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突然失去身体控制权后,我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小说里的恶毒女配。
曾经帮我遮掩月经痕迹的学姐是女主,被“我”抓着头发按进水里。
忍不住心动的同班同学是男二,被“我”找人打得遍体鳞伤只为看战损取乐。
在外高冷却会为我买草莓蛋糕的哥哥是男主,在“我”一次次利用父母溺爱作恶后失望离家。
最后我被心上人亲手毒杀。他抱着我的尸体祝哥哥和学姐白头偕老长命百岁,
然后同我一起走向灭亡。太恐怖了。时间线回拨,我看着打手的返图浑身一颤,
冲开不知名禁锢向还能挽回的未来奔去。1“没关系,不会疼,吐血只是因为药物起效而已。
”脸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是手帕。江渊在细致轻柔地擦拭我下巴上的血,
喃喃自语:“许文洲,你和林蕊琪一定要幸福,
不要被我们影响……”絮絮叨叨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边,充满动荡和痛苦的梦就此终结。
我从中惊醒,心跳远比挎包里震动的手机更剧烈。掏出手机,我看见打手发来的图片,
上面的江渊垂头倚墙,浑身狼狈。下意识看日期,竟然是过去!巨大的喜悦在心头炸开,
我猛地开门冲下车,把正准备弯腰请人的司机吓一跳。来不及道别,我甩开脚上的华伦天奴,
赤着脚去找约定的巷子。脚下的土地被阳光晒得发烫,我却几乎要欢快地跳起来。
久违的自由呼吸,自由奔跑,自由做自己。
我恨不得在急促呼吸时将世界所有的阳光都吸进肺里。2穿过曲折的小巷,
我终于到达目的地,一鼓作气撞开人墙,扑在江渊身前。“不要再打了!”我张开双手,
纤细白皙的手臂像警戒线一样舒展,隔在双方之间。为首的绿毛颇有兴致地弹弹烟头,
朝她吐出一口烟,鼠目落在我剧烈起伏的胸前。“凭什么?你陪我睡一晚?
”他笑出一口烟酒染出来的黄牙,身后重新围起来的跟班都露出下流的目光,
打量我的腰肢脸蛋。江渊跪坐在墙边,不敢直视少女的裙摆和裸露在外的肌肤。他扶墙起身,
将我反挡在后:“许大小姐来这做什么,快回去吧。”江渊其实有点双开门,
手臂还有常年干粗活留下的肌肉,能将我完全遮挡在身后。但绿毛人多还带工具,
要是真打起来我肯定是个拖油瓶。虽然现在承认是自己雇的人无疑是让自己的名声雪上加霜。
但江渊被如此霸凌都会保护我,我又怎么能辜负?前世毒杀我,
也肯定是因为“自己”在后来做了更过分的事情。想到这里,我直接拨通绿毛的电话,
高高举起来给对方看:“凭这个。”绿毛冷笑,正要耍威风说自己是这边的地头蛇,
跟班就毕恭毕敬地捧上手机,上面显示着金主的电话。接通后谄媚恭候,
却发现江渊头顶的手机里传出他的声音。他愣住,疑惑地皱起脸,烟差点掉下来。
我乘胜追击,当机立断地给他结尾款:“好了,你可以走了。”转账的声音响起,
绿毛终于回神,嘟囔一句疯婆子人傻钱多,从我手机传出,在小巷里回荡。跟班们对视一眼,
连忙带着老大离开,将我们二人落在原地。看来,“许馨卉”真的很坏,还臭名远扬。
我偷偷去观察江渊的表情,被抓个正着。但他不说话,风吹过来,
刘海下的琥珀眼漂亮得让人心跳加速。更何况他的目光还如此专注,单单笼罩你一人。
脸上的擦伤血痕不仅没有破坏这份美感,反而衬得琉璃易碎,霓霞倾城。但霸凌倒底不好,
我竖起手掌,作出发誓的姿态:“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江渊还是不说话,
只是紧紧盯着我,眉压眼凶相尽显。我不惧,伸手去摸他手臂的青紫,
心里泛起一阵连绵的心疼:“很疼吧,
对不起......”被他人占据身体毁坏名声确实委屈,但真正遭受无妄之灾的,
还是学姐和江渊,甚至是哥哥。“不疼。”可江渊竟然笑起来,
琥珀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所以不要对我愧疚,也不要丢下我。
”这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吗?在现实里是真病,得治!我抓住他的手腕,
顺上去揽住臂膀,扭头往外走:“走吧,我们现在去医院。”江渊纹丝不动,
还想挣脱我的手。“我是真的要带你去医院,医药费肯定也是我承担,你就跟我走吧。
”我坚决不放手,双手使劲扒住,掌心下感知到他暴起的肌肉和青筋,
盯着他的眼睛露出祈求的眼神。他避开,低头:“没有不信,只是担心你。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才发现平日里保养得当的雪白肌肤已经被粗粝的石子磨得发红出血。
疼痛后知后觉地刺着我,火辣辣地烧起来。我蜷起趾头,有些无所适从,
和他僵持不下——没有让病患被人的道理,他也绝不肯让我赤脚走路。
好在身后传来哥哥的声音,我回头看去。他的身影轮廓在光里变得柔和,
我的鞋子在他手里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哥哥!”我扑过去,
没有注意到江渊下意识挽留的手。只知道,我很久没有拥抱过哥哥,隔离的时间比幼时短,
距离却被拉得更远。远到几乎要断掉我们的血缘亲情。眼泪跌出来打湿他的肩膀,
我很想怪他为什么认不出我。但哥哥没有上帝视角,他只知道妹妹变得越来越骄纵,
数次在午夜梦回时反思是不是自己没有教好我。许文洲本来提着鞋找人,
被烈日晒得心里的火愈发旺盛,嘴里也泛着苦。现在被我这么一搂一哭,眉头依旧皱着,
火气却降下去不少,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哥哥板着脸推开我,脱下外套围在我腰间,
转身蹲下朝我露出后背。胡乱抹去脸上的眼泪,我整理裙子趴上去,还不忘回头叫江渊跟上。
他跟上来,主动去接哥哥手里的鞋:“馨卉没有对我动手,她是来救我的。”许文洲避开,
只觉得眼前的学弟已经被妹妹霸凌得丧失对健康关系的认知了,太阳穴隐隐作痛。
好在许馨卉乖得很,只是静静地在他背上抽泣,
好像当年那个被误认为贼后被父母责备的小女孩。江渊是受害者,许文洲没法责怪他的屈从,
毕竟许馨卉在他面前也敢发作,还将家里的吊灯砸成了废品。原因是他身为哥哥替外人讲话,
却不提所谓外人是曾经和她交好,现在却被她贬低霸凌的学姐。我被放置在后座,
哥哥将鞋摆在我脚边,深深地看我一眼,坐上副驾驶后再也没有给我一点关注。
江渊一身灰尘血迹,局促地站在车门前犹豫,哥哥还未开口,我便去抓他的手臂。“快上来,
我脚疼着呢!”哥哥没回头,后视镜里的他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江渊倒是受用,
连忙上车,拉着安全带正襟危坐。空气里安静得落针可闻,轿车平稳地行驶起来,
不久就到达附近医院。我只用上点药,江渊被强制要求去做全身检查,
哥哥还和医生商讨怎么让他接受心理治疗。“嘶——”咬着牙忍痛,
我转移注意力和哥哥搭话,举手说我可以劝江渊。“不用,你乖乖的不要惹事就好了。
”哥哥的眼神还停留在手中的资料上,语气淡漠得好像之前背我的人不是他。“哥,
我真的改了,要是我再作乱,你就把我关起来好不好?”他薄唇一抿,没回我。好吧,
唯一能做到的关起来就是我自己封闭五感逃离现实。上药的护士脸上露出八卦的表情,
没把握好力气让棉团狠狠擦过我的伤口,疼得我痛呼出声。哥哥终于看过来,
眼神里的探究多于关切。无法忍受他的失望和戒备的眼神,我鼻头发酸,
找借口去洗手间整理思绪。3冷水扑洗掉滚烫的泪水,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披撒在肩头的大波浪,耳上一连串钉紧的钻石耳饰,涂得鲜艳如血的嘴唇,
还有堪堪遮住臀部的超短裙。典型的校园恶女形象。连我自己都觉得面目全非。幽幽叹气,
我还没吐出郁闷,便听到一阵吵闹声。心狂跳起来,我连脸都来不及擦干就往外跑,
在走廊转角看见学姐。她被男人肥厚的手掌握住纤细的手腕,被拖着往外走。
求救的眼睛带着泪水,呼喊的声音也哽咽颤抖。旁人见了不忍心,想拦住二人,
却被一把推开撞在墙上疼得哎哟叫唤。“我闺女干你什么事?!呸!
”一套不要脸的连招下来,没人敢再拦。学姐在泪水跌出眼眶时对上我的眼睛,
竟然停下挣扎的动作,颤抖着跟上男人的步伐,恨不得立马躲起来。男人得意地哼笑,
抓起她的头发:“这才乖嘛!哪有女儿不听老子话的?”我偏不让他得意,
撞上去把学姐按在墙上,牢牢压在身后。“你有什么证据说她是你女儿?
我没在家长会上见过你!”“嘿!你们女的就是心眼多!
”男人根本不关注林蕊琪这个丢在外面自生自灭的女儿,当然拿不出现成证据。
只能撸起袖子,狰狞着面目打量我的衣着,
露出色眯眯的笑:“你这副站街女的样子还想装高中生?”他嘿嘿一笑,
指着我挺起大肚子:“大家都看见了吧?我女儿好好的学不上,
和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连弟弟都不管,该不该拉回家收拾一顿?”众人窃窃私语,
我反倒把事情搞砸了。男人伸出手要把学姐撕出来,我不愿意,护得更紧,
大声喊哥哥的名字。“许文洲!救命啊!”林蕊琪僵住,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庆幸破灭。
原来我不是想帮她,而是想要她在许文洲面前丢脸。
之前那块带血的牛排在舌尖泛起咸腥的味道,颤抖的身体也想起洗手池里冰冷的触感。
许馨卉早就变了,不会再甜甜地叫她学姐,说她好厉害。毕竟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
自己努力的终点可能还不如她出生的起点。“你们这种下等人,
再努力也不是要给我打工当牛马?”“再勾引我哥,就准备好退学吧。
”回忆许馨卉以前的美好,只是在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罢了。前有狼后有虎,林蕊琪避不过,
只能难堪地接受现实,希望脸颊边落下的头发多多少少能遮住她的狼狈。感知到学姐的不适,
我解下外套将她罩住,乘机安慰她:“学姐,我哥就在这里,你不要怕。
”一手拍背安抚学姐,一手阻拦男人,
我心里的怨气冲出喉咙:“不要鸭当久了见谁都是同行好吗?”“张口就是黄谣,
你每天都在厕所吃饭是吧?”“你再伸手就是耍流氓!
我可是未成年不怕你!”男人被未成年唬住,怕惹上官司,
努力伸出肉脖子去劝学姐:“你跟这样人混怎么嫁得出去?要不是梅姨帮你留心,
你到时候就只能出去卖了!”“要嫁你嫁!这么急怕不是想借机和女婿私通吧!
”男人的脸色变幻无穷,没想到我一个小丫头能骂这么脏这么没天理。还没想出怎么回,
又蹿出个文绉绉的小白脸,身后跟着一大串保安。那嘴贱的丫头还恶人先告状,
假惺惺地说自己耍流氓性骚扰。“哥,他欺负我,他这么造谣我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掩面而泣,哭得稀里哗啦,再没有人关注原本处于混乱中心的当事人学姐。
她手足无措地披着外套趴在我的后背上,被我悄悄带出人群。我哥的目光越过我打量学姐,
欲言又止,低头给我发消息。“处理好就自己回家。
”他自和爸妈吵架后就搬出家里买的学区公寓,摇身一变住宿生。但学姐在身后不安,
再想把哥哥拐回家也要放放。“学姐,我送你回学校吧。”她头发凌乱,鹿眼通红,
脸上湿漉漉的,看着我不说话。“或者我带你去整理一下,等我哥过来?江渊在做检查,
我们可以一起等他。”我轻轻捏她冰凉骨感的手指,认真地看她:“反正你们以后要在一起,
家里的情况多少是要相互了解的。”林蕊琪不敢置信地瞪大漂亮的眼睛,
被我握住的手指蜷缩:“你不是讨厌我靠近你哥哥吗?”怎么会?我还觉得你霸榜理科第一,
是我哥高攀天才了呢。“对不起,是我之前不懂事。”我扣住学姐的手,捧在心口。
“学姐你其实比我们都要优秀。我们走到这里,是有父母为我们开路,
而你是一个人披荆斩棘。未来风雨来临的时候,你肯定也能做得比我们好,比我们强大。
”“我相信我哥也是这么想的,或许他也在自卑自己是靠父母才能追上你呢。
”学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少许血色,抿出一点羞怯的笑意:“没有吧。
”我抚上她的双肩:“好吧,是我在自卑,把对学姐的欣赏羡慕当作忌恨。
但现在我想清楚了,想求学姐给我赎罪的机会可以吗?”久违的诚恳目光。
许馨卉还微微弯腰,期待地仰视自己。“好......”林蕊琪听见自己的声音,
缀着一点湿气。“谢谢学姐给我机会!”我惊喜地扑到她怀里,将她牢牢抱住,
鼻尖都是她洗衣粉的馨香。哥哥的外套滑落,被我们手忙脚乱地捞起来。
我干脆塞进她怀里:“要亲自还给我哥哦。”贴进她的耳朵,
说悄悄话:“洗完后你们身上的味道就一样了哦。”很想补一句哥哥会不会偷偷闻着开心,
考虑到他的高冷形象放弃了。4哥哥大概是怕我又欺负学姐,
没多久就急匆匆赶来天台找我们。“蕊琪!”我们闻声扭头看过去,
手里的冰淇淋滴落在学姐的裤子上。没有纸巾,我抓起哥哥的外套袖子就是一顿猛擦,
反应太快学姐都来不及阻止,只能虚虚握着我的手。相处和睦得好像重返过去。
许文洲平复呼吸,语气放软。“刚刚的男人已经被拘留了,这段时间不会打扰你。
”他没有言明对方和学姐的关系。学姐握住我的手腕,在哥哥的注视下点头:“谢谢,
外套我明天洗完再还给你。”“嗯嗯嗯。”我赞许地点头,迎上哥哥软化的目光,
露出讨好的笑意:“江渊的检查好了没?”“好了,我们一起回去。”话是这么说,
但哥哥还是选择去学校住宿,留我一人孤零零地回小区。公寓是复式,宽敞华丽,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就可以看见学校的广场。贴着冰凉的玻璃,我看见里面的学生,三五成群,
热热闹闹的。镜面还倒映出我出神的模样,更显凄凉。
真想喊一句不食人间烟火的我不需要很多钱只需要很多爱。但我现在就要带着钱去做头发,
顺便把衣柜里那些辣妹装丢进路边的爱心捐衣箱。把那个人的一切都丢掉,
我现在只是我自己。自由的夜风太醉人,我将东西留给司机后一个人在街上溜达,
却遇见江渊。他穿着修身的西装,扶着跌跌撞撞的女士,在混乱间被揩油,
一副想松手又不敢的小心翼翼。还有几人和他穿着相似,倚在酒吧门口看他笑成一团。
“我们纯情男高就是贴心,揽着富婆不撒手哈哈!”“岂止贴心,还是带伤上班的劳模呢!
”啧。我跑过去扶住女士,将她的手从江渊的胸口上拿下来:“姐姐,你这样怎么回去呀?
要不要妹妹帮你打车?”她迷迷糊糊,往我胸上也抓了几把:“司机,司机待会来,
小江明天,明天见......”撑在墙上搂稳她,我朝江渊眯起眼睛:“姐姐,
明天见不了了,他还在读书,要是被学校发现就完了。”江渊怕是真的被“我”训坏了,
更加手足无措起来:“我只是普通服务员,没有提供特殊服务。”确认身份后,
江渊帮我将女士递交给她的司机,全程都是虚空辅助,生怕被我质疑批评。
明明之前还一脸凶相地审视我,怎么眼睛一眨就跨越野狼驯化家犬的漫长过程了?
目送二人离开,我转身打量江渊,他却后退一步,让出安全距离。绅士,乖巧。
但也是他亲手给我喂下毒药。“抱歉,我要先回去工作了。”江渊微微鞠躬,
脸上的伤口在街灯下若隐若现。我抓住他,不由分说地拒绝:“不行,你现在不适合工作,
误工费我会给你。”顺手扯出他的领带在手上纠缠几圈,我逼近那双慌乱的琥珀眼,
恶魔低语:“你要是在这里把自己弄脏了,我就会丢掉你哦。”江渊受不了地移开目光,
但是没有挺直腰杆,依旧顺着我的姿势。半响,他点头,说要回去交还工衣。
“可以去对面的奶茶店等我吗?晚上风凉。”我低头看自己的裙摆,它在风里摇晃,
露出圆润的膝盖。确实有点凉,我也不会冷着自己。笑眯眯地同意,
在江渊消失在视野中后我挥手叫来新的服务员。“你们卖酒有提成吧?记江渊单上,
顺便把刚刚门口看戏那几个叫来。”褪去黑色的圆润指尖点在最贵的酒上,
我展颜一笑:“跟他们说能拿多少分成就看他们表现了。”要速战速决,那几人也狗腿得很,
个个展示开酒绝技,笑得一脸谄媚。“妹妹要不要喝交杯酒吗?
哥哥们舍命奉陪~”“不喜欢。”我回答得干脆利落,扬手将酒尽数洒在他们头顶。
起身整理裙角,我看见已经换回常服的江渊。洗得褪色还起毛边的T恤,
被他这个身材良好的双开门一穿反倒有些时尚的味道。旁边伺候的人后知后觉,
想发作又想起我点酒刷卡时的豪迈,不敢作乱。只能湿着头发衣服,
咬牙切齿地看江渊被我带走。“臭小子还真傍上白富美了!”他说得斩钉截铁,
江渊本人却不愿意。“谢谢,我自己回去就好。”他将我送到车前,
还贴心地帮我开车门护头顶。唯独不愿意我送他回去。“为什么?公交不好等,
明天也还要上课呢。”我推拒车门关闭,一只脚踩在门边不让他动:“上来,
不然我就丢掉你。”这招百试百灵,江渊果然上车,但还是拘谨。一到路口,
他就迫不及待地要下车。看着路边发光发亮的各种小摊,我没有再逼他。“江同学再见,
洗澡的时候注意点哦。”他点头,刚回复就被人抓住领子。难闻的酒气扑面而来,
对方手里的酒也随着江渊挣扎的动作洒出不少。“妈的龟儿子,
抠抠搜搜不孝敬老爹和女人出去玩?你小子......”江渊抓住酒鬼的手臂反手一转,
将人踹倒在地,啤酒瓶磕在地上碎开。“再见。”回头和我告别时,
江渊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嘴角甚至微微翘起。可地上的酒鬼一直在痛哼,
江渊扶住车门的手臂也是青筋暴起。“你爸会打你对吗?”我抓住心里的怪异,
探出半个身子去问他。已经忘记这是隐私家丑,会让他难堪。“馨卉,
我真的不介意你对我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心理疾病。”江渊避而不答,
琥珀里倒映出我的急迫,波澜不惊。“再见,晚安。”他抽身离开,
夺过酒鬼手里的酒瓶砸在对方脸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好狠。
我想起他钳制我下巴时不容挣脱的力度,还有无色无味但让我浑身都颤抖害怕的液体。
比起斯德哥尔摩,更像处心积虑的复仇。在穿越者口中的剧情里,他也是女主的裙下之臣。
“小姐,我们走吗?”司机的声音将我拉出回忆,江渊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
5江渊的桌子很好认,上面层层叠叠地写着污言秽语。我无视打招呼的同学,
直接坐在他的位置上。“桌子谁画的?过来擦干净,顺便把我的东西搬到他旁边。
”漫不经心地敲敲桌面,刚刚还在惊讶疑惑的人立马就冲去拿工具,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抹布不小心甩在我的衬衫上,打出一线水痕。对方的动作僵住,表情尴尬害怕,
和我记忆里猛踹江渊腹部时的模样相去甚远。“继续擦,帮他擦干净。”“好好好,
绝对擦干净!”他连声答应,动作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我改主意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说不定还要怪他脸太硬,叫人拿字典砸。江渊一进门就发现班里的氛围变了,
以前那些靠霸凌他获得许馨卉认可的人都期期艾艾地看着他,眼里半是疑惑半是羡慕。
定睛一看,馨卉就坐在他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将自己的人体工学椅推来推去。
教室里所有人都在观察,默契得只有轮子滚动的声音。“江渊?你怎么不进来?
”无意间抬头看见杵在门口的少年,我拍拍椅子,
摸到柔软有弹性的椅面才想起来自己还坐在他的位置上。连忙坐回去,伸手请他入座。
江渊走进来坐下,下意识摸抽屉摸到温热的包子。“我早上买多了吃不完,拜托你帮我解决。
”“谢谢。”江渊微笑,将冷脸带凶的五官柔化,和窗外的树荫很配。看起来也真心。
但他笑完就转正身体,掏出书本不再看我。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整齐笔记,
我想起昨夜酒鬼嘴里嘟嘟囔囔的要钱,猛地贴近江渊。他立马警惕地往里退,
被我直接手臂贴手臂,腿贴腿地抵在墙面上。借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我撕出一张便利贴写字,
递过去。“江渊,你喜欢我对吧?”江渊的耳朵瞬间烧起来,手臂的温度好像也升高了。
少年的脸红胜过一大段言语。昨晚他在我梦里烧得更红,双膝着地,
捧着我的手去寻他的脸颊眉眼。我一直在哭,抚摸他脸颊的手心里还残留着湿漉漉的眼泪。
“馨卉,我只喜欢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会帮你。”一直哭一直哭,
哥哥送的玉桂狗头顶洇出一片水痕。江渊越界抱上来,十指在我背后虚虚握拳,
催我倚靠他的肩膀。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记忆,他的体温真实得让我感觉发烫。但夜半醒来,
只有床头的玉桂狗静静地守着我。摸索着打开房门,看见哥哥的房门紧闭,敲不开。
那个时候就好想抓住什么,所以我一把扣住江渊的手掌,催他回答。江渊的身体紧绷起来,
手臂上的肌肉轮廓尽显。我抬起皮鞋去蹭他的裤脚,继续催他。“是,很久以前就喜欢。
”他整个人都烧起来,游移的眼神求救地看向教室里的挂钟。早起的小虫被鸟吃。
“那你现在就是我男朋友了,昨天那种工作不许再去。”五指收拢,我用力抓紧他的手,
盯着他要承诺。江渊心窝里都要着火了,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我还高高在上地玩弄他,
现在又分外肯定地要确认关系。但这副不失分寸的刁蛮任性和占有欲,
才是他记忆里熟悉的许馨卉。今天的馨卉没有哭,那就是真心愿意吧。
江渊的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倾身将我揽进怀里。鼻尖都是洗衣粉的清香,
我没想到他一告白就如此主动。将在我颈肩里埋的脑袋抓起来,我在铃声里朝老师抿唇一笑。
皮鞋轻轻踩在江渊的鞋尖:“该早读了。”6学姐心软,江渊恋爱脑。两个人都不记仇,
唯独我哥难办。彻底揭开江渊少男心事先放一放,我要重新去攻略我哥。他们班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