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长得像季宸渊死去的白月光，我给他做了三年的地下情人。他为了给白月光的妹妹出气，
打断了我的腿；为了哄白月光的家人开心，抽了我的血。直到白月光死而复生归来，
他一脚将我踹开。你只是沈钰彤的替身，现在她回来了，你可以滚了。他不知道，
我才是当年救他的那个女孩。而他的白月光才是冒名顶替的冒牌货。
后来他疯了似的挖开我的坟墓，才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只有一张我留下的、写着谢谢你放过我的纸条。1门推开的瞬间，我还在楼上收拾行李。
宸渊，我们真的回来了。那个声音，软糯中带着颤抖，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三年前就死于车祸的沈钰彤，也是季宸渊的白月光。可她现在就活生生站在楼下。
我握着手里的衣服，指节发白。骆清言！季宸渊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冰冷如刀，
给我滚下来！沈钰彤穿着一条天蓝色连衣裙，是季宸渊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一直收着舍不得穿。季宸渊还说这条连衣裙很衬我，像为我量身打造的，
如今却穿在了别人身上。沈钰彤挽着他的手臂，冲我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眼底却闪着得意的光芒。清言姐姐，好久不见。我看着她身上的裙子，胸口一阵闷痛。
收拾你的东西，立刻滚出去。季宸渊的话毫不留情，钰彤要住回来了。
这里是我的家。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如砂纸。什么你的家？季宸渊冷笑，
你只是个替身，现在正主回来了，你还有什么脸留在这里？沈钰彤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宸渊，不要这样说清言姐姐，她这三年照顾你也很辛苦。表面上在为我说话，
实际上在提醒季宸渊我只是个照顾他的保姆。我转身想上楼，
季宸渊却从茶几上拿起一张银行卡扔到我脚边。这算是给你这三年的补偿，拿着滚。
银行卡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想起三年来的每一次输血，
血袋中鲜红的血液被抽走时的眩晕感。想起为了给沈钰彤的妹妹沈钰晴出气，
他打断我左腿时的剧痛。想起医院里，我躺在病床上，他却在隔壁病房陪着沈钰晴。
我弯腰捡起卡片，直接撕成两半。不需要。季宸渊的脸色更加难看。清言姐姐，
你这是在生宸渊的气吗？沈钰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知道你喜欢他，
但是我们才是真正相爱的人。我没有回答，转身上楼。刚走到楼梯口，
就听到沈钰彤的惊呼声。宸渊！我的设计稿不见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是我要交给导师的毕业设计，我放在楼上书房的！我脚步一顿。什么设计稿？
季宸渊紧张地问。就是那个婚纱系列的设计稿，我熬了好多个通宵才完成的。
沈钰彤抽泣着，现在不见了，我怎么办？季宸渊的视线瞬间锁定在我身上，
眼神阴沉得可怕。搜她的行李。宸渊，不要这样，也许是我记错了地方。
沈钰彤表面上在阻止，眼中却满是期待。两个保镖已经冲上楼，
没一会儿就拖着我的行李箱下来了。拉链被粗暴地拉开，
我的衣服、书籍、生活用品全部被倒在地上。一份装订精美的设计稿从中滑落出来。
那是我的毕业设计，是我用三个通宵熬出来的心血。沈钰彤立刻扑过去，
紧紧抱住那份设计稿。就是这个！宸渊，她偷了我的设计稿！我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握住，
窒息般的疼痛。骆清言，你还要狡辩吗？季宸渊一步步朝我走来，眼中满是厌恶和鄙夷。
这是我的作品。我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你的？季宸渊冷笑，
你有什么资格拥有这样的作品？一个只会攀附男人的女人，能设计出什么好东西？
宸渊，别这样说她。沈钰彤抱着设计稿，眼中却闪着得意的光芒，
也许清言姐姐真的很喜欢设计，所以才会拿走我的作品。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季宸渊。
他大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掐住我的脖子。你这个贱人！钰彤都在为你说话，你还要撒谎！
我被掐得喘不过气，双手徒劳地抓着他的手腕。钰彤心地善良，才会被你这种人骗了！
他的手越收越紧，滚！别用你的脏手碰钰彤的东西！我被他推出门外，重重撞在门框上。
后背传来剧痛，我却感觉不到。只是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门里面传来沈钰彤关切的声音。
宸渊，你没事吧？千万别气坏了身体。我站在门外，看着手里破碎的银行卡。
三年时光换来的只是一句拿着滚。那份设计稿，是我大学四年的心血，
是我对未来的全部憧憬。却被季宸渊不分青红皂白就送给了沈钰彤。而我却成了小偷。
2我无处可去，只能瑟缩在街角。三年来无数次熬夜输血，我的身体早就透支了。
手机铃声刺耳地响起。骆清言，立刻到市医院。季宸渊的声音冷硬如冰。我捂着胸口，
声音发颤：我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能——沈钰彤的母亲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
你是唯一血型匹配的人。我的心猛地沉下去。又是输血。季宸渊，我真的不能，
我心脏——别给脸不要脸。他打断我，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现在我需要你的血救钰彤的母亲，这是你的义务。电话挂断。我抱着膝盖，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三年来我输了多少血？五千毫升？八千毫升？每次抽血后的眩晕，
每次心悸时的恐慌，他从来不在乎。二十分钟后，三辆黑色轿车停在别墅门口。保镖们下车，
不由分说地架起我。季总说了，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把血抽到。我被塞进车里，
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一阵恶心涌上来。医院里灯火通明。
我被直接拖到抽血室，按在椅子上。护士拿着针管走过来，我下意识地缩回手。别动。
季宸渊出现在门口，眼神阴冷，钰彤的母亲在手术室等着用血。沈钰彤站在他身边，
眼睛红红的，楚楚可怜。宸渊，别这样，清言姐姐会难受的。她轻声劝说，
然后走到我面前，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我的家人，就是比你的命金贵。我浑身一震。
针管刺进血管，鲜红的血液顺着管子流入血袋。我看着血袋一点点鼓起来，眼前开始发黑。
抽四百毫升。季宸渊冷声吩咐。四百毫升？我上周才输过血，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季宸渊，我真的不行了——闭嘴。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能帮到钰彤的家人，
你应该感到荣幸。沈钰彤捂着嘴轻声啜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妈妈出事，
清言姐姐也不用这么辛苦。她说着，眼中却闪着得意的光芒。血液不断流失，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够了吗？护士问。要不再抽一袋吧。沈钰彤突然开口，
我妈妈失血很多，可能不够用。钰彤说得对。季宸渊点头，
她的母亲不能有任何闪失。我想反抗，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一黑，我晕了过去。
朦胧中听到脚步声远去，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人管我死活。
他们只关心血袋有没有及时送到手术室。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盯着天花板上刺眼的日光灯。
三年来，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为了一个根本不爱我的男人，
为了一份虚假的救命之恩？手机响了。是沈钰彤发来的照片。照片里，
她穿着我的天蓝色连衣裙，挽着季宸渊的手臂，笑得灿烂。
配文：谢谢宸渊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好喜欢这条裙子。我的手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手机。
可那明明是我二十二岁生日时，季宸渊亲自为我挑选的裙子。
现在却成了他送给沈钰彤的生日礼物。又一条信息进来。沈钰彤：清言姐姐，
谢谢你救了我妈妈。不过医生说你贫血严重，以后还是少献血比较好哦。
我心底涌起一阵疯狂的笑意。原来这就是我三年来的价值。一个随时可以抽血的血库。
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替身。一个连生命都不如别人重要的工具。我删掉了沈钰彤的联系方式。
也删掉了季宸渊的电话号码。我这个替身确实累了，该休息了。
3我终于撑着墙走到了我租的公寓。手刚碰到门把手，门却被人从里面踹开了。
一个染着黄毛的女孩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我的相框。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沈钰晴，沈钰彤的妹妹。她狠狠将相框砸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偷我姐姐的男人还有脸住这种破地方？我弯腰去捡相框里的照片，
那是我和季宸渊唯一的合照。滚开！她一脚踩在我手背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血从手背渗出来。我抬头看着她，
声音很轻：这是我家。你家？沈钰晴大笑，宸渊哥哥给你钱就是让你滚远点的，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开始疯狂砸我的东西。化妆品、书本、衣服，
统统被扔得满地都是。我想阻止，却连站都站不稳。直到她拿起床头柜上那个破旧的护身符。
这什么垃圾玩意儿？不要动那个！我扑过去想抢回来。那是当年我救季宸渊时，
从自己脖子上扯下来塞给他的。后来他还给我，说要好好保存。哟，这么宝贝？
沈钰晴举得更高，那我更要毁了它！求你了，那个对我很重要——重要个屁！
她用力一掰，护身符断成两半。愤怒让我忘了身体的虚弱，猛地站起来想夺回来。
她却突然尖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啊！救命啊！她要杀我！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季宸渊和沈钰彤冲了进来。看到满地狼藉，再看到倒在地上哭泣的沈钰晴。
沈钰彤立刻扑过去：小晴！你怎么了？姐姐，她推我！她要杀我！沈钰晴指着我，
眼泪鼻涕一把糊。我呆住了。我没有——清言姐，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动手？
沈钰彤眼泪瞬间涌出来，小晴才十七岁啊！季宸渊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看看地上的沈钰晴，再看看我。眼中涌起我从未见过的杀意。季宸渊，我真的没有推她，
是她自己——够了！他大步走向我，声音冷得像冰：骆清言，
我以为你只是贪财虚荣，没想到你连孩子都不放过！我没有！那她为什么摔倒？
她是故意的！沈钰彤抱着妹妹哭得更凶：清言姐，你就算恨毒了我，
也不能伤害小晴啊！她还是个孩子！季宸渊的拳头握得咔咔响。季宸渊，
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他一步步朝我逼近，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我往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墙壁。三年来我对你已经够仁慈了。他的声音像来自地狱。
季宸渊——话还没说完，他猛地伸手推我。我身体本就虚弱，根本站不稳。
重重撞向旁边的桌角。咔嚓——左腿传来骨头断裂的脆响。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我倒在地上，冷汗瞬间湿透后背。这条腿，当年为了救他，被车轮碾过，留下永久的伤。
三年来每到阴雨天都会隐隐作痛。如今，被他亲手打断。宸渊，你下手也太重了！
沈钰彤捂着嘴，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芒。我趴在地上，看着她那张假惺惺的脸。
季宸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这是她应得的惩罚。沈钰晴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活该！让你推我！她走到我面前，踩住我的手指。以后离我姐姐和宸渊哥哥远点，
知道吗？我咬着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腿断了。心也彻底死了。
三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隐忍、所有的自我欺骗，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我看着地上断成两半的护身符。原来他早就忘记了。忘记了那个雨夜，
忘记了那个拼命救他的女孩。忘记了这个护身符的意义。沈钰彤蹲下来，
在我耳边轻声说：你看，你爱的男人根本不信你，这下总该死心了吧？
4心脏衰竭已经到了晚期，最多半年。我躺在这张硬邦邦的病床上，
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隔壁 VIP 病房传来沈钰彤娇滴滴的声音，
她在对季宸渊撒娇，说自己被我吓坏了。护士进来换药，动作粗鲁得像在对待一块肉。
骆小姐，有人给你送了东西。一个快递盒。
里面是我匿名参加国际设计大赛的作品回执单。我花了整整三年时间完成的设计，
那些深夜里的灵感，那些被季宸渊冷眼相待后化作的创作激情，全部都在这里。
这是我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份礼物。出院那天，我给季宸渊发了条短信：今晚八点，
初见的悬崖边。我有话对你说。他回得很快：最后一次，别跟我耍心眼。黄昏时分，
我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飞驰的风景。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几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