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他不够端庄,他便日日闭门学端庄礼仪。
我嫌他杀气重,他便为我封刀禁武,重拾书本考科举他说我像九天之上的明月,让他甘之如饴。
我信了,及笄后,不顾父亲反对,毅然与他成婚。
成亲五载,他依旧宠我入骨。
在外雷厉风行的男人,回到家会亲手为我洗脚画眉。
寡言少语桀骜不驯的男人,对着我父母却恭敬有礼卖乖不断。
我父亲被污蔑通敌叛国,他不怕牵连陪我搜集证据,拜请百官为父亲正名。
可被提审大殿那日,我好不容易收集的证据不翼而飞,百官无一人为我父亲求情。
全家被下死牢,被幸免于难的我拉着他疯狂质问。
“为什么不拿出证据,为什么不替我父亲求情?”他神色淡然拂开我的手,“本王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伤害卿然,纵然是牺牲你全家!”千秋宴上,我以一曲《流觞》艳惊四座,更入了杀神陆铮的眼。
成亲五载,父亲锒铛入狱,他让人押着我,将我好不容易收集的证据一点一点扔进火盆。
“不要,求你了陆铮,那是我白家一百三十七口唯一活命的希望。”
我撕心裂肺的哭求,却依旧只能换来陆铮满脸的淡漠。
他将手中最后一封无名信扔进火盆,居高临下看着面如死灰的我。
“左相不可能谋反,所以你的这些证据根本无用,别再白费心机了。”
我瘫倒在地上,怔怔看着火盆里逐渐熄灭的火光,声音似落叶般飘忽。
“陆铮,那我父亲呢?他就会谋反吗?我母亲呢?我兄长......”他蹲下来,手中帕子轻柔擦去我眼角泪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些都不重要,锦秋。
重要的,是卿然不能受到伤害。”
“小丫头胆子小,别说是让左相下大牢,就是羽林军往门口一站,她都要吓得三天吃不下饭。”
我瞪大双眼,眼泪忽而凝固在眼眶。
“不重要?”“你,你是说,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兄长,我白家一百三十七口人命......没有她一个左卿然重要?”“当然!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比卿然更重要。”
一眨眼,眼泪又顺着眼眶簌簌而下。
我突然笑起来,心中无比讽刺。
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爱自己,连命都可以给自己的男人。
可笑自己还以为挑对了夫婿,到头来,不过是昔日誓言终成骨,青山长埋故人魂!见我笑的癫狂,陆铮的眉头不悦的皱起来。
“锦秋,够了。”
我摇头,“不够,怎么会够?”“陆家满门忠烈,为守大厦,千秋业绩,白骨累累!便是这世代荣耀,换来你一个异姓王。
可笑如今,你为了一个左卿然,冤死忠良,放任真正的乱臣贼子在外逍遥。”
“陆铮,你可对得起陆家列祖列宗?”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看着我,“锦秋,你太放肆了!”我没有说话,任由他叫人将我关进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