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暴雨夜,我被诬陷成杀害未婚妻的凶手。 真凶赵世铭假惺惺为我求情:“他还年轻,
给他个机会吧。” 我当庭嘶吼:“我会从地狱爬回来证明!” 十年后豪华宴会上,
赵世铭炫耀着慈善成就。 灯光骤灭,再亮起时他已死在反锁的贵宾室,
脖子上缠绕着未婚妻的染血丝巾。 监控拍到模糊白影穿过墙壁,宛如鬼魂。
侦探发现赵世铭紧握的拳头里,藏着一枚我当年庭审时佩戴的廉价纽扣。
真凶在众目睽睽下暴露身份,竟是我最信任的……冰冷的手铐紧勒着腕骨,
比窗外倾泻而下的暴雨更寒彻心扉。法庭内惨白灯光下,我成了唯一的焦点。
公诉人冰冷的声音吐出毒蛇般的指控——是我,林默,在十天前那个同样暴雨倾盆的夜晚,
亲手扼杀了我的未婚妻,苏晴。她的照片被放大,悬在法庭最显眼处,
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声的控诉,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灵魂蜷缩嘶叫。“被告人林默,手段残忍,
证据链完整清晰……”嗡鸣声淹没了一切后续宣判。我的目光越过那片令人窒息的惨白灯光,
死死钉在旁听席前排那个身影上——赵世铭。他穿着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
手指上那枚象征财富的硕大宝石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此刻,他正微微垂着头,
肩膀几不可察地耸动着,仿佛正承受着莫大的悲痛。
他身旁的助理适时地递上一方雪白的手帕。赵世铭接过,轻轻按了按眼角。
就在法官即将落下最终法槌的瞬间,赵世铭猛地站了起来,
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沉重的艰难。他转向法官,声音哽咽,
充满了伪善的悲悯:“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我恳请您!”整个法庭瞬间寂静下来,
所有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才让声音勉强维持清晰:“林默…他还这么年轻!虽然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夺走了苏晴…也夺走了我视若珍宝的妹妹…”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喉结滚动,
再次用手帕按了按眼角,“但…恳请您看在一条年轻生命的份上,
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死刑…太重了!求求您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面前的栏杆上,那姿态充满了“高尚”的祈求。他袖口下,
那枚镶嵌着深蓝宝石的铂金袖扣,正是苏晴在他生日时精心挑选的礼物。那抹幽蓝的光泽,
此刻像毒蛇的牙,狠狠咬噬着我的神经。“机会?” 我喉咙里涌上铁锈般的腥甜,
积压了数日的绝望、冤屈、被至亲至信之人背叛的剧毒怒火,终于冲破堤坝。
我猛地挣脱法警的钳制,向前扑去,手铐链条撞击在木栏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巨响,
嘶吼声撕裂了法庭虚伪的平静:“赵世铭!你这披着人皮的畜生!苏晴的血…都在你手上!
”我的手指几乎要戳穿空气,直指他伪善的脸:“你等着!等着!就算我化成灰!
就算我从地狱最底层爬上来!我也一定会回来!回来证明是你!撕下你这张画皮!
血债——” 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缺氧而扭曲变形,字字泣血,“——必须血偿!
你给我等着!”法警粗暴地将我拖拽回去,冰冷的制服布料摩擦着我的脸颊。混乱中,
我眼角余光最后一次扫过赵世铭。他依旧维持着那副悲天悯人的姿态,微微垂着眼睑,
仿佛不忍再看我这“罪人”的丑态。然而,
就在他抬手用手帕再次擦拭那根本不存在的泪水时,一丝极快、极冷的笑意,如同毒蛇吐信,
瞬间掠过他嘴角,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那抹令人作呕的悲悯又覆盖上去。十年。
整整十年。当年那个在法庭上嘶吼着要从地狱爬回来的林默,
早已是档案室深处一个模糊的名字。而今晚,在这座城市最顶级的云端酒店“铂宫”,
水晶灯的光芒流淌如金色河流,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槟的微醺气息和名贵香水交织的馥郁。今晚的主角,毫无疑问,
是赵世铭。十年时光将他打磨得更加“成功”,鬓角染霜,更添威严。
他站在宴会厅中心临时搭建的、铺着深红绒毯的小型演讲台上,手握麦克风,姿态从容,
是今晚慈善晚宴的发起人和最大捐赠者。“……所以,回馈社会,
帮助那些深陷困境、甚至曾误入歧途的灵魂,让他们有机会重新拥抱光明,是我,
也是铭远集团矢志不渝的责任!” 赵世铭的声音透过精良的音响设备,温暖而富有磁性,
清晰地传遍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他微微停顿,
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充满社会担当的肃穆,“这也算是对过去一些…无法挽回的遗憾,
一种力所能及的弥补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里包含着沉甸甸的、引人共鸣的“反思”。台下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镁光灯疯狂闪烁,捕捉着这位“慈善家”脸上每一寸悲悯的光辉。几位政商名流站在最前排,
频频点头,脸上写满赞许。赵世铭微微欠身致意,目光扫过全场,享受着这顶礼膜拜的时刻,
嘴角噙着属于胜利者的、矜持而满足的笑意。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
将这份“荣光”推向更高潮的瞬间——“滋啦——!
”一阵尖锐到刺穿耳膜的电流噪音毫无预兆地炸响!如同金属在玻璃上疯狂刮擦!紧接着,
头顶那数盏由无数水晶棱镜组成、象征着无上奢华与光明的主吊灯,
以及环绕整个宴会厅的辅助光源,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同时扼住咽喉,猛地一暗!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持续了不到一秒。随即是女宾们短促的惊叫和人群压抑的骚动。
黑暗浓稠如墨,瞬间吞噬了所有的衣香鬓影、金碧辉煌,
只留下窗外城市遥远而冷漠的霓虹光影,勾勒出人群模糊而慌乱的轮廓。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漫过每一个角落。“怎么回事?”“停电了?备用电源呢?
”“保安!保安在哪里?”黑暗中,赵世铭沉稳的声音响起,试图安抚:“大家不必惊慌!
可能是线路……”“啪!”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备用电源启动了。并非柔和渐亮,
而是粗暴地、骤然将惨白刺眼的光芒重新泼洒下来!这光比之前更冷、更硬,
带着一种不祥的审讯室般的质感。所有的目光,在短暂的失焦后,
本能地、齐刷刷地再次投向演讲台的中心——赵世铭刚才站立的地方。台上空无一人。
只有麦克风孤零零地立在支架上,像一个冰冷的金属墓碑。短暂的、真空般的死寂。
时间仿佛凝固了。“啊——!!!”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几乎不似人声的尖叫,
猛地从宴会厅侧后方,通往贵宾休息区的厚重雕花木门方向炸开!那扇门虚掩着,
露出一道令人心悸的黑暗缝隙。尖叫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引爆了全场!人群彻底失控,
惊惶地推搡着,向远离那扇门的方向涌去。穿着制服的保安逆着人流,艰难地挤向贵宾室,
脸色煞白。一个穿着侍者制服、脸色惨白如纸的年轻人,背靠着贵宾室门外的墙壁,
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手指颤抖地指着那扇虚掩的门缝,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先冲到门口的保安队长,
一位身材魁梧、经验丰富的中年男人,猛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
一股混合着浓烈血腥味和某种昂贵香水残余气息的怪味,扑面而来。
贵宾休息室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光线吝啬地勾勒出内部奢华却凌乱的轮廓:昂贵的真皮沙发歪斜着,
一个水晶烟灰缸摔碎在波斯地毯上,
酒红色的液体分不清是酒还是血在绒毛间洇开一大片污渍。
赵世铭仰面躺在房间中央厚厚的地毯上。他那身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凌乱不堪,
昂贵的领带被扯开,歪在一边。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扩散,
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繁复的石膏雕花,里面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极致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的双手扭曲地卡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想拼命扯开什么东西。而勒死他的凶器,
在惨淡灯光下,散发着妖异的光泽——那是一条丝巾。
曾经如天空般纯净、如今却被黏稠暗红的血液彻底浸透、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湖蓝色丝巾!
丝巾深深勒入赵世铭松弛的皮肉里,在他脖颈上缠绕了数圈,
两端被一股非人的巨力死死地绞紧、打结,仿佛要将他肮脏的灵魂彻底勒出躯壳。那条丝巾,
像一道来自地狱的烙印,死死钉在赵世铭的脖子上。宴会厅里死寂无声,
只有压抑的抽气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那条湖蓝染血的丝巾,我认得。十年前苏晴生日,
我跑遍半个城才寻到这块料子,笨拙地画了图样求老师傅绣上蔓藤纹——那是她最爱的图案。
她总说,这蓝像雨后的天空。几个强壮的保安合力,
才勉强将赵世铭僵硬的手指从他自己的脖子上掰开。随着他右手被移开,
一个微小的、不起眼的物件,“嗒”的一声,从他紧握成拳的指缝间掉落在地毯上,
滚了几圈,停在壁灯投下的一小圈光晕边缘。那是一枚纽扣。
一枚极其普通的、廉价的、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白色塑料纽扣。
它静静地躺在奢华的地毯绒毛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存在感。
宴会的主人、今晚的慈善明星、刚刚还在聚光灯下享受膜拜的赵世铭,
样变成了一具脖子上缠绕着十年前凶案关键证物那条丝巾在当年的案件卷宗里被反复提及,
作为我“行凶”的佐证、手中紧握着一枚廉价纽扣的尸体。恐惧不再是暗流,
它像瘟疫一样在每一个毛孔里尖叫着炸开。宾客们惊恐地后退,互相推挤,
只想逃离这个散发着血腥和不祥的漩涡中心。混乱中,
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面容冷峻的男人逆着人流,快步走向贵宾室门口。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职业性的沉稳和不容置疑的权威。他亮出证件:“市局刑侦支队,陈立。
保护现场,所有人留在宴会厅,配合调查。”陈立警官的到来,
像一块冰冷的磐石投入沸腾的恐惧之锅,带来一种令人窒息的秩序。
他迅速封锁了贵宾休息室及相连的走廊区域,将惊魂未定的宾客、工作人员有序分隔开来,
进行初步问询。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每一张惊惶的脸,最终落回那间死亡密室。
“死者赵世铭,窒息死亡,初步判断凶器就是那条丝巾。死亡时间大致在断电前后几分钟内。
” 陈立蹲在尸体旁,戴着手套的手指虚虚拂过赵世铭脖颈上那道深紫色的勒痕,
声音低沉平稳,却字字敲打在人心上,“最关键的——门,是从内部反锁的。
”技术警员小心地演示着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内侧精密的插销式门锁。插销完好无损,
牢牢地卡在锁槽里。窗户紧闭,从内部扣死,外面是百米高空光洁的玻璃幕墙,
连一只苍蝇都不可能飞进来。“密室。” 陈立站起身,
环视着这个布置奢华、此刻却弥漫着血腥和死亡气息的狭小空间,
“一个绝对的、物理上不可能完成的密室。” 他走到监控屏幕前,
调阅断电前后贵宾室走廊的监控。画面在断电瞬间变成一片雪花噪点,
备用电源启动后恢复清晰,那扇门始终紧闭,没有任何人进出。
只有在那刺耳的电流噪音炸响、灯光全灭前的最后一帧,
监控探头似乎捕捉到一道极其模糊、速度极快的白色影子,从贵宾室紧闭的门板处一闪而过,
如同一个没有实体的、融入了墙壁的幽灵。“那是什么?” 一个年轻警员声音发颤。
陈立没有回答,只是将画面反复慢放、放大。那道白影愈发模糊不清,
只留下一个鬼魅般的轮廓,无声地嘲弄着物理的法则。
结合那枚从死者紧握拳头中掉出的、与十年前林默出庭时所穿衬衣一模一样的廉价纽扣,
还有那条浸透苏晴鲜血的丝巾……一个在所有人脑海中疯狂滋长的名字呼之欲出:林默!
那个十年前嘶吼着要从地狱爬回来的男人!赵世铭的情妇,那个叫曼妮的艳丽女人,
在单独的问询室里哭得几乎昏厥过去。她妆容糊成一团,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