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死心后再来挽回就没意义文案

当我死心后再来挽回就没意义文案

作者: 多年未梦

都市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多年未梦的《当我死心后再来挽回就没意义文案》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1 重生之痛心脏像被冰冷的铁钳死命攥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牵扯出刺骨的寒和迟钝的我茫然地睁开视野里是熟悉又令人窒息的一片消毒水的味冰冷而锐强势地钻入鼻带着死亡特有的那种提我……不是死了吗?死在季白心陪着陈信春挑选婚纱的第二死在那张薄薄的、宣告我生命进入倒计时的肝癌晚期诊断书落地之那最后一点可悲的念居然不是自己的而是想再看她一哪怕只是在楼下的花店偶...

2025-07-24 05:14:20

1 重生之痛心脏疼,像被冰冷的铁钳死命攥着,

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牵扯出刺骨的寒和迟钝的痛。我茫然地睁开眼,

视野里是熟悉又令人窒息的一片白。消毒水的味道,冰冷而锐利,强势地钻入鼻腔,

带着死亡特有的那种提醒。我……不是死了吗?死在季白心陪着陈信春挑选婚纱的第二天。

死在那张薄薄的、宣告我生命进入倒计时的肝癌晚期诊断书落地之后。

那最后一点可悲的念头,居然不是自己的病,而是想再看她一眼,

哪怕只是在楼下的花店偶遇,

着陈信春露出那种我曾经无比熟悉的、明媚依赖的笑……身体沉重得像是灌满了湿透的泥沙。

我吃力地抬起没扎针的那只手,眼皮沉重地耷拉着,

看向床边柜子上手机屏幕反射出的模糊影像——年轻的,二十五岁的轮廓。

尽管憔悴、失血似的苍白,但那不再是后来被绝望和痛苦浸泡得如同枯木的模样。

回来了……居然回到了……这命运轨迹里最疼痛、也最屈辱的拐点。就是这一天。

我像个卑微的信徒,亲手捧来母亲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

那只她生前视若珍宝、珍重收藏了多年的清中期小瓷瓶。那是外婆留给她的,

历经战乱和颠沛,奇迹般完好地保存到了最后。母亲临终前握着我的手,

枯槁的手掌没有什么温度,

却像烙铁一样烫在我心头:“野子…替妈…好好保管…传下去…”我信了季白心的眼泪。

信了她疲惫时倚靠着我肩头轻声的叹息。信了她说需要一个念想来支撑,

仿佛汲取我的命脉还不够,还要沾染我身后所有珍贵印记的承诺。

于是这个薄薄的、散发着旧物特有檀木混合着陈旧尘息味道的锦盒,放在了我的枕边。

它是那么轻,又那么重。锦盒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沉淀着岁月的黯淡光泽。我伸出手指,

想碰碰那盒子,却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指尖残留着幻痛——是前世那个盒子被猛地撕开、粗暴抢走,

然后狠狠掼在冰冷坚硬瓷砖地面上、发出刺耳碎裂声的回响。也是那一天,那碎裂声里,

我听到自己某个部分也跟着一起崩塌湮灭的声音。病房的门锁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骤然射入死水中的石子,在我绷紧的神经上狠狠碾过。门被推开了。

果然是她。季白心穿着那身裁剪利落得几乎不近人情的白色套装,脚上是一双尖细的高跟,

踩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笃笃笃”的脚步声清脆而急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仿佛这里不是弥漫着消毒水味和生命无声流失气息的病房,

而是她掌控节奏、发号施令的办公室。她径直走到我的床边。

阳光透过窗格在她脸上切割出明暗分明的界限,

那双曾经让我沉溺无数次、如同盛满星海的眼睛,

此刻只余下冰冷的审视和压得极低的烦躁怒火。“陆野!”她的声音不算高,

却绷得像一根拉紧到极限就要断掉的弦,每一个字都裹着冰渣,“你昨天怎么回事?

城西那个甲方电话打到老李那里去了!就因为你无故缺席会议?电话也不接?

你知不知道那个项目有多重要?季度考核全指着它!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那口气,

像训斥一个犯了低级错误的陌生下属,

没有一丝一毫对我这个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的所谓“未婚夫”该有的关怀或担忧。呵,

重要?我默默咀嚼着这个词。是,

她的前途、她的事业、她在季氏集团里向上攀爬的每一个台阶,都无比重要。

重要到足以压垮我这具早该被她榨干最后一点价值的躯壳。

我的沉默似乎只给她烦躁的火气浇了桶油。她往前逼近一步,

那股熟悉的、夹杂着果香的清冷香水味蛮横地冲散了消毒水的味道,却更让我感到窒息。

“说话啊!哑巴了?你知道昨晚我打不通你电话有多担心吗?要不是信春……”信春。

又是陈信春。这个名字像一个刻进骨髓里的诅咒。前世每一次季白心对我“失望透顶”,

紧接着跳出来“善意提醒”她,扮演那个温柔解语花的,必然是这个陈信春!果然,

季白心的语气突然变了调子,

掺杂进一丝混合着“果然如此”的厌恶和一丝极力压抑的鄙夷:“你昨晚……真在嘉悦会所?

”陈信春的脸,那个永远带着恰到好处、宛若春风般无懈可击笑容的脸,

此刻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他对季白心说我夜夜笙歌,拿着她的钱花天酒地?

他对季白心说我风流放荡,背着她在外面夜不归宿?多么可笑。昨晚,

我拖着高烧到神志模糊的身体,开着一辆快要报废的老车,在倾盆大雨中穿越半个城市,

只是为了把她因为工作压力过大不小心落在办公室抽屉里的、她妈妈遗留的遗物心脏病药,

及时送到她旧病复发昏倒的姑妈床头。雨水模糊了车窗,

挡风玻璃上只留下绝望摇摆的雨刷影子。寒冷从四肢百骸钻进骨髓,我牙齿打着颤,

盘几乎握不稳……这些都抵不上陈信春在她耳边轻轻一句“昨晚看到陆哥的车在嘉悦门口”。

我的沉默在她眼中彻底定了罪。季白心呼吸变得急促,胸脯剧烈起伏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最后一丝迟疑也被滔天的怒火焚烧殆尽。“陆野!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她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猛地钉在我枕边那个小锦盒上。

那个承载着我最后的、可怜的祈求与托付的锦盒。2 瓷瓶碎梦“工作丢三落四,

项目不上心!连带着对我家人也是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现在还敢做这种事!

我真是……”她说不下去了,巨大的失望和愤怒需要一个更激烈的出口。她突然伸手,

那动作快得像闪电,带着一股毁灭一切的决绝,一把抓起那个锦盒!砰!

锦盒被她像丢弃烫手山芋般,重重摔在我床头柜上!小小的檀木盒子受到猛烈撞击,

盒盖猛地弹开,里面那只素雅的小瓷瓶,暴露在冰冷惨白的日光灯下。季白心似乎愣了一下。

或许是锦盒发出的响声让她短暂的清醒,或许是那只样式古拙的瓷瓶本身有种沉静的力量。

时间像是凝固了一秒。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瓶子,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像是在辨认什么令她极其反感的东西。是厌恶它的陈旧气息?还是厌恶它作为一个符号,

代表着我的牵绊、我的羁绊、我“不上进、不求上进”的所谓过去?

也许仅仅是一瞬间的犹豫。然后,那点微乎其微的动摇瞬间被更汹涌的怒火覆盖、吞噬。

“呵,”她的冷笑短促而刻薄,像玻璃片刮过耳膜,“拿这种垃圾来糊弄我?陆野,

你这套把戏玩够了没有?”话音未落,她带着一种发泄愤怒般的力量,手指猛地收紧,

指节泛白,一把抓住那瓶身!就在我目眦欲裂的瞬间——狠狠朝地上摔去!“不——!

”那一声惨烈的、破碎的尖叫,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冲破我干涩得冒血的喉咙。

不是喊给她听,更像是身体被劈开时无意识的惨叫。时间在那一刻被彻底拉长、凝固。

清中期豆青釉刻花的小瓶,它圆润的曲线,温润的釉色,

历经了无数风雨和母亲指尖温情抚摸的身躯,如同慢镜头般,

坠向坚硬的、毫无慈悲可言的地砖。它甚至不是垂直坠落,

而是在半空中似乎眷恋不舍地翻滚了一圈,

瓶口那细腻的刻花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清冷的光。然后,决绝地撞上地面!

“哗啦——咔嚓——!”刺耳、尖锐、冰冷到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碎裂声!

无数青绿色的碎片,大大小小,像一场带着怨恨的骤雨,以那个毁灭点为中心,

绝望地迸溅开来!它们在冰冷的地砖上蹦跳着,滑行着,发出细碎绝望的呜咽。

最大的一片瓶腹碎片,不偏不倚,滑到了我打着点滴的床边,静静地躺着。

上面刻着一枝精致的缠枝莲纹路,在日光灯下反射着凄冷的光泽,

仿佛母亲在诀别时幽幽的凝视。瓶口的那一块,落满灰尘,被护士匆忙行走时带起的风吹动,

骨碌碌滚向更远更脏的角落。属于母亲的气息,就此四分五裂,

散入人间烟火最不堪的尘埃里。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我自己粗重如风箱拉扯的喘息声,还有心脏撞击肋骨发出的、濒临崩溃的沉闷巨响。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征兆地砸下来,落在手背上。像滴进滚油,烫得我猛地一缩。是眼泪。

但我知道,里面没有一丝温度了。只有冰。彻骨的、绝望的、埋葬一切的冰。

季白心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在她制造的这场碎片狼藉的中心。她的表情,

在最初的剧烈愤怒之后,被眼前的景象冻结了,

只剩下一种混杂着惊愕、一丝错愕和尚未散尽的愠怒的空白。我的手开始发抖,

不是因为悲伤,不是因为愤怒。是那种沉到骨子里的冰凉引发的生理反应。它抖得那么厉害,

完全不受控制,像个濒临报废的马达。我用力咬着后槽牙,咬得臼齿咯吱作响,

几乎要碎裂开来。“陆野……”她的声音终于响起,比刚才低了许多,

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带着一点不确定的迟疑,却又像在为自己鼓气般拔高了尾音,

“你发什么疯!不就一个破瓶子……”她的声音像细小的针,扎进我的沉默。

我能想象自己的样子:脸色灰败如死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片破碎的瓷片,

只有嘴唇在神经质地轻微翕动。我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掀开了被子。

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穿着单薄病号服的身体,针头处传来一阵刺痛。“你干什么?!

”季白心下意识地厉声质问,带着那种习惯性的掌控感。我像没有听见。脚步虚浮,

像是踩在云端,又像是跋涉在粘稠冰冷的沼泽里,一步步挪到那片狼藉跟前。然后,

我弯下了腰。这个简单的动作抽干了肺里最后一点气息,眼前阵阵发黑。干枯的手指颤抖着,

在冰冷的、沾染着灰尘的地砖上摸索。指尖触碰到那些锋利的碎瓷边缘,带来微弱的刺痛感,

让我混乱的神经清醒了一点。我一片一片地捡着。小的,大的,带着青釉的,

还有碎裂的瓶底残片。动作缓慢得近乎诡异,却又带着一种病态的专注,

像在进行某个庄重却破碎的宗教仪式。季白心大概被我这副样子彻底弄懵了,站在原地,

忘了阻止,也忘了继续用言语碾压。只是皱着眉头,

用一种极度陌生的、混合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慌张的眼神盯着我。

我甚至没有试图去捡角落深处那块最难够到的、带着缠枝莲主纹路的碎片。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像只嘲弄的眼睛。

直到碎片在我的左手掌心里堆积成一捧冰冷、尖锐、毫无价值的绝望。我撑着床边,

像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才重新站直。脊背挺得很僵,像是一根即将被风摧折的芦苇。

我走向靠墙的那个塑料垃圾桶。那是医院最廉价的那种,冰冷的蓝色塑料,边缘有些磨损。

在我伸出手,掌心倾斜要将碎片倒进去的瞬间,季白心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陆野!

你在干什么!”她猛地跨前一步,声音又惊又怒,带着一种被强烈冒犯的尖锐,

“你……”在她震惊的眼神里,

的瓷片——母亲一生的牵念、我前生可悲的求全、今生被践踏如尘的屈辱碎片——倾泻而下。

哗啦啦啦——它们落入桶内,

与其他肮脏的废纸、沾着不明污迹的棉签、用过的注射器包装袋碰撞,

发出沉闷、杂乱、令人极度不适的噪音。像敲打在人心上的丧钟。然后,归于寂静。

3 决裂时刻我松开手,仿佛那堆碎片是滚烫的烙铁。指尖残留着那种冰冷硌人的触感。

“你……”季白心盯着桶里那些混入彻底不堪的垃圾中的碎片,嘴唇翕动了几下,

却没吐出完整的句子。一种更深更冷的烦躁重新攫住了她,甚至盖过了刚才的震惊。

“你…你闹够了没有?就因为一点小事?陆野,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情绪化?

”情绪化?小事?我轻轻地把最后半片粘着污迹的瓷片扔了进去。

那上面模糊不清的“福”字,像一个绝妙的讽刺。然后,我抬起眼,看向她。这一眼,

耗尽了最后的力气。

季白心被我眼中毫无温度、如同凝视一块朽木废石般的死寂惊得瞬间噤声。

她漂亮的眉尖蹙得更紧,本能地想要避开那种视线。我扯了扯嘴角。很努力地想挤出一个笑,

也许是表示安抚,也许是宣告结束。可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如同冻土,最终呈现出来的,

只是一个极其怪异扭曲的、比哭难看得多的表情。喉咙火烧火燎,像塞满了玻璃渣。

我吞咽了好几下,才勉强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朽木,空洞得没有任何波纹,

每一个字都耗尽力气,平稳得诡异,却又冷得像手术刀刮过骨髓。“如你所愿,季白心。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片,又看进她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我们完了。

”这四个字砸在空寂的病房里,发出沉闷的回响。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下一秒,

眼前骤然一黑!天旋地转!心脏像被巨大的铁拳攥紧再狠狠撕扯!我只听到一声遥远的惊呼,

大概是季白心,但已经模糊扭曲得不真切了。剧痛和冰冷的黑暗彻底吞噬了我,

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边倒去。身体沉重得像是被冻在厚厚的冰层里,意识挣扎着,

一点点从刺骨的黑暗深处浮上来。最先感知到的,

是心脏深处传来的那种麻木却又深入骨髓的钝痛,仿佛被反复淬炼后剩下的唯一感觉,

就是疲惫。极度的、想要永远沉睡下去的疲惫。然后,

嗅觉被消毒水和冰冷药物混合的浓烈气息强行唤醒。我缓缓地、极费力地掀开了眼皮。

视线迷蒙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惨白的天花板,日光灯管发出单调、冷硬的光。视线下移。

床边挂着空了大部分的输液袋。我的目光顺着半透明的软管,落到手背上。

青筋因为连日输液而显得格外清晰,冰冷的针头像扎在别人的身体上,毫无知觉。很好。

没死。不,应该是我还没有资格死掉。冰冷的感觉从骨髓里丝丝缕缕地钻出来。

那不是生理上的寒意,是一种灵魂深处抽离出来的,死过一次的人才会拥有的清醒与冷漠。

像数九寒天里冻僵的心脏,包裹着厚厚的冰壳。“陆野?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带着刻意放低的关切。护士长张姐那张圆润温和的脸出现在视野里。“感觉怎么样?

昨天可把我们都吓坏了!季小姐也被你吓得够呛……”我的眼珠转动了一下,

极其缓慢地看向她。没有说话。嘴唇异常干裂,喉咙像被粗糙的砂纸磨过。只是看着她。

张姐被我这副毫无生气的样子看得有些发毛,笑容僵了僵,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又按了按我的手腕脉搏:“没事了没事了,就是急火攻心加上虚脱。好好休息,

别…别想太多。”她顿了顿,眼神复杂,“季小姐她……”“走。”喉咙终于震动,

挤出一个含混不清、却异常清晰的单音。张姐愣了一下:“啊?走?去哪?

”我的目光越过她,落向病房门口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影。是陈信春。

他那张清俊温润的脸上此刻堆满了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同情,甚至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感。

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像是专门送了什么来。“走。”这一次,声音更清晰了一点,

冰冷得像铁。张姐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门口的人,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小声嘀咕了一句“吵架也不能这样啊”,无奈地摇摇头离开了。经过门口时,

她还给了陈信春一个带有安慰性质的点头示意。季白心大概并不在病房里。

陈信春立刻挂着那副招牌式的温和笑容走近了。他的步伐轻快,

带着一种仿佛在自家客厅般的自在感,眼神却迅速扫过我的脸,带着审视,

最终落在我平静无波的眼睛上。“陆哥?醒了就好!”他放下保温桶,语气诚挚,

顺势就坐在了刚才张姐坐过的椅子上,离我病床极近的位置,透着一股刻意的亲昵和关怀。

“吓死我了,白心更是守了一整夜没合眼,天快亮了才被我硬劝着回去休息。

她真的很担心你!”他一边说,一边身体又自然不过地往前倾,几乎凑到我的耳边,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叹息,“唉,陆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不好,但……那样对白心说话,

真的很伤她心。”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一股男士香水的浅淡清新气息。

那是季白心前阵子“不经意”提过的一个法国小众牌子。前世觉得他是谦谦君子,

温润如玉;现在只觉得像被冰冷的毒蛇滑腻腻地缠绕脖颈。多么熟悉。

又是这套先表达同情理解,再把所有过错都巧妙地引向我,

不动声色地为季白心加固那道“委屈”壁垒的把戏。陈信春说完,观察着我的反应,

似乎在期待我露出痛苦、懊悔或者冲动的神色。然而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同戴着一张冷硬的石膏面具。眼珠缓慢地移向他,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望不到底的漆黑,

死寂得让陈信春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滞。

他大约是以为我还在遭受着病痛和情绪的剧烈冲击,身体不适到了极点才显得如此漠然。

他轻咳一声,迅速调整了表情,将那个保温桶盖拧开一点,

鸡汤的油腻香气立刻弥漫在消毒水味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是白心让我特意送来的,

老鸡汤,炖了好久,让你一定喝点补补身子。”他脸上努力地维持着关切,“陆哥啊,

你也别太倔了。我知道,昨天那瓶子…你妈留给你的东西,碎了,

你难受……”他适时地做出一个惋惜的表情,微微摇头,“其实吧,白心事后也很后悔,

她脾气急,你是知道的。可你也得想想她啊?她在季氏站稳脚跟容易吗?

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压力多大啊?那个项目对她多重要,

你一个招呼不打就……”又是项目!又是季白心的压力!这些话,前世像淬毒的糖霜,

一层层裹在季白心对我不断滋长的厌弃上,让她每一次冷言冷语都显得那么“情有可原”,

让我每一个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又自私自利。我静静地听着他表演。

像在看一部早已烂熟于心的劣质默片。直到他因为我的毫无反应而略感尴尬,

停顿下来寻找更巧妙的切入点时,我极度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声音像砂纸摩擦铁锈,

虚弱得如同气音,却一字一顿异常清晰:4 真相揭露“陈信春,

”我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定定地、毫无感情地落在他因被打断而略显错愕的脸上,

“昨天,嘉悦会所门口……”陈信春的眼皮猛地一跳!温和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像一面凝固的劣质面具,眼底深处有猝不及防的慌乱和难以置信一闪而过。

他甚至下意识地想转头避开我的视线,但职业性的训练让他强行稳住了。“陆哥你在说什么?

”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声音却不自觉地拔高了半度,微微发紧,

“你是不是又烧糊涂了?昨天你不是……”我没有等他狡辩下去。

也无力去质问他为什么要在季白心面前诬陷我流连夜场。前世那足以摧毁我尊严的解释,

现在一个字都多余。解释就是深渊。只要开始解释,

就注定被拖入“他说她信我无法自证”的轮回绞肉机。我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转向病房窗外那方被窗棂切割的、灰蒙蒙的天空。那片天空,

和前生无数个被误会包围的绝望日子没什么不同。但心口那个巨大的、不断流血的空洞,

此刻却被寒冰死死堵住了。疼,却没有感觉了。“不重要了。”我喃喃地说,

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种彻底的抽离。“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病房里只剩下死寂。

噪音——推车经过的轮子声、远处病人的咳嗽、护士站传来的呼叫铃声——都变得遥远模糊,

隔着厚厚的水层。陈信春定定地看着我,像看一个完全陌生的怪物。

他那双总盛满“善意”的眼睛里,最初那慌乱褪去后,

浮现出更深的探究和一丝被无视、被踩到某种权威的……恼怒?他沉默了几秒,

大概在急速盘算着如何应对眼前这彻底失控的局面。终于,他脸上的僵硬慢慢舒缓,

重新挂起那副惯用的担忧神情,甚至还带上了一抹“我都懂”的无奈苦笑。他站起身,

伸手想轻轻拍拍我的肩膀——那种充满优越感、仿佛在安抚一个不懂事任性的孩子般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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