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的鬼鼓又响了。
我与老冯头相识，是在五年前的乱葬岗。
那日刚过惊蛰，平康坊后头的土坡还冻着硬壳，我蹲在棵歪脖子槐树下，正用树枝扒拉半露的棺木——里头有只铜制的熏球，看纹样是开元年间的样式。忽然听见身后有窸窣声，转头见个穿蓝布褂的中年男人，正用铁锨撬另具棺盖，锨头的豁口蹭着骨头，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这地界的东西，碰不得。他头也不抬，往我脚边扔了块帕子，去年有个货郎捡了只银钗，回去就疯了，说总听见女人哭。帕子上绣着只歪歪扭扭的鼓，针脚糙得像麻绳。
我捏起那只熏球，指尖窜过阵暖意——是个穿襦裙的姑娘在镜前梳妆，鬓边别着支金步摇，和熏球上的纹样对得上。这是白府的东西。我把熏球抛给他，三年前白府丢了个侍女，就埋在这附近。
他接熏球的手顿了顿，铁锨当啷掉在地上。白府?他喉结滚了滚，那你见过……面蒙黑纱的女人吗?总在半夜往莲池扔纸钱的。
后来才知，他是西市鼓铺的老板冯五郎，爹
我与老冯头相识，是在五年前的乱葬岗。
那日刚过惊蛰，平康坊后头的土坡还冻着硬壳，我蹲在棵歪脖子槐树下，正用树枝扒拉半露的棺木——里头有只铜制的熏球，看纹样是开元年间的样式。忽然听见身后有窸窣声，转头见个穿蓝布褂的中年男人，正用铁锨撬另具棺盖，锨头的豁口蹭着骨头，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这地界的东西，碰不得。他头也不抬，往我脚边扔了块帕子，去年有个货郎捡了只银钗，回去就疯了，说总听见女人哭。帕子上绣着只歪歪扭扭的鼓，针脚糙得像麻绳。
我捏起那只熏球，指尖窜过阵暖意——是个穿襦裙的姑娘在镜前梳妆，鬓边别着支金步摇，和熏球上的纹样对得上。这是白府的东西。我把熏球抛给他，三年前白府丢了个侍女，就埋在这附近。
他接熏球的手顿了顿，铁锨当啷掉在地上。白府?他喉结滚了滚，那你见过……面蒙黑纱的女人吗?总在半夜往莲池扔纸钱的。
后来才知，他是西市鼓铺的老板冯五郎，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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