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锁在男浴室里，外面传来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小美人儿，别躲了，
哥哥们知道你在里面。砰砰的敲门声震得我心脏狂跳，我死死抵住门板，
指甲都掐进了掌心。三个醉醺醺的体育生在外面起哄，其中一个还在撬锁。而这一切，
都是校花白诗韵精心安排的惊喜。她说要给我竹马沈寒州一个生日礼物——让他看看，
没有他的保护，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手机在包里，包在更衣室外面，我甚至无法求救。
沈寒州……我颤抖着念出这个名字，泪水模糊了视线。如果不是他为了哄白诗韵开心，
把我骗到这个健身房，如果不是他亲手把我推进这个更衣室……锁终于被撬开了。
01三个小时前，沈寒州突然给我打电话。小渔，陪我去个地方。他的声音有些奇怪，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但我没多想。从小到大，只要他开口，我就会跟着他走。
这是我们之间形成的默契，十五年来从未改变。我们是邻居，从出生就认识，他大我两个月，
总说要罩着我。十五年了，他确实做到了。小学时有人欺负我，他会打架护我，
哪怕自己鼻青脸肿。中学时有人追求我，他会帮我筛选，说那些男生配不上我。
高考时我紧张失眠，他会陪我复习到凌晨，困了就趴在桌上睡，醒了继续陪我。记得那时候，
他总是揉着惺忪的睡眼说：小渔，别怕，有我在。所以当他说要去健身房拿东西时，
我毫不犹豫地跟上了。哪怕外面下着小雨，哪怕我刚洗完头发还没吹干。
那是学校附近新开的高端健身房，装修豪华，会员费不菲。晚上九点多已经没什么人了。
走廊里的灯光昏暗，只有应急灯发出幽幽的绿光。沈寒州走在前面，背影有些僵硬。寒州，
你还好吗？我问。他回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累。
可我分明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愧疚。那时候我应该警觉的，可我太相信他了。
沈寒州说东西在更衣室，让我进去帮他找找。什么东西？我停在女更衣室门口。
一个蓝色的运动包，里面有我的护腕。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应该是上次打球忘在里面了。可这是女更衣室……现在没人，你快进去找找，
我在外面等你。我推开女更衣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灯光昏暗。
找了一圈没看到什么蓝色运动包。储物柜都是锁着的，地上干干净净，连个纸屑都没有。
正想出去问他，门突然被反锁了。寒州？我拍门，开门啊，我没找到。
外面传来白诗韵娇滴滴的笑声：寒州哥哥，你真坏，把人家骗进去了。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白诗韵在这里？这有什么，就是开个玩笑。
沈寒州的声音很轻松，像是在哄小孩子。我的心沉了下去。玩笑？把我锁在更衣室是玩笑？
02沈寒州，开门！我用力拍门，手掌都拍红了。白诗韵的声音更近了：哎呀，
顾小渔生气了呢。寒州哥哥，要不要放她出来？那种故作天真的语气让我恶心。
让她在里面冷静冷静，一会儿就放她出来。沈寒州说。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不敢置信地靠在门上，沈寒州真的就这样走了？为了哄白诗韵开心，他把我锁在这里？
更衣室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通风口在三米高的地方，手机在包里，
包被我放在外面的置物架上。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慌。沈寒州说了一会儿就放我出来，
他不会真的丢下我不管的。可是十分钟过去了，外面寂静无声。二十分钟过去了，
走廊里的灯都熄了。三十分钟过去了，我开始害怕。这不像是玩笑，更像是……陷阱。
我想起白诗韵看我的眼神，那种恶毒的、得意的、志在必得的眼神。她恨我，
从转学来的第一天就恨我。因为沈寒州是她看上的猎物，而我是横在中间的障碍。
直到我听到了那些醉醺醺的声音。哥几个，今天真他妈爽！就是，
赢了比赛还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那个白诗韵真够劲，说是给我们准备了惊喜。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白诗韵准备的惊喜？我想起她今天下午神秘兮兮的样子，
想起她对那些体育生暧昧的笑容。不，不会的……她说女更衣室里有个小美人在等我们呢。
真的假的？这么刺激？管他真假，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哈哈，
白校花就是会玩，这生日礼物够特别的！生日礼物？我突然想起来，明天是沈寒州的生日。
而我，就是白诗韵送给那些体育生的礼物。他们开始撬锁了。03我慌了，
疯狂地找其他出口。可是没有，这个更衣室只有一个门，窗户都是密封的。
撬锁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死神的脚步声。我躲进最里面的隔间，蜷缩在角落里，
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手在发抖，腿在发软，心跳如擂鼓。我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如果他们真的进来了，如果……不，我不能这样想。可是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
锁被撬开的声音像死神的镰刀划过我的心脏。人呢？不是说有人吗？找找看，
肯定在里面。美人儿，别躲了，出来陪哥哥们喝一杯。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在一间间地找，
粗重的呼吸声和淫笑声让我恶心。在这儿！隔间的门被踹开，
我抬头看到三张醉醺醺的脸。还真有人啊，长得还不错。白校花没骗我们，
这礼物我喜欢。其中一个伸手来拉我，我拼命往后缩。别碰我！滚开！哟，还挺烈，
我就喜欢这样的。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操，有人来了！
快走快走！妈的，煮熟的鸭子飞了。那些人匆忙离开，我瘫软在地上，
冷汗湿透了衣服。浑身都在发抖，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过了很久，我才敢出来。
更衣室的门大开着，外面空无一人。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去，在置物架上找到包，
颤抖着拿出手机。三十七个未接来电。都是室友打来的。原来是她发现我这么晚还没回去，
担心出事，就叫了几个男生来找我。是他们的到来吓跑了那些体育生。我颤抖着手指，
第一个电话打给沈寒州。你终于出来了？他的声音轻松得让我心寒，
我刚才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仿佛把我锁在更衣室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沈寒州，你知不知道刚才……
知道什么？不就是在更衣室待了一会儿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电话那头传来白诗韵的笑声：寒州哥哥，顾小渔是不是吓到了？真是个胆小鬼。
诗韵说得对，你就是太胆小了。沈寒州附和道，下次勇敢一点。下次？还有下次？
我挂了电话，浑身发抖地走出健身房。夜风很冷，可是没有我的心冷。十五年的感情，
抵不过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白诗韵。04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围了上来。小渔，你去哪了？
吓死我们了！你脸色好差，发生什么事了？我摇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室友小芸递给我一杯热水：先喝点水，慢慢说。我捧着水杯，手还在抖。
谢谢你们来找我……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室友啊。小芸拍拍我的肩膀，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沈寒州欺负你了？提到这个名字，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我把今晚的事情告诉她们。室友们听完都气炸了。什么？他把你锁在更衣室？
还有那些体育生？这个白诗韵太恶毒了吧！这是犯罪！沈寒州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为了个白莲花这样对你？我擦擦眼泪：他说只是个玩笑……玩笑个屁！
小芸气得爆粗口，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是啊，后果不堪设想。
可沈寒州不在乎。在他眼里，我的安危比不上白诗韵的一个笑容。我坐在床上，
反复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白诗韵说给那些人准备了惊喜，而我被锁在更衣室里。
如果不是室友们及时赶到，如果那些醉鬼真的……我不敢再想下去。手机震动，
是沈寒州发来的消息：还生气呢？明天请你吃饭赔罪。后面还跟着一个笑脸表情。
我盯着屏幕，眼泪掉在手机上。十五年了，我第一次觉得不认识他。
白诗韵是这学期才转来的交换生，号称江南第一美女。确实长得漂亮，瓜子脸，大眼睛，
说话嗲声嗲气的。她一来就盯上了沈寒州，各种献殷勤。刚开始沈寒州还挺反感的，
私下跟我说：这女的太做作了，浑身都是心机。
我还笑他：人家就是南方姑娘比较温柔嘛。温柔？我看是茶言茶语。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走得越来越近。白诗韵会在他打球时送水，
会在他生病时送药，会在他心情不好时陪伴。最重要的是，她很会装可怜。有一次下雨，
她故意不带伞，淋得像只落汤鸡，在教学楼门口瑟瑟发抖。沈寒州正好路过，把外套脱给她。
从那以后，她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而我呢？我是他的青梅竹马，
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形式。可现在看来，我错了。错得离谱。05第二天，
我没去赴约。沈寒州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接。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晚的场景。那些体育生狰狞的笑脸，粗重的喘息声，
还有沈寒州轻描淡写的语气。直到他找到教室来。顾小渔，你什么意思？
他站在教室门口，引来全班同学的目光。我低着头不说话，继续记笔记。
老师咳嗽了一声：同学，有事下课再说。沈寒州这才不甘心地离开。下课后，
他把我拉到走廊。昨晚的事，我道歉行吗？我真不知道诗韵会把你锁那么久。
锁多久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配合白诗韵骗我。重点是他明知道可能有危险，还是选择离开。
你不知道？我抬头看他，那你知道她叫了人来吗？沈寒州皱眉：什么人？
我冷笑：装什么装？昨晚那些体育生说了，是白诗韵叫他们去的，说给他们准备了惊喜。
他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你确定不是自己吓自己？诗韵不是那种人。
沈寒州，我需要和你吓自己吗？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不是我室友及时赶到，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那……可能是误会吧。那些体育生可能就是路过。他们说白诗韵给他们准备了惊喜，
说更衣室里有人等着他们！你听错了吧。沈寒州有些不耐烦，诗韵虽然爱闹，
但不至于做这种事。是啊，在他眼里，白诗韵永远都是无辜的。而我，永远都是小题大做。
就像上次，白诗韵故意把咖啡洒在我的作业上，他说她只是不小心。就像上上次，
白诗韵在背后说我坏话，他说她只是开玩笑。沈寒州，如果昨晚真的出事了，你会后悔吗？
他愣了一下：不会出事的，别乱想。我是说如果。没有如果。他皱着眉，
小渔，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原来在他心里，我已经是个需要看心理医生的疯子了。06我不再解释，转身就走。
沈寒州追上来：你到底想怎样？要我跟诗韵绝交吗？我没那么说。
那你就别这么小心眼！诗韵好不容易融入我们的圈子，你总是针对她。针对她？我苦笑。
从她来的第一天起，处处针对我的人是谁？故意把水洒在我身上，
然后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道歉。故意在沈寒州面前说我坏话，说我霸道，说我善妒。
故意破坏我的每一次约会，不是装病就是装可怜。上个月我生日，沈寒州答应陪我去游乐园。
结果白诗韵一个电话，说她发烧了，没人照顾。沈寒州二话不说就丢下我去照顾她。
我一个人在游乐园门口等了三个小时，他都没有出现。后来我才知道，白诗韵根本没生病，
她拉着沈寒州去看电影了。可这些，沈寒州都看不见。他只看得见白诗韵楚楚可怜的样子。
沈寒州，我们认识多久了？十五年。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那你了解我吗？
他愣了愣：当然了解。那你觉得，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他沉默了。
我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回答。原来在他心里，我真的是那种人。我笑了，
笑得很苦涩：我明白了。小渔……不用说了，我们保持距离吧。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传来他的声音：顾小渔，你会后悔的！后悔？
我现在就已经在后悔了。后悔这十五年的感情，后悔曾经那么相信他。07接下来的日子，
我开始躲着沈寒州。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消息，见到他就绕道走。可白诗韵却变本加厉。
她开始在各种场合不小心地欺负我。在食堂，她会不小心把汤洒在我身上，
然后惊慌失措地道歉。哎呀，小渔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周围的人都觉得她真的是不小心，只有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因为我看到了她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在图书馆，她会无意间碰倒我的水杯，
把水洒在我的笔记本上。天啊，我怎么这么笨！小渔姐姐，我赔你一个新的好不好？
她总是在人多的时候这样做，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单纯善良，而我斤斤计较。最过分的是，
她开始在所有人面前亲昵地挽着沈寒州的手臂。寒州哥哥，你说这道题怎么做呀？
寒州哥哥，中午一起吃饭好不好？寒州哥哥，你身上好香啊，是什么味道？
而沈寒州呢？他不仅不拒绝，反而很享受的样子。有时候还会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小丫头，
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明明说好要和我保持距离的人是他，现在和别人这么亲密的也是他。小渔姐姐，
你不要生寒州哥哥的气了好不好？那天的事真的是误会。白诗韵又来了，
她总是在人多的时候这样说，显得我很小气。我知道你喜欢寒州哥哥，
可是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呀。什么？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窃窃私语。
原来顾小渔喜欢沈寒州啊。难怪最近躲着人家，原来是因爱生恨。
可是沈寒州明显喜欢白诗韵啊。我气得浑身发抖：白诗韵，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
小渔姐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这样诋毁我，寒州哥哥会生气的。她眼眶一红，
眼泪说来就来。而沈寒州正好走过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阴沉。顾小渔，
你又欺负诗韵？又？什么时候我欺负过她？明明一直是她在欺负我！沈寒州，你眼瞎吗？
我终于爆发了，从头到尾都是她在找事！够了！他护在白诗韵面前，
我知道你对那晚的事耿耿于怀，可是诗韵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道歉？
她什么时候道歉了？我冷笑：沈寒州，你可真是个好哥哥。说完，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白诗韵呜呜的哭声，和沈寒州安慰的声音。别哭了，她就是这样，别理她。
可是寒州哥哥，我真的没有恶意……我知道，我都知道。是啊，他什么都知道。
除了真相。08那天晚上，我做噩梦了。梦见自己被锁在更衣室里，那些体育生破门而入。
我拼命挣扎，拼命呼救，可是没有人来救我。沈寒州就站在门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白诗韵在他身边笑得花枝乱颤：活该，谁让她跟我抢寒州哥哥。我从噩梦中惊醒，
一身冷汗。看看时间，凌晨三点。睡不着了，索性起来看书。手机忽然震动，
是沈寒州发来的消息。小渔，你睡了吗？我没有回复。过了一会儿，
他又发：我知道你没睡，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他怎么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知道我的所有习惯。包括做噩梦后会失眠这件事。以前你做噩梦，我都会陪你聊天，
还记得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做噩梦，每次都是他陪我。
他会给我讲笑话，会唱歌给我听，会一直陪我到天亮。可那是以前。现在的他，
只会陪白诗韵。我关掉手机，不想再看到他的消息。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上课。
白诗韵看到我的样子，关切地问：小渔姐姐，你没睡好吗？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