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我和苏雨柔要结婚了，你主动提离婚吧。"贺云深扔下一份文件，头也不抬。
林晚星看着桌上的假离婚协议书，上一世她哭得死去活来，最后被小三推下楼梯一尸两命。
这一世——"好，我签。"她拿起笔，龙飞凤舞签下自己的名字。贺云深猛地抬头，
不敢置信："你说什么？"11973年秋，京城军区大院。"林晚星，你真不要脸！
"苏雨柔指着林晚星的鼻子，眼中满是得意，"云深哥哥说了，
他只是因为组织安排才娶的你，他心里从来没有你的位置！"林晚星站在梧桐树下，
秋风吹过，黄叶飘落在她的肩膀上。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正怀着六个月的身孕，
被苏雨柔这样羞辱，她哭着跑回家，最后在楼梯上被推了一把，一尸两命。重活一世，
林晚星只觉得可笑。"苏雨柔，你说得对。"她淡淡开口，"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我确实不应该要。"苏雨柔愣住了，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林晚星应该哭啊，
应该求她放过贺云深啊，怎么这么平静？"你、你什么意思？"苏雨柔有些慌了。
"没什么意思。"林晚星整理了一下军绿色的外套，"既然他想要自由，我成全他就是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苏雨柔在身后喊："林晚星，你装什么装！你舍得吗？
云深哥哥可是要升师长了！"林晚星头也不回。师长又怎么样？上一世贺云深确实升了师长，
然后呢？她还不是死得不明不白。这一世，她要为自己活。回到家里，贺云深还没下班。
林晚星看着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家，突然觉得很陌生。结婚三年，贺云深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不是说有任务，就是说要加班。现在想想，那些时间他都在陪苏雨柔吧。林晚星走进卧室，
拉开衣柜。里面挂着几件她的衣服，大多数是军绿色的制服。贺云深说过，
军嫂就应该有军嫂的样子，不能穿得花里胡哨。所以三年来，她几乎没有买过一件花裙子。
林晚星伸手摸了摸那件藏在最里面的红色毛衣，那是结婚前妈妈给她织的，
贺云深看见过一次，说太扎眼了，让她收起来。她就真的收起来了，一放就是三年。
"真是傻。"林晚星嘲讽地笑了笑，开始收拾东西。她没有多少私人物品，
一个小皮箱就装完了。临走前，她在茶几上放了一张纸条："贺云深，我搬走了，
不用来找我。婚还是要离的，你看着办吧。"林晚星提着皮箱，看了这个家最后一眼，
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大院里的人都在准备晚饭，炊烟袅袅，很有生活气息。"晚星，
这是要出远门啊？"隔壁的李嫂子好奇地问。"是啊，回娘家住几天。"林晚星笑得很自然。
"也对，小两口偶尔分开一下，感情反而更好。"李嫂子不疑有他。林晚星没有回娘家，
而是直接去了火车站。她要去南方，去一个贺云深永远找不到她的地方。上一世她死的时候，
正好是改革开放前夕，现在是1975年，距离改革开放还有三年时间。
她可以用这三年时间，做一些准备。比如，学会一些将来有用的技能。火车站人很多，
林晚星排队买票。"同志，去哪里？""广州。"林晚星接过票，心情突然轻松起来。
这是重生后，她第一次为自己做决定。傍晚时分，贺云深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
没有往常林晚星为他准备晚饭的忙碌身影。"晚星？"他喊了一声，没有回应。贺云深皱眉，
走进卧室。床铺整理得很整齐，衣柜门敞开着，里面空了一半。茶几上的纸条，
让贺云深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贺云深，我搬走了，不用来找我。婚还是要离的，
你看着办吧。"就这么一句话，连个解释都没有。贺云深把纸条捏成一团，
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烦躁。他以为林晚星会哭会闹，会求他不要离婚，
就像三年来她面对他的冷淡时一样。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走了。而且走得这么干脆。
贺云深点了根烟，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他想起下午苏雨柔跑来找他，说林晚星同意离婚了，
还说林晚星态度很奇怪，一点都不伤心。当时他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
林晚星真的不在乎这段婚姻。这个认知让贺云深心里很不舒服。明明是他先想要离婚的，
为什么林晚星表现得这么无所谓，他反而觉得不爽？"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贺云深开门，
苏雨柔端着一个保温盒站在门外。"云深哥哥，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苏雨柔甜甜地笑着。贺云深看着她精致的妆容，心里没有往常的心动。"雨柔，你回去吧，
我今天不想吃饭。""怎么能不吃饭呢？"苏雨柔担心地说，"是不是晚星姐姐又和你闹了？
她真是不懂事，一个女人家家的，应该以丈夫为天才对。"贺云深眉头皱得更紧了。
以前苏雨柔说林晚星的坏话，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还觉得苏雨柔善解人意。
今天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她没和我闹，是我要和她离婚。"贺云深淡淡地说。
苏雨柔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云深哥哥，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看着苏雨柔兴奋的表情，贺云深心里更加烦躁。"你先回去吧，
离婚的事情还需要时间处理。""那我等你。"苏雨柔深情地看着他，"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贺云深点点头，关上了门。屋子里又安静下来，安静得让人心慌。贺云深突然想起，
过去三年，每天回家都能看到林晚星忙碌的身影，虽然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
但她就像家里的一部分，习惯了她的存在。现在她走了，家里空荡荡的，连空气都觉得稀薄。
贺云深摇摇头，告诉自己这只是不习惯而已。过几天就好了。2三天后，广州。
林晚星站在珠江边，看着宽阔的江面，心情前所未有的开阔。她在一家招待所住下，
开始寻找工作。1975年的广州，虽然还没有改革开放，但已经能感受到即将到来的变化。
林晚星有高中文化，在这个年代算是不错的学历了。她很快在一家国营工厂找到了工作，
做档案管理员。工作不累，工资不高，但足够她一个人生活。最重要的是，
这里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会用同情的眼光看她，没有人会议论她的婚姻。"小林，
你是北方人吧？"同事小张好奇地问。"嗯，北京的。"林晚星大方承认。
"那你怎么跑这么远来工作？家里人同意吗？""家里人早就不在了。"林晚星淡淡地说，
这倒不是撒谎，她父母确实在她结婚前就去世了。小张立刻露出同情的表情："对不起，
我不知道。""没关系。"林晚星笑了笑，"现在挺好的，自由自在。"晚上回到宿舍，
林晚星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写日记。这是重生后她养成的新习惯，
要把前世记忆中的重要事件都记录下来。"1975年10月15日，晴。
今天是来广州的第三天，已经找到工作了。记得前世这个时候，
贺云深应该正在为离婚的事情烦恼，因为他发现联系不上我了。"林晚星停下笔，
想起上一世的情况。那时候她虽然答应了离婚，但一直拖着不去办手续，
希望贺云深能回心转意。结果拖到最后，还是被苏雨柔害死了。这一世，她要主动一点。
林晚星撕了一张纸，开始写信："贺云深，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字，寄给你了。
你拿着去民政局办手续就行，不用我本人到场。我不会回北京了，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互不相干。"写完信，林晚星又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把该签字的地方都签了，
连同信件一起寄回北京。做完这一切，她觉得浑身轻松。上一世的包袱，
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了。与此同时，北京军区大院。贺云深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不是没有人给他做饭，苏雨柔每天都会送饭过来，但他就是没胃口。"云深，你这是怎么了？
"政委老王看着贺云深憔悴的样子，担心地问，"是不是和小林闹矛盾了？
"贺云深摇摇头："没事，工作上的事情。""工作再重要，也不能不顾身体啊。
"老王语重心长地说，"我看小林这个姑娘挺好的，你们小两口有什么矛盾说开就好了，
别闹得太僵。"贺云深苦笑："她已经走了。""走了？去哪里了？""不知道。
"贺云深揉了揉太阳穴，"她留了张条子，说不用我去找她。
"老王吃了一惊："你们这是闹成什么样了？小林那么温柔的一个姑娘，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贺云深没有回答。他现在也想知道，林晚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决绝。
以前无论他对她多冷淡，她都会小心翼翼地讨好他，从来没有闹过脾气。这次怎么不一样了？
"你有没有想过去找找她？"老王提议。"她不愿意见我。"贺云深摇头。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啊。"老王急了，"小林是个好姑娘，
你可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贺云深正要说话，通讯员小李跑了进来。"贺团长，
有你的信。"贺云深接过信，看到熟悉的字迹，心里一跳。是林晚星的字。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看完信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信里还夹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林晚星的签名清清楚楚写在上面。"这个女人！"贺云深怒了，"她以为离婚是过家家吗？
想离就离？"老王看了看信，皱起眉头："云深，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林这样做，
一定有她的原因。"贺云深没有说话，心里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
林晚星凭什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他们的婚姻？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老王，
我想请几天假。"贺云深突然开口。"你要去找她？""对，我要问个清楚。
"贺云深的语气很坚决。老王点点头："去吧，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会后悔一辈子的。
"贺云深立刻开始打听林晚星的下落。他找了派出所的朋友，
查到林晚星买了去广州的火车票。第二天一早，贺云深就坐上了南下的火车。车厢里人很多，
空气混浊，但贺云深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他只想尽快见到林晚星，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明明是他先提出离婚的，为什么现在反倒是他在追着她？贺云深想不明白，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他不想就这么失去林晚星。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不甘心。
火车在夜色中飞驰，载着一个男人复杂的心情，向南方驶去。3广州，珠江饭店。
林晚星正在和同事们吃晚饭，庆祝她工作一周的成果。"小林，你这适应能力真强，
第一周就把档案室整理得井井有条。"张主任夸奖道。"谢谢张主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林晚星微笑着回应。她发现南方人比北方人更加直爽热情，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在这里，她可以做真正的自己。"小林，你有男朋友吗？"同事小张悄悄问道。
林晚星摇摇头："暂时没有，也不急着找。""那太好了！"小张兴奋地说，
"我表哥是港商，下个月要来广州谈生意，人长得帅，还有钱，要不要介绍给你？""港商？
"林晚星心里一动。她记得前世，正是1976年开始，有港商来广州投资，
那是改革开放的前奏。如果能认识一些港商，对她将来的发展会很有帮助。"可以啊，
不过我不着急谈恋爱，只是想多认识一些朋友。"林晚星实话实说。"没问题！
"小张拍胸脯保证，"我表哥人很好相处的。"正说着，饭店门口传来一阵骚动。"诶，
那个男人好帅啊！""军装诶，应该是当兵的。""他在找什么人吗？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林晚星顺着声音看过去，整个人瞬间僵住了。贺云深正站在饭店门口，穿着一身军装，
四处张望着。他怎么会在这里？林晚星立刻低下头，希望贺云深不要看到她。但是太晚了。
"林晚星！"贺云深的声音在嘈杂的饭店里格外清晰。所有人都朝林晚星看过来，
眼中满是好奇。林晚星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上贺云深复杂的目光。他瘦了，
下巴上有些胡茬，眼睛里有她从来没见过的疲惫。"你怎么在这里？"林晚星尽量保持平静。
贺云深大步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你说呢？
"周围的同事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戏剧性场面惊呆了。"小林，这位是？
"张主任小心翼翼地问。"我老公。"贺云深抢先回答，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占有欲。
林晚星皱眉："贺云深，你别乱说话。""我乱说什么了？"贺云深盯着她，
"现在还没离婚，我就是你老公。""快离了。"林晚星淡淡地说，"协议书我都签了。
""我没签。"贺云深霸道地说，"我不同意离婚。"这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张主任他们对视一眼，识趣地起身："小林，你们先聊，我们就先走了。"很快，
桌子旁边就只剩下林晚星和贺云深两个人。"贺云深，你是不是有病？"林晚星压低声音，
但语气很冲，"之前是谁说要离婚的？现在又是谁说不同意？""我确实说过要离婚。
"贺云深承认，"但我没说现在就要离。""那你想什么时候离？""等我想好了再说。
"林晚星被他的无理取闹气笑了："贺云深，你以为婚姻是什么？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至少我们要把该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再离。"贺云深理直气壮地说。"什么问题？
""比如，你为什么要跑这么远？"贺云深的眼神很认真，"比如，
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林晚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贺云深会问这些问题。
在她的印象中，贺云深从来不关心她的感受，更不会在意她的想法。"我没有变陌生，
我只是想通了。"林晚星平静地说，"既然你不爱我，那我又何必死缠烂打？放过你，
也放过我自己。""谁说我不爱你？"贺云深脱口而出。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爱林晚星吗？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结婚三年，
他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给了工作，给了苏雨柔，却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身边的妻子。
现在被问到这个问题，他突然发现自己答不上来。"你爱我？"林晚星嘲讽地笑了，
"贺云深，你知道我们结婚三年，你总共在家吃过几顿饭吗？"贺云深张了张嘴，答不上来。
"十七顿。"林晚星说出了准确的数字，"三年时间，一千多个日子，
你只在家吃了十七顿饭。每一顿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对我来说，那是珍贵的回忆。
"贺云深心里一紧。他没想到林晚星记得这么清楚。"那些你不回家的日子，你在做什么？
"林晚星继续问，"是真的在加班，还是在陪苏雨柔？""晚星，我——""别叫我晚星。
"林晚星打断他，"你没有资格这么叫我。"贺云深被她冷漠的态度刺痛了。以前的林晚星，
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她总是温柔的，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他不高兴。现在的她，
像是变了一个人。"我承认我以前做得不对。"贺云深难得放低姿态，
"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重新开始？"林晚星摇头，"没必要了。""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没有感觉了。"林晚星说得很直接，"我发现没有你的生活，我过得很好。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了贺云深的心里。他突然意识到，林晚星是认真的。
她真的不想要他了。而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4夜晚十点，
广州街头。林晚星和贺云深走在珠江边的步道上，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贺云深主动开口打破沉默。"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林晚星拒绝得很干脆。"这么晚了，一个女人走夜路不安全。""我又不是小孩子，
用不着你操心。"贺云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以前林晚星最喜欢他的保护和关心，
现在却像避瘟疫一样避开他。"晚星，我们谈谈吧。"贺云深停下脚步，"好好谈谈。
"林晚星也停下来，但没有回头："有什么好谈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贺云深走到她面前，"三个月前，你还因为我不回家吃饭而哭，
现在却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人总是会成长的。"林晚星淡淡地说，
"我想通了很多事情。""什么事情？""比如，一个不爱你的人，你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林晚星看着远处的江水，"比如，与其痛苦地坚持，不如潇洒地放手。
"贺云深心里一阵刺痛。他想起过去三年，林晚星确实为他付出了很多。
每天早起给他做早饭，哪怕他经常不回家吃。每晚都会给他留一盏灯，等他回家，
哪怕他回来已经是深夜。逢年过节都会精心准备礼物，哪怕他从来没有认真看过。
他把这些都当成理所当然，从来没有感谢过，更没有回报过。"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
"贺云深艰难地承认，"但我可以改。""改？"林晚星转身看着他，
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你要改什么？改掉和苏雨柔的关系？还是改掉对我的冷漠？
"贺云深被问得哑口无言。"贺云深，你知道什么是最残忍的吗？"林晚星继续说，
"不是从一开始就不爱，而是曾经给过希望，然后又亲手摧毁它。""我没有摧毁你的希望。
"贺云深反驳。"没有吗？"林晚星嘲讽地笑了，"结婚当天，你对我说过什么？
"贺云深愣住了。结婚当天，他说了什么？他努力回想，却发现记忆模糊。那一天对他来说，
只是完成一个组织安排的任务，他根本没有用心对待。"你说，这只是组织安排的婚姻，
让我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林晚星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贺云深心里，
"然后新婚夜，你值班去了，留我一个人在新房里等到天亮。"贺云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些事情他确实做过，但当时他觉得很正常。工作重要，私人感情要为大局让路。
"后来的三年里，我生病你不在，我生日你不在，我想和你说说话你也没时间。
"林晚星继续说，"我就像这个家里的摆设，你需要的时候用一下，
不需要的时候就当不存在。""我不是故意的。"贺云深解释，"我工作真的很忙。
""忙工作，还是忙着陪苏雨柔？"林晚星直接戳破了他的谎言。贺云深彻底说不出话来。
他和苏雨柔的关系，林晚星早就知道了。"贺云深，我们就到这里吧。"林晚星的声音很轻，
但很坚决，"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你也签了吧。我们好聚好散。""我不签。
"贺云深固执地说，"我不会同意离婚的。""为什么？"林晚星不解，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我改主意了。"贺云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固执，
"总之我不会签字的。"林晚星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贺云深，你真的很自私。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你去哪里？"贺云深追上去。"回宿舍。""我和你一起走。
""不用。"林晚星头也不回，"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贺云深跟在她身后，
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不敢离得太近，怕林晚星生气，但也不敢离得太远，
怕她出什么意外。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守护，又像是监视。走了十几分钟，
到了工厂宿舍区。"到了，你可以走了。"林晚星停在宿舍楼下。"我在附近找个地方住。
"贺云深说，"明天我们继续谈。""没什么好谈的。""有。"贺云深认真地看着她，
"我要追你。"林晚星愣住了："你说什么？""我说，我要追你。"贺云深重复了一遍，
"追到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为止。""贺云深，你是不是有病？"林晚星被他的话惊到了，
"我们是夫妻，不是恋人，用不着追求。""那就当我们重新开始。"贺云深说，
"从恋人做起。"林晚星觉得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我已经对你没感觉了。"她强调。
"那我就让你重新有感觉。"贺云深的语气很自信，"我相信我能做到。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因为我是贺云深。"他骄傲地说，"没有我追不到的女人。
"林晚星被他的厚脸皮惊呆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严肃古板的贺云深吗？"随便你。
"她懒得和他争论，"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别指望我会回心转意。"说完，她转身上楼，
留下贺云深一个人站在楼下。贺云深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嘴角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林晚星以为她能逃得掉吗？他贺云深决定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5第二天一早，
林晚星刚走出宿舍楼，就看到贺云深站在门口。他换了一身便装，手里还拎着一个包子袋子。
"早餐，你还没吃吧？"贺云深自然地递过来。林晚星看了看包子，
又看了看他："你从哪里买的？""宿舍旁边的早餐摊，老板说这是他们家的招牌。
"贺云深显然做了功课，"豆沙包和鲜肉包，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就两样都买了。
"林晚星想拒绝，但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昨晚被贺云深气得没吃什么东西，
现在确实饿了。"谢谢。"她接过包子，"但这不代表什么。""我知道。"贺云深笑了笑，
"我只是想照顾你，没有别的意思。"林晚星边走边吃，贺云深在旁边默默地跟着。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林晚星问。"请了假。"贺云深理所当然地说，
"追老婆比工作重要。"林晚星差点被包子噎到："谁是你老婆？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还没离。"贺云深提醒她，"在我签字之前，你就还是我老婆。"林晚星无语，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赖？到了工厂门口，林晚星停下脚步："你不能跟进去，我要上班了。
""我知道，我不会影响你工作的。"贺云深很懂事，"我就在门口等你下班。
""你疯了吗？"林晚星瞪大眼睛，"这里是国营工厂，你一个军人在门口站一天，
别人会怎么想？""我不穿军装，别人看不出来我是军人。
""你身上的气质一看就是当兵的，瞒不住的。"贺云深想了想："那我找个茶馆坐着，
反正就在附近，不走远。"林晚星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突然有些头疼。
这个男人以前工作起来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现在用这股劲头来追她，她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随便你。"她无奈地摆摆手，"但我警告你，别在我同事面前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贺云深一脸无辜，"我说你是我老婆，这不是事实吗？
"林晚星懒得理他，转身走进工厂。贺云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定林晚星不会回头后，
才去找附近的茶馆。工厂里，林晚星刚坐下，同事们就围了过来。"小林，
昨天那个帅哥真的是你老公啊？"小张一脸兴奋，"他长得好帅，而且还是军人诶！
""你们打算离婚？为什么呀？"另一个同事好奇地问，"你们看起来很般配啊。""就是，
他昨天追到广州来找你，说明他很在乎你嘛。
"林晚星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得头疼："我们性格不合，没有共同语言。
""那可以慢慢培养嘛。"小张劝道，"现在这年头，找个条件好的男人不容易，
你老公又帅又有前途，干嘛要离婚呢？""感情的事情很复杂，不是光看条件的。
"林晚星不想多解释。"那你现在怎么办？他不是说要追你吗？""不理他，
他追累了自然就放弃了。"大家继续议论纷纷，林晚星只好埋头工作，试图忽略她们的八卦。
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贺云深刚才的表现。他确实变了很多，至少比以前更关心她了。
但这种关心来得太迟了，她已经不需要了。上一世她死的时候，
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被真正爱过。这一世重生，她要为自己而活，不要再在感情上浪费时间。
更何况，她知道贺云深的性格，他现在追她，只是因为不甘心，
因为她的离开刺激了他的征服欲。等新鲜感过了，他还是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