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华曜资本总部顶层会议室的空气比楼下的金融街更冷。
沈砚坐在长桌主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钢笔的金属笔帽。
对面投影幕上，星辰科技的并购案PPT正翻到“估值争议”页，投行部总经理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启明资本报出的价格比我们低12%，陆征这小子明显玩‘低价抢标’，要不要我们也……停。”
沈砚打断他，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凝固。
他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划开皮肉，精准落在数据表格第三行，“启明的模型把专利摊销年限从10年改成15年，故意做低当期成本。
让法务部准备质疑函，抄送证监会。”
总经理愣了：“可陆征是出了名的‘滚刀肉’，这种小瑕疵他……不是瑕疵。”
沈砚翻开笔记本，露出三种颜色标注的分析笔记，“星辰的核心专利是五年前收购的，按准则摊销不得超过10年。
他在赌我们不会为这点‘小事’撕破脸——但我会。”
钢笔在纸上划出利落的首线，像在宣判死刑。
窗外，陆家嘴的摩天楼切割着灰蓝色的天空，和沈砚的侧脸轮廓一样，锋利得没有一丝弧度。
半小时后，启明资本办公室陆征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单手往嘴里塞着便利店饭团，另一只手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告诉星辰董秘，华曜肯定会拿专利摊销说事，让他们提前准备补充说明……什么？
沈砚亲自盯？”
他顿了顿，含着饭团的声音含糊不清：“行。”
挂了电话，冲办公室喊：“老周，调星辰2018年并购的补充协议，我记得里面有个隐藏条款……征哥，沈砚可是‘手术刀’啊，硬碰硬？”
实习生小张抱着文件过来，“听说他上个月把盛达集团的并购案砍成白菜价，对方老板当场气进医院。”
陆征嗤笑一声，转着笔靠在椅背上。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头发故意抓得乱蓬蓬，和沈砚的定制西装比，活像刚从废品站回来。
“‘手术刀’？”
他指尖敲着桌面，“那也得看切的是肿瘤，还是别人的救命钱。”
手机屏幕亮了，弹出医院缴费提醒。
陆征眼神暗了暗，迅速按灭屏幕，抓起外套：“走，去星辰现场，赶在沈砚之前见他们实控人。”
两小时后，星辰科技总部楼下黑色宾利慕尚停在大厦门口，司机刚要开门，沈砚的手机响了。
助理的声音带着紧张：“沈总，陆征己经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带着一份‘垃圾债重组方案’……”沈砚推开车门，冷风吹起他额前碎发。
他抬头看星辰科技的LOGO——一个正在坠落的星星图案，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垃圾债？
他倒是擅长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走进电梯，他按下顶层按钮。
镜面映出自己的倒影：深灰西装，白衬衫领口扣到最上面一颗，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结了冰的湖面。
只有左手手腕上那块旧款百达翡丽，表盘内侧刻着模糊的“砚”字，是母亲在他十二岁生日时送的。
那时母亲说：“小砚，时间是最公平的资本，别让它变成利刃，伤了自己。”
可后来呢？
电梯门打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陆征吊儿郎当的声音：“……王董，您信沈砚的‘高价收购’？
他爹当年怎么把国企资产‘优化’到自己口袋的，您忘了？
我陆征虽然‘拾荒’，但至少不啃人骨头……”沈砚推开门。
陆征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保温杯，见他进来，笑容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哟，沈总来得挺快，怕我把‘垃圾’捡走了？”
沈砚没理他，径首走到王董面前，将文件放在桌上：“华曜的合规性说明，以及修改后的估值模型。”
他声音平稳无波，“启明的方案有三个法律风险点，法务部己经整理成报告，发证监会邮箱了。”
王董脸色骤变。
陆征脸上的笑容僵住，猛地站起来：“沈砚，你玩阴的？”
“我只玩合规的。”
沈砚终于看向陆征，镜片后的目光像X光，“陆总，你那套‘拾荒’的本事，在监管红线面前，不值一提。”
西目相对，空气里炸开无声的电流。
陆征的眼睛很亮，像淬了火的钉子，带着底层爬上来的狠劲；而沈砚的眼神太深，像结了冰的深潭，看不出情绪，却让人莫名发冷。
“行。”
陆征突然笑了，把保温杯重重砸在桌上，“沈总说得对，合规第一。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他转身就走，牛仔外套的下摆扫过沈砚的西装裤腿，带起一阵廉价烟草和薄荷糖混合的味道。
沈砚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收紧——那味道，像极了他少年时躲在天台抽烟的味道。
王董擦着汗：“沈总，这……让法务部跟进证监会反馈。”
沈砚打断他，重新看向窗外，“另外，查陆征的背景，尤其是五年前，他在华曜实习时为什么离职。”
沈砚坐在长桌主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钢笔的金属笔帽。
对面投影幕上，星辰科技的并购案PPT正翻到“估值争议”页，投行部总经理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启明资本报出的价格比我们低12%，陆征这小子明显玩‘低价抢标’，要不要我们也……停。”
沈砚打断他，声音不高，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凝固。
他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划开皮肉，精准落在数据表格第三行，“启明的模型把专利摊销年限从10年改成15年，故意做低当期成本。
让法务部准备质疑函，抄送证监会。”
总经理愣了：“可陆征是出了名的‘滚刀肉’，这种小瑕疵他……不是瑕疵。”
沈砚翻开笔记本，露出三种颜色标注的分析笔记，“星辰的核心专利是五年前收购的，按准则摊销不得超过10年。
他在赌我们不会为这点‘小事’撕破脸——但我会。”
钢笔在纸上划出利落的首线，像在宣判死刑。
窗外，陆家嘴的摩天楼切割着灰蓝色的天空，和沈砚的侧脸轮廓一样，锋利得没有一丝弧度。
半小时后，启明资本办公室陆征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单手往嘴里塞着便利店饭团，另一只手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告诉星辰董秘，华曜肯定会拿专利摊销说事，让他们提前准备补充说明……什么？
沈砚亲自盯？”
他顿了顿，含着饭团的声音含糊不清：“行。”
挂了电话，冲办公室喊：“老周，调星辰2018年并购的补充协议，我记得里面有个隐藏条款……征哥，沈砚可是‘手术刀’啊，硬碰硬？”
实习生小张抱着文件过来，“听说他上个月把盛达集团的并购案砍成白菜价，对方老板当场气进医院。”
陆征嗤笑一声，转着笔靠在椅背上。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头发故意抓得乱蓬蓬，和沈砚的定制西装比，活像刚从废品站回来。
“‘手术刀’？”
他指尖敲着桌面，“那也得看切的是肿瘤，还是别人的救命钱。”
手机屏幕亮了，弹出医院缴费提醒。
陆征眼神暗了暗，迅速按灭屏幕，抓起外套：“走，去星辰现场，赶在沈砚之前见他们实控人。”
两小时后，星辰科技总部楼下黑色宾利慕尚停在大厦门口，司机刚要开门，沈砚的手机响了。
助理的声音带着紧张：“沈总，陆征己经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带着一份‘垃圾债重组方案’……”沈砚推开车门，冷风吹起他额前碎发。
他抬头看星辰科技的LOGO——一个正在坠落的星星图案，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垃圾债？
他倒是擅长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走进电梯，他按下顶层按钮。
镜面映出自己的倒影：深灰西装，白衬衫领口扣到最上面一颗，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结了冰的湖面。
只有左手手腕上那块旧款百达翡丽，表盘内侧刻着模糊的“砚”字，是母亲在他十二岁生日时送的。
那时母亲说：“小砚，时间是最公平的资本，别让它变成利刃，伤了自己。”
可后来呢？
电梯门打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陆征吊儿郎当的声音：“……王董，您信沈砚的‘高价收购’？
他爹当年怎么把国企资产‘优化’到自己口袋的，您忘了？
我陆征虽然‘拾荒’，但至少不啃人骨头……”沈砚推开门。
陆征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保温杯，见他进来，笑容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哟，沈总来得挺快，怕我把‘垃圾’捡走了？”
沈砚没理他，径首走到王董面前，将文件放在桌上：“华曜的合规性说明，以及修改后的估值模型。”
他声音平稳无波，“启明的方案有三个法律风险点，法务部己经整理成报告，发证监会邮箱了。”
王董脸色骤变。
陆征脸上的笑容僵住，猛地站起来：“沈砚，你玩阴的？”
“我只玩合规的。”
沈砚终于看向陆征，镜片后的目光像X光，“陆总，你那套‘拾荒’的本事，在监管红线面前，不值一提。”
西目相对，空气里炸开无声的电流。
陆征的眼睛很亮，像淬了火的钉子，带着底层爬上来的狠劲；而沈砚的眼神太深，像结了冰的深潭，看不出情绪，却让人莫名发冷。
“行。”
陆征突然笑了，把保温杯重重砸在桌上，“沈总说得对，合规第一。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他转身就走，牛仔外套的下摆扫过沈砚的西装裤腿，带起一阵廉价烟草和薄荷糖混合的味道。
沈砚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收紧——那味道，像极了他少年时躲在天台抽烟的味道。
王董擦着汗：“沈总，这……让法务部跟进证监会反馈。”
沈砚打断他，重新看向窗外，“另外，查陆征的背景，尤其是五年前，他在华曜实习时为什么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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