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小说十部

退婚小说十部

作者: 墨语者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退婚小说十部》是大神“墨语者”的代表赵奕华泰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妈说你订婚礼金能不能再要二十我谈了个女朋买房首付还差”电话那弟弟理直气壮的声音像一把钝反复切割着我紧绷的神挂断电我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和身后这间象征着“上流社会入场券”的公只觉得无比荒1电话是方明打来我那个比我小五却像是我亲爹一样的弟“你跟赵哥说了没?二十就二十我女朋友说没首付不结”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天经地义的蛮好像...

2025-07-20 05:13:01

“姐,妈说你订婚礼金能不能再要二十万,我谈了个女朋友,买房首付还差点。”电话那头,

弟弟理直气壮的声音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紧绷的神经。挂断电话,

我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自己,和身后这间象征着“上流社会入场券”的公寓,

只觉得无比荒诞。1电话是方明打来的,我那个比我小五岁,却像是我亲爹一样的弟弟。

“姐,你跟赵哥说了没?二十万,就二十万,我女朋友说了,没首付不结婚。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天经地义的蛮横,好像那二十万是我欠他的。我捏着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窗外是城市最繁华的CBD夜景,脚下这套两百平的大平层,

是赵俊哲送给我的订婚礼物。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而方明的电话,

就是那个要把我从梦里拽回现实的闹钟。“方明,我昨天才订婚,彩礼赵家给了三十万,

已经全给妈打过去了。我哪里还有二十万?”我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我自己都厌恶的乞求。

“三十万那是彩礼!是给爸妈养你的辛苦钱!我要的是另外的,是你为我这个弟弟做的贡献!

”他嚷嚷起来,“你嫁的是谁?大学教授!住大平层开豪车的有钱人!

二十万对他来说不是拔根毛的事儿吗?姐,你别这么自私行不行?”自私?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从小到大,家里唯一的鸡蛋要敲给他,新衣服要先紧着他,

我考上大学的那个夏天,我妈把我的录取通知书藏起来,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不如早点出去打工,给你弟攒学费。是我跪在地上求了三天,绝食抗议,

才换来了去读大学的机会。学费是助学贷款,

生活费是我在餐厅端盘子、在工地搬砖、在寒冬腊夜里发传单一分一分挣出来的。

我拼了命地学习,拿最高的奖学金,毕业后进最好的公司,往死里加班,

就是为了逃离那个叫“家”的烂泥潭。我以为我成功了。我遇到了赵俊哲。

他是我所在公司法律顾问团队的带头人,温文尔雅,学识渊博,

是那种我只在书里见过的、被良好家境和教育精心培育出来的“上等人”。他追我的时候,

整个公司都轰动了。没人相信,那个永远穿着白衬衫,眼神干净得像山泉一样的赵教授,

会看上我这个除了业绩什么都没有的“拼命三娘”。我们在一起后,

他带我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他教我品红酒,带我听音乐会,

给我买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他把我从烂泥里捧起来,用金钱和体面,

给我镀上了一层光鲜的外壳。我爱他吗?我说不清楚。但我贪恋他给我的这一切,

贪恋他那个看起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家庭。他的父母是退休干部,知书达理,

虽然对我总带着一丝审视,但面上总是客客气气的。我以为,只要我嫁给他,

我就能彻底洗掉身上的泥点子,成为一个真正的、体面的“赵太太”。

“嘟嘟嘟……”电话被方明不耐烦地挂断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高定长裙,

脖子上戴着赵俊哲送的钻石项链。妆容精致,眉眼温顺。可我知道,这层皮囊之下,

是什么样腐烂的根。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赵俊哲的电话。“俊哲,我弟他……”“曦曦,

我刚开完会。”他的声音永远那么温和,像三月的春风,“家里的事吗?别担心,

钱的事我来解决。你别为难,也别跟叔叔阿姨置气。”他总是这样,把一切都揽过去。

他从不让我为难,也从不追问我那个无底洞一样的家庭到底有多烂。我曾以为这是体贴。

现在我才明白,这是一种更高级的轻视。他不是不追问,而是不屑于追问。

就像人不会关心脚下的烂泥里,到底藏着多少蛆虫。“俊哲,这次不一样。他们要二十万,

说是给我弟买房。”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曦曦,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这样,

我先给我妈说一声,从她那里拿二十万给你。你别急,啊?”我心头一沉。

“为什么要跟你妈说?我们没有吗?”“我的钱,大部分都在我妈那里做理财,你也知道的。

大额支出,跟她说一声是尊重。”他解释道,语气依旧温柔,却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尊重?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笔二十万的支出,还需要母亲的“批准”?我突然觉得,

我逃离的好像不是烂泥潭,只是从一个泥潭,跳进了另一个用金丝绒铺就的泥潭。2第二天,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正在赵俊哲家,陪他父母喝茶。他母亲,

那位一直对我客气又疏离的退休干部,正端着茶杯,看似无意地问我:“曦曦啊,

听说你弟弟要买房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勉强挤出笑容:“是啊,阿姨。他谈了个女朋友,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现在的年轻人,不容易啊。”赵母放下茶杯,

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我心上敲了一下。“不过这买房是大事,家里可得帮衬着点。

你爸妈准备了多少啊?”这话问得我脸上火辣辣的。我那个家?除了会从我身上吸血,

还能拿出什么?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就是这儿!我姐就住这儿!

”是我弟方明咋咋呼呼的声音。紧接着,我妈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也响了起来:“亲家!

亲家母!我们来看你们了!”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客厅的门被猛地推开,

我妈一马当先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吊儿郎当的方明。她一屁股坐在昂贵的欧式沙发上,

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方明则像个二流子一样,四处打量着这间装修豪华的客厅,

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赵俊哲的父亲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赵母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她看着我,眼神里那层客气的薄纱被撕得粉碎,

只剩下赤裸裸的鄙夷和嫌恶。“哎哟,亲家母,你这房子可真大,真亮堂!

”我妈完全没看懂气氛,一拍大腿,直接进入主题,“我们家方曦能嫁到你们家,

真是她的福气!不过呢,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让她在婆家抬不起头来不是?”她顿了顿,

目光灼灼地看着赵母:“我听方曦说,俊哲愿意帮我们家小明一把,给他添二十万首付。

我们今天来呢,就是想当面谢谢亲家,顺便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妈!你胡说什么!”我冲过去,

想把她拉起来。“我胡说?你这个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这是你亲弟弟!他结不了婚,

你脸上就有光了?”我妈一把甩开我的手,声音陡然拔高,露出了她撒泼的本色,

“我告诉你方曦,今天这二十万,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不然我就住这儿不走了!

”“对!不给钱就不走了!”方明在一旁帮腔,说着就要往地上一躺。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赵俊哲的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说不出话来。

赵母则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看,这就是你家的烂泥,甩都甩不掉。

赵俊哲夹在中间,急得满头大汗,只会反复说:“叔叔阿姨,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他拉着我妈,劝着我弟,安抚着他父母,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团团转,

屁用没有。整个客厅乱成一锅粥,哭喊声、叫骂声、劝阻声混杂在一起,

像一场荒诞又可悲的闹剧。我站在这场闹剧的中央,看着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看着我即将嫁入的家庭,只觉得一阵灭顶的羞耻和绝望。我以为我能逃掉。原来,

烂泥只要沾上身,就永远也洗不掉了。就在这片混乱中,门口传来一声轻微的轮胎摩擦声。

一辆低调的黑色辉腾,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别墅门口。它停在那里,就像一个沉默的巨兽,

自带一种让所有喧嚣都为之静默的气场。车窗缓缓降下。

一张英俊却冷漠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里。是赵俊哲的小叔,赵奕。他甚至没有下车,

只是隔着车窗,目光平静地扫过客厅里这狼狈的一切。他的视线最终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平静得可怕,却仿佛有千钧之重。他看着我,薄唇轻启,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闹够了?跟我走。”3全场死寂。

刚才还像菜市场一样吵闹的客厅,瞬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妈和我弟张着嘴,

忘了哭嚎。赵俊哲的父母也愣住了,脸上的怒气和鄙夷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敬畏,

还有一丝恐惧。赵奕。这个名字在赵家,甚至在整个圈子里,都代表着绝对的权威。

他是赵俊俊哲父亲那一辈里最小的弟弟,却也是赵家真正的掌权人。一个白手起家,

游走在黑白两道,手段莫测的神秘人物。赵家之所以能有今天这样体面富足的生活,

全靠他在背后支撑。我见过他几次,都是在家庭聚会上。他总是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话不多,却没人敢忽略他。赵俊哲的父母在他面前,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赵俊哲曾跟我提过,小叔不喜欢他,觉得他太软弱,没出息。这是我第一次,

和他有正式的交道。而他一开口,就石破天惊。“小……小叔……”赵俊哲结结巴巴地开口,

想说点什么。赵奕的目光没有从我身上移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那一眼,

赵俊哲立刻闭上了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上车。”陈奕又对我重复了一遍,

语气不容置喙。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在那一刻,我没有去看赵俊哲,

也没有去看我那群极品家人。我只是迎着赵奕的目光,一步一步,

走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客厅,走出了那栋象征着我“美好未来”的别墅。我拉开车门,

坐进了副驾驶。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一股清冽的雪松香气瞬间包裹了我,

将门外那场闹剧的污浊气息隔绝开来。车子平稳地启动,

将身后的闹剧和所有人的表情都甩在了后面。我透过后视镜,看到赵俊哲追了出来,

脸上是焦急和茫然。而他的父母,则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辉腾。

我妈和我弟?他们大概还愣在原地,没搞清楚状况。车里安静得可怕。赵奕专注地开着车,

侧脸的线条冷硬而分明。他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安慰我,

就好像刚才那场风波与他无关,他只是顺路来接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这种沉默比任何质问都让我感到压抑。我攥着衣角,手心全是冷汗。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像车里的冷气一样,没有一丝温度,“嫁给俊哲,就能洗掉你身上的泥点子?

”我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他。他没有看我,目光依然直视着前方,但他的话,

却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所有的伪装。“他们家看的,不是赵俊哲的面子,

是我赵奕的面子。”他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傲慢,“而你,

只会让他们觉得,我赵奕的脸上,也沾了泥。”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原来是这样。

在他们眼里,我不是方曦,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只是一块泥,

一块会玷污他们光鲜门楣的泥。就连赵奕,这个看似把我从困境中解救出来的人,

他的出发点,也只是为了维护他自己的脸面。荒唐,可笑。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挣扎,

在他们这些真正的上流人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想在他面前失态。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下,红灯的光映在他冷漠的脸上,

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红色。他终于转过头,看向我。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深邃,锐利,

像能洞穿人心的猎鹰。他看着我,看着我通红的眼眶和倔强紧绷的下巴,眼神里没有同情,

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想哭?”他问。我没说话,只是把头转向窗外。

“哭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冷得像冰,

“它只会让你看起来更廉价。”4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私人会所的地下车库。这里我来过,

是赵俊哲带我来的,他说这里是全城最顶级的会所,会员非富即贵。他当时的语气,

充满了自豪。而赵奕,他甚至没有走正门,而是带着我从一个隐蔽的通道,

直接乘专属电梯上楼。电梯里,光洁的镜面映出我们两个人的身影。他高大挺拔,

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气场强大。而我,

穿着那条原本为了讨好赵家父母而选的米色长裙,此刻看起来却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丑,

狼狈不堪。电梯停在顶楼。门一打开,是一个巨大的、装修极简却处处透着奢华的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半个城市的夜景。“坐。”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

自己走到吧台前,倒了两杯威士忌。他将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我不会喝酒。”我小声说。

“那就学。”他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动作优雅而从容。我看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

和他冷峻的倒影,突然觉得,从我坐上他车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了说“不”的资格。

我端起酒杯,学着他的样子,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瞬间灼烧了我的喉咙,

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生理性地流了出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直到我咳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现在,可以谈谈了。”“谈什么?”我哑着嗓子问。

“谈你的愚蠢。”他一针见血,毫不留情,“你真的以为,赵家那两个老东西,

是真心接纳你?”我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他们从一开始就看不起你。

”陈奕靠在吧台上,双腿交叠,姿态闲适,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同意这门婚事,

不过是拗不过俊哲那个蠢货。在他们看来,你这种穷人家的女儿,没背景,没靠山,

又急于攀高枝,是最好拿捏的。”“他们觉得,你嫁进来,就会对他们感恩戴德,

对俊哲百依百顺,会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他们全家,顺便还能用你的‘上进心’,

刺激一下他们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至于你那个吸血鬼一样的家庭,”他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对他们来说,更好办了。花点小钱,就能买你的绝对服从,

多划算的一笔买卖。”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把我那点可怜的、关于婚姻和爱情的幻想,砸得粉碎。原来,我自以为的“救赎”,

不过是别人眼中一场精心算计的交易。我,方曦,就是那个被摆上货架的商品。而我的家人,

是我身上附带的、需要买家额外支付一点小钱的“售后服务”。

“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颤抖着问,声音里带着哭腔。“因为,

”他放下酒杯,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他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他俯下身,

双手撑在我身侧的吧台上,将我困在他的臂弯和吧台之间。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

混着淡淡的酒气,危险又迷人。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那笔交易,

我不批准。”我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冲出喉咙。“你是个聪明女孩,方曦。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恶魔的私语,带着致命的诱惑,“但你用错了地方。

赵俊哲给不了你想要的,他自己都还是个没断奶的孩子。那个家,

也只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空壳子。”“跟着我。”他说。“取消婚约。跟着我,

我帮你解决你那个烂泥塘一样的家,给你真正的、不看任何人脸色的体面。

”我震惊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当然,”他勾起唇角,

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给你这一切,但你,得为我做事。

”5魔鬼的交易。这是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赵奕提出的条件,

像一颗包裹着蜜糖的毒药,散发着致命的香气。解决我的家庭,给我真正的体面。

这是我做梦都想要的。可是,为他做事?做什么事?他是一个游走在黑白边缘的人,

他口中的“事”,绝不可能是坐在办公室里写写PPT那么简单。“我……我要做什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做一些,我‘不方便’亲自出面的事。”他直起身,

重新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那股压迫感也随之减轻,“放心,不违法。但需要你足够聪明,

也足够狠心。”他看着我,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你身上有股狠劲,

为了往上爬,不惜一切。我很欣赏。只是你之前,用错了方向,把希望寄托在男人和婚姻上,

太蠢。”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是啊,我为了逃离原生家庭,把自己打包成一件礼物,

献祭给婚姻。我以为这是捷径,却没想到,那不过是另一个牢笼。“我需要时间考虑。

”我垂下眼眸,不敢再看他。“可以。”他很爽快,“给你三天。三天后,

如果你还想继续当赵俊哲那个蠢货的未婚妻,

去应付他那对势利眼的父母和你那个吸血鬼家庭,我绝不拦你。”他说完,

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转身向门口走去。“这间房,你可以随便用。想清楚了,打给我。

”门被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瘫坐在高脚凳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吧台上的那杯威士忌,还剩下大半。我端起来,一饮而尽。这一次,我没有咳嗽。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像一团火,在我空荡荡的胃里燃烧。我拿出手机,

屏幕上是几十个未接来电。有赵俊哲的,有我妈的,也有方明的。我划开屏幕,

点开了赵俊哲发来的一长串微信。“曦曦,你跟小叔去哪了?我很担心你。

”“我爸妈今天也是在气头上,你别往心里去。他们没有恶意的。”“你家里的事,

我会处理好的。那二十万,我想办法给你,你让你家人别再来闹了,好不好?”“曦曦,

回个电话好吗?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要因为这些事影响我们的感情。”……每一句话,

都充满了他的“温和”与“体贴”。可现在看来,却只剩下“软弱”和“无能”。

他只会让我“别往心里去”,只会用钱来“处理”问题,只会求我“让你家人别再来闹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我站在一起,去面对问题,去解决问题。在他的世界里,

我是他的附属品,我的家庭,是我带来的麻烦。他要做的,就是花钱把这些麻烦摆平,

好让他能继续拥有一个“完美”的未婚妻。我关掉手机,不想再看。我站起身,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脚下是璀璨的城市,万家灯火,车水马龙。我曾经以为,

只要我嫁给赵俊哲,我就能成为这万家灯火中的一员,拥有一个温暖安稳的家。

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嫁给他,我只会成为这璀璨夜景中的一个漂亮泡沫,

看起来光鲜亮丽,却一触即碎。而赵奕……他像这黑夜本身。深邃,危险,充满了未知。

跟着他,可能会坠入更深的深渊。但是,他给了我另一个选择。一个不依附于任何人,

只靠自己,用智慧和狠心去换取一切的选择。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那个眼神怯懦、满脸泪痕的女人。我不想再做她了。我不想再做那个摇尾乞怜,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方曦了。烂泥,就该有烂泥的活法。既然洗不干净,那就索性,

在泥潭里,建起自己的王国。我拿起手机,没有回拨给赵俊哲,

而是找到了那个只通过一次话的,陈奕的号码。我只给他发了三个字。“我答应。

”6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我反而平静了下来。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放弃挣扎后,

反而能更清晰地感受到水的流动。我在那间套房里洗了个澡,换上了会所提供的浴袍,

然后睡了自记事以来,最安稳的一觉。没有噩梦,没有惊醒。第二天一早,

赵奕的助理就送来了一套全新的衣服,从内到外,连同鞋子和包,一应俱全。

都是我不认识的牌子,但质感和剪裁都远胜于赵俊哲给我买的那些。风格也完全不同。

不再是温婉的米色长裙,而是一套干练的黑色西装套裙,线条利落,充满力量感。我穿上它,

站在镜子前,感觉自己像是换了一个人。助理告诉我,赵奕在楼下的咖啡厅等我。

我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窗边看一份财经报纸。晨光透过玻璃,

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削弱了他身上的冷硬,多了一丝烟火气。他看到我,

放下报纸,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决定了?”“决定了。”我坐下,直视他的眼睛。“很好。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干脆,“赵俊哲那边,我会处理。你那个家,我也会处理。从今天起,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什么?”“学习。”他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这里面,

是我公司近三年的所有项目资料、财务报表,以及我个人的一些投资案例。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它们全部看完,吃透。一个月后,我要你给我一份报告,

分析出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华泰集团’的三个致命弱点。”我接过平板,感觉它有千斤重。

“我……我大学学的是市场营销,对金融和投资一窍不通。”我有些没底。“那就去学。

”他喝了一口咖啡,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给你请了最好的老师,

二十四小时待命。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个月后,我要看到结果。

如果做不到……”他顿了顿,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你就继续回去,

当你的赵家准儿媳。”这是我跟赵奕的第一次“工作会议”。没有温和的鼓励,

没有循循善诱的教导,只有冷冰冰的任务和赤裸裸的威胁。但我该死的,竟然觉得很刺激。

他没有把我当成一个需要呵护的女人,而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与他站在同一战场的士兵。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过上了地狱般的日子。赵奕给我安排的住处,就在他公司的顶层公寓。

说是公寓,其实更像一个巨大的资料室和作战指挥中心。他给我请了三个老师,

分别是金融学教授、资深律师和心理学专家。他们轮番上阵,从早到晚,给我灌输各种知识。

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水分。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其余的时间,不是在上课,

就是在看资料。那些曾经在我看来如同天书一般的财务报表、法律条文、商业案例,

在巨大的压力下,竟然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我开始理解赵奕的世界。

那是一个由资本、信息、人性和欲望构建起来的复杂丛林。在这里,没有温情脉脉,

只有弱肉强食。每一步,都需要精密的计算和狠辣的决断。期间,赵俊哲来找过我一次。

他被拦在了公寓楼下,给我打电话,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不解。“曦曦,你到底怎么了?

小叔跟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还要跟我取消婚约?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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