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里的糖(林晚秋江砚)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林晚秋江砚全文阅读

晚风里的糖(林晚秋江砚)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林晚秋江砚全文阅读

作者:新颖

言情小说连载

《晚风里的糖》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新颖”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林晚秋江砚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晚风里的糖》内容介绍:江砚,林晚秋是著名作者新颖成名小说作品《晚风里的糖》中的主人翁,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那么江砚,林晚秋的结局如何呢,我们继续往下看“晚风里的糖”

2025-07-21 12:52:35

林晚秋第一次见到江砚,是在县城老电影院门口。那天她抱着刚进的货——一摞摞盗版碟片,

正费力地往三轮车上搬,忽然听见“哗啦”一声,最上面那叠《还珠格格》摔在地上,

塑料壳子滚得满地都是。“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男声响起,带着点急。林晚秋抬头,

撞进一双很深的眼睛里。男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夹克,裤脚沾着点泥,

看着像刚从工地回来。他弯腰帮她捡碟片,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甲缝里嵌着点黑泥,

却把每张碟片都擦得干干净净。“我叫江砚,在对面修水管。”男人把碟片摞好,

声音有点闷,“这叠我买了,赔你。”林晚秋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没摔坏。

”她看他手背上有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渗血,从兜里摸出块创可贴递过去,“这个你贴上吧。

”江砚接过去,指尖碰到她的,像被烫了一下,猛地缩了回去。他低头贴创可贴时,

林晚秋才发现,他耳朵尖红了。后来江砚成了“晚秋音像店”的常客。他每次来都不说话,

就站在货架前看,手指在《泰坦尼克号》的盒子上划来划去。林晚秋知道他想看,

又舍不得买——县城里这碟卖十八块,够他两顿饭钱了。周五晚上关店前,

林晚秋把那碟《泰坦尼克号》塞进他手里:“拿去看,下周还我就行。

”江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在裤兜里掏了半天,

摸出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我……我给你带的。”是两个烤红薯,还热乎着,

甜香混着焦皮的味,漫了满店。林晚秋咬了一口,烫得直哈气,

心里却暖烘烘的——她早上跟隔壁包子铺阿姨念叨过一句“想吃烤红薯”,

没想到被他听见了。江砚看她吃得香,嘴角偷偷往上翘了翘,露出点孩子气的憨。

冬天来得猝不及防,第一场雪下的时候,林晚秋的三轮车坏在了半路。她蹲在路边搓着手,

正发愁,一辆蓝色的小货车停在旁边,江砚探出头:“上来。”车厢里堆着些水管零件,

他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块地方:“我送你回去。”车开得很慢,他怕颠着她,

过减速带时总提前踩刹车。林晚秋看着窗外的雪,忽然听见他说:“我跟老板预支了工资,

下周……下周请你看电影吧,新上映的《花样年华》。”电影院里暖气不太足,

林晚秋缩着脖子,江砚忽然把自己的工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外套上有淡淡的机油味,

却带着他的体温,烘得她耳朵发烫。电影放到梁朝伟给张曼玉买云吞,

江砚忽然从兜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过来:“含着,甜。”是橘子味的,

糖渣子粘在牙上,林晚秋偷偷看他,发现他正盯着屏幕,手却攥得紧紧的,指节都白了。

年后林晚秋的音像店遭了贼,丢了好几箱新到的碟。她蹲在地上数损失,眼泪掉得止不住。

江砚赶来时,看见她红着眼睛,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我去问问,这一片我熟。

”他真把碟找回来了,是在城郊的废品站。据说他跟人吵了架,脸上还添了道新疤,

却举着那箱碟冲她笑:“你看,都在呢。”林晚秋给他上药时,手忍不住抖:“你傻啊,

跟人争这个干啥。”江砚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慌:“你比碟重要。

”他的声音很低,却像重锤砸在她心上,震得她半天说不出话。夏天的时候,

江砚请她去吃县城最好的那家西餐厅。他穿了件新衬衫,袖口扣得整整齐齐,

是林晚秋前几天给他挑的。服务员端来牛排,他笨手笨脚地切,刀叉碰撞出刺耳的响,

脸都红透了。林晚秋笑着抢过刀叉:“我来吧。”她把切好的牛排推给他,

忽然听见他说:“晚秋,我攒够钱了,够付首付的。等我把房子买了,

你……你愿不愿意搬进去?”窗外的蝉鸣得正欢,林晚秋看着他紧张得冒汗的样子,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他笨手笨脚捡碟片的模样。她点点头,看见他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

后来他们真的搬进了新家,就在音像店后面的家属楼,两室一厅,不大,

却被林晚秋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台上种着她喜欢的月季,

客厅的电视柜上摆着那碟《泰坦尼克号》,旁边压着张照片——是江砚偷拍的,

她蹲在店门口吃烤红薯,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江砚还是修水管的,每天早出晚归,

手上的茧子厚得能磨破纸。但他总会在路过菜市场时,

给她带束康乃馨;会在她看韩剧哭鼻子时,默默递上纸巾和橘子糖;会在冬天的夜里,

把她的脚揣进自己怀里捂。有天林晚秋趴在柜台上算账,江砚从后面抱住她,

下巴搁在她肩上:“等攒够钱,咱把店扩大点,再雇个人,你就不用这么累了。

”林晚秋转过身,捏了捏他的脸,上面还带着点没洗干净的灰:“不用,这样就挺好。

”夕阳从音像店的玻璃窗照进来,把“晚秋音像店”的招牌镀上了层金。

江砚从兜里摸出颗糖,喂到她嘴里,橘子味的甜漫开来,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机油味,

是属于这个小县城的,最踏实的浪漫。晚风里,隔壁包子铺的香味飘过来,

林晚秋靠在江砚肩上,听他絮叨着明天要去修的水管,忽然觉得,

幸福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是有人记得你爱吃烤红薯,知道你看电影怕冷,

把所有的粗粝都挡在门外,却把最软的糖,偷偷塞进你嘴里。入秋的雨下得黏糊糊的,

林晚秋正蹲在店门口擦玻璃,裤脚被溅了好几块泥点。

江砚的小货车“吱呀”一声停在路边时,她刚把最后一块玻璃擦得透亮。“给你带了这个。

”江砚跳下车,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袋口露出半截翠绿的叶子。是新鲜的菱角,

带着河泥的腥气,他挠挠头,“早上路过护城河,看老张在捞,就多买了点。

”林晚秋捏起一颗,壳上还挂着湿泥。她记得上周跟江砚说过,

小时候外婆总把菱角煮熟了给她当零嘴,没想到他记到现在。“放后厨吧,

晚上我煮了给你留着。”她转身要进店,被江砚拉住手腕——他掌心裹着层薄茧,

蹭得她皮肤发麻。“你看这个。”他从工装裤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用报纸层层包着。展开来,

是块巴掌大的玉佩,玉色不算透亮,上面雕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我托人从旧货市场淘的,

说能辟邪。”林晚秋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江砚这阵子在忙啥——县城要通新水管,

他主动申请去挖管道沟,白天在太阳底下晒,晚上还去工地守夜,就为了多赚点加班费。

这玉佩再便宜,也抵得上他两天的工钱。“太贵重了。”她把玉佩往他手里推,

指尖碰到他虎口的新伤,是被铁锹蹭的,还没结痂。江砚却把她的手按住,

硬把玉佩塞进她掌心:“戴着。上次你店里遭贼,我总怕你再受吓。”他的声音闷闷的,

眼睛盯着她的手腕,“我问过王婶,她说女人戴点玉好。”林晚秋低头看着掌心里的玉佩,

桃花的纹路被磨得光滑,想来是被人戴过很久的。她把玉佩系在脖子上,冰凉的玉贴着心口,

慢慢就捂热了。傍晚收摊时,雨还没停。江砚帮她把折叠门拉下来,

忽然说:“我租的那间房,房东要收回去了。”他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我想……想在你这附近找个地方,以后看店方便。”林晚秋的心像被雨浇过的地,

软乎乎的。她想起江砚住的那间小屋,在县城最老的巷子里,窗户糊着塑料布,冬天漏风,

夏天闷热。“我家阁楼空着,”她咬了咬下唇,“要是不嫌弃,你可以先搬过来。

”江砚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雨夜里的灯:“真的?”阁楼确实小,

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旧衣柜。江砚搬过来那天,只带了个帆布包,

装着几件换洗衣裳和一本翻烂的《 plumbing 手册》。他把床擦了三遍,

衣柜门合不上,他找了根木棍顶着,说“这样就稳了”。夜里林晚秋躺在床上,

听见阁楼传来轻微的响动,是江砚在翻书。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

忽然想起下午他搬东西时,后背的衬衫被汗水浸透,露出蝴蝶骨的形状。

这个总说自己粗人一个的男人,搬她的影碟机时,却小心翼翼得像捧着易碎的玻璃。

第二天早上,林晚秋被香味熏醒。跑到厨房一看,江砚正蹲在煤气灶前煎鸡蛋,

锅里的油溅得他手忙脚乱,额头上沾着点面粉。“王婶说煎蛋要撒点糖,”他举着锅铲回头,

脸上沾着道白,“你尝尝?”鸡蛋煎得焦黑,糖撒得不均,咬一口能甜到齁。

林晚秋却吃得很慢,看着江砚紧张的样子,忽然笑出声:“比我妈煎的好吃。

”江砚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转身去倒水,耳根子却悄悄翘着。周三下午,林晚秋去进货,

回来时发现店里多了个新货架。是江砚用边角料打的,木头颜色深浅不一,却做得格外稳当。

“你总说碟片堆地上容易受潮,”他蹲在货架前钉钉子,“我找李叔借了锯子,没用好料,

你别嫌弃。”货架最上层留了个小格子,刚好能放下个搪瓷碗。

江砚每天早上都会往里面放颗糖,橘子味的,偶尔换颗草莓味的,

说是“换着口味吃才不腻”。林晚秋知道他不喜欢吃甜的,每次给她买糖,

自己从来舍不得尝一颗。傍晚有熟客来租碟,是住在隔壁楼的张奶奶,手里拎着个保温桶。

“给你带了点排骨汤,”张奶奶往林晚秋手里塞,眼睛却瞟着正在修水管的江砚,

“你家小江真是个实诚人,早上看见我家水管漏水,二话不说就来修,

还给我换了个新水龙头。”林晚秋回头,看见江砚正蹲在张奶奶家的门槛上缠生料带,

侧脸被夕阳照得毛茸茸的。他总这样,不爱说话,

却把别人的事往心里搁——前阵子包子铺的蒸笼坏了,是他熬夜修好的;楼下的路灯不亮,

是他爬上去换的灯泡;连巷口那只流浪猫,他每天都记得去喂点剩饭。夜里关店,

江砚推着三轮车送她回家。路过护城河时,水面上飘着层薄雾,他忽然停下脚步:“晚秋,

”他声音有点抖,“等我这个月工资发了,咱去拍张照吧?就挂在你店里,像别人家那样。

”林晚秋想起别家店铺墙上的婚纱照,新娘子穿着白纱,新郎西装革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菱角壳的手,又看了看江砚裤脚上的泥点,忽然笑了:“拍啥婚纱照,

就拍咱俩在店里的样子,你修你的水管,我擦我的碟片。”江砚的眼睛亮起来,像落了星星。

他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橘子味的甜漫开来,混着晚风里的桂花香。

三轮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像首没谱的歌。快到店门口时,

林晚秋忽然想起什么:“你那玉佩,多少钱买的?”江砚的脚步顿了顿,

含糊道:“没多少钱……就……就一顿饭钱。”林晚秋没再追问。

她知道他没说实话——那玉佩上的桃花,虽然雕得笨拙,却是用实心玉料磨的,

边角被人盘得发亮,怎么可能只值一顿饭钱。她悄悄把玉佩往衣领里塞了塞,

冰凉的玉贴着心口,像揣了块会发烫的暖石。夜里她躺在床上,听见阁楼传来翻书的声音。

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照在窗台上的菱角壳上,壳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甜。林晚秋忽然觉得,

这小县城的日子,就像江砚给她的糖,看着普通,含在嘴里,却能甜到心里去。

霜降这天起了层薄霜,林晚秋刚把店门推开条缝,就看见江砚蹲在台阶上,

手里攥着个保温杯。他鼻尖冻得通红,见她出来,

赶紧把杯子往她手里塞:“王婶说红糖姜茶驱寒,我早上五点就去排队买的。

”杯壁烫得灼手,姜味混着红糖的甜气漫出来。林晚秋喝了一口,暖意在喉咙里打了个转,

顺着食管淌进胃里。她想起昨晚关店时,随口说了句“膝盖有点酸”,没想到他记在心上,

还特意去老城区那家最火的姜茶铺排队——那家店每天只卖两小时,去晚了根本抢不到。

“你咋不多穿点?”她看着江砚露在外面的脚踝,工装裤卷着边,冻得泛青。

他嘿嘿笑了两声,往店里瞅了一眼:“我看你货架最上层的碟片歪了,

想趁你没来先帮你摆好。”林晚秋这才发现,最上层的《流星花园》摆得整整齐齐,

连塑料壳上的灰都擦干净了。那层货架太高,她平时够着费劲,总说等江砚来了再弄,

没想到他记这么牢。上午十点多,店里来了个穿西装的男人,说是要租十套《大宅门》,

给公司年会当背景视频。林晚秋正翻库存,江砚突然从阁楼跑下来,

手里举着个笔记本:“在这里,上周盘点时我记了,在最里面的纸箱里,编号是D-17。

”男人走后,林晚秋翻着他的笔记本笑。上面除了水管维修的笔记,

还记着她店里的事:“《还珠格格》租出去三次,

该补新货了”“林晚秋说《蓝色生死恋》太虐,别在她面前提”“周三下午要进儿童碟,

张奶奶的孙子总来问”。字迹歪歪扭扭,却比任何账本都清楚。“你这是把我店当工作记了?

”她把笔记本往他怀里拍,被江砚反手抓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毛衣渗进来,

烫得她想躲,却被他拽得更紧。“我怕忘了。”他低头看着她,

眼睛里的光比柜台的台灯还亮,“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想记着。”中午吃饭时,

林晚秋煮了菱角,刚剥好一碗,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跑到门口一看,

是卖糖葫芦的老李和收废品的老赵在吵架,老李的糖葫芦串撒了一地,红果子滚得到处都是。

江砚没等林晚秋说话,已经走过去拉架。他把两人分开,又蹲下去捡糖葫芦,

捡起一串还算完整的,用袖子擦了擦递给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多大点事,

”他给老李递了根烟,“我下午去给你修三轮车,上次你说刹车不太灵。

”老李的气消了大半,老赵也挠着头说“我赔你两串糖葫芦钱”。

林晚秋看着江砚蹲在地上捡山楂,阳光照在他背上,把工装夹克的影子拉得很长,

忽然觉得这个总说自己“嘴笨”的男人,比谁都懂得怎么把日子捋顺。

下午林晚秋去银行交水电费,回来时看见江砚在店里忙活。他把阁楼的旧木板拆下来,

正在钉一个小柜子。“你总说针线包找不到,”他举起手里的锤子,脸上沾着木屑,

“这个柜子带抽屉,以后针头线脑都能分类放。”柜子做得不算好看,边角歪歪扭扭的,

却是用实心松木打的,沉甸甸的。林晚秋拉开最下面的抽屉,

看见里面铺着块碎花布——是她去年做桌布剩下的,被他剪得整整齐齐垫在里面。

“晚上别煮菱角了,”江砚把锤子往墙角一放,“我订了城南那家的酸菜鱼,你上次说想吃。

”林晚秋的心颤了颤。那家酸菜鱼是县城出了名的贵,一小份就要三十八块,

够买两箱影碟了。她刚想开口说“太浪费”,

看见江砚手背上贴着块新创可贴——是早上修水管时被铁皮划的,血把白色的布染透了一角。

“咋弄的?”她抓过他的手,创可贴下面的伤口还在渗血。“没事,”江砚想把手抽回去,

被她按住,“就划了下,比挖管道沟时的伤轻多了。”林晚秋没说话,

转身从柜台底下翻出医药箱。碘伏擦在伤口上时,江砚疼得龇牙咧嘴,却硬是没哼一声,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像只被顺毛的大狗。酸菜鱼送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林晚秋把小桌子摆在店门口,江砚搬来两把小马扎,还从后厨翻出瓶橘子汽水,

是上次他给她买糖时顺带买的,一直没舍得喝。鱼肉嫩得没刺,汤酸溜溜的,

泡着米饭吃正好。江砚把鱼刺挑干净了往她碗里放,自己专挑鱼尾巴吃,

说“这地方有嚼劲”。林晚秋看着他黝黑的侧脸,忽然想起下午在银行碰到王婶,

王婶拉着她说:“你家江砚昨天去给我修水管,看见我家丫头的习题册,非问哪里有卖的,

说想给你也买一本——他以为你还在念高中呢。”她差点笑出声,又有点鼻酸。

这个连“ plumbing ”都写不利索的男人,却总想着把她护得像个没长大的姑娘。

吃完晚饭,江砚去洗碗,林晚秋坐在柜台前翻账本。忽然听见他“哎呀”一声,跑过去一看,

他正对着水龙头冲手,洗洁精泡泡里混着血丝——是洗碗时被碎瓷片划的。

“跟你说了别用劲儿搓!”林晚秋拉过他的手,用纱布裹住伤口,声音有点急。

江砚低头看着她,忽然笑了,眼角的褶子堆起来:“你刚才那样子,像我妈。

”林晚秋的脸腾地红了,把他的手甩开:“谁像你妈。”转身要走,被他从背后抱住。

他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带着酸菜鱼的酸气和淡淡的汗味,却让她觉得安稳。“晚秋,

”他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闷闷的,“等我把水管工程做完,咱去拍照片吧?就拍两张,

一张放你店里,一张我揣钱包里。”夜风从店门钻进来,吹得挂在墙上的玉佩晃悠,

发出细碎的响。林晚秋摸着脖子上的桃花玉,忽然觉得,这小县城的秋天,

比任何时候都暖和。远处传来收废品的铃铛声,江砚还抱着她没撒手,她能听见他的心跳,

像柜台里的钟表,一下一下,敲得踏实。“好啊,”她轻轻说,“拍的时候,

你得穿我给你买的那件蓝衬衫。”江砚抱得更紧了,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林晚秋闭着眼,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忽然明白,所谓的宠,从来不是买多贵的东西,

是有人把你的喜好记在破笔记本上,把你的委屈护在笨拙的怀抱里,在小县城的烟火气里,

把日子过成了颗裹着糖衣的菱角,咬开壳,里面全是甜。立冬头天刮起了北风,

卷着碎雪沫子打在音像店的玻璃上,沙沙作响。林晚秋正蹲在柜台后整理碟片,

听见阁楼传来“哐当”一声,紧接着是江砚的闷哼。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

看见江砚正趴在地板上,手里攥着根松脱的床板钉,额角磕在床架上,红了一大片。

“你咋回事?”她伸手去扶,被他反手抓住手腕,掌心冰凉,还沾着木屑。

“想给床加块挡板,”江砚咧嘴笑,露出点憨气,“你总说晚上翻身怕掉下去。

”阁楼的旧木床确实晃得厉害,林晚秋昨晚临睡前随口抱怨了一句,

没想到他趁着店里没客人,爬上来捣鼓。林晚秋的气瞬间消了大半,

从医药箱里翻出碘伏棉签,往他额角按。江砚疼得嘶了一声,却直勾勾盯着她,

眼神像只被顺毛的大狗。“你看啥?”她被看得脸红,往旁边躲了躲,

棉签在他皮肤上蹭出片浅黄。“看你好看。”他说得认真,喉结滚了滚,

“比《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还好看。”林晚秋的心跳突然乱了拍子,

手里的棉签差点掉地上。她知道江砚不爱看那些卿卿我我的电视剧,却记得她最爱的角色,

就像他记得她不吃香菜,记得她喝姜茶要加两块糖,把所有笨拙的温柔,

都藏在直来直去的话里。下午雪越下越大,店里没什么客人。林晚秋翻出毛线,

坐在窗边织围巾——是给江砚织的,藏蓝色的线,她挑了最厚实的羊毛料,

想着他在工地守夜时能围。江砚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本旧杂志,

眼睛却总往她手上瞟。“这针脚咋织的?”他指着围巾上的花纹,“像鱼鳞似的。

”“这叫元宝针,暖和。”林晚秋教他捏着毛线,他的手指太粗,线头总从指间溜走,

急得鼻尖冒汗。最后还是林晚秋攥着他的手,一针一针教,他掌心的汗蹭在她手背上,

黏糊糊的,却让人舍不得挪开。“等织好了,我天天围着。”江砚看着围巾慢慢变长,

眼睛亮得像落了雪的星星,“去工地也围着,让他们知道是我媳妇织的。”“谁是你媳妇?

”林晚秋的脸腾地红了,手里的棒针差点戳到他手。江砚却没躲,反而往前凑了凑,

鼻尖几乎碰到她额头:“早晚是。”他的声音很低,混着窗外的风雪声,像颗石子投进心湖,

漾开圈圈涟漪。傍晚关店时,雪已经积了半尺厚。江砚把三轮车推进后厨,转身要去锁门,

被林晚秋拉住。“我给你织的手套,”她从兜里掏出双藏蓝色手套,针脚不算整齐,

拇指处还特意加了层厚线,“你总用手抓铁锹,戴这个暖和。”江砚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

忽然把左手手套套上,笨拙地伸到她面前。“你看,”他动了动手指,“刚好。

”林晚秋看着他黝黑的手被藏蓝色裹住,露出的指节还沾着下午修床板的木屑,

忽然想起他给她买玉佩时,手心里攥着的皱巴巴的零钱。两人踩着雪往家走,

江砚把大半条围巾都绕在她脖子上,自己的下巴露在外面,冻得通红。“我不冷,

”他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你穿得薄。”路过巷口的路灯时,

林晚秋看见地上的影子——江砚的影子把她的影子整个罩住,像只护崽的大鸟。

她想起上周三婶跟她说的话:“你家江砚昨天在菜市场跟人抢着买排骨,说你得补补,

结果被卖肉的坑了,买了块带筋的,回来自己啃了半天筋,把肉都给你留着。

”“明天我歇班,”江砚忽然说,“咱去拍照片吧?我问过照相馆的老李,

说雪天拍出来好看。”照相馆里暖气很足,老李举着相机喊“靠近点”,

江砚的胳膊僵得像根木棍,手在身侧攥了半天,才敢轻轻搭在林晚秋肩上。“笑一个,

”老李又喊,江砚咧开嘴,眼角的褶子堆在一起,傻气却真诚。拍第二张时,

林晚秋忽然往他身边靠了靠,头轻轻抵着他胳膊。江砚的身体瞬间绷紧,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却慢慢转过头,用没戴手套的手,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指。照片洗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两张三寸的小照片,林晚秋穿着月白色毛衣,江砚的蓝衬衫领口系得歪歪扭扭,

两人的肩膀挨在一起,背景是照相馆墙上的红牡丹。“这张给你。

”林晚秋把其中一张递给他,被江砚小心翼翼地塞进钱包——是她去年给他买的钱包,

棕色的人造革,边角已经磨得起毛。他翻出夹层,把照片放进去,又摸了摸,像是怕它跑掉。

回到家,林晚秋把另一张照片摆在柜台最显眼的地方,旁边放着那碟《泰坦尼克号》。

江砚蹲在地上生炉子,火光映得他侧脸发红,忽然说:“等开春,我就去跟你爸妈提亲。

”林晚秋正往茶杯里放茶叶的手顿了顿:“我爸妈说不定看不上你。”她是开玩笑的,

却看见江砚的肩膀塌了塌,火光在他眼里明明灭灭。“我会努力的。”他低着头,

声音闷闷的,“我会把店后面的小院子租下来,给你种月季;我会学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不会再把糖放成盐;我会……”“我知道。”林晚秋打断他,走过去蹲在他身边,

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他的工装夹克上沾着煤渣,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我爸妈不是势利人,他们就想让我找个踏实的,能把我放心里疼。”江砚猛地转过身,

把她搂进怀里。他的下巴磕在她发顶,力道大得像要把她嵌进骨血里,

林晚秋能听见他的心跳,擂鼓似的,震得她耳朵发麻。“晚秋,”他的声音带着颤,

“我这辈子,就想对你好。”窗外的雪还在下,把小县城盖得白茫茫一片。

林晚秋靠在江砚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煤烟味,忽然觉得,这世上最好的情话,

不是“我爱你”,是“我会学”。学着想你所想,学着疼你所疼,在小县城的烟火气里,

把笨拙的关心熬成蜜,把琐碎的日子过成诗。夜里睡觉前,林晚秋发现枕头边多了颗糖,

橘子味的,糖纸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她知道是江砚从阁楼下来时放的,

这个总说自己“粗人一个”的男人,却把所有的细心思,都藏在了她看得见的地方。

含着糖躺下,甜味从舌尖漫到心里。林晚秋摸着脖子上的桃花玉,

听着阁楼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忽然明白,所谓的感情,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

是雪天里共享的半条围巾,是照片里挨在一起的肩膀,是有人把你的名字,

刻在了他往后所有的日子里,带着小县城的风雪,和永不化的甜。开春的风带着点潮气,

吹得音像店门口的月季抽了新芽。林晚秋正趴在柜台上算账,

江砚的小货车“突突”地停在路边,他跳下来时,手里攥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你看这个。”他把纸往柜台上一拍,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是张房屋平面图,

画在工程稿纸背面,铅笔线条歪歪扭扭,

却把两室一厅的格局标得清清楚楚——客厅带个小阳台,厨房挨着储藏室,

主卧旁边还有个能放下书桌的小房间。“老供销社后面那栋楼,”江砚的声音有点抖,

眼睛却亮得惊人,“三楼,带个朝南的阳台,房东说三万二就卖。”林晚秋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知道这阵子江砚在忙什么——县城水管改造工程提前竣工,他拿了笔不小的奖金,

加上这两年攒的钱,凑起来刚好够付首付。她指尖划过图纸上的阳台,

那里被江砚用红笔圈了圈,写着“种月季”三个字,墨迹还带着点晕染,

想来是他画的时候太用力。“是不是太贵了?”她把图纸往他面前推了推,

指尖碰到他虎口的新茧——是这阵子帮人改水管,握着扳手磨出来的。三万二在这小县城,

够买两套房的首付了,她总觉得太铺张。江砚却把她的手按住,

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慌:“不贵。”他低头看着她,睫毛上还沾着点路上的灰尘,

“我想给你个家,不用再爬阁楼,不用在冬天抢一个暖气片,下雨的时候,窗户不会漏风。

”林晚秋的眼眶忽然热了。她想起去年冬天,阁楼的窗户糊着塑料布,

夜里风一吹“哗啦啦”响,江砚就把她的脚揣进怀里焐,自己冻得缩成一团。

那时她没说什么,心里却记下了——这个男人,总把最暖的地方留给她。下午关店早,

江砚带着她去看房子。老供销社的家属楼确实旧,墙皮掉了大半,楼梯扶手积着层灰,

可推开门的瞬间,林晚秋还是愣了神。朝南的阳台正对着片油菜花地,

金黄的花海铺到天边;主卧的窗户底下有个老式暖气片,虽然漆皮掉了,

摸上去却沉甸甸的;最让她心动的是厨房,瓷砖虽然泛黄,却擦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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