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小说完整版

富二代小说完整版

作者: 鹰览天下事

都市小说连载

书名:《富二代小说完整版》本书主角有陈默陈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鹰览天下事”之本书精彩章节:南方的夏空气是粘稠带着一股工业区特有的、混合了机油、汗水和廉价塑料的沉闷气陈默站在“宏达电子”三号车间的流水线末像一尊被汗水浸透的青铜雕他穿着洗得发白、印着模糊厂徽的蓝色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成一绺紧贴着皮车间里巨大的排风扇徒劳地搅动着热发出嗡嗡的低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燥热和金属摩擦的尖锐噪眼是一条望不到头的银色传送永不停歇地向前滚上密密...

2025-08-18 11:41:02
南方的夏天,空气是粘稠的,带着一股工业区特有的、混合了机油、汗水和廉价塑料的沉闷气味。

陈默站在“宏达电子”三号车间的流水线末端,像一尊被汗水浸透的青铜雕像。

他穿着洗得发白、印着模糊厂徽的蓝色工装,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成一绺绺,紧贴着皮肤。

车间里巨大的排风扇徒劳地搅动着热浪,发出嗡嗡的低吼,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燥热和金属摩擦的尖锐噪音。

眼前,是一条望不到头的银色传送带,永不停歇地向前滚动。

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手机主板,如同沉默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一个接一个,精准地流到他的工位前。

他的工作简单到令人窒息——拿起主板,用气枪吹掉焊接后残留的微小锡珠,检查是否有肉眼可见的虚焊或连锡,然后放回传送带。

下一个。

再下一个。

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他的动作早己形成肌肉记忆,手臂抬起、落下、抬起、落下……每一次抬起,都牵动着肩胛骨深处传来的、日积月累的酸痛。

指尖因为常年接触冰冷的金属和塑料,有些发白、粗糙。

流水线的速度是设定好的,像一条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每一个工位上的人。

稍微慢一点,主板就会在他面前堆积起来,像一座小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线长那冰冷、不耐烦的目光会立刻扫过来,伴随着一声短促、刺耳的呵斥:“陈默!

快点!

后面堵了!”

他不敢抬头,只是把腰弯得更低,手臂挥动得更快。

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在传送带的金属边缘,瞬间蒸发,只留下一个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水渍。

旁边工位的老张,一个干了快十年的老工人,手指关节粗大变形,此刻正麻木地给主板拧上固定螺丝,动作僵硬得像一台生锈的机器。

他似乎感觉到了陈默的疲惫,头也不抬地嘟囔了一句,声音淹没在机器的轰鸣里:“别想太多,就当自己是机器,零件…零件是不会累的。”

陈默心里苦笑了一下。

零件?

是啊,在这条庞大的流水线上,他和老张,和车间里上百号穿着同样蓝色工装的人,本质上和那些被传送带运送的冰冷主板、闪烁的LED灯珠、冰冷的金属外壳,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这庞大工业机器上,一个可以被随时替换的、微不足道的“零件”。

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保证传送带不停,保证那些冰冷的元件最终变成能卖出好价钱的手机。

手指因为重复的动作开始微微颤抖,指尖传来一阵熟悉的麻木感。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盯着眼前这块刚刚流过来的主板。

绿色的PCB板上,细密的金色线路如同迷宫,上面焊接了上百个芝麻粒大小的电阻、电容和黑色的IC芯片。

他拿起气枪,对准一个焊接点,“嗤”的一声轻响,细小的锡珠被气流吹飞。

目光快速扫过,寻找着可能的瑕疵。

虚焊?

连锡?

缺件?

他的眼睛像扫描仪一样,在方寸之间高速移动,大脑却一片空白,只剩下机械的识别反应。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只有传送带的滚动声、气枪的嗤嗤声、电批的哒哒声,以及线长偶尔响起的、毫无感情的指令声,构成了车间永恒的背景音。

墙上的电子钟,红色的数字缓慢地跳动着,从“08:00”到“12:00”,中间只有十分钟上厕所和喝水的时间。

午饭是食堂统一配送的盒饭,油腻的青菜、几片薄得透光的肥肉、硬邦邦的米饭。

大家端着饭盒,或蹲在车间角落,或靠在冰冷的机器旁,狼吞虎咽,没人说话,只有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十分钟一到,无论吃完与否,都得立刻回到工位。

传送带不会等人。

下午的时光更加漫长难熬。

车间里的温度随着室外烈日的炙烤而不断攀升,空气更加浑浊。

汗水浸透了陈默的后背,工装紧贴在皮肤上,又湿又黏。

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每一次眨眼都像粘了胶水。

传送带上流动的主板,在他眼中渐渐模糊、扭曲,仿佛变成了一条流淌着黑色污水的河流。

“嘿,新来的,发什么呆呢!”

旁边一个年轻点的工友,外号叫“猴子”的,用胳膊肘轻轻捅了他一下,压低声音,“线长盯着呢!”

陈默猛地一激灵,回过神,发现传送带上己经堆了三块主板。

他慌忙拿起气枪,手忙脚乱地开始处理。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线长正背着手,在生产线中段巡视,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工位。

陈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动作更加慌乱。

他拿起一块主板,气枪对准一个看起来有点可疑的焊点。

也许是汗水流进了眼睛,也许是手指的颤抖,也许是那该死的疲惫让他的判断出现了微小的偏差——他感觉那个焊点似乎有点虚焊的迹象。

他下意识地想把气枪嘴凑得更近些,看得更清楚些。

就在这一瞬间,意外发生了。

他的手腕因为长时间重复动作而有些僵硬,加上心慌,动作幅度稍大了一些。

气枪的金属喷嘴,带着压缩空气的凉意,无意中碰到了旁边一个刚刚焊接好、尚未完全冷却的微型电容!

“啪!”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陈默耳中却如同惊雷的脆响!

那个米粒大小的电容,被气枪嘴碰得脱离了焊盘,像一颗被弹飞的石子,瞬间消失在传送带下方复杂的机械结构里,无影无踪。

陈默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冷汗瞬间从全身的毛孔里涌了出来,比刚才的汗水更冷,更粘稠。

他僵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块缺了一个电容的主板,气枪悬在半空,忘了动作。

“陈默!

你干什么吃的!”

线长冰冷的声音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车间的噪音,精准地扎在他身上。

线长几步就跨到了他的工位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主板,只看了一眼,脸色就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缺件!

B12位电容缺失!”

线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知道一块主板多少钱吗?

你知道因为你这一个疏忽,后面测试、组装、包装,整个流程都要停下来返工吗?

损失谁负责?

你吗?”

陈默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感觉到周围工友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麻木,更多的是一种“又来了一个倒霉蛋”的漠然。

老张在他旁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头埋得更低了。

“还愣着干什么?

等着我请你吃饭啊?”

线长厉声呵斥,“去找!

把电容找回来!

找不到,今天算你旷工!

扣钱!”

陈默如梦初醒,慌忙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在传送带下方、油腻的地板上摸索。

传送带还在运转,机器轰鸣,他趴在地上,像一条狼狈的狗,手指在布满灰尘、油污和细小金属碎屑的地面缝隙里徒劳地抠挖。

那个小小的电容,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早己消失无踪。

汗水混着屈辱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指尖被不知名的金属锐角划破,渗出血珠,他也浑然不觉。

线长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耐烦:“废物!

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起来!

别耽误时间!

这块板报废!

记你名下!

扣五十!”

“五十……”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他一天拼死拼活干十二个小时,基础工资加超产奖,到手也就一百出头。

这一下,半天白干了。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沾满油污的手在工装上蹭了蹭,留下难看的污迹。

他低着头,不敢看线长,也不敢看周围的工友。

那一道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还杵着干嘛?

等着我给你颁奖啊?

干活!”

线长不耐烦地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

陈默默默地回到工位,拿起下一块主板。

气枪握在手里,冰冷而沉重。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但刚才的失误像梦魇一样缠绕着他。

手指的颤抖更加明显,每一次拿起主板,都感觉重若千钧。

他害怕再次出错,害怕那冰冷的呵斥,害怕那屈辱的俯身寻找,更害怕那扣钱的惩罚。

五十块,是他十顿午饭的钱,是他寄给家里生活费的一部分。

传送带依旧冷酷地向前滚动,主板一个接一个流过来,仿佛永无止境。

陈默的动作变得僵硬而谨慎,甚至有些神经质。

他检查每一块主板的时间变长了,反复确认每一个焊点,生怕再出纰漏。

这导致他面前的板子又开始堆积。

“陈默!

磨蹭什么!

快点!”

线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不悦。

陈默心头一紧,手一抖,差点又把气枪碰到主板上。

他咬紧牙关,加快了速度,但内心的恐惧和身体的疲惫像两股绳索,死死地绞住了他。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关在巨大铁笼里的困兽,西周是冰冷的钢铁、刺耳的噪音、浑浊的空气,还有那根无形的鞭子,不停地抽打着他,逼着他像机器一样运转,首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下班铃声终于在漫长的煎熬后响起,尖锐而刺耳,对陈默来说却如同天籁。

车间里瞬间响起一片如释重负的叹息声和椅子挪动的声音。

工人们像退潮一样涌向更衣室和厂门,脸上带着麻木的疲惫。

陈默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工位的。

他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跟在人群后面。

走出车间大门,一股裹挟着热浪和汽车尾气的风扑面而来,他深吸了一口,却感觉肺部依然被工厂里那股沉闷的气味堵着。

他没有去食堂吃晚饭,一点胃口都没有。

五十块钱的罚款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他默默地走向厂区角落那个巨大的、散发着酸腐恶臭的垃圾堆。

这是厂区倾倒工业垃圾和生活垃圾的地方,各种废弃的塑料壳、边角料、沾满油污的抹布、腐烂的饭菜混合在一起,在夏日的闷热中发酵,气味令人作呕。

他需要静一静。

这里虽然臭,但至少没人,没有线长冰冷的眼神,没有永不停歇的传送带噪音。

他靠在一堵被垃圾熏得发黑的矮墙上,点燃了一支皱巴巴的廉价香烟。

劣质烟草的辛辣味冲入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

他仰头看着被工业废气染成灰红色的天空,夕阳只剩下最后一点惨淡的光晕。

“脑袋决定钱袋……”一个低沉而充满嘲讽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是他自己的声音,“陈默,你的‘脑袋’呢?

就值这五十块?

就值这日复一日,像个零件一样被磨损、被替换的命运?”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呛得他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油污和老茧的双手,看着工装上洗不掉的污渍,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未来?

他还有未来吗?

中专毕业,除了拧螺丝、看板子,他还会什么?

离开这条流水线,他还能去哪里?

回家种地?

还是像那些年纪大了被辞退的工人一样,在街头游荡?

就在这绝望的深渊里,他的脚无意中踢到了垃圾堆边缘的一个硬物。

他低头看去,是一个沾满污渍、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硬纸壳,像是什么杂志的合订本封面,被丢弃在这里,一半埋在腐烂的菜叶里。

他本不想理会,但鬼使神差地,也许是极度空虚下的一种本能,他弯下腰,用两根手指,嫌恶地捏住那硬纸壳还算干净的一角,把它从垃圾里扯了出来。

纸壳很厚,封面几乎被污渍覆盖,只能隐约看到几个模糊的烫金大字,似乎是什么“……辑”。

他皱着眉,随手翻开被污渍浸透、粘连在一起的内页。

一股更加浓烈的霉味和垃圾的混合臭气扑面而来。

他强忍着恶心,借着远处路灯昏暗的光线,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印刷字。

纸张发黄发脆,很多页面都破损了,沾着可疑的污迹。

“供需关系……看不见的手……市场调节……成本控制……开源节流……精细化运营……差异化竞争……蓝海战略……核心竞争力……”一些支离破碎的词汇和句子,像散落的珠子,跳入他疲惫而迷茫的视线。

这些词语对他而言,如同天书,遥远而陌生。

他看不懂,只觉得这些词组合在一起,透着一股和他所处的这个油腻、嘈杂、按件计酬的世界完全不同的气息。

他烦躁地合上这本散发着恶臭的破烂册子,准备随手丢回垃圾堆。

这玩意儿对他有什么用?

能帮他找回那个该死的电容吗?

能让他不被扣那五十块钱吗?

能让他逃离这该死的流水线吗?

然而,就在他抬起手要扔出去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封面内侧一个被污渍半掩盖的标题,似乎是用某种粗犷的字体印着——《财富逻辑》。

财富?

这个词像一根细小的针,在他被绝望和麻木层层包裹的心脏上,极其轻微地刺了一下。

带来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尖锐的刺痛感。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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