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回第十八个女人时，只因我没来得及迎接，就被他罚跪在雪地里整整一夜。
“都十八次了，还没眼力劲儿？”“这长阶上的雪一日不干，你就一日不准起。”
我将咳出的血藏在身后，温顺跪在了大雪纷飞的台阶上。
客厅里灯光暧昧，男女交缠的身体在玻璃窗上影影绰绰。
“策哥哥，这样姐姐会冻坏的。”
上官策埋进女人颈窝，将女人的视线掰回，喘着粗气道：“等她死了，我就娶你。”
眼泪从我眼眶无声滑落，这次是真的要如他所愿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上官策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高大的身影落在我身上，挡住了面前的光。
“你就这么喜欢跪？”在雪地跪了整整一夜，我的双腿早已动弹不得，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微不可闻。
“上官家主……满意了吗？”他忽然掐住我的脖颈，恶狠狠道：“聂卿如，你够狠！”我嗤笑，论狠，这海城谁比得过他上官策呀！许知薇穿着单薄的衫裙从后面环住他的腰。
“策哥哥，怎么起来了？”“你心疼姐姐了？”上官策将她抱在怀里，吻在她额头上。
“小笨蛋，想什么呢？她也配？”他将许知薇打横抱起，转身进了屋。
而后管家走到我身前：“夫人，到点了，你该去为家主和小姐们做早饭了。”
“家主特意交代，许小姐嘴刁，桌上必须有三十道茶点供着。”
自上官策将他那些情人带回来后，我每天的工作就是伺候她们。
但凡她们有一个要求我没有做到，迎接我的必然是上官策变着花样的惩罚。
由于跪的时间太长，膝盖沁出的血被地上的冰冻住，我的双腿早已没了知觉。
我用手撑着地面爬起来，可刚一起身，整个人就重重摔在地上。
走远的管家见了，终究是不忍心，折返回来扔给我一根手杖。
“夫人记得收好。”
上官策不准家里任何人帮我，所以这手杖要是被上官策知道，必然会害了管家。
我爬过去抓住手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终于在折腾了十几分钟后，我杵着手杖颤颤巍巍爬上了长廊。
距离厨房就只有一百多米的路程，可就是短短的一百多米，我就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身体太冷，以至于我连菜刀都掌握不好，刀刃偏了半寸，切到了自己。
当上官策带着他那十八个金丝雀出现在饭厅时，我只端上了五道早点和一碗白粥。
许知薇缩进上官策怀里，眼泪说流就流：“策哥哥，姐姐是不是不欢迎我，怪我不懂事儿，我就不该厚着脸皮跟策哥哥回来。”
她一句话，上官策就为她震怒。
他大手一挥打掉我手里的粥，粥液飞溅，掉落在我脚背上，瞬间就红肿了一片。
瓷碗碎片砸在我手指的伤口上，血液低落在白粥上，像一片片枯败的玫瑰花瓣。
许知薇惊叫一声：“好脏呀！”说着就拉着上官策退了一步，好像我的血是什么烂水沟里冒出来的老鼠似的。
上官策看着我这副样子怒意更甚：“这点事儿都做不好，看来在你心里你妈也不是很重要嘛！”想到我妈还躺在重症监护室脸色苍白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我死死盯着上官策，当即就跪了下去。
刚碰到地面，膝盖就传来巨大的阵痛，新伤旧伤叠在一起，我差点就疼晕了过去。
可我不能晕，我妈妈的医药费不能停。
我边磕头边求他：“上官家主，我错了，我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他将许知薇搂在怀里，居高临下道：“你该求的不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