里就有一块!

”“河牌是干什么用的?”“祭河神的……”王婶捂住嘴,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十年前,村里还兴这个,每年汛期都要往河里扔东西,就用这河牌记着日子。

后来……后来出事了,就没人敢提了。”她突然抓住我的手,

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陈默,听婶一句劝,别查了。你奶奶走了,就让她安生点。

这哑河……邪性得很,沾了就甩不掉。”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掉进了哑河。

水很冷,像冰碴子往骨头缝里钻。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感觉到有东西在身边游过,滑腻腻的,擦过我的胳膊、我的腿。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水顺着嘴往肚子里灌,腥甜的味道灌满了喉咙。有什么东西缠上了我的脚踝。软乎乎的,

带着水草的腥气,越缠越紧,把我往河底拖。我拼命挣扎,手脚却越来越沉,像灌了铅。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猛地看见前面有光。一个人影在水里看着我,是奶奶。

她穿着那件蓝布衫,头发在水里飘着,脸上带着我从没见过的恐惧。她想伸手抓我,

可刚碰到我的胳膊,就被一股黑色的东西卷了回去,那东西像无数根头发,死死地缠着她,

往深处拖。“别来……”她的声音在水里泡得发闷,“它找来了……”我惊醒时,

浑身都是冷汗,心脏“咚咚”地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窗外,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金线。可我总觉得,那黑暗里,有什么东西,

还在盯着我。床头柜上,那两块拼好的木牌,不知何时分开了。奶奶的半块,

静静地躺在那里。而从哑河捡来的那半块,不见了。

第三章:槐下诡影我在老宅的抽屉里翻到一把旧柴刀,木柄被磨得光滑发亮,

是奶奶生前用的。拿着刀走到后院时,老槐树的影子正斜斜地铺在地上,像一张巨大的网。

树洞被人用泥土封死了。不是昨天那种松散的湿泥,是掺了碎草的硬泥,拍得结结实实,

边缘还抹得很平整,像是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我蹲下来,用手指敲了敲,

发出“咚咚”的闷响,里面是空的。“不管你是什么,我总得看看。”我对着树洞说了一句,

举起柴刀,往泥块上砍下去。“噗嗤”一声,泥块裂开一道缝。

一股腥甜的气味从缝里钻出来,比哑河岸边的味道更浓,还带着点烧纸的焦糊味。

我又砍了几下,把洞口的泥块清理掉,露出黑黢黢的树洞。里面堆着些黄纸。

不是普通的黄纸,是那种裁成长条的,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水波纹,

又像人的指纹。我用柴刀把黄纸勾出来,刚碰到,就听见“哗啦”一声,纸碎成了粉末,

从指缝里漏下去,落在地上,像一摊黑色的灰烬。树洞里还有东西。我把柴刀伸进去,

胡乱搅了几下,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勾出来一看,是个铁盒子,巴掌大小,

锈得不成样子,锁扣早就烂了,轻轻一掰就开了。里面是半张黄纸,

上面的朱砂符号比外面那些更清楚,画的是一条河,河面上漂着个小人,

旁边写着三个字:“忌寅时”。还有几根头发。很长,黑色的,缠在一起,用红绳系着。

我捏起一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肥皂味,不是河泥的腥气,倒像是……刚洗过。

最底下,压着半张照片。黑白的,边角都磨圆了。上面是一群穿着的确良衬衫的年轻人,

站在哑河岸边,对着镜头笑。前排正中间的是奶奶,梳着齐耳短发,眼神亮得很,

手里举着一块完整的木牌,上面的字清清楚楚——“镇水河”。她旁边站着个男人,

个子很高,穿着军绿色的褂子,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认出他来,是王婶的丈夫,

十年前失踪的那个。他的手搭在奶奶的肩膀上,手指关节很粗,紧紧地攥着,像是在用力。

照片的背景里,哑河的水是清的。不是现在这种青黑色,是泛着光的浅绿,

岸边还能看见几个孩子在玩水,笑得嘎嘎响。我把照片揣进兜里,继续在树洞里摸索。

指尖碰到一张薄薄的纸,抽出来一看,是半张黄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字,

墨迹已经发黑:“槐木镇,河神静,一祭三年,再祭……”后面的字被撕掉了。

“再祭”什么?我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天,突然想起奶奶日记里写过,

她年轻时跟村里的老木匠学过几天木工,说老槐树的木头是“阳木”,能“克阴水”。

难道这树真能镇住什么东西?“你在干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吓了一跳,手里的黄纸掉在地上。回头一看,是村里的三爷爷,拄着根枣木拐杖,

站在院门口,浑浊的眼睛盯着我手里的铁盒子。“三爷爷,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奶奶。”他走进来,眼睛一直没离开那棵老槐树,“这树……你动它了?

”“我就是看看树洞。”三爷爷叹了口气,拄着拐杖走到槐树下,用手摸着粗糙的树皮,

像在摸一个老朋友。“这树啊,有灵性。”他说,“你奶奶嫁过来那年栽的,

跟了她一辈子了。”“三爷爷,您知道‘镇水河’吗?”我掏出奶奶的半块木牌,

“他们都说这河叫哑河。”三爷爷的手猛地顿了一下,拐杖“笃”地戳在地上。

“那是老名字了,”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早没人叫了。以前啊,这河可清了,

能看见鱼在水里游。后来……后来就哑了,不声不响的,吞了好多人。

”“十年前失踪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三爷爷转过身,背对着我,望着哑河的方向。

“都是命,”他说,“那年汛期大,河水涨得厉害,冲垮了下游的桥。他们几个去修桥,

就没回来。”“可王婶说,她丈夫是在河边钓鱼失踪的。”“老婆子的话你也信?

”三爷爷的声音突然拔高,“想男人想疯了,胡咧咧!”他说着,拄着拐杖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说不清是警告还是怜悯,“陈默,有些事,

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刨根问底。你奶奶……她也不想你知道。”他走后,

我又在树洞里翻了翻,没再找到别的东西。刚要把铁盒子收起来,

却发现盒子的底上刻着个小小的“周”字。村医老周?我把铁盒塞进怀里,刚直起身,

就听见头顶传来“簌簌”的响声。抬头一看,槐树叶上挂着什么东西,黑沉沉的,

随着树枝晃来晃去。是件衣服。一件老式的大襟衫,蓝布的,

跟奶奶照片上穿的那件一模一样。衣服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

在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深色的小圆点。我握紧手里的柴刀,盯着那件衣服。它就那么挂着,

领口敞开着,像一张咧开的嘴。风一吹,袖子摆起来,露出里面空荡荡的袖口,

像是有人刚从里面钻出来。“谁在上面?”我朝着树顶喊了一声,

声音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响亮。没人回答。只有衣服还在晃,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嗒、嗒、嗒”,像有人在数数。我深吸一口气,抱住树干,开始往上爬。树皮很粗糙,

蹭得手心生疼,树洞里的腥甜气味一直跟着我,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着我。

爬到一半时,脚下突然一滑。不是踩空了,是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我低头一看,

心脏猛地一缩——是头发。一大团黑色的头发,缠绕在树枝上,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

我想躲开,可头发却像有生命一样,顺着我的脚踝往上爬,越缠越紧,勒得我骨头生疼。

“放开!”我用柴刀去砍,可刀刃刚碰到头发,就像砍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一点用都没有。

树顶上,那件蓝布衫突然掉了下来。直直地朝我脸上罩过来,带着一股浓烈的河泥味。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只觉得浑身一凉,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等我再睁开眼时,

头发不见了,衣服也不见了。手里的柴刀,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而我站在树下,

像从没爬过树一样,好好地站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槐树上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我的脚踝上,

清清楚楚地留着几道红痕,像被什么东西勒过。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决定——守着这棵槐树,

看看它到底能闹出什么花样。我把竹床搬到后院,就放在槐树下,手里握着那把柴刀,

眼睛盯着树洞。月光很亮,把树影拉得很长,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鬼。后半夜,露水下来了,

打在脸上,冰凉冰凉的。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树洞里传来了声音。“窸窸窣窣”的,

像有人在用指甲刮木头。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握紧柴刀,屏住呼吸。声音越来越响,

还夹杂着“呜呜”的低泣,像是个女人在哭,又像是风声穿过树洞的回音。我悄悄地站起来,

走到树洞前,借着月光往里看——里面有双眼睛。圆圆的,亮亮的,像猫的眼睛,

在黑暗里闪着绿光。它就那么盯着我,一动不动,瞳孔里映出我的影子,小小的,缩成一团。

我举起柴刀,刚要往下砍,那眼睛突然消失了。紧接着,树洞深处传来“扑通”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我愣了一下,这树洞里怎么会有水?没等我反应过来,

一股冰凉的液体突然从树洞里涌出来,顺着树干往下流,很快就在地上积了一小滩。是河水,

带着腥甜的气味,里面还漂着几根水草。“哗啦——”树洞里伸出一只手。惨白的,浮肿的,

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它抓住树洞边缘,慢慢往外爬,手腕上戴着个银镯子,已经锈得发黑,

是我小时候送给奶奶的生日礼物。我吓得后退几步,柴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那东西爬得很慢,先是胳膊,然后是肩膀,最后,一张脸从树洞里探了出来。是奶奶。

可又不是我认识的奶奶。她的脸肿得像发面馒头,皮肤是青灰色的,眼睛半睁着,

瞳孔浑浊得像哑河的水。她的头发很长,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嘴角挂着一丝黑红色的粘液,

顺着下巴往下滴。“陈默……”她开口了,声音像被水泡过,嘶哑得不成样子,

“你怎么回来了……”“奶、奶奶?”我的牙齿打着颤,几乎说不出话。

“别碰它……”她的眼睛盯着我身后,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它找来了……十年了,

它还是找来了……”她的手突然指向我的身后,指甲缝里的黑泥掉下来,落在地上,

“啪嗒”一声。我猛地回头。槐树下,站着个影子。跟那天晚上在窗外看到的一样,没有脸,

头发拖在地上,湿漉漉的。它朝着奶奶的方向伸出手,像是要抓住她。“快跑!

”奶奶突然尖叫起来,用尽力气朝我推过来,“它要的是你!”我被推得踉跄了几步,

等我站稳再回头时,树洞里的奶奶不见了。只有那只银镯子,掉在地上,还在微微颤动。

而那个影子,也消失了。地上的水,不知何时已经干了,只留下几道深色的痕迹,

像是什么东西爬过的印记。树洞里空荡荡的,黑黢黢的,像一张永远填不满的嘴。

我捡起银镯子,上面还带着冰凉的湿意。这不是梦。奶奶真的从树洞里爬出来过。或者说,

是某种东西,变成了奶奶的样子。第二天一早,我在槐树下挖了个坑,把银镯子埋了进去。

埋的时候,指尖碰到一块硬东西,挖出来一看,是半块木牌。从哑河失踪的那半块,回来了。

它就埋在槐树根下,上面沾着湿泥,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槐花香。我把两块木牌重新拼在一起,

“镇水河”三个字,终于完整了。阳光照在木牌上,黑沉沉的木头突然泛起一层红光,

像被血浸过一样。而木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以前从没见过:“七月初七,生人祭河。

”今天,是七月初三。第四章:祭河旧俗我去找赵建国的时候,

他正在祠堂门口指挥人搭台子。红布黑字的横幅挂在门框上,写着“恭迎河神”四个大字,

看着刺眼得很。“陈默啊,你来得正好。”他看见我,脸上堆起笑,可眼神里的慌乱藏不住,

“村里老人说,你奶奶走得突然,怕是河神怪罪,得办场仪式拜拜,求个平安。

”“什么仪式?”我盯着他的眼睛,“祭河?”赵建国的笑容僵了一下,

赶紧别过脸:“就是……就是烧点纸,放挂鞭炮,图个吉利。农村的老规矩,你别多想。

”“七月初七,生人祭河。”我把拼好的木牌举到他面前,“这也是老规矩吗?

”赵建国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像被人抽了一耳光。他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供桌,

桌上的香炉掉下来,摔在地上,香灰撒了一地。“你、你从哪弄来的?”他的声音发颤,

眼睛死死地盯着木牌,像是看到了鬼。“我奶奶留的。”我说,“她倒在槐树下的时候,

手里就攥着这半块。”“胡说!”赵建国突然拔高了声音,脸涨得通红,

“你奶奶是心梗去世的,跟什么祭河没关系!这木牌就是个老物件,

你别听村里那些老糊涂瞎说!”“那祠堂里搭台子干什么?”我往祠堂里瞥了一眼,

里面摆着张供桌,上面铺着红布,放着些水果糕点,还有一个空着的木架子,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 我真的陪他淋过大雨整本 延伸 最终终章免费阅读
  • 烟火照夜白安馨
  • 月隐云间爱成憾
  • 爱在迟暮时姜紫涵林心晴篇
  • 云本无心风起意
  • 仙尊被气哭了
  • 傅西洲江之虞小说在线阅读
  • 沈清宴温南枝全文
  • 道术无限升级,九叔人麻了
  • 叶罗丽文茜开始摆烂后
  • 沈清晏免费阅读
  • 凹凸世界人员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