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愚人节骗我她杀了人，求我帮忙处理。我毫不犹豫，
直接捅死了她请来的“假尸体”演员。法庭上，所有人同情地看着我，法官温和地判三缓二。
他们以为我过度惊恐导致行为失控。但没人知道，那晚我其实收到了两条短信。
一条来自前女友的愚人节玩笑。另一条，
来自国际杀手组织：试用期任务：灭口伪装成演员的叛徒，限期48小时。缓刑期间，
我正好可以完成剩下的任务。---五年的感情，结束在一条两分钟的语音消息里。“林默，
我们分手吧。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周雨晴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像玉珠落盘，
只是这次砸在他心上的，全是冰碴子。
林默站在自己那间月租一千五、只有二十平米的出租屋中央，手机还贴在耳边，
屏幕却已经暗了下去。窗外是城市边缘灰蒙蒙的天，
和隔壁违规搭建伸过来的、锈迹斑斑的铁皮屋檐。空气里弥漫着隔壁晚饭的油烟味，
还有一丝他自己都快要习惯了的、若有若无的霉味。周雨晴想要的生活，具体是什么，
她没明说。但这间屋子，他这份饿不死也撑不着的工作，
还有他那张因为三年前那场实验室意外而再也无法继续深造的、戛然而止的人生蓝图，
大概就是她口中“给不了”的全部注解。他没回电话，也没发信息追问。尊严这东西，
碎了就是碎了，捡起来拼凑只会更难看。他只是把手机扔到那张吱呀作响的二手沙发上，
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狭窄巷子里污水横流，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在吆五喝六地喝酒。
这就是他的生活。被一场意外粗暴地改写，然后被一场蓄谋已久的离开，彻底钉死在这里。
那天之后，林默请了三天假。他没哭没闹，只是把自己关在家里，睡了醒，醒了睡，
像一台强制关机的老旧机器，试图清理掉所有冗余的情感缓存。第四天，他重新出门上班，
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平静。同事们小心翼翼地避开相关话题，他也就乐得装作无事发生。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那条平淡、甚至有些沉沦的轨道上。直到愚人节那天晚上。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的时候，林默正挤在气味复杂的地铁里，身体随着车厢摇晃，
像个没有灵魂的沙丁鱼罐头。他费力地掏出来，屏幕上跳动着“周雨晴”三个字。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随即涌上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荒谬感。
分手一个月，愚人节晚上打来？他犹豫了几秒，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列车运行的轰鸣。
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喂？”电话那头，是周雨晴带着哭腔、惊慌失措的声音，
背景音一片死寂。“林默……林默！救我，我……我杀人了！”林默的眉头瞬间拧紧，
第一反应是荒谬。“周雨晴，今天愚人节。”“不是！真的不是玩笑！
”周雨晴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真实的恐惧，甚至能听到她牙齿打颤的细微声响，
“我……我们吵架，他推我，我顺手拿了桌上的水果刀……我没想到……他不动了，
流了好多血……林默，我好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找你了……”她的描述带着细节，
那种慌乱不像是演出来的。林默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知道周雨晴的新欢，
那个叫孙宇的男人，据说家境不错，但脾气暴躁，是周雨晴某次在酒吧认识后迅速勾搭上的。
冲突，失手……逻辑上似乎说得通。“你在哪？”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得有些异常。
“在……在城东那个废弃的纺织厂，三号仓库……林默，你快来，求你了，
别告诉别人……”她的哭声压抑着，充满了绝望。挂了电话，地铁刚好到站。
林默随着人流被挤下车，站在熙熙攘攘的站台上，周围是匆忙奔赴各自目的地的陌生人。
他愣了几秒，然后转身，逆着人流，走向出站口。脑子里很乱。周雨晴的哭声，
分手时那句冰冷的“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还有那个据说很有钱但也很大男子主义的孙宇……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他走出地铁站，
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他没有立刻叫车，而是站在路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抖出一根点上。尼古丁吸入肺腑，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就在烟雾缭绕中，
手机又极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不是电话，是短信。
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冗长的、带着国际区号的号码。他下意识地点开。屏幕亮起，
只有一行简洁到冷酷的文字，像一道冰锥，瞬间刺入他的眼底。试用期任务：目标孙宇，
代号‘演员’，现位于城东废弃纺织厂三号仓库。限期48小时灭口。确认执行。
发信时间，就在一分钟前。几乎与他接到周雨晴电话同步。林默夹着烟的手指，
僵在了半空中。烟灰承受不住重量，悄然断裂，飘落在地。城东的废弃纺织厂远离市区，
周围连路灯都坏了大半。林默让出租车停在几百米外的主干道边，自己徒步走了进去。
越靠近厂区，越是荒凉，只有月光勉强勾勒出那些庞大破败建筑的轮廓，
像一头头蛰伏的巨兽。三号仓库的铁门虚掩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里面空旷而黑暗，只有最深处的地上，放着一盏功率很低的露营灯，
昏黄的光圈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光圈中央，一个人影蜷缩在地上，
身下似乎有一滩深色的、反射着微光的液体。穿着打扮，
依稀就是周雨晴社交账号照片里那个孙宇的风格。周雨晴就跪坐在那“尸体”旁边，
头发凌乱，脸上挂着泪痕，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楚楚可怜。看到林默进来，
她像是看到了救星，带着哭音喊了一声：“林默……”林默一步步走过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他的目光扫过周雨晴那张写满“惊恐”和“无助”的脸，
掠过地上那具一动不动的“尸体”，最后落在旁边地上——那里扔着一把普通的水果刀，
刀柄干净，但刀刃在昏暗光线下，似乎沾着些暗红色的痕迹。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脑子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信息在疯狂对冲——周雨晴带着哭腔的求救，
和那条冰冷彻骨的杀手指令。哪一个是真的？或者说，哪一个是……可以被利用的？
他停在“尸体”旁边，蹲下身。没有去探鼻息，也没有去检查脉搏。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
落在“尸体”脖颈一侧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透明贴片边缘，
那是某种高级仿真皮肤伪装的透气孔？还是……周雨晴还在旁边啜泣着表演：“怎么办，
林默……我是不是完了……我们把他埋了吧，没人会知道……”林默缓缓伸出手，
没有去碰那“尸体”，而是拿起了旁边那把水果刀。刀柄冰凉。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刀柄的瞬间，地上那“尸体”的眼皮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极其轻微，
若非林默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几乎无法察觉。够了。这一下颤动，就像最终落下的砝码，
彻底打破了摇摆的天平。愚人节的玩笑？杀手组织的试炼？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眼前这个“死了”的孙宇，是那条短信里要求清除的目标。而周雨晴，精心策划了这场戏，
把他骗来这里，是想看他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样子？是想测试她在他心中还有多少分量？
还是单纯觉得，玩弄一个失败的前任很有趣？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明悟，
如同北极的寒风，瞬间吹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犹豫和混乱。他看着周雨晴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忽然觉得无比讽刺，也无比……厌倦。“别怕。”林默开口，
声音平静得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甚至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温和。周雨晴愣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紧接着，林默动了。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正常人的反应极限，
更像是某种经过千锤百炼的本能。蹲姿转为迅猛的前突，
右手握住的水果刀化作一道模糊的白光，没有半分迟疑，
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地上那“尸体”的左胸心脏位置！噗嗤。
一声利刃切入肉体的、沉闷而扎实的声响，在死寂的仓库里突兀地炸开。刀尖传来的触感，
先是穿透了不算太厚的外衣和一层类似硅胶的仿皮肤材料，
然后遇到了真正的、活体的肌肉和骨骼的阻力，
最后是刺破心脏隔膜那种独特的、令人心悸的顿挫感。
“呃……”地上那具“尸体”猛地弓起了身子，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充满了极致的惊愕和无法理解的痛苦。他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鲜血迅速从刀口和嘴角涌了出来。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四肢不受控制地痉挛。
这才是真实的、濒死的反应。与之前拙劣的装死，天壤之别。林默面无表情地松开刀柄，
后退一步，避开了喷溅的血液。站在旁边的周雨晴，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泪水还挂在睫毛上，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之前的惊恐和无助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茫然，是呆滞，随即是无法置信，最后演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毛骨悚然的恐惧！
前还在和她嘻嘻哈哈商量怎么演戏捉弄林默、此刻却在血泊中剧烈抽搐、眼看活不成的孙宇，
又看看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得像刚刚只是随手扔掉了一袋垃圾的林默。她的嘴巴张了张，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极致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喉咙。几秒钟后，
一声撕心裂肺、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叫，终于冲破了她的声带，尖锐地划破了仓库的死寂。
“啊——！！！杀人了！！！林默杀人了！！！”林默没有阻止她，甚至没有看她。
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沾了几点猩红的手指，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仓库门口被红蓝闪烁的灯光映亮。
冲进来的警察迅速控制了现场。周雨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是他！
是林默！他疯了！他突然就拿刀捅了孙宇！我开玩笑的，我们是开玩笑的！孙宇是装的！
他疯了！”林默没有任何反抗，顺从地让警察给他戴上手铐。在被带出仓库的那一刻，
他回头看了一眼。周雨晴瘫坐在地上，被一名女警扶着，脸色惨白如纸，
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眼神涣散，
嘴里还在无意识地重复着：“开玩笑的……是玩笑……”而地上那个真正的尸体，孙宇，
眼睛还圆睁着，定格着临死前那无法理解的惊骇。林默转回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跟着警察走上了警车。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林默坐在固定的椅子上，双手戴着铐子，
放在冰凉的金属桌面上。他对面坐着两位警察，一位年纪稍长，眼神锐利，另一位年轻些，
做着记录。“林默，说说吧，今晚在城东废弃纺织厂三号仓库，发生了什么？
”年长的警察开口，声音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林默抬起头，眼神有些空洞，
配合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凌乱的头发，看起来确实像受了巨大刺激。他沉默了几秒，
的电话……她说她杀人了……让我去帮忙……”他断断续续地复述着周雨晴在电话里的说辞，
以及自己赶到仓库后看到的景象——“尸体”，刀，周雨晴的哭诉。“然后呢？
你为什么拿起刀，刺向孙宇？”警察追问，目光如炬。林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混合着恐惧和茫然的神色。
“我……我不知道……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她一直在哭，说怎么办，
说把他埋了……我看着地上的血，
看着那把刀……我好像听见她让我……让我处理掉……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下来，嘴唇翕动着，后面的话仿佛因为过度后怕而无法说出口。
他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因前女友的“杀人现场”而受到极度惊吓，
导致精神短暂失控、行为极端的角色。他甚至适时地表现出了一些生理性的不适，
干呕了几下。做记录的年轻警察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年长的警察虽然依旧严肃，
但紧逼的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后续的调查，似乎也佐证了林默的说法。
周雨晴和孙宇确实策划了一场愚人节恶作剧，想吓唬林默。水果刀上的“血”是道具血浆，
那滩“血迹”也是提前布置的。
周围的监控虽然很少且模糊显示林默是接到电话后独自前往，没有预谋的迹象。
周雨晴的证词虽然混乱，但也承认了是她把林默骗去的。一切证据链，
都指向这是一起因受到巨大惊吓和欺骗，导致的过失杀人。法庭上，气氛凝重。
周雨晴作为证人出庭，她穿着素色的衣服，脸色依旧苍白，看向林默的眼神复杂，有恐惧，
有怨恨，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愧疚。她在陈述时，几次哽咽落泪，
将当晚的“玩笑”和随后发生的惨剧描述得淋漓尽致。
“……我真的只是开玩笑……我没想过会这样……我没想过林默他会……”她泣不成声。
陪审团和旁听席上的人们，
目光落在被告席那个低着头、身形单薄、显得无比沉默和可怜的年轻人身上时，
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同情。检察官在陈述时，
也着重强调了事件的诱因——那场恶劣的、超出常人承受范围的玩笑，
以及被告人事发时的精神状况。
林默的辩护律师法庭指派的则极力渲染林默过往的良好品行，
以及他在感情和事业上遭受的连续打击，
力图证明这是一次极其偶然的、在特殊情境下引发的悲剧。法官是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人，
他听完所有陈述，看了看卷宗，又看了看被告席上始终低着头的林默，最终敲下了法槌。
“被告人林默，犯过失致人死亡罪……考虑到本案确系事出有因，被害人一方存在重大过错，
且被告人认罪态度良好，系初犯……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缓刑两年……”法槌落定的声音在法庭里回荡。缓刑。意味着他不必立刻被关进监狱。
旁听席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如释重负的叹息声。人们看着林默，眼神里是纯粹的怜悯。
“这孩子，被那女人害惨了……”“唉，也是可怜，遇到这种事……”“好在法官明理，
给了缓刑……”周雨晴在听到判决后，捂着脸，肩膀耸动，不知是哭是悔。
法警过来准备带林默离开。就在这时，一直低着头的林默，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旁听席上那些同情着他的面孔，扫过掩面而泣的周雨晴，
扫过表情严肃的法官和检察官。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细微的弧度。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带着一丝淡淡嘲讽的……怜悯。没错。
他在同情他们。同情这些被蒙在鼓里，自以为知晓了一切真相，
并据此施舍着同情和正义的人们。他们以为他是因为惊吓而失控的可怜虫。
他们以为这场判决是对他的宽恕和救赎。他们不知道，那晚他收到的两条短信，一条是愚弄，
一条是使命。他们不知道，那个死去的孙宇，本就是该死之人。他们更不知道，这判三缓二，
对他而言，不是束缚。而是……一张为期两年，无比完美的、合法的行动掩护。手铐被取下。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在法警的示意下，转身，
平静地向着法庭那扇象征着自由暂时的的大门走去。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
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缓刑期，开始了。法庭那扇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
将里面那些或同情、或叹息、或如释重负的目光彻底隔绝。走廊里空旷安静，
只有林默自己的脚步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回响，
与之前庭审时的压抑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阳光透过尽头的彩色玻璃窗，投下斑斓的光斑，
落在他略显陈旧的外套上。他停下脚步，微微眯起眼，感受着那一点点并不温暖的暖意。
自由了。至少，表面上是。“林先生，”一个穿着制服的法警跟了上来，语气公事公办，
但眼神里多少带着点刚才旁听时残留的同情，“缓刑期间的相关规定和注意事项，
需要跟你再明确一下，请跟我来办理手续。”林默点了点头，
脸上适时地流露出一点劫后余生的疲惫和顺从。“好的，麻烦您了。
”他跟着法警走向侧面的办公室，心里却在冷静地盘点。判三缓二，意味着接下来的两年，
他需要定期向社区矫正机构报到，接受监管，行动会受到一定限制，不能随意离开所在市区。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戴罪之身的枷锁。但对于他而言……这简直是量身定做的完美掩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