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丽江的夜色像一杯掺了水的红酒，淡得让人提不起兴致。我拖着行李箱走在青石板路上，
轮子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像是抗议我大半夜还让它工作。"帅哥，住宿吗？
"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大妈拦住了我。我摆摆手："不住宿，只住你心里。"大妈愣了一下，
随即笑得花枝乱颤："你这小伙子，嘴可真甜。"我冲她眨眨眼："甜不甜得尝过才知道。
"我来丽江，纯粹是因为公司裁员，拿了一笔赔偿金，想着来场艳遇治愈心灵创伤。
酒吧街灯火通明，每家店门口都站着拉客的小哥。我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被一阵奇特的香味吸引。那味道像是陈年红酒混合着某种花香，若有若无地飘在空气中。
我循着香味拐进一条小巷，在一盏红灯笼下看到了那家店——"醉生梦死"。
招牌是用木头雕刻的，边缘已经有些腐朽，但字体却像是刚刻上去一般清晰。
推门进去的瞬间，我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酒吧内部完全是古代风格，木质的桌椅，
墙上挂着古画，连服务员都穿着汉服。最引人注目的是吧台后面那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红色旗袍，黑发如瀑，正低头擦拭酒杯。听到门响，她抬起头，冲我微微一笑。
那一笑，我差点跪了。"欢迎光临。"她的声音像是掺了蜜，
甜得发腻却又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我故作镇定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老板娘，有什么推荐？
"她放下酒杯，双手撑在吧台上，俯身靠近我。从这个角度，
我能清楚地看到她旗袍开叉处若隐若现的大腿。"我叫柳如烟。"她说，"你可以叫我如烟。
""如烟..."我重复着这个名字，感觉舌尖都在发麻，"好名字，让人想入非非。
"她轻笑一声，眼角微微上扬："你叫什么？""齐源。整齐的齐，财源广进的源。
""贪财？"她挑眉。"也贪色。"我老实承认。柳如烟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像是银铃般清脆。她转身从酒架上取下一瓶酒，标签上写着"醉生梦死"。
"这酒是我特制的，"她倒了一杯推到我面前，"喝了能看到前世。
"我嗤笑一声："老板娘，这种骗游客的套路我见多了。""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歪着头看我，眼神里带着挑衅。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入喉的瞬间，我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看到的竟是一座古代城池。我穿着铠甲，站在城墙上，
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正是柳如烟。"啊！"我猛地从幻觉中惊醒，
发现自己还坐在吧台前，柳如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到了什么？"她问。
我咽了口唾沫："你...你到底是谁？"柳如烟没有回答，而是绕出吧台，
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她翘起二郎腿，旗袍开叉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齐源，
"她突然伸手抚摸我的脸，"我们认识很久了。"我浑身僵硬，她的手指冰凉得像死人。
"老板娘，这种搭讪方式有点吓人啊。"我试图开玩笑缓解气氛。柳如烟收回手，
表情突然变得阴郁："你不记得我了。"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她的眼神让我后背发凉，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想逃走。"再来一杯？"她问。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第二杯酒下肚，这次我看到的是柳如烟穿着一身白衣，
站在一片桃花林中。她回头看我，眼中含泪，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什么，但我听不见。
幻觉散去，我发现柳如烟的脸近在咫尺，她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酒香。"想起来了吗？
"她问。我摇摇头："你到底想干什么？"柳如烟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我想让你留下来，永远陪着我。""这个...发展有点快啊。
"我干笑两声，"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小时。""对我们来说，一小时就是一辈子。
"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脖子。我打了个寒颤，
突然注意到酒吧里除了我们空无一人。刚才明明还有几个客人的，什么时候走的？
"你的酒..."我试图转移话题，"真的很特别。"柳如烟满意地笑了："喜欢吗？
我可以教你调制。""那感情好，等我学会了出去开个店，就叫'梦死醉生'，抢你生意。
"她突然沉下脸："你哪儿也去不了。"我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柳如烟的眼神变得疯狂，
她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疼疼疼！老板娘你轻点！""叫我如烟。"她命令道。
"如烟，你先放手，我们有话好好说。"柳如烟松开手，但立刻用双臂环住我的脖子，
整个人贴上来。她的身体冷得像冰，却让我莫名地发热。"齐源，"她在我耳边低语，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我浑身僵硬，不知该如何反应。一方面，
被这样一个美女投怀送抱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另一方面，她的言行举止实在太过诡异。
"那个...如烟啊，"我小心翼翼地推开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柳如烟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你又在装傻。""我真不是装，
我发誓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你。"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没关系，
我会让你想起来的。"说完，她转身回到吧台后面，拿出一个小瓶子，
往酒杯里滴了几滴透明液体。"喝了它。"她把酒杯推给我。
我警惕地看着那杯酒："这是什么？""能让你恢复记忆的东西。""如果我不喝呢？
"柳如烟的笑容消失了："那我会很伤心。"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而我伤心的时候，
会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咽了口唾沫，感觉酒吧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几度。
墙上那些古画中的人物好像都在盯着我看。"好吧，我喝。"我拿起酒杯，
心想大不了就是被下药，总比激怒这个疯女人强。酒液入喉，这次没有幻觉，
但我的头开始剧烈疼痛。
脑海中闪回——古代的战场、民国时期的戏楼、现代的城市...每一段记忆中都有柳如烟，
有时她是将军夫人，有时她是戏子，有时她是富家小姐..."啊！"我抱住头，
痛苦地呻吟。柳如烟绕到我身后，轻轻抱住我："忍一忍，很快就好了。"不知过了多久，
疼痛终于消退。我浑身冷汗，虚弱地趴在吧台上。"现在你想起来了吗？"柳如烟问。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脸，突然有种奇怪的熟悉感："我们...真的认识？"她点点头，
眼中含泪："每一世我都会找到你，但每次你都记不起我。"我不知该说什么，
这一切太超现实了。但那些记忆又如此真实，仿佛我真的经历过。"为什么是我？"我问。
柳如烟抚摸我的脸："因为你是我的劫，我是你的缘。""这话听着像算命先生说的。
"她轻笑："比那复杂多了。"我叹了口气："好吧，假设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现在你想怎样？"柳如烟的眼神变得炽热："我要你留下来，陪我度过这一世。
""就这么简单？""当然有条件，"她凑近我耳边，"你得爱上我，像前几世那样。
"我苦笑："这可不是能强求的事。""我知道，"她的手指划过我的胸口，
"但我有的是时间让你重新爱上我。"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害怕，
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如烟，"我试探着说，"如果我拒绝呢？
"她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你不会想拒绝的。"就在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
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老板娘！来瓶啤酒！"柳如烟的表情立刻恢复了正常，
她冲我眨眨眼，转身去招呼客人。我坐在原地，大脑一片混乱。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吗？
那些记忆是怎么回事？柳如烟到底是什么人？我看向正在倒酒的柳如烟，她回头冲我一笑，
那笑容明媚如花，完全看不出刚才的阴郁。也许，我只是喝多了产生了幻觉？
但手腕上的淤青提醒我，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醉汉拿着啤酒晃晃悠悠地走了，
柳如烟又回到我身边。"考虑得怎么样？"她问。我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柳如烟点点头："可以，但别让我等太久。"她的手指轻轻敲击吧台，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决定先离开这里："今天太晚了，我先回酒店，明天再来。
"柳如烟没有阻拦，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我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酒吧。走到巷口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醉生梦死"的招牌在夜色中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柳如烟站在门口，冲我挥手告别。
她的身影在红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妖异。我加快脚步回到主街，
直到融入人群中才松了口气。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两点，但我毫无睡意。
街边有家便利店还开着，我走进去买了包烟和一瓶水。收银的小妹打着哈欠给我结账。
"帅哥，这么晚还在外面逛啊？"她随口问道。我苦笑："刚从一个...特别的地方出来。
""酒吧街那边？"她来了兴趣，"听说最近那边有家新开的酒吧，老板娘特别漂亮，
但怪吓人的。"我心头一跳："'醉生梦死'？"小妹惊讶地看着我："你知道啊？
听说去过那的人都会做奇怪的梦，还有人说自己看到了前世。
"我握紧了矿泉水瓶："真的假的？""谁知道呢，"她耸耸肩，"丽江这种地方，
怪事多了去了。"走出便利店，我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夜风吹散烟雾，
也带走了些许不安。也许柳如烟只是个擅长催眠的骗子？那些记忆只是她植入我脑海的幻觉？
但那些画面如此真实，那种熟悉感如此强烈...02我做了个漫长的梦。
梦中柳如烟穿着血染的白衣，在桃花树下对我凄然一笑，随后化作漫天飞花。醒来时，
酒店窗帘缝隙透进的阳光像刀子般扎进眼睛。手机显示下午三点，床头柜上摆着杯醒酒茶，
杯底压着张字条："记得来喝酒——如烟"。字迹殷红如血。
"见鬼了..."我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发现手腕内侧多了个桃花形状的淤痕，
像是被谁用力掐出来的。
晚的记忆碎片般浮现——能看见前世的酒、柳如烟冰凉的手指、那些不属于我的战场与闺阁。
微信突然震动。同事老周发来消息："听说你去丽江了？千万别去酒吧街那家'醉生梦死'，
老板娘会下蛊。"我盯着屏幕，后背渗出冷汗。
老周紧接着发来张模糊照片：柳如烟穿着苗族服饰站在酒吧门口，拍摄日期是1923年。
"这玩笑不好笑。"我打字的手在发抖。"我爷爷的遗物里找到的。
照片背面写着'如烟不死，百年为期'。"茶已经凉了，我灌下一大口，苦得舌根发麻。
窗外传来纳西族老人的吟唱，
歌词隐约是"三生石上旧精魂..."丽江的午后阳光本该温暖，我却像站在冰窖里。
最终我还是换了衣服出门——我齐源这辈子，最抵抗不了的就是神秘美女和作死机会。
"醉生梦死"在白天看起来破败许多，红灯笼褪成粉白色，像被吸干血的尸体。
推门时铜铃发出垂死般的声响，柳如烟正在擦拭一套青铜酒器，
听到声响头也不抬："迟到了两小时。""你在我酒店房间放了茶。"我故意用质问的语气。
她终于抬头，今天穿了墨绿色旗袍，衬得皮肤白得透明："怕你头疼。
"她晃了晃手中的青铜觥，"来尝尝这个？唐朝时你用它给我喂过药。"我走近吧台，
突然发现她脖颈有道细长的红痕，像是被丝线勒过的痕迹。没等我开口，她已转身取酒，
旗袍开叉处若隐若现的大腿内侧，赫然有道与我手腕相同的桃花淤痕。"如烟，
"我按住她倒酒的手，"我们前世怎么死的？"酒液突然沸腾般翻涌，
柳如烟的眼神瞬间阴鸷："你被毒死的，我是被你勒死的。"她扯开衣领，
那道红痕竟开始渗血，"看，伤口还记得呢。"我后退半步撞翻高脚凳。柳如烟却笑起来，
血迹诡异地倒流回伤口："吓到了？"她舔掉指尖的血，"开玩笑的，其实是殉情。
"窗外阳光突然暗了一瞬。柳如烟不知何时贴到我背后，
呼吸喷在我耳垂："第二世你是书生，我是桃花妖，
你进京赶考前用红绳把我绑在树上..."她指尖划过我锁骨，"结果我被雷劈死了。
""那我呢？""你中了状元，娶了宰相女儿。"她突然狠狠咬我耳朵，"负心汉。
"我疼得倒吸冷气，却莫名兴奋起来。柳如烟身上有股腐朽的甜香，像是古墓里开出的花。
她把我推倒在贵妃榻上，旗袍盘扣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这世你倒是长进了，
"她跨坐在我腰间，从发髻拔下银簪抵住我喉咙，"知道主动来找我。"银簪冰凉，
她大腿却烫得像烙铁。我鬼使神差地抓住她的腰："你到底要什么？""要你疼我。
"她俯身时发丝垂落成牢笼，"像第一世那样，把我当宝贝宠着。"簪尖刺破皮肤，
血珠滚进她唇缝，"否则就杀了你，等下一世。"我突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柳如烟惊喘一声，银簪当啷落地，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对，
就是这样..."门铃突然疯狂响起。柳如烟暴怒地转头，瞳孔缩成针尖状："滚出去！
"闯进来的是个穿冲锋衣的背包客："老板娘，我朋友昨晚在这喝酒，
现在昏迷不醒..."柳如烟从我身上起来，
瞬间恢复成优雅的酒吧老板娘："可能是醉得太厉害。"她走向吧台取了个青瓷瓶，
"把这个喂他喝下。"背包客千恩万谢地走了。柳如烟再转身时，
脸上优雅的面具裂开条缝："总有人打扰我们。"她踢开脚边的银簪，"继续？
"我捡起银簪，发现簪尾刻着"齐柳"二字，锈迹里渗着黑红色。柳如烟靠过来，
引导我的手将簪子插回她发间："你送的定情信物，每一世都带着它找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