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婚礼当天，我发现新郎不是我。站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穿着凤冠霞帔的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今天是我和顾言川的大婚之日。"小姐，该出发了。"丫鬟小桃在门外催促。
我整理了一下嫁衣，缓缓起身。顾言川，清河侯府的嫡长子，京城有名的美男子，
也是我从小的未婚夫。我叫慕云瑶，慕家嫡女，从小被母亲教导要做个贤良淑德的妻子。
"云瑶，记住母亲的话。"出嫁前，母亲拉着我的手，"正妻要有容人的雅量，
夫君纳妾是常事，你不可妒忌。""女儿明白。"我乖巧地点头。
母亲满意地笑了："你这样懂事，言川一定会疼你的。"花轿缓缓停在侯府门前，
我被人搀扶着下轿。红毯铺地，宾客满座，一切都是那样的喜庆热闹。"一拜天地！
"我和顾言川并肩而立，向天地行礼。"二拜高堂！"向顾母行礼时，
我偷偷瞥了一眼顾言川。他今日穿着大红喜服，容貌俊美，但眼中却没有喜悦，
反而有些恍惚。"夫妻对拜！"我们相对而拜，这一刻，我们正式成为夫妻。"礼成！
送入洞房！"喜婆们簇拥着我进入新房，顾言川却被朋友们拉去喝酒了。我一个人坐在床沿，
等着他回来。深夜时分，门终于被推开。顾言川满身酒气地走进来，脸色有些潮红。"娘子。
"他叫了我一声，声音有些沙哑。"夫君。"我轻声回应。他走到我面前，
伸手要掀我的盖头。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少爷！少爷！"小厮的声音很急，
"出事了！"顾言川皱眉："什么事？""柳姑娘...柳姑娘她跳湖了！"听到这话，
顾言川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坐在那里，
手中的红盖头缓缓滑落。柳姑娘，柳如烟。我当然知道她是谁。顾言川的青梅竹马，
侯府老夫人收养的义女。据说两人感情深厚，若不是家族联姻，顾言川本该娶她为妻。而我，
不过是那个可有可无的正妻罢了。第二天一早，顾言川回来了。他脸色憔悴，眼中满是疲惫。
"如烟怎么样了？"我关心地问。"救回来了。"他简短地回答，然后看着我，
"昨夜的事...对不起。""没关系。"我温和地笑着，"柳姑娘的安危更重要。
"顾言川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你不生气？""为什么要生气？"我摇摇头，
"夫君关心朋友，是应该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云瑶，你...很好。
"接下来的日子，我努力扮演着贤妻的角色。每天早起为顾言川准备衣物，
亲自下厨做他爱吃的菜，还要打理府中大小事务。而柳如烟因为落水受了惊吓，
被安排在西院养病。我经常去看她，送她燕窝补品。"云瑶姐姐，谢谢你照顾我。
"柳如烟虚弱地说。她容貌清丽，说话轻声细语，确实很惹人怜爱。"都是应该的。
"我温和地说，"你安心养病，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云瑶姐姐真好。"她的眼中含着泪，
"如烟何德何能，让姐姐这样关心。"我拍拍她的手："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但我心里明白，她这是在试探我的态度。果然，没过几天，顾言川就来找我谈话了。
"云瑶，我想让如烟做我的妾室。"他开门见山地说。我正在绣花，听到这话，
手中的针略微停顿了一下。"夫君的决定，我自然支持。"我放下针线，温和地说。
顾言川有些意外："你...同意？""妾室本就是夫君的权利。"我说，
"况且柳姑娘知书达理，做妾室也不辱没了她。""云瑶..."顾言川的声音有些复杂，
"你真的不介意？""有什么好介意的？"我笑了笑，"母亲从小就教导我，
正妻要有容人的雅量。"顾言川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头："那就...依你。"半月后，
柳如烟正式成为顾言川的侧室。纳妾仪式虽然简单，但也算正式。
我亲自为她戴上妾室的银簪，笑着说："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
"柳如烟红着眼眶："姐姐的恩情，如烟此生难忘。"当晚，顾言川留宿在西院。
我一个人坐在正房里，看着空荡荡的新房，心中五味杂陈。这就是我的新婚生活？
新婚第二夜，丈夫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但母亲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正妻要有容人的雅量。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接下来的日子，
顾言川大部分时间都在西院。偶尔回正房，也只是客气地询问我的起居，从不过夜。
我们之间，更像是相敬如宾的陌生人。"夫人，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贴身丫鬟小桃忍不住说，"少爷都快忘了您的存在了。""胡说什么。"我轻描淡写地说，
"夫君公务繁忙，哪有那么多时间。""可是..."小桃欲言又止。"没什么可是的。
"我制止了她，"安分做事就好。"小桃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其实我何尝不知道，
这样的日子有多么憋屈。但我能怎么办呢？抗争？闹事？那就成了善妒的恶妇。只能忍着，
装作不在意。三个月后，柳如烟怀孕了。这个消息传来时，我正在花园里赏花。"什么？
"我有些不敢置信。"是的，夫人。"小桃小心翼翼地说，"太医已经确诊了，有两个月了。
"我感觉脑中一片空白。柳如烟怀孕了，而我这个正妻，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夫人？
"小桃担心地看着我。"我知道了。"我努力保持平静，"准备些补品，待会儿去西院看看。
""夫人...""去准备吧。"小桃只能听话去了。我独自站在花园里，看着满树的花朵，
心中苦涩无比。母亲说正妻要有容人的雅量，可是当妾室怀上了孩子，
而我却连碰都没被碰过时，这种雅量还有什么意义？但我还是去了西院，
还是带着笑容祝贺柳如烟。"恭喜妹妹。"我拉着她的手，"这可是我们侯府的大喜事。
"柳如烟脸上带着幸福的红晕："姐姐，我...我有些不安。""为什么不安？
""我只是个妾室，如今却先有了身孕..."她咬着唇，
"姐姐会不会...""会不会什么？"我温和地笑着，"我只会为你高兴。
孩子是侯府的血脉，不管是谁生的，都是一样的。"听到这话，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姐姐真好。"她轻声说。晚上，
顾言川破天荒地来了正房。"云瑶，如烟有孕的事，你知道了？"他有些紧张地问。
"知道了。"我淡淡地说，"夫君是担心我会不高兴？
""我..."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放心吧。"我微笑着，"我不会为难她的。
孩子无辜，而且也是侯府的血脉。"顾言川松了口气："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看着我，眼中有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云瑶，
你...会不会怨我？"他突然问。怨你？我当然怨。怨你在新婚夜丢下我去救别的女人。
怨你纳妾后就冷落了正妻。怨你让妾室怀孕而正妻却无人问津。但我不能说。"为什么要怨？
"我温和地笑着，"夫君没有做错什么。"顾言川沉默了很久。"云瑶，
我...我对不起你。"他突然说。这句话让我有些意外。"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他说，"但是如烟她...她对我来说很特别。"很特别。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我明白。"我努力保持平静，"夫君不必愧疚，
我嫁给你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云瑶...""夫君早些休息吧。"我打断了他，
"明日还要早朝。"顾言川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离开了。房间里重归寂静，我坐在床边，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母亲啊，你教我的容人雅量，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2章柳如烟怀孕后，整个侯府都围着她转。顾母每天都要去西院看她，
各种珍贵补品源源不断地送过去。而我这个正妻，反倒像个透明人。"夫人，
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小桃来报。我放下手中的账本，整理了一下衣裙。到了顾母的房间，
她正在和几个管家婆子说话。"云瑶来了。"顾母看到我，脸色平淡，"坐吧。""母亲。
"我规矩地行礼。"如烟有了身孕，你这个做嫂嫂的要多照顾她。"顾母直入主题，
"她喜欢清淡的，你让厨房多做些她爱吃的。""是，我知道了。""还有，
她的月例银子要提高一倍。"顾母继续说，"既然怀了侯府的血脉，自然要好好养着。
"我点头："我会安排的。""嗯。"顾母满意地点头，然后话锋一转，"云瑶，
你成亲也有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消息？"我的脸微微一红。没消息？顾言川连碰都没碰过我，
哪来的消息？但这种话我不能说。"也许是缘分未到。"我低头说。"缘分？"顾母皱眉，
"你这话说得奇怪。夫妻生子，哪里需要什么缘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算了。
"顾母摆摆手，"你也别着急，慢慢来就是。如今如烟有了身孕，你更要沉得住气。
"从顾母那里出来，我的心情很复杂。连顾母都催我生孩子，可顾言川根本就不碰我，
我怎么生？"夫人，您别多想。"小桃安慰我，"少爷只是一时被柳姨娘迷了心窍，
等过段时间就好了。""希望如此吧。"我苦笑。当天晚上，我主动去了顾言川的书房。
"夫君还在忙？"我轻声问。他抬头看到我，有些意外："云瑶？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想来看看夫君。"我走到他身边，"这些日子你为了如烟的事忙碌，
我都没机会和你好好说话。"顾言川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我。"有什么话要说？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夫君，我们...我们成亲这么久了，
是不是该...""该什么？"他明知故问。我的脸更红了："该有些夫妻间的...亲密。
"顾言川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云瑶，我...""我知道夫君心中有如烟。
"我打断他，"但我是你的正妻，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做陌生人。""我没有把你当陌生人。
"他说。"那为什么不愿意碰我？"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是我哪里不好吗？
"顾言川站起身，背对着我。"不是你的问题。"他说，"是我的问题。""什么意思？
""云瑶，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他转身看着我，"我不想勉强自己，
也不想委屈你。"这句话像雷击一般，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没有那种感情。也就是说，
他不爱我。"可我们是夫妻。"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就算没有感情，也应该有夫妻之实。
""云瑶...""我不求你爱我。"我看着他，"但我希望能有个孩子。"这是我的底线，
也是我最后的坚持。顾言川沉默了很久。"我...我会考虑的。"他最终说。从书房出来，
我的脚步有些虚浮。原来，我在他心中真的什么都不是。连最基本的夫妻之实，他都要考虑。
回到房间，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哪里不如柳如烟？容貌？我也不差。出身？
我是嫡女，她只是义女。品德？我温柔贤淑，从不给他添麻烦。但为什么，
他就是不愿意正眼看我一下？"夫人，您还好吗？"小桃担心地问。"我没事。
"我摸了摸脸，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三天后，顾言川来了正房。
这是我们成亲以来，他第一次在正房过夜。但整个过程冷漠而机械，没有一丝温情。事后，
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离开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帐顶，心中空荡荡的。
这就是我盼了这么久的夫妻之实？冷漠，敷衍，像完成任务一样。我宁愿他不来。
第二天一早，柳如烟就来正房看我了。"姐姐，听说昨晚..."她欲言又止。
我淡淡地看着她："听说什么？""听说姐夫在正房过夜了。"她的眼中有些复杂，"姐姐，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能做错什么？"我反问。"我担心是我的存在，
让姐夫冷落了姐姐。"她咬着唇，"如烟不该自私地霸占姐夫的。"听到这话，
我差点笑出声。霸占？她说得倒轻巧。"妹妹想多了。"我温和地笑着，"夫妻之间的事，
你一个妾室操什么心？"柳如烟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姐姐，
我...""好好养胎就是。"我打断她，"其他的事不用你管。"柳如烟咬了咬唇，
最终还是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冷笑。装什么纯真无邪？她以为我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故意来试探我的态度，看我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而得意。可惜，我并没有什么好得意的。
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当太医诊出这个消息时，我都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我问太医。"是的，夫人。"太医笑着说，"脉象很好，是个健康的胎儿。
"我摸着还平坦的小腹，心中五味杂陈。终于，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侯府。顾母高兴得不得了，立刻来看我。"好好好！"她拉着我的手，
"云瑶，你总算争气了！"顾言川也来了，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好好养胎。"他说，
"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谢谢夫君。"我淡淡地说。柳如烟也来祝贺，
但她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恭喜姐姐。"她勉强笑着，"真是双喜临门。""是啊。
"我看着她，"妹妹的月份比我大些，到时候我们的孩子还能做伴。
"柳如烟的笑容更加僵硬。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本来她怀了侯府的第一个孩子，是最受宠的。
现在我也怀孕了，而且是正妻所出，分量自然不同。"姐姐，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
"她找了个借口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报复的快感。终于，
我也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正妻了。但这种快感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我发现，即使怀了孩子，
顾言川对我的态度并没有太大改变。他依然大部分时间待在西院，
偶尔来正房也只是例行公事地询问我的身体状况。而柳如烟那里，他还是每天都去。"夫人，
您别生气。"小桃安慰我，"现在您有了身孕，少爷自然不方便...那个。"我苦笑。
不方便那个？那为什么还要去柳如烟那里？她不是也怀着孕吗？但我不能说出这种话，
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那天我在花园里散步，
突然看到顾言川和柳如烟在凉亭里说话。他们离得很近，顾言川温柔地抚摸着柳如烟的肚子，
脸上满是宠溺。"孩子很活泼。"他轻声说。"是啊，可能是个调皮的小子。
"柳如烟幸福地笑着。"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会好好疼他。"顾言川说。"言川哥，
你真好。"柳如烟靠在他怀里。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痛。
他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地对过我，更没有这样抚摸过我的肚子。明明我也怀着他的孩子，
为什么待遇差这么多？"夫人？"小桃发现了我的异常，"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我深吸一口气，"我们回去吧。"当晚，顾言川来正房看我。
"今天太医来看过了？"他例行公事地问。"看过了，一切都好。"我淡淡地回答。
"那就好。"他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等等。"我叫住他。他回头看着我。
"夫君，你...你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我问。"什么怎么样？"他有些疑惑。
"你期待这个孩子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顾言川沉默了一会儿。"当然期待。"他说，
"这是侯府的血脉。"侯府的血脉。不是我们的孩子，只是侯府的血脉。"我知道了。
"我苦笑，"夫君去忙吧。"顾言川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离开了。我独自坐在房中，
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宝宝，你的父亲不爱我们。但没关系，母亲会加倍爱你的。
第3章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出了意外。那天我正在房中休息，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乱。"快！
快去叫大夫！""柳姨娘要生了！"我的心一紧，连忙叫小桃去打听消息。"夫人，
柳姨娘确实动了胎气，现在在产房里。"小桃回来报告。才七个月，这是早产。
我强撑着身子要去看看，被小桃拦住了。"夫人，您现在不能乱动，
万一也动了胎气..."我只能在房中等消息。折腾了一整夜，终于有消息传来。"生了，
是个男孩！""母子平安吗？""都平安，就是孩子小了些。"我松了口气。
虽然柳如烟和我不和，但孩子是无辜的。第二天，我去西院看她。
柳如烟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个小小的婴儿。"妹妹辛苦了。"我关心地说。
"谢谢姐姐关心。"她虚弱地笑着，"差点吓死我了。"我看了看孩子，确实很小，
但五官清秀，很像顾言川。"是个漂亮孩子。"我真心夸赞。"姐姐，我想把孩子给你养。
"柳如烟突然说。我愣了："什么？""我身体不好，怕照顾不好孩子。"她看着我，
"姐姐是正妻，由你来养育，对孩子更好。"这话让我很意外。按理说，这孩子是她的依仗，
她怎么会主动交给我？"妹妹，孩子还需要母乳..."我委婉地拒绝。"可以找奶娘。
"她坚持，"姐姐，我是认真的。"我看着她，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什么端倪。
但她的表情很真诚，看不出别的意思。"这件事太重要了，我需要和夫君商量。"我说。
"好，姐姐考虑吧。"从西院出来，我的心情很复杂。柳如烟为什么要这样做？
真的只是担心照顾不好孩子？还是另有所图？晚上，顾言川来找我谈这件事。
"如烟跟我说了，她想把孩子交给你养。"他坐在我对面，"你怎么想？""我觉得很奇怪。
"我直说，"哪有母亲主动放弃孩子的？""如烟身体确实不好，早产伤了身子。
"顾言川解释，"她是为了孩子好。""那夫君的意思呢？
"顾言川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你愿意，我赞成。""为什么？"我不解，
"那是你和她的孩子。""正因为如此。"他看着我，"云瑶，你是正妻，由你来养育庶子，
名分上更体面。"我明白了。他这是在为那个孩子考虑前程。庶子和嫡子的待遇天差地别，
如果由我这个正妻养育，那孩子将来的路会好走得多。"我可以养他。"我最终同意了，
"但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儿子，不再是柳如烟的。
"我看着顾言川，"包括你，也不能再提他的生母。
"顾言川皱眉："这...""这是我的底线。"我坚持，"如果做不到，我就不养。
"他考虑了很久，最终点头："好，我答应你。"就这样，刚出生的孩子被抱到了正房。
我给他取名顾承安，希望他能平安长大。看着怀中小小的婴儿，我的心情很复杂。
这不是我的孩子，但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儿子。奶娘是我精心挑选的，人品可靠，
奶水充足。我每天都要亲自照看孩子，确保他健康成长。一个月后，我也生产了。
可能是之前太过劳累，生产过程很艰难。折腾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一个女儿。"夫人，
是个千金！"稳婆高兴地说。我虚弱地看着怀中的女儿，她比承安要大一些，哭声也很响亮。
"我的女儿。"我轻抚她的小脸，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这是我真正的孩子，我的血肉。
顾言川来看过一次，但只是例行公事地问候几句就走了。他对女儿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爱，
甚至连名字都是我自己取的——顾念慈。"夫人，少爷好像不太喜欢小姐。
"小桃小心翼翼地说。"男人都重男轻女。"我淡淡地说，"况且他心里只有承安。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难受。承安不是我生的，
他却当宝贝一样；念慈是我的亲生女儿，他却视若无睹。这就是现实。坐月子期间，
柳如烟来看过我几次。"姐姐，承安在你这里还好吗？"她关心地问。"很好，
吃得多睡得香。"我回答。"那就好。"她松了口气，然后看着我怀中的念慈，
"小姐真漂亮，像姐姐。""谢谢。"我淡淡地说。我发现柳如烟每次来，
眼神都会在承安身上停留很久，眼中有着浓浓的不舍。但她从不主动要求抱孩子，
也不多说什么。这让我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也许，她真的是为了孩子好才这样做的。
满月后，我开始正常起居。府中现在有两个孩子，承安和念慈。
所有人都知道承安是柳姨娘生的，但现在是正房在养育。而念慈虽然是正妻所出，
但因为是女儿，关注度明显不如承安。"夫人，老夫人让您抱承安过去。"小桃来报。
我抱着承安去了顾母的房间。"我的宝贝孙子！"顾母一见到承安就笑开了花，
"快让祖母抱抱。"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满脸慈爱。"承安真是个好孩子，看这小模样，
将来一定有出息。""母亲，念慈呢？"我忍不住问。"念慈？"顾母愣了一下，
然后摆摆手，"女孩子嘛，养好身体就行了，不用太费心。"我心中一凉。同样是孙子，
待遇竟然差这么多。"母亲，念慈也是您的孙女。"我提醒。"我当然知道。
"顾母有些不耐烦，"但男孩和女孩能一样吗？承安将来要继承家业，念慈不过是要嫁人的。
"我不再多说什么。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现实，女子地位低下，连亲祖母都是如此偏心。
回到正房，我看着睡在摇篮里的念慈，心疼得不得了。"娘的女儿，别人不疼你，娘疼。
"我轻抚她的小脸。两个孩子慢慢长大，差别也越来越明显。承安因为是男孩，
受到全府上下的宠爱，各种好东西都优先给他。念慈虽然是嫡女，但因为性别，
待遇反而不如庶子承安。这让我心中很不平衡。"夫人，您别想太多。"小桃安慰我，
"小姐将来是要嫁到好人家的，现在吃点苦也没什么。""什么叫吃点苦？"我有些生气，
"她是我的女儿，凭什么要受委屈？"小桃不敢再说什么。晚上，顾言川来看孩子。
他先抱了抱承安，逗弄了一会儿，然后才象征性地看了看念慈。"承安长得越来越像我了。
"他满意地说。"念慈也像你。"我说。"是吗？"他看了念慈一眼，"我觉得更像你。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我知道，在他心中，承安远比念慈重要。这让我心中的不满越来越浓。
凭什么？凭什么承安不是我生的，却比我亲生女儿还受宠？凭什么我要为别人的孩子操心，
而自己的孩子却被忽视？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颜欢笑。
因为母亲的话还在耳边：正妻要有容人的雅量。第4章孩子们一岁的时候，
府中发生了一件大事。顾老爷子突然病重，太医说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全府上下都忙乱起来，到处求医问药。"云瑶，你去佛堂为老爷子祈福。"顾母匆忙安排，
"要诚心一些，也许佛祖会保佑。"我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佛堂。跪在佛像前，我双手合十，
为老爷子祈祷。"念慈也要拜拜祖父。"我教女儿。小念慈乖巧地学着我的样子合掌，
奶声奶气地说："祖父要好起来。"承安还小，只会咿咿呀呀，但也很听话地跟着拜。
就在这时，顾言川走了进来。"你在这里。"他看到我们，"母亲到处找你。
""有什么事吗？"我起身问。"老爷子想见见重孙子。"他说，然后走向承安，
"把承安抱给我。"我愣了一下："只要承安？""嗯。"他理所当然地说，
"老爷子身体不好，见太多人会累的。"我看了看念慈，她正用大眼睛看着我们，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念慈也是重孙女。"我坚持。"女孩子就算了。"顾言川摆摆手，
"老爷子更喜欢男孩。"这句话让我彻底愤怒了。"顾言川！"我提高音量，
"念慈是你的亲生女儿，凭什么不能见祖父？"他被我的态度吓了一跳。"云瑶，你怎么了？
平时不是很懂事吗？""懂事？"我冷笑，"是，我一直很懂事，
懂事到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抱起念慈，
"从她出生到现在，你抱过她几次？和她说过几句话？"顾言川沉默了。
"承安确实不是我生的，但我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我继续说，
"可念慈是我的亲生女儿，在这个府里却连个庶子都不如！""云瑶，你冷静点。
"顾言川试图安抚我，"念慈是我女儿，我当然疼她。""疼她？"我眼中含泪，
"你是怎么疼她的？除了每月给的月例银子，你还为她做过什么？
"顾言川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不要求你爱我，但念慈是无辜的！"我的声音颤抖，
"她是你的女儿，你不能这样偏心！"就在这时，念慈突然哭了起来。
也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她哭得很伤心。我连忙哄她："念慈不哭，娘在这里。
"看着怀中哭泣的女儿，我的心都要碎了。这么小的孩子，已经要承受这种冷落。"算了。
"我深吸一口气，"承安你抱走吧，念慈我自己带着。""云瑶...""走吧。
"我转过身，不再看他。顾言川最终还是抱着承安离开了。我一个人抱着念慈坐在佛堂里，
眼泪不停地掉。"念慈，对不起。"我吻着女儿的额头，"是娘没用，保护不了你。
"小念慈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情绪，不哭了，反而伸出小手摸我的脸。"娘。
"她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这一声"娘"让我的眼泪掉得更凶。我发誓，
以后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女儿，不让任何人欺负她。老爷子最终还是走了，就在那个冬天。
丧礼办得很隆重，全城的达官贵人都来吊唁。我抱着念慈，跟在队伍后面守灵。"娘，
祖父去哪里了？"念慈小声问。"祖父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轻声说，"念慈要乖，
不能哭闹。"她很懂事地点点头，一直安静地待在我怀里。反倒是承安，可能是太小了，
一直哭个不停，最后被奶娘抱走了。守灵的第三天，柳如烟来找我。"姐姐，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她神色有些奇怪。"什么事？"我抱着念慈，没有放下。
"关于承安的事。"她犹豫了一下，"我...我想把他要回来。"我愣住了："什么？
""承安毕竟是我生的，我想自己养育。"她低着头说，"这段时间让姐姐费心了。
""为什么？"我不解，"当初是你主动要我养的。""我知道，但我后悔了。
"她抬头看着我，"姐姐，承安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实在舍不得。"我看着她，
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件事你和夫君商量过吗？""还没有，我想先和姐姐说。
"她说，"如果姐姐同意，我再去找他。"我抱紧怀中的念慈，心中五味杂陈。说实话，
我对承安确实有感情，毕竟养了一年多。但我也明白，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
"我需要考虑一下。"我说。"好，姐姐慢慢考虑。"柳如烟说完就走了。当晚，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顾言川。"如烟要把承安要回去？"他皱眉，"为什么？""她说舍不得。
"我如实回答。顾言川沉默了很久。"你怎么想？"他问我。"我觉得...也许这样更好。
"我说，"承安毕竟是她的孩子，由亲生母亲养育更合适。
""可是名分...""什么名分？"我看着他，"顾言川，你心里清楚，
你更希望承安跟着谁。"他被我说中了心思，有些尴尬。"我没有...""你有。
"我打断他，"从承安出生到现在，你去西院的次数比来正房的多得多。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看谁？"顾言川不说话了。"既然如此，就让承安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我说，"我专心养育念慈就好。""云瑶...""就这样决定了。
"我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三天后，承安被抱回了西院。看着空荡荡的婴儿床，
我的心情很复杂。这一年多来，我确实把承安当作亲生儿子对待。但现在，
他不再是我的孩子了。"娘，哥哥呢？"念慈奶声奶气地问。她已经会说话了，
一直叫承安哥哥。"哥哥回到他亲娘那里了。"我轻抚她的小脸，"以后就只有念慈和娘了。
""念慈要哥哥。"她有些不开心。"念慈乖，哥哥会来看你的。"我安慰她。
但我心里清楚，从今以后，承安和念慈的关系会越来越疏远。果然，自从承安回到西院后，
顾言川去那里的次数更频繁了。有时候一整天都不回正房，
就算回来也只是匆匆看一眼念慈就走。我心中的怨气越来越重。但我还是强忍着，
因为母亲的话：正妻要有容人的雅量。可是，这种雅量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第5章念慈三岁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天我去西院给承安送衣物，
意外听到柳如烟和她贴身丫鬟的对话。"姨娘，您这样做真的好吗？"丫鬟小声说。
"有什么不好的？"柳如烟的声音有些得意，"正房那位太好骗了，什么都信。
""可是承安公子...""承安怎么了？他本来就是我的儿子。"柳如烟说，
"我当初让她养，不过是想让他有个好名分。现在老爷子死了，自然要把孩子要回来。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说？""傻丫头，直接说她怎么会同意？"柳如烟冷笑，
"我故意装出舍不得的样子，她心软就答应了。"听到这话，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原来，
我又被她骗了。她根本不是因为舍不得才要回承安，而是早有预谋。
"而且..."柳如烟继续说，"现在承安在我这里，少爷来得更勤了。
正房那位还以为是因为想念承安，哈哈。"丫鬟也跟着笑了："姨娘真聪明。""当然，
对付那种蠢女人，太简单了。"柳如烟语气轻蔑，"她以为自己很贤良，其实就是个傻子。
"我握紧拳头，差点冲进去质问她。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做。我悄悄离开了西院，
心中怒火中烧。柳如烟，我真是小看了你。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利用我的善良，
利用我的宽容，把我当成傻子一样玩弄。回到正房，念慈正在玩积木。"娘，你脸色好难看。
"她担心地看着我。我强颜欢笑："娘没事，念慈继续玩。"但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容忍顾言川纳妾，容忍他的冷落，
容忍所有的不公。母亲说正妻要有容人的雅量，我一直在努力做到。可现在我发现，
我的宽容在别人眼中就是愚蠢。我的善良被人当作软弱。我的忍耐被人看作好欺负。"小桃。
"我叫来贴身丫鬟。"夫人，您吩咐。""去查一下，这些年西院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冷冷地说，"越详细越好。"小桃愣了一下："夫人？""去办。"我的语气不容置疑。
小桃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三天后，她带回了让我震惊的消息。"夫人，
我查到了一些事情。"小桃小心翼翼地说，"您...您做好心理准备。""说。
""柳姨娘这些年一直在少爷面前说您的坏话。"小桃咬牙说，"说您表面贤良，
实际上很有心机。"我冷笑："还有呢？""她还说您故意冷落承安公子，偏心小姐。
"小桃愤怒地说，"明明是她自己要把孩子给您养的！""继续说。
""还有...还有她说您妒忌她得到少爷的宠爱，所以经常在老夫人面前挑拨。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彻底凉了。原来，这就是柳如烟的真面目。表面上对我恭敬有加，
