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塔罗占卜师,能借牌面看穿每个人的宿命羁绊。那天,陆砚舟的父亲亲自登门,
说他被“烂桃花劫”缠上,身边绯闻不断,想让我算算,谁才是他命定的正缘。他的正缘,
明明白白指向我。后来,我成了陆砚舟公开的未婚妻。他顺利接手家族信托,
成了资本圈最耀眼的新贵,媒体都称我们是“宿命联姻”的范本。三年后,
他把我堵在地下车库。昏暗里,他掐着我脖子咆哮:“苏梨怀了我的孩子!
要不是你用塔罗牌哄我父亲,让他认定你是我的正缘,她怎么会被气到心梗离世?你满意了?
一尸两命,这就是你要的结局?”他根本不听我解释,强灌我喝下堕胎药,
又把浑身是血的我扔在废旧工厂,任由那些他找来的人肆意凌辱。再睁眼,
回到陆凛请我给陆砚舟算正缘的那天。我看着陆凛神秘莫测的说:“抱歉,
您的儿子命格太复杂,我这普通塔罗牌,实在算不清他的正缘。”“不过,陆先生,
你的正缘貌似是我呢。”1骨头断裂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脆。我蜷缩在水泥地上,
左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嘴里全是血腥味,一颗牙齿松动了,
随着我粗重的呼吸在牙床上摇晃。“再问一次,塔罗牌的事,是不是你设计的圈套?
”陆砚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我的神经。他蹲下身,
昂贵的手工皮鞋碾着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我……没有……”每说一个字,
断裂的肋骨就戳进肺里,“牌面……自己显影的……”皮鞋突然加重力道,
我听见指骨碎裂的脆响。惨叫卡在喉咙里,变成呜咽。三小时前,
他把我拖进这个废弃工厂时,我还在为腹中的孩子求饶。现在,我只希望昏过去。
“苏梨死了。”他揪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一尸两命,你满意了?
”车灯从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切割出狰狞的光影。
这个曾经在媒体面前与我十指相扣的男人,现在眼里全是淬了毒的恨意。
“不是我……是董事会……他们怕苏家……”我挣扎着解释,血沫从嘴角溢出。
陆砚舟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我浑身血液结冰。他朝阴影处打了个手势,
两个穿白大褂的人走过来,针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晃了晃针管,
“特效堕胎药。你这种贱种,不配生陆家的孩子。”我拼命向后缩,
断裂的骨头在水泥地上磨出黏腻的血痕。
“求求你……孩子已经五个月了……”针头刺入颈动脉的瞬间,我听见自己歇斯底里的尖叫。
冰凉的液体涌入血管,随即化作千万把烧红的刀,在子宫里翻搅。
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涌出,在地上积成一滩暗红色的水洼。“处理干净。
”陆砚舟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我的脸,“别让她死得太痛快。”脚步声渐渐远去。
穿白大褂的男人摘掉口罩,露出我熟悉的金丝眼镜——是陆家的私人医生。
他掏出第二支针剂时,我听见另外几个男人的哄笑。“舟少说了,随便我们怎么玩。
”粗糙的手撕开我的衣领。我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灯泡,开始数上面的裂纹。
当数到第十七道时,剧痛让我眼前炸开一片血红。2“颜小姐?您的皇后牌掉地上了。
”客人的声音将我猛地拉回现实。水晶吊灯的光线刺得眼睛发疼,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塔罗牌散落一地。“抱歉。”我弯腰捡牌,借机平复呼吸。
指甲掐进掌心,真实的痛感提醒我——这不是幻觉,我真的重生了,
回到三年前陆凛登门的那天。工作室的香薰机喷出白檀香,我数着呼吸次数强迫自己冷静。
镜子里映出我的倒影:米色真丝衬衫,锁骨处缀着细链,
和那个被撕烂衣服、浑身是血的女人判若两人。门铃响起时,
我正把最后一张牌放回丝绒布袋。就是今天,就是此刻,陆凛会为他的儿子求算姻缘。
“久仰大名,颜小姐。”陆凛走进来时带着松木香水味,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陆先生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我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更平稳,“请坐。
”他在我对面坐下,右手无意识地转动婚戒。“犬子陆砚舟,近来绯闻缠身。
”陆凛开门见山,“想请颜小姐看看,谁是他的正缘。”我慢慢洗牌,
指甲上的碎钻在牌面投下细碎光斑。前世我抽到恋人牌,
牌面突然显影的红线缠住我和陆砚舟的手腕,让陆凛当场认定我是命定儿媳。这次,
我悄悄用小指抵住牌堆底部,做了个隐秘的切牌动作。“请想着您儿子的姻缘。
”我将牌推向他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胎记。牌面展开的刹那,我瞳孔骤缩。
恶魔牌正压在命运之轮上,而本该出现的恋人牌变成了倒置的审判。“有意思。
”我轻点恶魔牌上锁链缠绕的男女,“陆公子被欲望蒙蔽了双眼。
”陆凛皱眉:“具体指向谁?”“一个他明知不该碰的人。”我故意停顿,“名字带'木',
与他有过旧情。”苏梨的名字呼之欲出。前世这位白月光在订婚宴后找上门,
挺着肚子说我抢了她的位置,结果心脏病发作死在我面前,成了陆砚舟恨我的导火索。
陆凛的表情变得微妙。我知道他听懂了——苏家是陆氏死对头,这段恋情曾闹得满城风雨。
“可有解法?”我假装沉思,突然倒吸一口气:“奇怪……这劫数源头似乎在您身上。
”抽出的皇后牌正落在陆凛面前,“您命中有一段天赐良缘未兑现。
”陆凛的婚戒在灯光下闪了闪。我捕捉到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波动。
“颜小姐是说……”“您最近是否夜不能寐?”我向前倾身,香水味若有似无地飘过去,
“凌晨三点总会惊醒?”陆凛的瞳孔猛地收缩。我知道我赌对了——前世他亲口说过,
丧妻后一直靠安眠药入睡。“您怎么知道?”“皇后牌告诉我的。”我指尖轻抚牌面,
“正缘能解您困局。”突然压低声音,“比如……八字带双水的女子。”我的生辰正好双水。
陆凛的呼吸明显变重了。离开前,他要了我的私人号码。送走他后,我反锁门,
瘫坐在满地塔罗牌中间。3深夜,我站在浴室的落地镜前。镜中的身体光洁无瑕,
没有烟头烫痕,没有肋骨凸起的凹陷,小腹平坦得看不出曾被人活生生踹掉过孩子。
热水冲在脸上时,前世记忆又翻涌而来。那个废弃工厂的汽油味,
陆砚舟掐着我脖子时手背暴起的青筋,还有最后时刻……我拼命护住肚子时,
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脆响。“这次……”我在雾气蒙蒙的镜子上画了道血红色的叉,
“我要你们父子互相残杀。”手机亮起,陆凛发来明天共进午餐的邀请。
我回复得体贴又克制,与前世对陆砚舟的热情截然不同。
梳妆台上摆着今天新买的香水——前世陆凛最爱他秘书身上的这个味道。我喷了一点在耳后,
突然想起件事,翻出抽屉深处的备用手机。“苏小姐吗?”我变了个声调,
“这里是丽思卡尔顿前台,您去年落下的丝巾……对,
绣着梨花的那条……陆先生经常来我们这里等您……”挂断电话,我打开电脑,
调出陆氏集团股权结构图。前世临死前我才知道,陆砚舟之所以恨我入骨,不仅因为苏梨,
更因为我挡了他吞并苏家股份的路。“亲爱的……”我对着屏幕上陆砚舟的照片轻吻指尖,
“这次我给你准备了两份礼物——你最爱的女人,和你最恨的……新妈妈。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拍打窗户的声音,像极了那个夜晚我流血的声音。
4晨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光斑,我对着全身镜调整珍珠耳环的位置。
今天是与陆凛的第一次私人会面,我选了件月白色真丝衬衫,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锁骨。
手机震动,周谨川的名字跳出来。我挑眉,这位陆凛的得力助手比预期中更早出现。
“颜小姐,陆总派我来接您。”电话那头的声音像被冰水浸过的金属,
“十点整在您工作室楼下。”“麻烦周特助了。”我故意让语调带上些许雀跃,
像所有受宠若惊的普通女孩。挂断电话,我从保险箱取出一只绒布盒子。里面躺着枚古钱币,
边缘有暗红色锈迹——前世陆凛曾随口提过,这是他祖父在缅甸**输掉的传家宝。
三个月前我托黑市商人重金购回,等的就是今天。下楼时,黑色迈巴赫已经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周谨川的侧脸像被刀削出来的石雕。他打量我的眼神让我想起实验室里的扫描仪。
“颜小姐今天格外光彩照人。”他为我拉开车门,语气里的试探比恭维多三分。
我假装没注意到他审视的目光,将香奈儿包放在座椅上时,故意让那枚古钱币从口袋滑落。
金属撞击声果然引起周谨川注意。他弯腰捡起的动作突然凝固,
指腹摩挲过钱币背面的“陆”字刻痕时,镜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是……”“地摊上淘的小玩意。”我云淡风轻地接过,“觉得花纹特别就买了。
”后视镜里,我看见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这枚失踪六十年的陆家信物,
足够让他重新评估我的价值。5半岛酒店的法式餐厅里,陆凛正在看文件。
阳光透过他身后的落地窗,给银灰色的鬓角镀上金边。
我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仍有戒痕——丧妻三个月的鳏夫,最容易被温柔填补空虚。“陆先生。
”我在他面前站定,香水前调的橙花味若有似无地飘散。他起身时碰倒了盐瓶。
这个在谈判桌上寸土不让的男人,此刻竟显出几分笨拙。“颜小姐对缅甸文化有研究?
”刚落座,陆凛就直奔主题。周谨川果然汇报了古钱币的事。
我搅动着咖啡勺:“只是碰巧喜欢收集些旧物。”勺柄轻轻敲在杯沿,发出清脆声响,
“比如十九世纪欧洲的八音盒,中国的老银饰……”停顿两秒,“还有军阀时期的**筹码。
”陆凛的叉子停在半空。他祖父正是靠**发家的军阀。
“您上回说的双水命格……”他话锋突转,“具体指什么?
”塔罗师的职业本能让我眯起眼睛。这个男人在紧张,而他掩饰紧张的方式是进攻。
“子时出生的水命人。”我翻开餐巾纸,用口红画下八字排盘,“比如我。
”笔尖在“壬水”两个字上重重一点,“再比如……您已故的夫人。”银质餐刀砸在瓷盘上。
陆凛的表情像被人突然掀开棺材板。他夫人死于壬子年癸卯月,正是最纯粹的双水命。
“谁告诉你这些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颗粒感。“牌面显示的。”我迎着他的目光,
“皇后牌说您需要水命人调和命格。”突然压低声音,
“最近是不是总在凌晨三点零七分惊醒?看见床头有黑影?”陆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6下午的行程是陆凛临时加的。当我站在陆氏集团大厦顶层时,
终于明白他为何突然热情——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摆着台古董八音盒。“听说颜小姐懂这个?
”他按下开关,齿轮转动声像老旧的叹息。《茉莉花》的旋律流淌而出。
“瑞士1897年产,全球现存不足十台。”我手指抚过雕花铜饰,
“最特别的是……”突然停住旋律,将八音盒倾斜四十五度,“这里藏着调音师的情书。
”暗格弹开的瞬间,陆凛的表情堪称精彩。发黄的纸条上确实是法文情诗,
但更重要的是——这是验证真伪的终极标志。“您从哪得到的?”我佯装天真。
“亡妻的嫁妆。”他眼神飘向窗外,“她去世后,没人能打开暗格。
”我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当周谨川进来送文件时,
陆凛正亲手为我倒茶——这个动作让他所有下属都瞪大了眼睛。“晚上有个慈善拍卖。
”陆凛状似随意地提议,“颜小姐有兴趣吗?”我微笑着点头,
余光瞥见周谨川在平板上快速记录什么。离开时,我故意将古钱币“遗忘”在茶几上。
7趁着陆凛开会,我溜达到大厦三层的员工咖啡厅。前世记忆里,苏梨的闺蜜在这里当前台。
果然,穿粉色套装的女孩正对着小镜子补妆。“请问洗手间怎么走?”我凑近时,
手腕上的檀香手串恰到好处地滑落。女孩弯腰帮我捡起:“哇!这是普陀山开光的吧?
我闺蜜也有一串!”“朋友从庙里求来的。”我压低声音,“说是能保佑姻缘。”十分钟后,
我已经知道苏梨明天会去丽思卡尔顿喝下午茶,她最近常约会的金融才俊姓李,
以及——最关键的信息——陆砚舟每周三都会在君悦酒店1708房等人。
我转着咖啡杯盘算。前世是苏梨主动找上门,这次,我要亲手把这对怨偶绑在一起。
8慈善晚宴比预期更有趣。当我挽着陆凛入场时,无数探究的目光像聚光灯般打来。
陆凛似乎很享受这种注目,放在我腰侧的手比来时更紧了些。拍卖环节,
我举牌竞投一对翡翠耳坠。前世陆砚舟曾嗤笑过这是“老太太审美”,
但此刻陆凛却在我耳边低语:“配你那件墨绿色旗袍正好。”“七号女士出价二十万!
”拍卖师高喊。我转头对陆凛嫣然一笑,
却突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一道冰冷视线——陆砚舟正站在香槟塔旁,手里的酒杯捏得死紧。
他身边的女伴不是苏梨,而是个网红脸女孩。“犬子。”陆凛皱眉,“不用理他。
”我反而举高竞价牌:“二十五万。”陆砚舟大步走来时带着龙舌兰的酒气。
他比我记忆中更高,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我。“爸,这位是?”“颜清月小姐。
”陆凛声音里带着警告,“塔罗师。”我伸出右手,袖口的珍珠纽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当陆砚舟握住时,我故意让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刮——前世他最受不了的小动作。“久仰。
”他眼神变了,拇指无意识地摩挲我虎口,“听说您占卜很准?
”“比如……”我凑近他耳畔,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君悦1708的枕头下,
藏着不该有的东西。”陆砚舟猛地后退,撞翻了侍应生的托盘。玻璃碎裂声中,
我看见他脸色变得惨白——那里藏着他偷拍的苏梨私密照。陆凛皱眉望来时,
我已经恢复优雅姿态:“令公子似乎喝多了。”9回程的车上,
陆凛突然问我:“你和砚舟说了什么?”“只是提醒他注意桃花劫。
”我望着窗外流转的霓虹,“他印堂发黑,最近恐有血光之灾。”陆凛沉默片刻,
突然让司机改道去静安寺。当迈巴赫停在寺庙山门前时,
我差点笑出声——前世他夫人每逢初一十五必来烧香。“稍等。”他下车走向路边摊,
回来时手里多了条红绳,“住持说这个能辟邪。”他低头为我系红绳的样子,
像个笨拙的少年。檀香混着雪松气息扑面而来。“谢谢。”我晃了晃手腕,
红绳上的金铃发出细碎声响,“下周三我有场私人占卜会,您要来看看吗?
”“周三……”他皱眉思索,“几点?”“下午三点。”我报出君悦酒店隔壁的咖啡馆地址,
“正好能赶上五点的落日。”当夜我做了个梦。梦里陆砚舟掐着我脖子的手突然变成陆凛的,
而窗外暴雨如注,有人在唱《茉莉花》。10君悦酒店咖啡厅的落地窗外,
黄浦江上游轮缓缓驶过。我看了眼腕表——两点五十分,距离与陆凛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一杯蓝山,加奶不加糖。”我对侍应生说完,从包里取出塔罗牌,在桌面摆出十字阵型。
第三张牌刚翻开,玻璃门被推开,风铃清脆作响。抬头就看见陆凛大步走来,
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线格外凌厉。
但我的注意力全被他身后那人吸引——周谨川像道影子般紧随其后,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久等了。”陆凛在我对面落座,袖扣折射的光斑晃过我眼睑。
我故意将“命运之轮”推到他面前:“您今天气色不错。”他唇角微扬:“托颜小姐的福。
”咖啡端上来时,我注意到周谨川的视线黏在塔罗牌上。
这个细节让我暗自警惕——前世陆砚舟身边可没这么难缠的助手。“听说您精通紫微斗数?
”周谨川突然开口,“能否看看陆总今年的流年运势?”试探来得比预期更快。我搅动咖啡,
银匙在杯沿轻碰:“周特助也信这个?”“好奇而已。”他推了推眼镜,
“毕竟颜小姐预言的事……都太准了。”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我后背窜过一丝凉意。
11“陆先生最近是否胸闷气短?”我翻开“高塔”牌,指尖在闪电图案上轻点,
“特别是午夜到凌晨三点之间?”陆凛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上周确实发作过。
”“心轮受阻。”我取出紫水晶摆在他面前,“建议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前世陆凛就是在下个月突发心梗,虽然抢救及时,却让陆砚舟趁机拉拢了两位董事会成员。
这次,我要让这场病变成我的机会。窗外忽然传来骚动。隔着玻璃,
我看见陆砚舟搂着个戴墨镜的女人走进酒店大堂。那女人摘墨镜的瞬间,
我差点捏碎咖啡杯——苏梨,比前世相遇时更明艳动人。“失陪一下。
”我起身时“不小心”碰倒水杯,水流精准地浸湿陆凛的西装裤。趁他去洗手间整理,
我快步走向大堂。苏梨正在前台办理入住,陆砚舟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苏小姐?
”我在她转身时佯装惊喜,“天呐,真是您!我是您的影迷!
”苏梨条件反射地挂上营业微笑,而陆砚舟的表情像吞了只苍蝇。
他显然认出了我——上周慈善晚宴上那个“神棍”。“您的《春日宴》演得太好了。
”我热切地握住苏梨的手,趁机将准备好的纸条塞进她掌心,“尤其是最后那场哭戏。
”苏梨怔住。她当然不知道,前世她死在我面前时,脸上的表情和那场戏如出一辙。
回到座位时,陆凛正在接电话,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谨川对我比了个“稍等”的手势,
但我已经听见关键词——“董事会”“财务报表”。前世这一天,陆氏集团被曝出税务问题,
股价暴跌。看来历史正在重演。“抱歉,公司有急事。”陆凛挂断电话,指节敲在桌面,
“晚上能来趟陆宅吗?八点,我派车接你。”这是比预期更好的进展。我点头应下,
余光瞥见周谨川正在平板上快速输入什么。13陆宅坐落在西郊别墅区,
巴洛克式建筑在夜色中像头蛰伏的兽。管家引我进门时,
我注意到玄关处新换了牡丹纹地毯——前世陆夫人最爱的款式。“颜小姐。
”陆凛从旋转楼梯走下来,居家服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十岁,“书房聊。
”书房里弥漫着雪茄与皮革的气息。我假装被墙上油画吸引,
驻足在那幅肖像前——画中女人与我三分相似,正是已故的陆夫人。“她走得很突然。
”陆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心脏病发作,才四十二岁。”我转身时,
发现他手里拿着威士忌酒杯,冰块已经融化大半。“您最近睡眠如何?”我柔声问。
“还是三点零七分准时醒。”他苦笑,“像有人掐着表。
”我从包里取出薰衣草香包:“放在枕头下试试。”香包夹层里藏着微量镇静剂,
足够让他睡到天亮。前世陆砚舟就是用这招,在父亲熟睡时篡改了遗嘱附件。
陆凛接过香包时,指尖擦过我手心。这个刹那,
书房门突然被撞开——陆砚舟满脸是血地冲进来,身后跟着哭花妆的苏梨。“爸!
这疯女人要杀我!”场面混乱得像荒诞剧。苏梨歇斯底里地举着手机,
屏幕上赫然是苦公子与某名媛的床照。陆砚舟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嘴里骂着脏话。
我安静地退到角落,看着陆凛额角青筋暴起。“都闭嘴!”陆凛摔碎酒杯,
玻璃渣飞溅到我脚边。他指着苏梨,“你怎么进来的?”“我……”苏梨突然看向我,
眼神像抓住救命稻草,“是这位大师说我有血光之灾!”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陆砚舟的表情从愤怒变成错愕,最后定格在某种诡异的恍然。“又是你?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你到底……”“苏小姐确实有劫数。”我平静地取出塔罗牌,
“但化解方法不在暴力。”牌面在桌面展开,恋人牌与恶魔牌交叠,“您二位是命定姻缘,
只是需要……”我故意停顿,“外力推动。”陆凛的眼神在我和儿子之间来回扫视。
空气凝固了几秒,他突然抓起座机:“周谨川,立刻联系公关部!”趁他们争吵,
我悄悄捡起块锋利的玻璃碎片藏进袖口。前世陆砚舟就是用这样的碎片,
在我脸上划了十七道口子。15深夜,周谨川开车送我回家。车载香氛是冷冽的雪松味,
与陆凛身上的如出一辙。“颜小姐好手段。”等红灯时,他突然开口,“苏梨收到的照片,
IP地址指向陆氏集团内网。”我心跳漏了半拍,表面却笑得无辜:“周特助在暗示什么?
”“只是好奇。”他推了推眼镜,“您为什么对陆家……这么了解?
”路灯透过车窗在他镜片上投下斑驳光影。我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忠诚的助手,
或许藏着比前世更复杂的秘密。“塔罗师都通灵。”我半真半假地说,“比如现在,
牌面告诉我……”指尖轻点他方向盘上的手,“周特助左肩有道疤,
是十二岁那年被开水烫的。”轮胎发出刺耳摩擦声。周谨川猛地踩下刹车,转头看我时,
镜片后的眼睛第一次露出震惊——这个秘密,连陆凛都不知道。16暴雨敲击着车窗,
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半透明的扇形。我望着医院急诊室刺眼的红灯,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红绳——三天前陆凛亲手系上的“辟邪之物”,
如今已被我浸透了致幻剂。“医生说是急性心绞痛。”周谨川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西装领口,“您预判得很准。”我低头掩饰嘴角的弧度。
前世陆凛就是在这个雨夜被送进医院,随后陆砚舟趁机拉拢了两位董事。但这次,
我提前半小时拨打了急救电话。“塔罗牌从不骗人。”我递给他纸巾,“您肩膀都湿了。
”周谨川接过纸巾时,指尖在我掌心短暂停留。这个动作太过刻意,
让我想起前天刹车时他震惊的表情——那道童年烫伤疤,
是我前世从陆砚舟醉话里听来的秘辛。急诊室的门突然打开,
穿白大褂的医生朝我们招手:“家属?”我比周谨川更快起身。
医生诧异地打量我:“您是……”“未婚妻。”我面不改色地撒谎,
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烁,“他情况怎么样?
”17VIP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与百合花的混合气味。陆凛在药物作用下沉睡,
监护仪的绿光在他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我坐在床边,用湿棉签轻拭他干裂的嘴唇。
“董事会已经乱了。”周谨川站在窗边,平板电脑的蓝光映在他镜片上,
“王董和郑董要求暂停新能源项目。”我手上动作未停:“他们上个月是不是见过陆砚舟?
”周谨川猛地抬头。这个反应告诉我,我猜对了——前世就是这两位董事最先倒向陆砚舟。
“颜小姐。”他声音里带着危险的试探,“您到底……”病房门突然被撞开。
陆砚舟带着一身雨水冲进来,身后跟着满脸焦虑的苏梨。他看见我的瞬间,
表情像是生吞了只活苍蝇。“你怎么在这?”我慢条斯理地掖好被角:“等你父亲醒来,
我们可以当着他的面讨论……君悦酒店1708房的监控问题。”陆砚舟脸色瞬间惨白。
苏梨疑惑地看向他:“什么监控?”18凌晨三点零七分,
陆凛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医护人员冲进来时,我退到角落,
冷眼旁观陆砚舟故作焦急的表演。“血压骤降!”医生大喊,“准备肾上腺素!”在混乱中,
我注意到周谨川悄悄离开了病房。直觉驱使我跟上去,看见他闪进安全通道打电话。
“……对,就是她说的那两个董事。”他声音压得极低,
“查查他们最近半年的资金流向……尤其是海外账户。”我屏住呼吸后退,
却不慎踢到消防栓。周谨川猛地回头,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颜小姐。”他挂断电话,
“重症监护室门口可不好散步。”雨丝从通风窗飘进来,打湿了我的真丝衬衫。
我直视他的眼睛:“周特助在查什么?”他忽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