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只想咸鱼小说

我睁开眼。天花板很白。消毒水味道很重。不是我家。我死了。我记得很清楚。

那辆失控的卡车，刺耳的刹车声，骨头碎裂的剧痛。然后一片漆黑。现在？我动了动手指。

有知觉。我猛地坐起来。头晕眼花。旁边的心电监护仪滴滴响。

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人冲进来。“醒了！你终于醒了！”护士声音很尖，“按铃！

快通知家属！昏迷三个月了！”三个月？我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光滑，指甲圆润。

这不是我那双被生活磋磨得粗糙开裂的手。门被撞开。冲进来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

眼睛红肿。她扑到我床边。“阿烬！阿烬你醒了！你要吓死我了！”她嚎啕大哭，

鼻涕眼泪糊了我一手。阿烬？我的名字？我脑子像塞了一团浆糊。混乱的记忆碎片冲撞。

我叫林晚。三十岁。社畜。加班猝死。不，不对。护士叫她“林女士”。她叫我“阿烬”。

林晚？烬？我抓住乱糟糟头发女人的胳膊。“镜子…”我的声音嘶哑难听，“给我镜子。

”女人愣了一下，手忙脚乱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化妆镜，哆哆嗦嗦递给我。

镜子里是一张陌生的脸。很年轻。顶多二十出头。眉眼清秀，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和脆弱。

不是我林晚那张被996熬得蜡黄、眼袋掉到嘴角的脸。“我是谁？”我问，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女人哭得更凶了。“你是烬啊！林烬！我最好的闺蜜！你不记得了？

我是荧啊！顾荧！”她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都怪那个渣男！蚀！

要不是他劈腿还刺激你，你怎么会想不开去淋雨发高烧！差点就…就…”蚀？劈腿？

淋雨发烧？昏迷三个月？信息量太大。我，林晚，三十岁猝死的社畜。现在，是林烬。

一个二十出头，为情所困把自己搞进医院躺了三个月的…傻姑娘？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冲上头顶。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疲惫。上辈子累死累活，卷生卷死，

存款没多少，人没了。这辈子开局就是情伤昏迷？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只想躺着。

安安静静躺着。谁也别来烦我。“荧，”我打断她的哭嚎，声音有气无力，“我想睡觉。

”顾荧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看着我，眼神有点懵。“睡…睡觉？你才刚醒…”“嗯。困。

”我闭上眼，身体往下滑，缩回被子里。消毒水的味道包裹着我。真好。不用加班。

不用改方案。不用看老板脸色。不用应付傻逼同事。不用为下个月房租发愁。

虽然这开局有点惨。但…能躺着，就是福。顾荧小心翼翼地给我掖好被角。

“那你睡…我守着你…”她声音压得低低的。我没理她。意识沉入一片黑暗。这次，

没有KPI，没有deadline。只有纯粹的，安静的，黑暗。

出院手续是顾荧一手包办的。她像个护崽的老母鸡。“阿烬，慢点走！”“阿烬，外面风大，

帽子戴好！”“阿烬，车在这边！”我像个提线木偶被她塞进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

不是我记忆中任何熟悉的地方。车停在一个老小区门口。楼很旧。墙皮斑驳脱落。

顾荧熟门熟路地领着我走进一栋单元楼。爬上五楼。没电梯。开门。

一股淡淡的霉味混着灰尘味。房子很小。一室一厅。家具简单陈旧。

客厅小得只能放下一张旧沙发和一张折叠桌。桌上还摊着没收拾的泡面桶和零食袋子。

卧室里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衣柜。墙上贴着几张过气的明星海报。

书桌上堆着几本落了灰的书。这就是林烬的家。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甚至有点窘迫的年轻女孩的家。顾荧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你躺了三个月，家里都积灰了。

我偶尔过来看看，也没怎么收拾…”她絮絮叨叨。“工作那边…你那个破公司，知道你出事，

早把你开了。人事还假惺惺说等你康复再联系，呸！”“蚀那个王八蛋，

你住院期间一次都没来过！听说跟那个小三打得火热，都准备结婚了！恶心！

”“不过阿烬你别怕，有我呢！我工作还行，养得起你一阵子！

你先好好养身体…”我坐在那张嘎吱作响的单人沙发上。看着顾荧忙碌的背影。

心里没什么波澜。蚀？渣男？劈腿？关我屁事。工作？被开？正好。上辈子卷够了。这辈子，

老天爷让我重活一次，还附赠了三个月昏迷假期。什么意思？不就是让我歇着吗？“荧。

”我叫她。“嗯？怎么了？饿了？还是哪里不舒服？”顾荧立刻丢下抹布跑过来，一脸紧张。

“没事。”我摇头，“就是想跟你说，别忙了。”“啊？”“工作没了就没了。

蚀结婚就结婚。”我顿了顿，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现在，只想当条咸鱼。

”“咸…咸鱼？”顾荧眼睛瞪得溜圆，像看怪物一样看我。“嗯。”我肯定地点头，

“安安静静，躺着。什么都不干。”顾荧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发烧啊…阿烬，你是不是…脑子还没好利索？”她小心翼翼地问。“好了。

”我拍开她的手，“好得很。从来没这么好过。”“那…”“我认真的。”我看着她的眼睛，

“荧，谢谢你。但以后，别管我了。让我自己待着。”顾荧脸上的担忧和困惑几乎要溢出来。

但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行…行吧。你先休息。我…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门关上。世界彻底安静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叫。

我走到那张小小的单人床边。躺下。硬板床硌得慌。被子有股淡淡的潮味。

但我觉得无比满足。没有闹钟。没有会议。没有无穷无尽的微信消息。真好。咸鱼的日子，

简单得令人发指。睡到自然醒。通常是日上三竿。饿了就翻箱倒柜。顾荧走之前，

给我塞了点钱，还买了一大堆速食食品塞满了小冰箱。泡面，速冻水饺，面包，牛奶。

对付着吃。吃饱了。就躺回床上。或者窝在嘎吱响的沙发上。发呆。

看窗外树叶的影子在墙上移动。听楼下大爷大妈聊天吵架。时间像被拉长了。粘稠。缓慢。

无所事事带来的空虚感，偶尔会像潮水一样漫上来。但很快就被更深的疲惫和懒散压下去。

卷不动了。真的一滴都没有了。就这样吧。顾荧每隔几天会来一次。拎着水果或者熟食。

她看我整天躺着，眼神从担忧变成无奈，最后变成了麻木。“阿烬，

你真打算就这么…躺下去？”她削着苹果，忍不住问。“嗯。”我啃着昨天剩下的面包，

含糊应着。“你还这么年轻…”“年轻才更要享受生活。”我理直气壮。

“这算什么享受…”她小声嘀咕。“怎么不算？”我指着窗外懒洋洋晒太阳的流浪猫，

“你看它，享受不？”顾荧：“……”她把削好的苹果塞我手里。“行吧，你高兴就好。

钱还够吗？不够跟我说。”“够。”我咬着苹果，汁水很甜。顾荧留下的钱不多。

但支撑我这种最低消耗的咸鱼生活，暂时还够。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咸鱼不想思考那么远。

躺平的日子过了大概半个月。某天下午。阳光很好。我窝在沙发里，

百无聊赖地按着电视遥控器。没什么好看的。广告。婆媳剧。新闻。一条本地快讯闪过。

“本市旧城区改造项目‘南城新苑’一期工程已全面启动，

首批拆迁签约工作正在火热进行中…”画面切到一片低矮破旧的平房区。很眼熟。非常眼熟。

我猛地坐直身体。遥控器掉在地上。电池摔了出来。那片平房区…上辈子，

我租的房子就在那附近！我记得很清楚！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之后不久？那片老破小，

因为一个突然公布的城市重点规划，地价房价坐了火箭！

尤其是其中几个不起眼的、产权复杂的小院子！后来成了天价钉子户！补偿款高得吓人！

当时还上了热搜！我们这些苦哈哈的社畜，只能看着新闻流下羡慕的口水！

其中一个位置特别刁钻、纠纷最多的院子…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向阳里17号？对！

就是向阳里17号！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像擂鼓。一股久违的、名为“搞钱”的兴奋感，

冲淡了咸鱼的慵懒。我跳下沙发。光着脚冲到卧室。翻箱倒柜。林烬的东西不多。很快，

我在一个落满灰尘的饼干盒子里，找到了一本薄薄的、深红色封面的小本子。

《房屋所有权证》。手有点抖。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产权人：林烬。

房屋坐落：南城区向阳里17号。面积：78.5平方米。附记栏里，

还有一行小字：该房屋为继承所得原产权人：林XX。林XX，应该是林烬的某位长辈。

向阳里17号！真的是它！那个后来闹出天价拆迁补偿的“钉子户”！它现在是林烬的！

是我的！巨大的狂喜像海啸一样淹没了我。咸鱼？咸鱼也要吃饭啊！上辈子穷怕了！

这辈子开局就有房！还是即将变成金矿的房！这叫什么？这叫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不张嘴都对不起老天爷！冷静。冷静点林晚…不，林烬。我强迫自己深呼吸。

拆迁还没正式开始。消息也只是刚刚公布一期启动。向阳里17号价值连城的关键，

在于它位置刁钻，卡在规划的核心节点上，而且产权清晰，

没有复杂的共有纠纷目前看来是这样。上辈子闹得那么大，

是因为后来冒出几个所谓的“远房亲戚”跳出来争产，拖了好几年。现在，

那些“亲戚”还没出现。机会！我立刻翻出手机。屏幕裂了条缝。勉强能用。

通讯录里人少得可怜。除了顾荧，就是几个不熟的名字，还有…蚀。我直接忽略那个名字。

找到顾荧的号码，拨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喂？阿烬？怎么了？

”顾荧那边声音有点嘈杂，像是在外面。“荧，你在哪？”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在外面见个客户呢。有事？”“嗯。大事。”我说，“我需要一笔钱。马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要多少？”顾荧的声音严肃起来。“十万。”我报了个数。

这是我能想到的，顾荧可能拿出来的极限。“……”又是沉默。更长了。“阿烬，

你…你要干嘛？是不是蚀那个王八蛋又来找你了？还是遇到骗子了？”“都不是。

”我快速解释，“跟我的房子有关。向阳里17号。那片要拆迁了。

但我需要钱去处理一些事，越快越好。”“拆迁？”顾荧的声音拔高了，“真的假的？

消息可靠吗？”“可靠。新闻刚报。一期启动了。向阳里位置很关键。”顾荧吸了口气。

“十万…我手头没那么多。但…我信用卡能套几万出来，

再找我爸妈凑点…最多能给你凑八万。够吗？”“够了！”我心头一热。“荧，算我借的。

很快还你，连本带利！”“说什么呢！等我消息！”顾荧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钱有了着落。

下一步。我翻箱倒柜，找出纸笔。凭着上辈子模糊的记忆，结合刚才新闻里的信息，

开始梳理。向阳里17号。现在最大的隐患，是那几个后来跳出来争产的“远房亲戚”。

一个叫林德福。一个叫林秀娟。好像是林烬爷爷的堂兄弟的后代？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他们手里，似乎捏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老辈约定”或者“分家文书”的复印件。

在拆迁消息刚出来时，他们还没那么贪婪。后来是看到补偿方案越来越高，才狮子大开口。

现在！就是现在！趁消息还没完全发酵，补偿方案还没正式公布，他们胃口还不大的时候！

用最小的代价，彻底解决掉这个隐患！怎么解决？法律途径？太慢。而且容易扯皮。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主动放弃，签下具有法律效力的放弃权利声明书！钱。只有钱。

用一笔对他们现在来说足够有诱惑力、但对未来天价补偿来说微不足道的钱，买断！

我拿起手机。开始搜索。“林德福”“林秀娟”…信息很少。这种小人物，网上痕迹不多。

但我记得上辈子新闻提过一嘴，林德福好像在一个什么厂里当保安？

林秀娟…好像开了个很小的杂货铺？范围缩小。我重点搜索南城区附近的工厂和社区小卖部。

终于，在一个本地论坛的陈年旧帖里，看到有人抱怨某某厂保安林德福态度恶劣。

另一个同城信息网站，有个转让小店的信息，联系人林女士，留了个手机号，

地址就在南城老区一个菜市场附近。对上了！我记下那个手机号。心在狂跳。机会稍纵即逝。

我立刻拨通了那个号码。“喂？哪位？”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市侩和警惕。

“是林秀娟女士吗？”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成熟稳重。“是我。你谁啊？”“我姓林。林烬。

”我开门见山，“关于向阳里17号老宅的事，想跟你和林德福先生谈谈。你们现在方便吗？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好几秒，林秀娟的声音才响起，

充满了惊疑和贪婪。“向阳里17号？谈…谈什么？”约见面的地方，

是南城老区一个很不起眼的茶楼包间。环境嘈杂。烟味很重。我提前到了。

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菊花茶。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有点快。手心微微出汗。不是害怕。是兴奋。

一种掌控局面、即将改变命运的兴奋。咸鱼？咸鱼也要有安全的港湾。而钱，

就是最硬的港湾。包间门被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的五十多岁，

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保安制服，身材矮壮，脸上横肉不少，眼神带着审视和贪婪。

女的也是五十上下，烫着卷发，穿着花哨的连衣裙，脸上涂着廉价的粉，

一双眼珠滴溜溜地转，精明外露。林德福。林秀娟。和上辈子新闻照片里那两张贪婪的嘴脸，

慢慢重合。“你就是林烬？”林德福大喇喇地拉开椅子坐下，声音粗嘎。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小丫头片子一个。

”林秀娟挨着他坐下，假笑着：“哎呀，德福哥，别吓着孩子。阿烬是吧？论辈分，

你还得叫我一声堂姑呢！快坐快坐！”我没动。站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两位，

”我声音不高，但清晰，“客套话省了。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两人对视一眼。

林德福哼了一声：“小丫头，挺直接啊。行！那老宅子，是我们老林家祖产！

你爷爷当年只是代管！现在拆迁了，该有我们一份！”“对！”林秀娟立刻帮腔，

从她那鼓鼓囊囊的包里掏出几张发黄的、边缘磨损的纸拍在桌上，“你看！

这是当年分家的文书！白纸黑字写着呢！向阳里那片地，有我们两家的份！

”我瞥了一眼那几张破纸。复印的。字迹模糊不清。内容更是语焉不详。

上辈子就是这几张破纸，扯皮了好几年。“哦？”我拖长了音调，拿起一张看了看，

又轻飘飘地丢回桌上。“复印件？就凭这个？”“你什么意思！”林德福一拍桌子，

茶壶盖都跳了一下，“想赖账？！”“赖账？”我笑了，自己拉开椅子坐下，

给自己倒了杯菊花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这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林烬一个人的名字。

是我合法继承的遗产。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放屁！”林德福急了，脸涨得通红，

“那文书…”“文书？”我打断他，眼神冷下来，“几张不知道真假的复印件，

就想分我的房子？你们可以去告。试试看法院认不认。不过…”我故意停顿，看着他们。

“拆迁的消息刚出来，补偿方案还没定。官司打起来，拖个一年半载很正常。到时候，

补偿款会不会因为产权纠纷被冻结？你们一分钱拿不到不说，还得搭进去时间精力打官司，

还有律师费。”林德福和林秀娟的脸色变了。他们显然没想那么远。只想着先声夺人，

吓唬我这个“小丫头片子”。“那…那你也不能独吞！”林秀娟尖声道，“那是老林家的地！

”“老林家的地？”我嗤笑一声，“地是国家的。房子是我的。我今天找你们来，

不是跟你们吵架的。”我放下茶杯。“我是来给你们送钱的。”包间里瞬间安静。

只有楼下传来的嘈杂声。林德福和林秀娟的眼睛，像饿狼一样亮了起来。贪婪的光，

毫不掩饰。“送…送钱？”林德福舔了舔嘴唇。“对。”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

“十万块。买断。”“十万？！”林秀娟尖叫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打发叫花子呢！

那房子拆迁少说几百万！”“你也知道是拆迁后？”我冷冷地看着她，“现在，

它就是个破院子。值几个钱？十万，不少了。而且…”我加重语气。“是现金。马上给。

签了字，钱拿走。从此以后，向阳里17号，跟你们再无半点瓜葛。

你们要是觉得官司能打赢，或者能拖到拆迁拿到更多，尽管去。”我往后一靠，抱着手臂。

“我无所谓。反正房子是我的。拖多久，最后钱都是我的。就是晚点拿到手而已。

但你们…”我目光扫过他们洗得发白的衣服，林秀娟廉价的首饰。“你们等得起吗？

”致命一击。打在了他们的七寸上。林德福只是个保安。林秀娟守着个半死不活的小店。

十万块现金。对他们来说，是笔巨款。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诱惑。而未来可能的几百万？

虚无缥缈。还要冒着打官司输掉、一分钱拿不到的风险。他们赌不起。也不敢赌。

包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林德福和林秀娟互相看着，眼神交流着。贪婪。犹豫。挣扎。

最终，贪婪压倒了理智和对未来的幻想。“十五万！”林德福咬着牙，试图加价。“就十万。

”我寸步不让，语气斩钉截铁。“多一分没有。行，现在就签协议，拿钱走人。不行，

门在那边，你们去法院。”我作势要起身。“等等！”林秀娟急忙喊住我。

她扯了扯林德福的袖子，使了个眼色。林德福脸色变幻，最终颓然。“行…十万就十万！

”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但必须马上给现金！”“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